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乖乖魚
第一次趴在床上吃東西，感覺不太得勁兒，要用手肘支着，還得慢慢往嘴裏舀才不會灑，累累的。
不過先生的手好大又好熱，按在他腰上暖暖的，很舒服，所以也不就怎麽累了。
“好吃麽。”徐暮庭看他一邊搖頭晃腦一邊砸吧砸吧嘴的樣子，有些好笑。
“嗯，好吃呀。甜甜的，還加了點奶。”樂渝回過頭，漂亮的大眼亮晶晶的，因為上揚的唇角而微眯着，顯得嬌憨可愛，“先生要不要來一口嘗嘗？”
他似乎有種特殊能力，很輕易就會讓人變得心情愉悅，然後不自覺給予更多的寵愛與縱容。
徐暮庭沒拒絕，低頭讓樂渝喂了一口。
其他omega在這種時候一般都會臉紅，問怎麽了就扭扭捏捏地說，因為剛才不小心間接接吻了所以覺得害羞。
可樂渝沒有，只是一臉期待地望着他，問好不好吃。
做愛的時候，上班出門前，或者別的什麽時間點，樂渝也從不像其他omega一樣向他索要親吻，就連後頸上的标記也只是他一時失控導致的結果，找不到任何可以歸咎于對方的借口。
“還行。”徐暮庭不好甜食，嘗一口就夠了，讓樂渝自己吃，“當心別灑床上。”
“知道啦知道啦。”樂渝繼續砸吧嘴。
他才不會弄床上呢。
弄髒了沒地方睡，要是求徐暮庭收留他去主卧的話，肯定又該被說得寸進尺了。
他是懂事的乖魚魚，不能給先生添麻煩。
吃完夜宵腰也按好了，樂渝把湯匙放在碗裏給徐暮庭。
徐暮庭問他吃了東西不刷牙嗎，他才又拿起碗等徐暮庭抱他下樓，老老實實重新刷了一遍牙回來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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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還跟徐暮庭道了聲晚安，徐暮庭也回他一句晚安，說完站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像在等什麽。
不過最後也沒做別的，只是幫他掖了掖被角，然後關掉燈離開了房間。
樂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先生剛才挺溫柔的。
跟平常那種帶着疏離感的，需要用乖巧和讨好換取的溫柔不一樣。
是有點珍惜，也好像有點喜歡的溫柔。
明明白天還不冷不熱，晚上回來又那麽兇。
是因為他把先生哄好了嗎？
樂渝躺在床上翻了個身，蜷着魚尾縮在被子裏，想起什麽，反手摸了摸自己後頸上新鮮的标記。
咬得很深，用力按還會濕濕的，略微刺痛，應該是滲出了血珠。
他還以為像先生那樣克制的人，不會輕易給別人标記的。
沒想到第一次發情他就被标記了。
後來這次不在發情期，先生也還是标記了他。
如果……
如果先生能射進他裏面的話，是不是就會懷上先生的寶寶呢？
樂渝把手伸到被子外搓搓指頭，又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确認沒血味才放回被子底下。
要是懷上徐暮庭的寶寶，把寶寶生下來，那博士交代給他的事就完成了，也算是報答了博士教養他那幾年的恩情。
哎……博士到底去哪兒了。
在那件事發生後，博士就再沒來培養室看過他了，一直到他離開實驗基地被送去拍賣會都沒能再見博士一面。
不知道博士在基地裏過得好不好，有沒有被罰，還是已經逃出基地躲起來了呢。
他好想念博士呀。
……要是能告訴先生，讓先生也幫忙找就好了。
樂渝把臉埋進枕頭裏，過了好久才慢慢睡着。
第二天徐暮庭恢複了正常上班，樂渝在家呆着，先把徐暮雲布置的練習作業拍完發給她，然後開始看徐暮雲給他推薦的那幾本攝影入門教材。
不過比起徐暮雲那種即時實操的教學模式，單純攝入書面知識難免有些乏味，樂渝硬撐着看了一上午，下午泡在浴缸裏斷斷續續也看了兩小時，邊看邊在手機上截圖做筆記，問了徐暮雲幾個沒看懂的地方。
涉及專業問題徐暮雲态度很認真，每條回複都是好長一段文字，看得樂渝暈乎乎的。過會兒再問徐暮雲就說馬上登機了，落地後立刻要趕去拍攝點開始工作，沒空再看消息，讓他如果實在很急可以找溫景然問，因為問題比較簡單，以前她都給溫景然講解過的。
樂渝回了個哦，說暮雲姐辛苦了，那不打擾你啦。
他倒不是很急，但想起昨晚那個沒弄明白的問題，正好可以拿這事當開場白，就點開了溫景然的聊天框，閑聊似的問溫醫生在幹嘛呀。
溫景然很快給他回，說調休，在家休息，有什麽事。
????：我在看暮雲姐推給我的攝影教材，有些地方不懂，暮雲姐講得又比較專業……溫醫生能給我簡單講講嗎？
後面跟着好幾張截圖，每張都有用紅線畫出來的部分。
溫醫生：語音方便？我打字慢
????：方便的
溫景然給樂渝打來語音電話，後來又換成視頻，用自己的器材設備邊講邊演示。
他家看起來和徐暮庭的家很不一樣，小小的，床在身後，旁邊就是沙發，再往右能直接看到玄關，中間沒有隔斷，像是那種租金很便宜的單身公寓。
樂渝在聽講的間隙偷偷觀察了一下，想到徐暮庭說的溫景然從小和他們家一起生活，是和徐暮雲分手後才搬出去的，也不知道他住得習不習慣。
“都明白了？”溫景然放下相機，“還有其他要問的麽。”
“唔……有。”樂渝看了眼剛買完菜回來在廚房準備晚飯的劉阿姨，聲音壓低了點說，“想問問溫醫生，什麽是吃醋呢？”
“……”溫景然先是愣了愣，随即表情一言難盡地看着屏幕，“你想說什麽。”
“啊？”樂渝以為他沒聽明白問題，認真地解釋了一遍，“先生說對喜歡的人才會吃醋，我就想知道喜歡是什麽感覺，吃醋又是怎樣的，為什麽會吃醋呀。”
溫景然不說話，樂渝便繼續自顧自道：“溫醫生有喜歡過別人嗎？”
“庭哥跟你說過什麽？”
“……先生沒說呀，我自己亂猜的。”樂渝眨眨眼，“溫醫生長得這麽好看，感覺應該是談過戀愛的。”
溫景然又沉默許久。
“如果不方便說就……”
“是喜歡過。”溫景然淡淡道，“沒什麽不方便的。”
他說喜歡的感覺就是把酸甜苦辣都嘗個遍，不是用嘴嘗，是嘗在心裏，會讓人記得很久很久。
樂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所以吃醋就是心裏酸？”
“差不多吧。”溫景然說。
“我在網上查說喜歡還會經常想到那個人，會關心他，想照顧他……哦。”樂渝頓了頓，沒說後面那句“想結婚生寶寶”，怕不太禮貌，“真的嗎？”
溫景然嗯了一聲，到底沒忍住問：“你有喜歡的人？”
樂渝想了想：“沒有吧，我是先生買回來的，要跟着先生，不能喜歡別人。”
“那你昨天的朋友圈……”
溫景然問到一半打住，心裏暗惱自己放不下，臉色也冷了，說沒事。
但樂渝很快接上了話：“昨天先生帶我去暮雲姐的工作室學水下攝影啦，暮雲姐讓我把拍的照片都發出來，記錄一下學習進度，也好跟以後的新照片有個對比。”
這個理由無懈可擊，足以推翻徐暮雲故意氣他的猜測。
“……好。”溫景然壓下心裏的酸澀，“相機設備要借嗎？”
“要要要，差點忘了。”樂渝一拍魚尾，“溫醫生哪天有空呢？”
“周四下午。”溫景然說，“讓庭哥開車送你吧，東西比較重。”
“好。”樂渝道了謝，美滋滋地挂斷視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