第47章 章節
不是還要死要活的嗎?
怎麽這會兒突然就……。
卓景就那麽定着視線瞧着她,兩人誰都沒動,漸漸的,白濘蒼白的臉色恢複到原來的樣子,而卓景本來正常的臉色漸漸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最先錯開自己的視線,垂眸,遮下眼底一片異樣的光影。
“恩。”
卓景清晰的應了一聲,再擡頭,眉眼莫名柔和,與窗外暮色彙成三分星辰落下,化成沉浮的光。
這句話應的鬼使神差,等卓景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濘已經露出了一個極燦爛的笑來。
“國師大人,我身上可沒有胎記。”
更別說什麽蓮花一般的胎記了。
卓景臉色沉下來,才意識到這小白眼狼又被自己下套了。
“我脖子上的傷口是你咬的吧?”白濘摸了摸脖頸上那還有些刺痛的傷口,“你幫我一次,我救你一回,咱們兩清,誰也不欠誰。”
一炸就知道卓景在說謊,他就沒脫過她的衣服,怎麽來的解藥?
再者說謝穎那樣的人會不給自己留後路?
下迷香也不會用藥效太過強的。
“以後這樣的玩笑話別再說了,我不喜歡。”白濘直截了當,皺眉道:“你不娶夫人,我還是要找驸馬的。”
卓景要被她正兒八經的口氣給氣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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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年紀就想着嫁人了?白濘你可真夠可以的。”他冷眼看着她,“還真看上範霖了不成?”
他心口湧上無名火,正要開口刺她,就聽見白濘又匆匆開口。
“不過,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白濘皺起眉頭,有幾分糾結掙紮的意思。
卓景眉眼一動,臉色稍霁。
“什麽事?”他擺了擺自己的寬袖,尾音懶懶。
“我隐約記得我在藥效發作的時候,好像輕薄了你府上的幾個丫頭,你若是不想要她們了,就讓她們跟我回公主府吧,我會負責的。”
“……。”
最後白濘是被半轟着回了自己的公主府。
沈嬷嬷一見到她就開始掉眼淚了。
“公主,你去哪兒了啊,可吓壞嬷嬷我了。”
沈嬷嬷覺着自從公主和那國師又搭上關系之後,她老人家便又開始操心起來。
“遇到點事情,暫時出去了。”白濘着實沒臉說她是中了迷香被提溜到隔壁去了。
“府中可有出什麽事?”
白濘掀了掀眼尾,随口一問。
“沒呢,好在有太子殿下主持大局,我對外只稱公主身子不适,在屋裏歇着了。”
沈嬷嬷也吓出一身冷汗,反正六公主身子不适也不适一日兩日,大家都習慣了。
“對了公主,倒是範霖大人托人送來一封信。”
沈嬷嬷将信紙交給白濘。
白濘皺眉展開。
“踏春?”
白濘輕輕自語道:“她怎麽會突然約我去踏春?”
……
皇宮之中,範霖正坐在懷帝的旁邊,兩人正在一起聽琵琶曲兒。
“範大人明日有何安排?”
懷帝看她一眼,面色平靜的問道。
範霖是個女人的事情只讓他稍稍震驚加上惋惜了那麽一小會兒,很快懷帝就緩了過來,尤其是在和她談過之後,得知一個女子以一己之力走到如今這個位置是如何的不易,更是多了幾分欽佩。
同時也更加确認自己要舉辦女子科舉考試的主意。
畢竟這世上總有那麽一些有才華的女子,能力胸襟半分不輸男兒。
人才濟濟方能成就泱泱大國,懷帝從來都不覺得人才多是一件壞事兒。
“明日想約六公主一塊兒去踏春。”
懷帝得知自己女兒身,範霖說起白濘卻也沒什麽忌諱了,再者,想到從她府上找到的那幅畫像,她藏在袖中的指尖微微用力。
“小六?”懷帝詫異挑眉,最後釋然道:“真是可惜了你不是個男子。”
範霖只是笑笑,不接話。
“陛下,範大人,莫少将有事求見。”
懷帝擺了手,宣!
年輕的少将踩着暮色的涼意走進來,像是剛練完身手,鬓角有些汗濕,眼睛卻炯炯有神,器宇軒昂,每一步都走的格外有底氣,見到懷帝也不卑不亢的行禮。
他視線一轉,落在範霖身上,少年神情驕傲,是最銳不可當的年紀。
之前只匆匆見過幾眼,懷帝的注意力又都在範霖身上,如今仔細一看……。
他眼眸深了深。
思慮良久之後,待莫陽城告退了,他轉頭,和範霖打商量道:“範大人,明日和小六去踏春的時候,将這位莫少将也一塊兒帶上吧。”
49、公主的擇偶标準 ...
第二日, 大清早白濘就睜開了眼睛, 先是進宮去洛皇後那兒抄佛經。
起先白濘只是為了在宮中給自己找個依靠,才每日早起去洛皇後那兒抄佛經,她本就不是一個慈悲的人,佛經裏的寬以待人她打心底裏是不贊同的。
只是這佛經抄着抄着, 卻從一開始的不得不抄變成了如今深入骨髓的習慣。
白濘站在宮門前看着蒙蒙亮起的天,白濘思緒不禁散出去,若是以後有機會, 能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 找一個志同道合的人,安穩平和的過完餘生也不錯。
“六公主。”
身後有人出聲叫她,白濘一驚,轉身看見了範霖長身玉立,站在她身後。
這人怎麽天不亮就起來了?
雖然心中有幾分驚疑不定, 但白濘面上半分不顯, 只聲色平緩的回了禮。
“公主這麽早進宮可是有事?”
範霖笑眯眯的,語氣裏還有幾分莫名的親近之意。
白濘不太适應,警惕的看了她一眼道:“去母後宮中看看。”
看出她眼中的警惕,範霖笑了笑。
“公主殿下有孝心。”範霖語氣柔和,“今日天色應當不錯。”
白濘跟着笑了笑。
“公主今日可有空?”
範霖終于說到了正點上。
“這事我已經和懷帝陛下說過了, 他說公主的身子一直都不太好,多出去走走,對身子也是有好處的。”
白濘收了笑容,範霖面色不變, 愉悅的看着她,笑道:“那我在宮門外等着公主殿下,公主殿下願意賞臉嗎?”
“範大人都找上我父皇了,我能不給這臉嗎?”
白濘笑的幾分僵硬,眼眸深深的盯着他。
範霖也毫不在意她如今生氣的樣子,只笑着道:“那我在外頭等公主殿下。”
白濘冷漠的撇開眼轉身走進了宮門中。
範霖立在原地,神色跟着淡下來。
就在白濘走了不久之後,拐角處一個人影走出來,來人雙手抱胸,嘴角叼着一根狗尾草,毛茸茸的草尖跟着他的動作一跳一跳。
“範霖,你為什麽非要帶上這個臭丫頭呢?”
莫陽城眯着眼睛想了想白濘方才的樣子,“她很無趣啊,還沒那位慶陽郡主有意思呢。”
範霖涼涼的瞧他一眼,藏于面具底下的眼底泛着銳利的光彩,莫陽城先移開了視線,吶吶道:“這麽兇做什麽?難不成你還真看上人家了?你又不是真的男人,還真能娶她不成?”
莫陽城是大興最年紀的少将,跟着新帝最早打下江山的人,雖然年紀小,上了戰場便是惡狼一匹,大興皇帝極看中他,年少氣盛的同時也是有實力的人。
只是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範霖的手段,這次要不是範霖也來了,大興皇帝是絕對不會讓他也跟着一起來的。
“閉上你的嘴,跟着一塊兒去就好。”範霖仔細的看了他一圈,有些疲倦的捏着自己的眉心,“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麽樣了?”
說起這個,莫陽城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你還別說,這人也就這點身世背景還有點意思了。”
莫陽城笑眯眯的,開始絮絮叨叨的說:“這個六公主吧,聽說小時候是非常刁蠻的一個人,跟着的是一位貴妃娘娘,那在宮中可都是橫着走的,只是後來貴妃娘娘倒了,沒了靠山,便成了如今這小可憐的模樣,跟着皇後,人家又不是她親娘,你看,這麽一大早的就被叫來。”
“貴妃是她的生母?”
範霖皺眉。
“不是,那也是養母,生母據說是一個宮女,這宮女有點古怪,不太好打聽。”
莫陽城哼哼兩聲,“不過這宮女已經死了。”
宮女嗎?
範霖有些拿不準,那日在公主府看見的畫像,墨香和紙張用的都是最上等的,不是丫頭小厮會用的,只是當日來的貴人也很多,雖然東西是在白濘府上,也不定就是白濘的東西。
“去查一查那個宮女。”
只是現在最好查的就是白濘,怎麽說也是在她府上找到的,“最好能要到畫像。”
莫陽城有些不想去查白濘,他覺得這姑娘實在是無趣的很。
跟朵小白花似的。
白濘抄完佛經之後,走出宮門就看見了立在原地仿佛腳步都不曾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