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完蛋魚
別墅的後院比想象中要大，一半是用各種假花和綠植裝飾而成的小型園景，一半是個長十米寬四米的深水泳池，翻新別墅時徐暮雲特地讓人挖深了重新鋪瓷磚改造過的，專為水下攝影用。
樂渝一看見水池眼神發亮，被徐暮雲推到池邊就自己急吼吼往前撲下水了，濺得電動輪椅都濕了大半。得虧椅墊是皮質的，水沒進去，徐暮雲無語地看着那條已經在池裏游開的笨魚，徒手抹掉輪椅上的水跡推到陽光底下曬着，也撐着池邊下水了。
第一天徐暮雲沒打算給樂渝安排訓練，測完閉氣時間後，讓他拿防水相機給自己拍了半小時照片——當然不是為了讓徐暮庭吃醋，她沒那麽閑，主要是因為池裏什麽也沒有，總不能讓樂渝自拍吧，只能她來舍身當一回模特了。
不過徐暮雲自身條件好，對樂渝這樣的新手而言拍起來也不太難，只難在構圖和拍攝角度。怎麽避免光線折射帶來的距離錯覺，怎麽呈現出拍攝對象最真實的色彩，怎麽讓照片層次分明、反差适中，這都是需要慢慢學習才能掌握的技巧。
“你先自由發揮吧。”徐暮雲抹了把臉上的水，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閃着水光，美得張揚而生動，“找一下拍攝的手感。”
樂渝點點頭，拿着相機重新鑽進水裏。
他閉氣的時間比普通人長了近兩倍，在水裏能自如睜眼且沒有不适感，也不需要穿浮力調節背心，僅靠魚尾擺動就可以維持上半身的穩定，有效防抖。
全程徐暮雲都沒給出任何指導，只當做玩一樣随意游動，偶爾上去換口氣，再沉下來繼續。
樂渝跟着她游，變換着角度進行拍攝，被水完全包裹的感覺讓他內心很平靜，專注和投入變得更加容易。雖然一直在做同樣的動作，但摸索的過程新奇又有趣，所以也并不覺得悶。
半小時很快過去。
上水後兩人坐在池邊看照片，徐暮雲給樂渝講了幾點要注意的問題，布置好作業，讓他回家自己找時間多練習。
“我平常不是每天都在這兒，出差的話會提前告訴你不用來。”徐暮雲把輪椅推過來，解下防水袋跟樂渝一人一個手機，交換了聯系方式，“以後只要不用來的就每天交一次作業，不許偷懶。還有幾本書我覺得挺适合入門的，回去也推給你，沒事就看，一邊看一邊琢磨。”
樂渝說好，把徐暮雲的話記在備忘錄裏。
“對了，攝影設備都有嗎？”徐暮雲說，“沒有的話我這兒……”
“有的有的。”樂渝正埋頭改備注，“溫醫生說可以借我。”
徐暮雲的賬號昵稱就是她的名字，估計是方便客戶找，樂渝沒改別的，只在後邊加了“姐姐”兩個字。
“他本來還說要送我，因為不想玩了，放在家裏很礙地方。”樂渝繼續說，“不過我覺得太貴重就拒絕啦，只借一段時間，等學會了就還給溫醫生。”
徐暮雲沉默片刻，有些苦澀地笑罵：“這小混蛋，就知道怎麽氣我。”
她聲音不高，樂渝以為是在跟自己說話，沒聽清，一轉頭看見她表情不太好的樣子，就小心翼翼問：“你怎麽啦，不開心嗎？”
“沒，想起以前教過的人。”徐暮雲扶他起來回輪椅上坐着，“比你笨，還犟，第一次下水不讓我陪着，掉了相機又要下去找，差點淹死。”
樂渝啊了一聲，問那人有沒有事。
“還行，被我人工呼吸救回來了。”徐暮雲笑笑，“後來也學得挺好，拍了很多照片，拿過獎。本來還說要跟我開聯名工作室的，結果……”
“結果什麽？”樂渝回頭看她。
“結果沒開成呗。”徐暮雲把樂渝推進更衣室，扯了條毛巾蒙在他腦袋上，“電吹風也在裏頭，換好衣服就可以走了，我再下水游會兒。”
“好……潛水服呢？”樂渝叫住她。
“随便放吧，我回來收拾。”徐暮雲擺擺手，甩着一頭大波浪長發潇灑離開。
回去的路上樂渝一直在誇徐暮雲厲害，不光拍照好看，游泳和潛水也很棒，完全不輸他這個人魚omega，一口一句姐姐叫得又甜又親近，害徐暮庭連着急剎了兩回，冷着臉讓樂渝換個稱呼叫。
“啊。”樂渝有些遺憾，“為什麽呀。”
“你知道上一個叫她姐姐的人是誰麽。”徐暮庭說。
樂渝想說先生吧，但又覺得不太可能，搖搖頭說：“不知道。”
“是溫景然。”徐暮庭語氣淡淡，“除了他以外從沒別人叫過。”
“可溫醫生以前是你們的弟弟呀。”樂渝說，“叫姐姐不是應該的……”
“他還是徐暮雲的前任。”徐暮庭說。
前任？
樂渝在電視劇裏聽到過這個詞，是指曾經談過戀愛但現在已經分手的另一方。
“溫醫生以前和姐……額，是男女朋友？”樂渝震驚道。
“談了好幾年。”徐暮庭意有所指，“徐暮雲認識過不少比她小的人，除了溫景然從不讓別人叫她姐姐。”
樂渝：“……”
先生的姐姐不會看上他了吧？！
徐暮庭掃一眼就知道樂渝誤會了，心裏好笑。
徐暮雲能看上溫景然，自然不會對樂渝這種的感興趣，要麽是看在他的份上給樂渝面子拉近關系，要麽就只是想借樂渝來氣溫景然而已。
“那、那我還是叫暮雲姐吧。”樂渝扯了扯自己的衣擺，“暮雲姐挺好的，嗯。”
徐暮庭勾了勾唇，心情愉悅地開回了家。
下午徐暮庭回公司處理事情，快下班的時候收到樂渝的信息，問能不能拿他照片發朋友圈。
徐暮庭知道樂渝通訊錄就三個人，沒多想就讓他發了。
結果十分鐘後看見最新那條朋友圈，一共九張圖，居然全是徐暮雲的照片，擺在中間那張還是兩人的自拍合影，樂渝被徐暮雲摟着肩膀用一對大胸擠着，沖鏡頭傻了吧唧地笑，配文寫的是“今天去姐姐的工作室玩，還學了水下攝影，開心”——後面還跟着兩個被小紅心包圍的笑臉emoji表情。
徐暮庭：“……”
兩分鐘後，徐暮庭給劉阿姨打了個電話，吩咐她今晚也做好飯就走，不用跟他報備了。
魚魚，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