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未解的結

◎誰說他想讨好姑娘了?他是那樣兒的人麽!◎

小宦官似乎對讨女人開心極具經驗,又是頭一次見陳遇安這樣“好學”,自然是言無不盡,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對他說了。

聽完對方的講授,陳遇安臉色木然。

——沒事就去纏在她身邊兒對她噓寒問暖、離旁的女子遠些、為她貢獻上自己攢的體己銀子等等……這一系列行為怎麽看都不是哄騙女人開心的手段,反倒像極了怕老婆罷?

陳遇安琢磨着,瞥了如數家珍的小宦官一眼,眼神古怪。

後者見狀一拍腦門兒,道:“如若千歲爺礙于臉面,不願低聲下氣地讨好姑娘,屬下倒覺得可以找個旁的女子來惱一惱那姑娘,讓那姑娘呷醋吃味,也能成的!”

聞言,陳遇安陷入思考。

——唔,當真可行嗎?

——也不知沈梒那樣的丫頭究竟會不會嬌聲嬌氣地拈酸吃醋?屆時,又将是怎樣一副光景?

——等等!

陳遇安想到這裏,忽地停下腳步。

“你這嘴皮子會說的很吶,”他面色不善地看着小宦官,低聲恫吓:“再胡亂造謠,爺就把你的舌頭擰成麻花兒,再将你沉入護城河中喂魚。”

誰說他想讨好姑娘了?

這小子說話前也不琢磨琢磨,他是那樣兒的人麽!

……

二人說話間,已行至司禮監衙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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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在外頭的徐太妃一見陳遇安,立時喜上眉梢,往前邁了兩步熱情地喚:“廠公!”

“嗯。”

陳遇安面無表情地颔了颔首,慢悠悠地負手後撤一步,與對方拉開一定距離後才淡淡道:“太妃娘娘從聖上那兒來的?”

“……”徐太妃神色一滞,面露失落,強笑道:“廠公真是心系陛下,三句話離不開陛下呢!我剛為陛下送去了養身子的羹湯,他小小年紀便身擔重任,委實辛苦。”

話音落,場面一時安靜。

片刻後陳遇安才輕笑出聲,揚了揚眉:“然後呢?”

——他沒興趣跟徐太妃拉家常,他見她的唯一目的,就是從她手上拿到即将屬于他的東西!

“廠公還是同原來一樣不喜閑話,真是怪無趣的。”徐太妃嬌嗔過後,倒也沒再拉扯,直接将剛從小皇帝手裏拿來的半張地圖呈給陳遇安:“也不知這是什麽寶貝,陛下千叮咛萬囑咐,要我親手交給廠公呢。”

“哦對!陛下還說了,請廠公趕緊把那姓沈的丫頭送到養心殿去,陛下等不及呢。也不知那究竟是多麽可心的一個丫頭,竟能讓陛下惦念至此……陛下他也真是長大成人了,該有的心思全都有了!”

說着,徐太妃掩面笑得花枝亂顫。

陳遇安接過地圖後掃了兩眼才收入懷中。接下來,他就這麽不遠不近地站着,靜靜地看面前這個女人表演。唯獨在對方提及“姓沈的丫頭”時,他的臉色微有變化。

過了一會兒,陳遇安忽然偏頭,笑容比徐太妃還要燦爛:“煩請太妃娘娘有空去幫微臣跟聖上說一聲,就說微臣只答應送那丫頭入宮,可沒答應叫她去養心殿。她現下就在宮裏,我已信手承諾,如若聖上還有其他要求,且日後再提其他條件來換吧。”

他言訖,轉身欲走。

“廠公!”可是徐太妃似乎不願就此善罷甘休,她急急上前,語調嬌惱:“廠公怎麽可以把本宮當做傳話使一樣呼來喚去?你要傳話給陛下,派兩個小宦官去不就行了?我有話與廠公說,還請廠公留步!”

陳遇安沒有留步。

但他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緩下步伐向後側目:“微臣尚有公務在身,不便與娘娘作陪。娘娘如若不嫌,不妨随微臣進司禮監衙門細說?”

陳遇安這話一出,剛才還大有糾纏不放架勢的徐太妃忽地便愣在原地。像是納罕陳遇安突如其來的要求一般,她臉上的神色也無有欣喜,只餘愕然和一絲絲深藏在眼底的懼意。

陳遇安笑了笑,沒再說話,轉身走了。

而徐太妃也在一瞬之間将自己面上驚異的神色統統敉平,換上一副得意喜悅的笑臉,小跑着跟上前去:“距上次被廠公帶入司禮監衙門至今,算來也有六七年之久了。如今廠公給我這個機會再去一次,我又怎會嫌呢!”

……

彼時,禦書房內。

小皇帝聽完躬身在側的影衛彙報,面色不佳:“好個陳遇安,摳字眼戲弄于朕不說,還敢當衆将太妃請入司禮監。他是當真,不把朕和皇室放在眼裏!”

“皇上,”小皇帝身側站着一名前朝忠臣,如今也是他的心腹,心腹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閹黨犯上也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只沒想到那一貫對徐太妃不假辭色的陳遇安,今日又為何要将其邀入司禮監敘話?這一層,值得探究。”

“嗯,”小皇帝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只可惜目前尚未成功在司禮監內部安插耳目,司禮監裏發生了什麽,朕一概不知。”

——天知道陳遇安發的什麽瘋?小皇帝清楚記得自己重生之前,那太監嫌棄徐太妃嫌棄得緊,壓根兒連讓她近身都機會都不給。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特地挑了徐太妃去送地圖,就是專門為了膈應陳遇安的。

誰知自己這當皇帝的重活一世,陳遇安竟也有了與上一世完全不同的行為舉止?先是放了卓氏大郎一條生路,後又突然接納徐太妃,允許徐太妃進入司禮監。

該不會……那太監也是重生的吧?

小皇帝想到這裏,目光越來越緊。過了一會兒才長長地吐了口氣,道:“罷了,都不要緊。現在那真地圖在陳遇安手裏,他定會想方設法前往那滇南藏寶之地一探究竟。”

“偏近些日子他又屢屢強行催動內力,那對他的損害極大,已然把他的精氣耗得所剩無幾了。只需朕再加緊籌備排布一番、多凝聚各方力量,他去往滇南尋寶之日,就是他死無葬身之地之時!”

“可是陛下,”心腹眸光凝重:“陛下不覺得奇怪嗎?陳遇安近來的異樣之舉,包括為前些日子他為南方災區捐銀萬兩,究竟意欲何為?”

“你難道沒發現,他每一次的異樣之舉都和那名叫沈梒的婢子多少有關?朕猜測只要得了那婢子,就能得真相。所以……那個叫沈梒的丫頭,朕非要不可!”

同一時間,司禮監衙門——

“阿,阿嚏!”

沈·皇帝非要不可的丫頭·櫻桃站在直房門口。她看着迎面朝自己走來的陳遇安和徐太妃一行人,突然覺得鼻子裏癢癢得很,趕緊掩面,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陳遇安斜了她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對陳遇安笑了笑。

徐太妃則一臉“真是不懂規矩,敢在貴人面前打噴嚏”的嫌棄神色。但她畢竟不敢直接對陳遇安手底下人發難,只能閃身從沈櫻桃跟前兒避開,又嬌聲問陳遇安:“陛下要的那丫頭,廠公究竟把她藏哪兒去了?”

◎最新評論:

【加油】

【公公你前面不是請了歌姬氣她結果……你忘記啦,沒愛過人,一有所愛,只能摸爬滾打的試探靠近…公公加油哦】

【那丫頭就在你面前啊!】

【徐太妃的喜歡是裝出來的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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