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郝家這棟宅子并不是特別大,只有兩層。因為是離郝震天住的醫院比較近,所以郝仁便選擇了暫時往在此處。宅子中的下人也只有小紅一人為他們打點,小紅十分乖巧聰明,幾天下來便跟白小新成了十分要好的小姐妹!

白小新十分喜歡這處地方,因為不大,因為沒有監視器,因為沒有父親。因為有小紅,還因為有他……

郝仁帶着白小新去探望過郝震天,郝震天的情況雖然暫時已經穩定,可他有心髒病史,所有要特別小心。陳護士仍然堅持呆在隔壁監護室中照料着,而郝震天似乎十分樂意呆在醫生,寧可一輩子也不出去,只因為有人這般細心護着他……

郝震天在看到白小新與郝仁交握的雙手時,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而郝仁卻是在每次見父親之後,都要沉默很久……因為白龍還在看守室裏死死地沉默,因為父親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人輕易地騙去了五分之一……

他是十分矛盾的,因為他的仇人是自己妻子的父親,也便是他的老丈人。他曾經的暗戀對象與妻子的暗戀對象都是老丈人的養子,而這兩個人恰巧也是新婚燕爾……

他知道自己的婚姻是別人設計促成的,卻恰巧将他喜歡的女子促到了他的懷中。他知道自己應該珍惜小新,正如小默的告誡,正如妩媚的提醒。他如果失去小新,一定會後悔莫及……

晚間,白小新身上罩着郝仁的粉色大襯衫,在宅子中歡躍的跑來跑去。她正跟小紅學習下廚……

郝仁從公司回來時,正撞見她端着一碗熱燙沖着他大喊:“快快——好燙——”郝仁便連忙從她手中接了湯碗,放到了桌子上。見白小新将燙紅的小手伸到耳根處揉着,小嘴呼呼着十分可愛,便要低下身子吻她……

白小新連忙跳遠,瞪着他,飄了一眼剛從廚房走出來的小紅,羞澀地又跑進了廚房。郝仁褪去了外套,坐在桌前聞着一桌子的香噴噴,嘴角不自覺的咧開。伸出一只手剛要拿起一塊瘦肉嘗嘗,被又從廚房跑出來的白小新阻止,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大手,怒道:

“洗手去——”郝仁呵呵笑着,起身拖着白小新:

“我要老婆陪我一起去洗手——”

能不能把我喂飽了再運動?!

這一洗手,也便是洗到了深夜。白小新嬌~喘不已地趴在郝仁的身上,小肚子已經轱辘了好幾響了,郝仁捏住她的小鼻尖:

“真是小豬——”白小新吐吐小豬舌頭,俏皮模樣更是惹人憐愛,郝仁正要貼上她的嘴唇,白小新立刻抗議:

“能不能把我喂飽了再運動?!你這是虐待我的腸胃……”郝仁只是不聽,強行吻了她一陣才将她放開。兩個人穿戴整齊又一齊下樓喂飽胃腸……

小紅十分貼心的把每個菜盤上都扣了小空盤子,以免他們因為運動過遲把菜放涼了。{}她這般聰明貼心的小舉動,也是因為怕他們叫她起床為他們熱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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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新為郝仁添了滿滿一碗米飯,兩人便坐下共用夜宵般的晚餐。白小新指了幾盤她親自做的菜讓郝仁嘗嘗,郝仁嘗完便是撇撇嘴,嚷着十分難吃,卻還是一口一口地往嘴裏送着……

白小新也便不與他計較,看他吃得津津有味,心中便湧趟着滿滿足足的幸福感……兩人吃飽喝足,便将這一桌子狼藉留給第二天起床的小紅收拾。

“你困嗎?!”郝仁問正準備上樓的白小新。白小新轉身見他模樣有些奇怪,愣了一陣搖了搖頭。郝仁又道:“那我們出去兜兜風吧——”

郝仁将車子行駛了很久很久,白小新差點坐在副駕駛座上睡着時,才是到達了目的地。下了車,白小新仔細地瞅了瞅,才發現郝仁居然将車開到了西貢……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想着這家夥可能是想看日出?!

郝仁牽着她的手來到了沙灘邊,兩人相依而坐。将身上的外套脫~下裹在她的身上,不發一言地将她攬進懷中,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安靜地大海……

白小新窩進他寬大的懷抱中,聞着他的氣息,聞着海的氣息,居然昏昏欲睡起來……郝仁見她可愛的睡顏,又将她身上的大外套緊了緊,懷抱也緊了緊……

直到海的那邊映出一片紅霞,照在白小新的臉上。她終于是睜開了眼睛,跟郝仁一起望着前方……

“小新……”郝仁淡淡地喚着,眼睛沒有離開太陽升出的地方。白小新也沒有離開視線,淡淡一“嗯?!”

“如果……”郝仁這兩個字吐完,停頓了好久,也沒有銜接下面的語言。白小新有些等不及,又輕輕“嗯?!”了一聲。郝仁才接了下面的幾個字:“你會怪我嗎?!”

你只要能讓我吃飽飯就行

白小新身上一僵,不知郝仁到底是什麽意思。想問卻是不知從何問起,只是怔怔地望着日出的方向,很快天便是大亮了……

太陽照在她的臉上有姕發燙,頓時使她身上與心中都是一陣燥熱與煩悶。身上的那件大外套,也便是多餘的東西了!

她将外套取下,塞到郝仁的手裏,離了他的懷抱起了身,低頭道:“我不懂你的意思!”郝仁也連忙站了起來,見她眼底的疑惑與擔憂,還有一絲退縮,想上前抱住她,她卻是猛得一退。郝仁嘆口氣,道:

“你知道現在BY與HAO競争得相當厲害,而且你父親現在還關在看守室中……我只是想問你,如果将來的一天,我與你父親鬧得不可開交,你會不會怪我?!”

白小新提在嗓子眼的那口氣淡淡吐出,抿着嘴,想了一陣,回答他:“不會!”是的,不會!那個父親,她只想遠遠的逃離。他要是傾家蕩産或是死無葬身之地,她會盡做女兒的責任,将無家可歸的他收留或是燒紙供起。

而現在,她倒是真心希望父親能夠失敗一次,哪怕就是這一次!因為是他奪去了她的夢想,奪去了她的雲哥哥……而如今,他要是再一次奪去她的郝仁?!

她趕緊搖搖頭,不敢再想下去……投進郝仁的懷抱中,又重複一遍:“不會!我不參與這些事情,你只要能讓我吃飽飯就行……”

郝仁呵呵笑着,摸着她的短發:“黑豬!”

“我不黑!”她在他的懷中悶悶地反駁。

“白豬!”

“……”……

然而事情并不像郝仁想得那麽簡單,跟律師交涉幾次的結果都是無功而返。BY集團只是派來一個小助理與他談判,他試圖找過BY總經理白冷雲,得到的卻是冰冷的置之不理。

那20%的股權轉讓十分合法,合同上有父親的親筆簽名。雖然轉讓的理由恰強人意,可只要HAO集團總裁自願,便是無從告起。

更讓他不明白的是,白龍居然甘願呆在看守室中,連保釋都是拒絕……像一只貓妖似的,坐在看守室中,笑看他這只小耗子竄來竄去,毫無章法……眼看着馬上就要過了有效期,白龍即将被放出,而HAO的20%股權卻是無法追回……

把小新換回來

白冷雲坐在看守室的長桌前,靜靜等着白龍從裏面走出來……絕美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的生命,他的一切都是白龍給予他的。包括他的恨,他的報複全部都是由白龍傳遞于他。還有對白小新的喜歡與向往,直到今日對她的擔憂與牽挂,都是白龍一手翻了他心中的那片雲,又覆了他心中的那片雨!

白龍悠閑自在地從內室走出,身後跟着兩名看守警察,其實都是他的變相保镖。他的手中依然夾着雪茄煙,燃起煙頭,燃到一半才淺淺地抽了一口。

“郝震天沒死吧?!”白龍淡淡地問,其實這只是明知故問。他的人雖在看守室,可得到的消息永遠都會是第一手,最快最準也讓他在第一時間下判斷做決定,才能永遠都立于不敗之地!

白冷雲面無表情,淡淡地回答他:

“沒!”白龍靜靜地看了一陣白冷雲眼底的冰冷,笑了起來:

“想小新了?!”他這樣一問,使白冷雲心中一窒,不知如何回答。白龍将那只雪茄煙叼在嘴裏,讓這熊熊地煙霧熏着自己的眼睛,很快便是熏得兩眼通紅,他卻似十分享受般繼續笑着:

“去把小新換回來,用那20%的股權!一個多月了,我想姓郝那小子應該是玩夠了”他的‘玩夠了’三個字使白冷雲心中一陣絞痛,眉頭也是微微鎖着。白龍吐了嘴裏的煙卷,又說:“在這之前去探望下你的親生父親……你應該好好跟你的親生父親相處相處。你在他心中的位置,絕對比那只耗崽子值錢!!”

“是!”白冷雲只是淡淡地應着,看着白龍站起身,由兩個保镖護着往內室走着。走到一半,并沒有回頭,又加了一句:

“冷雲,再耐心等幾年吧……如果不嫌棄小新嫁過人的話!”

白冷雲的雙手不自覺地交握,眉頭鎖得更加的緊密。而白龍似乎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似的,看見到了他痛苦的神情,十分滿意般無聲地大笑着……

白冷雲按照白龍的指示來到了廣華醫院的重症監護隔離室,站在落地大玻璃外,看着室內病床上正在熟睡的親生父親,面上沒有一絲表情……

一位中年護士發覺窗外有人探望,便是輕輕回過身來……當他們四目相對時,猛得一股熟悉感流傳開來……

你吃壞肚子了嗎?!

陳護士微笑着褪去身上的消毒隔離衣,從隔離室中走了出來,并沒有摘下口罩。站到白冷雲面前,細細地打量着他,覺得他是陌生卻似熟悉:“年輕人?是來看郝先生的嗎?!”

白冷雲淡淡地點點頭,雖然這位護士戴着大口罩,可眼底溫和的笑意依然能感染任何冰霜!“他剛剛服藥睡下了,你要不要再等一會兒?!”陳護士輕輕地詢問,白冷雲又淡淡地搖了搖頭,淡望一眼隔離室中臉色還算是紅潤的親生父親,準備轉身離去。

“你留下姓名吧,等他醒了我告訴他你來過!”陳護士急急地要求。白冷雲并沒有停止腳步,也沒有轉過身來,只是冷冷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白冷雲!”随後便消失在醫院走廊中……

陣護士顫抖着手揭開了面上的大口罩,白皙絕美的臉上現出兩行清淚。白冷雲……冷雲……雲……

白冷雲剛從醫院走出,便馬不停蹄地往附近的郝家宅子趕着……在心中吶喊着:小新,等我!一定要等我……

郝宅中,白小新正與郝仁在廚房中叽叽喳喳地做着晚餐,把下人小紅趕出廚房,坐在客廳中看着電視。由于郝仁這幾天心情特別糟糕,白小新便強拉着他進廚房排解一下心中的煩悶。

而郝仁卻把廚房變成了他發洩的場地,将她洗好的菜撕了個粉碎;将她炒好的菜裏又加了一大把鹽;将她調好的雞尾酒換成了啤酒……

白小新看着慘不忍睹的小廚房,氣得直發抖:“傻B——你快滾出去——”郝仁卻是不聽,調皮地将手裏的一片白菜片丢到她的臉上,嘿嘿臭笑着……

白小新被他這一丢,猛得暈了一下,郝仁一見她的臉色發白,連忙抱住了她,焦急問道:

“怎麽了?!”白小新穩了穩身子,正要開口說什麽,胃中一陣翻滾直沖喉嚨。連忙推開郝仁,蹲到垃圾筒前吐了起來……

郝仁吓壞了,一邊拍着她的後背一邊急問:“你吃壞肚子了嗎?!”白小新擦了擦嘴角,又淑了淑口,沖他翻了個白眼,嬌怒:

“你個傻B!!我是……”

“少爺,門外有位姓白的先生來訪——”

不會……絕對不會……

白冷雲站在客廳大茶幾前,看着從廚房走出的兩個人時,覺得可能是自己眼花了。小新這般模樣絕對是完美幸福的小媳婦;而郝仁絕對是滿足體貼的大丈夫。

他突然有些啞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冷冷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白小新身上的那件粉色大襯衫,還有臉上那片好看的刺目的幸福之粉……

郝仁走了過去,擋住了白冷雲冰冷卻閃着火熱的目光,一臉冷然:“白經理找我什麽事?!”白小新也姍姍地走到了茶幾旁,兩手交握在身前,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着……

白冷雲回過神,将手裏的兩份合同丢到茶幾上,冷道:“自己看!”郝仁坐到沙發上,攤開兩份合同細細地看了起來……

第一份是20%股權轉讓書,上面有白龍的親筆簽名。第二分是離婚協議書,上面需要有郝仁的簽名!郝仁的眼中頓時出現了掙紮之色,在兩份合同之間游走着……

白小新隐隐明白了即将要發生的事情,眼睛死死地看着郝仁的表情……她看到了他眼底的痛苦與掙紮,她卻沒有自信自己能不能抵過那20%的股權。如果他有一絲絲愛着她,有一絲絲憐着她,他便不會去在乎那虛無缥缈的利益!不會……絕對不會……

白冷雲也自是看到了郝仁眼底的為難,和白小新眼底的那份祈求與期盼。心中絞着疼痛,當初她是不是也這般在心中祈求着他的愛憐?!而他卻是冷冷地将她推開,用他的背叛與出賣,把她推到懸崖峭壁。眼看着她走向死亡,走向地獄!

白冷雲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現在、此時此刻、他依然不可能成全她心中期盼;他也不願意成全他們,一點也不願意!又深深吸了一口氣,冷冷地開了口:

“郝氏是你郝家祖上保存下來的,如若少了這20%的股權,這郝氏便很快不再是郝氏!你要好好想清楚,因為你的父親依然還躺在重症監護室中。

這場病菌大戰還沒有結束,本已經因為這次災難所有企業都是損失慘重。你若真不領這20%股權的情,我想等郝氏熬過了這次災難,估計也會殘破不堪了……”

郝仁的雙手有些顫抖,白小新看着他拿起了茶幾上的一支筆,眼看着他将筆移到在那份離婚協議書上簽名處……握筆的右手瘋狂地發着抖……

期盼她能立刻返回将他殺死……

白小新頓時屏住了呼吸,眼眶微微泛着紅光。當看到他瘋狂地在紙上寫上了自己的名字時,眼淚瘋狂地流了下來……而他卻是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将合同瘋狂地甩到白冷雲的身上,大吼一聲:

“滾——”猛得站起,猛得背過身去,不去看他們離去的背景……

白小新一口氣沒能提上來,直直地傾倒……白冷雲一個箭步上前扶着她,輕輕将她抱起。手中緊緊握着離婚協議書,快速地走出了郝家……

郝仁在聽到關門之聲時,顫抖着雙唇,流下了眼淚,冷冷地顫聲問身後的小紅:“他們,走了?!”小紅已是泣不成聲,嗚咽着:

“少奶奶昏倒了,被白先生抱走……”小紅的話音未落,郝仁猛得奔跑出去,四處瘋狂地找着,喊着:

“小新——小新——”而回應他的只是這冷冷地黑暗,和風的嘲笑……想起了白小新的話‘永遠不許出賣背叛我……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可現在,他真的期盼她能立刻返回将他殺死……

心髒兇猛得疼痛着,呼吸都變得如此困難!站在街旁無聲地愣一陣,無聲地喚了一陣:“小新——小新——對不起——”

許久,拖着一步步無力的腳印,回了郝宅。們的小紅見他身後空空蕩蕩,心知少奶奶是不可能回來了,想着這一個多月與少奶奶如姐妹般地相處,又是眼淚連連。

郝仁上了二樓,打開大衣櫃,一件漂亮的白色婚紗現了出來。他輕輕地将婚紗取出,平放于床上,輕輕地躺了上去,久久不願意起來……

過了深夜,他依然是無法入眠,下了樓拿起20%股權轉讓書,開着車瘋狂地來到了父親的病房外。陳護士正在喂父親吃着水果,看到父親慈祥幸福的臉時,頓覺這個交易還算是值得的!

父親發現他站在外面,向這邊望了過來,他趕緊将股權轉讓書舉高展現給父親看……然而父親的臉卻是瞬間陰沉,本已經見好的身子劇烈地顫抖着,瘋狂地咳嗽起來……郝仁頓時慌了神,見陳護士拍打着父親的後背,努力了一陣,終于使父親安穩下來……

陳護士拿起床頭的筆紙,急急地寫了一陣,又急急地走到窗前,将紙上的字貼到他的面前:‘你父親讓你絕不能放開的是你妻子的手!!!’

有愛亦有恨 無愛亦無恨

郝仁一見這幾個急迫地草亂的大字時,瞬間瞪大了雙眼。身子漸漸滑下,手裏的股權書‘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而他也随着那份合同一起坐了下來,兩條大腿伸得老長,眼神空洞卻閃着深深地痛苦與後悔!

很快,容洞的雙眼裏湧出了悔恨的眼淚,他二十幾歲的青春年華在這一刻已經悄悄走遠……

白冷雲緩緩平穩地駛着車子,後座上躺着還在昏睡的白小新。他将車子駛到海邊停下,而白小新在聽到海聲的那一瞬間猛得睜開了眼睛。緩緩地從後座坐了起來,盯着窗外一片黑色的海景,淡淡地問:

“他想怎麽安排我?!”白冷雲沉默了一陣,通過反視鏡看着白小新臉上冷漠得近乎于可怕的神色,心中被撞得十分難受。吸了一口氣,回道:

“美國!”

“好!”白小新十分爽快的答應,又問“什麽時候?!”

白冷雲又沉默了一陣,反手打開車門走了下來。後又來到後座處坐到她的身邊,抓起她冰冷地小手,急迫道:

“小新,我不祈求你能原諒我,可我真的是身不由已!小新,你跟我走。我們去大陸,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我會對你好,我會為對你造成的傷害好好贖罪,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懷孕了!”白小新冷冷地吐出四個字,白冷雲頓覺被人當頭一棒,一陣疼痛眩暈。愣愣地松了握着她的雙手,愣愣地望着她……

她的臉早已失去了先前的歡躍與天真,面部雖然還是稚嫩無比,可卻閃着成熟與冰冷地光芒。這種光芒刺痛了白冷雲的心,使他很疼很疼……因為,她會變成現在這般模樣,兇手、他也是其中一個!從她冰冷的臉上艱難地移開了視線,望着窗外等着暴風來襲的海面,跟她一起沉默着……

許久許久,他像是作了很久的心理鬥争,本想将話問得輕淡一些,可還是有一絲顫抖:

“你愛上他了?!”

“我恨他!”她回答得十分幹脆,白冷雲又将視線轉回來,看着她眼底濃濃地恨意吓了一跳,又試着輕淡一問:

“恨我嗎?!”

白小新依然回答得十分快,十分幹脆:“現在,不恨了!”

她的這句話,使白冷雲的眼睛漲得通紅。是的,有愛亦有恨,有恨是因為愛過;無愛亦無恨,無恨就證明已經是、無愛了……

我不應該提她的

2011年9月中

香港南區金字塔三樓白冷雲坐在書房中,看着葉茗茱傳過來的打包文件。一張一張照片中全部展現出了她的美麗,媚眼中閃波着流情;鼻尖側面的美人痣彰顯着她的性感;微啓的豔唇任誰見了都想去品嘗一番!

高挑的身段與完美的身材;情迷的表情與貼切的親密!她與那個男人,看起來是如此恩愛,如此狂亂……白冷雲關了照片,又打開了視頻……喘息與嬌~吟聲摻雜出了火熱的情~欲……那一對情難自禁的男女,正是上演着激情的戲碼……白冷雲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拳頭泛紅又泛白,似乎下一秒便會将這手提砸碎般憤怒着……

葉茗茱,你這是在演戲給誰看?!是給H美分部的投資者,還是他?!也許,她的這場戲想演給很多人看,讓很多人都能發狂……

深深地順了一口氣,可心中的憤怒仍然無法平複。{}當他發覺身後的有人正與他一共欣賞着手提中的火熱表演時,十分粗魯地關掉手提猛得站起……

白素兒沒想他會反應地如此激烈,手中的咖啡一下子打翻在他的身上,白冷雲眼中注入了深深地反感,低吼一聲:

“誰允許你進我書房的?!”白素兒眼眶中瞬間蓄積了溪水,楚楚可憐道:

“我只是看你這麽晚還沒有休息,所以幫你沖了杯咖啡……”

“你知道我不喜歡喝那東西!!!”白冷雲的聲音提高了兩倍,氣急敗壞地扯去身上被咖啡染髒的白色西服,摔到了地上。

白素兒被他粗暴的樣子吓了一跳,心知他是因為看到了葉茗茱的表演而發狂……眼淚瞬間落下,也大聲喊着:“我知道你不喜歡喝咖啡,你只喜歡喝雞尾酒,你只喜歡喝她調制的雞尾酒!可惜,她永遠也不可能再給你調制了……”

“閉嘴——”白冷雲的眼睛漲得通紅,推了白素兒一把,大步地向外走着。白素兒踉跄一下,連忙追了上去,降低了聲音:

“對不起冷雲,我不應該提她的,我錯了!”

“別跟着我——”白冷雲冷冷地警告,白素兒卻死死地拉着他的胳膊不松。白冷雲一邊甩着她的手,一邊猛得拉開了房門……

門外一對可憐的孩子,正眨巴着大眼睛驚恐地看着他們的父母……

而她最應該感謝的到底是誰?!

“爹地媽咪——你們為什麽會吵架?!”妹妹白文曦一邊問着,一邊哭了起來。更新我們速度第一哥哥白文晨上前推了一把白冷雲,将他身後的白素兒拉了出來,生氣道:

“爹地不許欺負媽咪——我跟小曦要跟爹地斷交——”白文曦卻不是這般,一把抱住了白冷雲的大腿,哭道:

“我不要跟爹地斷交——”擡起小淚臉,可憐兮兮地望着白冷雲冰冷的臉。白冷雲一把将白文曦抱起來,臉上的冰霜瞬間化解。親了親這個可愛的小淚臉,笑道:

“還是小曦跟爹地的感情好,爹地明天帶小曦買新裙子去……”白文晨一聽這話,十分後悔站到了母親的陣地上,扭扭捏捏便想向父親的陣地靠攏。更新我們速度第一

白素兒見這小家夥一臉的為難神情,頓時忍俊不禁。也是呵呵笑着,蹲下身來,捏住他的小鼻尖:“小壞蛋又經不起誘惑了?!”白文晨一見自己在母親面前露出了破綻,頓時不好意思、嗯嗯啊啊起來:

“媽咪——我,我看中了小強的那雙溜冰鞋……”

“你還太小,溜冰很危險的……”

“爹地明天帶小曦買裙子的時候,順便帶上小晨去挑溜冰鞋可好?!”白素兒還沒等說完,白冷雲便向白文晨投去了一支糖衣炮彈。

瞬間,這白文晨立刻偃旗息鼓,連忙跳到了白冷雲身邊,将白素兒孤立在一旁……

白素兒洋怒站起,将臉沉下:“那你們只要爹地不要媽咪了?那媽咪離家出走算了……”

“別——”兩個小家夥夾在中間好不難受,白文曦左右看了看。伸出小嘴,趕緊在父親的臉上啵了一口,嘿嘿笑求:“爹地明天能不能也帶媽咪一起?!”

“對對!帶媽咪一起……”白文晨也跟着鬧了起來……

白冷雲呵呵笑了一陣:“好!”瞬間,這一家四口又恢複了往日的歡躍與融洽……

白素兒偷偷查看了一下白冷雲的輕松表情,暗自吐出一口氣。幸好,幸好有這一對孩子……不然,她早就失去他了。而她最應該感謝的到底是誰?!

白冷雲将一對孩子交給白素兒,又折回書房。将手提打開,黑着臉将火熱照片作了一些處理,又将視頻調整了一下。找出H分部最有實力投資者的郵箱,将東西全部發送出去……

專喝女兒為我調的雞尾酒!

信件發出之後,H分部最有實力的投資者确實停滞了一陣,葉茗茱便在美國暗中快速跟進收購提案。然而正當她布置得天衣無縫,只等着這條大魚自投羅網之時,那位投資者居然又開始大量地投入了他的資金……

葉茗茱連忙将網空收,以免自己辛苦套回來的50億被白白當了誘餌,卻釣不來大魚。努力了半個月,她在心中狂笑了很久。很好,她很喜歡這樣的郝仁。這樣,她才有興趣繼續陪他玩下去……

2011年9月末

葉茗茱偷偷返回香港,出現在白家金字塔時,只有白龍神色淡色。白冷雲與白素兒都有些吃驚……她,不經過允許就敢回來?!

金字塔塔頂大書桌前

“爸——”她爽朗地叫了一聲,白龍呵呵笑了起來,笑聲中有着掩飾不住的開心。似乎這一聲爸,一下子拉進了這一對是父女卻不似父女的關系!“你不會怪我擅自回來吧?!”

白龍一邊抽着雪茄一邊笑着搖頭:“你這丫頭怎麽知道我想讓你回來?!”

葉茗茱也呵呵笑着起來,走到書桌後面的大酒櫃子處,挑了幾個瓶子為父親調了一杯雞尾酒。又折回桌子前,将酒放到了父親面前……

白龍将抽了一半的雪茄煙豎在煙灰缸旁,抓起酒杯輕輕地喝着,點了點頭,笑侃:“以後可以考慮把煙戒了,專喝女兒為我調的雞尾酒!”

葉茗茱也頓時笑開,把玩着手裏的大墨鏡:“那可真是女兒的榮幸了!”白冷雲與白素兒只是淡淡地看着這對父女,看似融洽卻也十分別扭的親情表演,不發表任何評論!

白龍将空杯子放回桌子上,又撿起煙灰缸旁豎着的雪茄煙,繼續抽了起來……他,白龍,絕對不會放棄雪茄煙,即使面前有更好喝雞尾酒!!

直到那顆雪茄煙被他抽光,他才依依不舍地将煙頭滅進了煙灰缸中,緩緩地發了話:

“素兒啊,去美國吧!”

白素兒一聽,瞪大了眼睛,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在看到葉茗茱沖她詭異地微笑時,她才确定自己并沒有聽錯!白龍……要把她、送走,要把葉茗茱、留下……

她又看向身邊一臉淡然的白冷雲,想從他眼底找到一絲什麽,卻是什麽也看不到。她不想走,她不能走……這裏有冷雲,還有她的孩子們……

郝仁定婚的日子

“父親……”白素兒正要試着說什麽,白龍将手一擡,她便是住了嘴。聽着白龍接下來的安排:

“你去美國,拿茗茱的50億去美國開一個BY分部,專門對付H美分部!而茗茱留在總部,對付H總部!我老了,沒力氣了,所以都交給你們這些年輕人處理吧!”說着,白龍漸漸合起雙目歇息着……

他老?!他就是一個千萬不死的老狐貍!!每天安穩地坐在塔頂,動動幾個手指,便是操控着他的這幾個‘人物工具’!指哪打哪,死不回頭!!

白素兒瞪着白龍的一臉松懈,咬了咬牙想反駁,卻愣是一個字也沒有吐出。葉茗茱将手上的支票和材料舉到白素兒身前,淡笑道:

“辛苦素兒姐姐了!”而白素兒卻是死活也不接手,僵持了一分鐘之久……

葉茗茱的手舉得有些發酸,便盈盈走到白冷雲面前,将東西交到的白冷雲的手上,笑道:“那雲哥哥先幫素兒姐姐保管一下吧……”白冷雲無語地接了東西,白素兒憤怒地看向白冷雲,似乎想一把搶過那些東西再撕個粉碎方能解恨……

“明天就走吧!”白龍閉着眼睛發了話,白素兒嘴唇有些微顫,差點在這個時候将‘不’字尖叫出聲。葉茗茱看着她那楚楚可憐模樣,淡淡地笑着,卻是冷冷地安慰:

“美國很美,尤其是夏威夷……素兒姐姐有時間可以去玩玩……”白素兒又怒瞪着葉茗茱,用眼神狠狠地說着‘閉嘴’!葉茗茱挑挑眉毛,當着她的面将媚眼瞟向了白冷雲,白素兒頓時氣結!

“後天是郝仁與D財團千金定婚的日子,冷雲和茗茱去捧個場吧,備份大禮!”葉茗茱的笑容更大了,輕輕走到白冷雲面前,擡眼問道:

“雲哥哥的尺寸沒變吧?!”說着,伸出玉手環住了白冷雲的腰部,随後又扶了扶他的肩膀。不理會站在一旁已經氣黑臉的白素兒,點頭微笑着:“果然沒變!雲哥哥的身材八年來保持得還是那般完美……”

白冷雲眼底閃動一下,卻依然是面無表情不發一語。葉茗茱一邊往樓下走着,一邊吐着:在夏威夷跟郝總一起掙的那五百萬,可以定好幾套禮服了。心情好的話,可以将他結婚的禮服一起都給定了……”說着,優雅地轉了個身,沖白冷雲嬌媚一喊:

“結婚的時候,雲哥哥也要跟我一起去捧場哦……”

報告我、和、雲哥哥的尺寸

清晨,葉茗茱早早便起,套上那身在夏威夷買的透明睡衣。将帶子系緊,從gi黑色蟒蛇皮手包,掏出Pianissimopecho,點燃後開了門,踩着拖鞋走了出來……

站在二樓的一圈三角而環的欄杆前,看着白冷雲擡着大行禮從三樓走下。後面跟着的,是那個貌若天仙,閉月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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