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男性比較感興趣的經濟話題，江時樾察言觀色，很快接過了話題，許莫也算是半個主人，自然主動，寧千方雖然話不多，但也是一副認真傾聽的表情，偶爾插幾句話，發表一下自己的見解，不過十來分鐘，三個男人就掌握了主動，自顧自地聊了起來，倒是将兩個個女人甩在了一邊。

林素見三人聊得正歡，許見青這時也點完了菜，便沖兩人使了個眼色，找了個借口，三人出了包房。

許見青将兩人帶到遠處一個沒人的包房，一進去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麽樣，你們覺得他怎麽樣？”

林素的眼前掠過許莫的臉，清俊的臉龐，平靜無波的眼，溫和的笑意，林素從來沒有想過許見青喜歡的是這一類型的男人，不是說許莫沒有吸引力，而是——總覺得風風火火的許見青，和溫和平靜的許莫有些不搭，或許這就是異性相吸？

林素自然不會将這種感覺說出來，只是含糊地說道：“不錯啊，看上去溫和有包容心，适合你，不過——”林素拉長了語調，待得許見青有些着急了，才緩緩說道：“我就是覺得你對他太上心了——”

林素尚未說完，葉閑搶過了話頭：“男人嘛，太把他當回事他反而不把你當回事，所以我和素素都覺得，你就算喜歡，也不能表現得這麽明顯，女人嘛，總要留幾分矜持，這可是兩位姐姐的經驗之談啊，是吧，素素？”

葉閑斜睨了林素一眼，林素便呵呵地笑了起來，她還真的有幾分經驗，當初主動追求江時樾可沒落着好，後來不追了，他反而主動送上門了。

葉閑說得太過直白，林素有些擔心許見青不高興，仔細看了看她的臉色，見她并沒有生氣，這才放下心來：“閑姐你的經驗肯定比我豐富，還是你介紹經驗比較好。”

“居然敢調侃起我”葉閑斜睨了林素一眼，淡淡地問：“我還沒問你呢，你和江時樾怎麽回事？把他拿下了？”

“什麽叫把他拿下了”林素輕哼了一聲，有些扭捏又有些驕傲：“是他把我拿下了，我是被動的，他主動的。”

葉閑亦哼了一聲：“瞧你這得瑟的，大概不記得我那裏喝酒買醉的樣子了，你那時候——”

林素可不想葉閑說自己的糗事，連忙拱手拜托她口下留德，又飛快地轉移了話題：“閑姐，你和寧律師在交往？”

“呃——”葉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倒是想，可惜不是，我約的人臨時放我鴿子，我打電話罵娘正好被他聽到了，大概他也無聊，就說願意日行一善，充當我的男伴，所以我就帶他來了。”

“不閑得無聊？”許見青可不信，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打量了葉閑一番，這才說道：“我聽說這位寧律師每小時的咨詢費五位數，怎麽就無聊到要陪你來吃這頓飯？若是沒有企圖，我是不信的。”

林素也附和道：“嗯嗯，我也是不信的。”

葉閑聳了聳肩，一副你們愛信不信的表情，不過最後還是耐心地解釋道：“你們也知道人家每小時的咨詢費好幾萬，想找什麽樣的小姑娘不可能，非要對我這個半老徐娘有企圖？咱們自己說說就算了，可別在其他人面前說，惹人笑話。”

林素和許見青對視了一眼，不敢再開玩笑，葉閑見兩人表情，忍不住笑了：“你們什麽表情，我可不是自卑，不過對那人沒興趣罷了，這麽說不過是免得你們瞎起哄。”

雖然不知道這是否是葉閑真實的想法，但兩人見葉閑神态悠閑，毫無芥蒂，緊繃的神經也松弛了下來，三人又說了幾句閑話，便一起返回了包房。

随後的氣氛一直很好，大家聊得都很開心，吃得也很盡性，沒想到飯店不大，菜卻做得極地道，林素想許見青從不吃辣到大快朵頤，倒也不全是為了迎合許莫，菜本身也極具吸引力。

只是不知，許莫吸引許見青的是什麽呢？

鄰居

一頓飯吃完，賓主盡歡。

臨分手，都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六人在飯店門口分手，寧千方突然發聲：“下次我做東，希望大家能賞光。”

林素下意識地去看葉閑，她臉上也露出愕然之色，不過卻也沒有多說什麽，林素吃不準寧千方的邀請是客套還是真心，于是含糊地點了點頭，其他人似乎也抱着和她同樣的态度。寧千方是個人精，自然看得透徹，卻也沒多說什麽，六人随後又寒暄了幾句，便分做三撥各自離開。

林素和江時樾一路，先前兩人還談笑風生，待得只剩兩人後，兩人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林素只覺得臉莫名地熱了起來，想起了前日臨別時的那個吻，想去看江時樾，又覺得不好意思，不知江時樾是否也是這種心态，兩人默默地走了五六分鐘，最後還是林素先開口：“你覺得我朋友怎麽樣？”

“你最想問的是我對許莫的印象吧？”林素有些吃驚，沒想到江時樾又猜中了自己的心事，她下意識地擡頭去看江時樾，正迎上他笑盈盈的眼。

江時樾眉眼舒展，笑得卻是雲淡風輕：“你不至于讓我來評論你的朋友，自然是想問我對你朋友帶來的男伴的看法，在我看來，寧千方和葉閑就算在一起，也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至于許莫和許見青，許見青的意思很明顯，但許莫的意思麽——”

林素一驚，自從江時樾這次幫了自己後，她就很相信江時樾的洞察力，連他也這麽說，林素覺得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不過她還是努力想說服自己：“你是說許莫并不喜歡見青？可我看他一晚上對見青很好，可能是性格問題，不似見青那般情感外露吧？”

林素巴巴地看着江時樾，大概希望江時樾認同自己的觀點，江時樾看着林素，無奈地搖了搖頭：“或許我看錯了吧，不過我想，就算許莫不能付出對等的感情，許見青也是不在意的，喜歡一個人，原本就是這樣的。”

林素仔細咀嚼着江時樾話裏的意思，不得不承認他說得很有道理，更何況，她在這廂替許見青打抱不平，但很明顯，許見青根本是甘之如饴，她未必就不清楚許莫對她的感覺，畢竟當事人才是感覺最清晰的。

林素沒有再繼續先前的話題，江時樾卻突然問：“你之前就認識許莫？”

林素吃驚地看着江時樾，她不過是在最初見面時有幾秒的怔忡，之後便表現得很正常，江時樾這也能看出來？

不用林素回答，她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江時樾笑了笑：“你們果然認識。”

林素遲疑了一下，最終決定坦誠相告：“許莫，是我很多年前孤兒院的——”林素想了想，才找到一個合适的字眼：“夥伴，不過自我十五歲離開孤兒院，我們就再沒有見過，我不知道他有沒有認出我，可能沒有，我其實跟那時候變化還挺大的，名字也改了，沒認出來也很正常，就算他認出來了，我也能理解，就算是我——”林素頓了頓，語氣不自覺地有些晦澀：“也很不願意在外人面前承認在孤兒院的經歷。”

林素的視線停留在遠處的一棵樹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視線是虛的，她根本沒有看那棵樹，她想看江時樾的表情，但又害怕去看，她怕看到他吃驚的表情，更怕看到他眼中的同情。

江時樾許久沒有做聲，林素終于忍不住擡眼朝他望去，觸到的是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又清又亮，見林素擡眼望他，他的眉眼彎彎，笑得很是好看：“林素，我只想你知道，不管你之前有過什麽樣的經歷，你就是你，是我喜歡的樣子，對我來說，這已足夠。”

林素眨了眨眼睛，路燈下的江時樾，眼睛如暗夜中的星星，亮得讓人不敢直視，她擡眼再去看他，便見他的臉越來越近，他的吻随即落了下來，鋪天蓋地，溫柔缱绻。

不知過了多久，林素才想起這是在大街上，她從來沒有如此大膽過，有些慌亂地推開了江時樾，臉漲得通紅，江時樾似乎也好不到哪裏去，有一瞬間，兩人就像是兩株立正的番茄，又羞又囧。

過了很久，還是江時樾率先開口，語氣也全無之前的從容，聲音幹巴巴地：“我們走吧。”

林素輕輕地嗯了一聲，随即跟上江時樾，兩人并肩朝前走，林素突覺手一暖，右手被江時樾牽住了。林素擡眼去看江時樾，他的表情看起來雲淡風輕，仿佛做着再自然不過的事情，但林素還是從握着的掌心的汗，察覺出對方的緊張，嘴一抿，忍不住樂了。

林素不再緊張，她跟江時樾慢慢聊起孤兒院的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