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未解的結

◎你當那玉匣之主,是爺的舊情人?◎

看來這是兩樣東西。

黑色布袋裏沈櫻桃暫不知是什麽東西,但寸寸碎裂的玉匣做工精巧樣式好看,雕有圓月香桂等紋樣,一看就曾是閨閣女子的私人物件兒。

“……”

沈櫻桃可以對天發誓她根本就沒碰這勞什子啊,誰能想到這年頭居然連玉匣都會碰瓷了???

再想到這枚匣子曾經的主人其實是原文中陳遇安死去的白月光……沈櫻桃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直恨不能穿越回去抽當時寫出這個情節的自己兩巴掌!

“啧,笨成這樣兒。”

此時,陳·還不曉得事态嚴重·遇安從胸中逸出了一串壓抑的輕咳,聲線淡淡:“傻站着作甚?快将簿子拿來,損壞的物件兒照價賠償就是。”

沈櫻桃艱難搖頭,生無可戀地道:“老爺,這東西……這東西婢子、婢子恐怕是賠不起呀……”

她在面對他時,少有這樣不知所措的時候。

陳遇安似乎被沈櫻桃這副無辜無奈又攜着幾分驚懼的樣子給取悅到了,輕飄飄的話音都帶着笑意:“爺準你欠賬。”

然而沈櫻桃絲毫沒有因為陳遇安的高擡貴手而松口氣。

她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玉匣碎片和匣中掉落的黑色布袋攏在手心裏,接連深呼吸數次後才鼓起勇氣将那東西和藍皮簿子一起拿過去,呈給陳遇安看——

陳遇安的臉色一變,一把奪過黑色布袋收入懷中。

緊接着屋內陡然陷入死一般的冷寂,宛如暴風雨降臨之前最後一段平靜。

完了,完了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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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櫻桃在心中叫苦,自知這種情況下自己無論賣萌還是吹彩虹屁都沒有用。她面色白了又白,最後哀哀開口:“老爺。”

陳遇安聞言擡眸,輕嗤:“你倒挺會挑啊,專砸把你自己賣了都賠不起的東西?”

嗚QAQ。

如果她說是玉匣先動的手,陳遇安肯定不會信吧?

沈櫻桃垂着腦袋,認命地道:“念在我這兩日盡心伺候的份兒上,求您給我一個痛快。別、別太疼。”

陳遇安又嗤一聲,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才聽他道:“爺剛把你這條小命救下來,你現在說些尋死覓活的話,是為了埋汰爺麽?再者,只是罰你一死,豈非太過便宜你了。”

“那,老爺想罰婢子什麽?”

沈櫻桃心懷惴惴,探究地望向陳遇安。只見對方也再沒看那藍皮簿子的興致了,略顯疲乏地阖上雙眼,叫她看不清神情幾何。

“爺累了,暫時懶得罰你。”

陳遇安閉着眼開口:“你給爺唱首曲兒吧,若是能将爺哄睡……若是将爺哄睡了,便不再罰你。”

啊這?

沈櫻桃還以為自己今夜肯定要嗝兒屁着涼大海棠,但不料陳遇安比自己還不按常理出牌,一時間被他整得莫名其妙。

但是只要活着,就比什麽都強!

想到這裏,沈櫻桃兢兢業業地守在陳遇安床邊兒給他哼起了歌:“……丢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他。”

……

一夜過去,次日清晨。

沈櫻桃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竟是趴在陳遇安床邊睡了一宿。而陳遇安早已起床,當下正坐在案前,蹙眉對那藍皮簿子寫寫畫畫。天光透過窗戶紙勾勒他的容顏,縱是一副病容也美得動人心魄。

她連忙起身問道:“老爺身體有恙,何不喚婢子醒來服侍您呢?”

“……爺懶得理你。”

陳遇安抛出一個不太有說服力的理由,又道:“一會兒你随我将那玉匣送去祠堂,記得求她原諒。”

“她”自然指的就是白月光了。

沈櫻桃心下了然,連連點頭:“感謝老爺給婢子這個機會求得那位姑娘的原諒!”

那位,姑娘?

陳遇安覺得沈櫻桃興許誤會了什麽,但他沒有同她解釋。只是命她将那破碎的玉匣拿好了,攜着她一同前往陳府祠堂。

沈櫻桃跟在陳遇安身後邁入祠堂,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寫着“慈母白月光”五個大字的牌位!

她愕然瞪眼,雙腿不聽使喚地釘在原地。

——合着陳遇安的“白月光”,是他名為白月光的母親???

這與沈櫻桃在文中的寫設定可不相符啊!雖然白月光本來就是她強加給陳遇安的一個故事背景,并沒有詳寫太多,但是也不能偏差得這麽離譜吧?

結合此節,再想起陳遇安身上出現的種種與原文相左之處……

沈櫻桃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可能是在自動地幫忙“填坑”。也就是說她原文所寫的種種不合常理的,類似于最終将陳遇安強行降智的情節都會被這個世界賦予合适的理由。

而有了這些理由之後,陳遇安的人設也變得豐滿有魅力起來。現如今的陳遇安是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一張臉譜化的紙片。

沈櫻桃飛快地在腦中總結完畢後,尊敬地對那牌位鞠了一躬,道:“先前誤會了您的身份,沈梒深感抱歉。”

緊接着按照陳遇安的指示跪在蒲團上祭拜一番,祈求陳遇安之母的原諒。又将那破碎的玉匣安置在牌位附近之後,二人方才離開祠堂。

回往正屋的路上,陳遇安斜了沈櫻桃一眼,道:“你當那玉匣之主,是爺的舊情人?”

沈櫻桃只有尴尬颔首。

可笑!

“爺才不會做出收藏女人遺物的蠢事來,更不可能将哪名女子放在心上。”陳遇安哂笑解釋過後,又不陰不陽地對沈櫻桃補充:“就連你也一樣。”

“是是是,那是自然。”只是欣賞陳遇安的美貌,并不饞他身子的沈櫻桃頗為贊同地應和着。

沈櫻桃心道:是啊,現在的陳遇安才是真正有魅力的反派大佬。大佬才不會有什麽白月光呢,我之前寫的那都是啥玩意兒。

而另一側……

陳遇安用餘光瞥了沈櫻桃許久,沒瞧見她露出任何失落的神色。再想想方才,她以為那玉匣是他舊情人的東西,卻也不見吃味。

——所以她之前說的,那番“陳公公真是我夢中情人”的話,果然是騙人吧?

◎最新評論:

【真想不到陳遇安的娘叫白月光,妙啊】

【好家夥,這個白月光真是別出心裁啊】

【哈哈哈哈。不會真是寶貝啊(捂臉笑哭】

【牛啊牛啊】

【哼!這死太監的話得反着聽】

【撒花】

【……布袋裏裝的是什麽啊?】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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