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八口瓜
“怎麽了？”莊致單手扶着門框，微微垂着眸看向路昭眠。
莊致應該是準備去洗澡，肩上搭着一條淺灰色的毛巾。
路昭眠的視線在莊致肩膀上轉了一圈，猶豫了一下，感覺自己來的時機好像不太對。
莊致順着路昭眠的視線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似乎猜到了什麽，伸手将毛巾扯了下來，指關節在門板上敲了敲，道：“先進來吧。”
“哦。”
路昭眠乖巧地點了點頭，跟着莊致進門後還熟稔地把門關上了。
莊致察覺到路昭眠的動作後回頭瞥了一眼。
“來借手機？”莊致也不顧及路昭眠，自顧自地彎腰收拾衣服。
路昭眠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啊？”
“今天播出第二期？”莊致把東西收拾好後轉首看了路昭眠一眼，下巴朝床頭的位置揚了揚，接着道：“手機在那兒，密碼0528。”
路昭眠一時間不知道該感嘆莊致了解他，還是莊致對他不設防了。
莊致說完後就轉身準備出門。
“你不陪我一起看嘛？”路昭眠的腦子沒跟上嘴的速度，還沒等路昭眠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說出口了。
陪我？
莊致的注意力在這兩個字上多停留了兩秒，眉梢輕輕動了動。
“不了，我去洗澡。”莊致抿了抿唇，接着補充了句，“你自己先看吧。”
路昭眠發誓。
他絕對看到莊致笑了。
路昭眠尴尬得不行，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問出那句話。
路昭眠匆匆忙忙地跑去拿手機，低頭解鎖，搜索視頻，一氣呵成，試圖通過做點別的事來緩解尴尬。
A班的寝室是雙人間，莊致的寝室空出了一張床。
路昭眠瞥了眼莊致鋪的整整齊齊的床，沒好意思直接坐下，轉而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準備在那張沒鋪的床上坐下。
“坐我的床。”
莊致瞟了路昭眠一眼，撂下四個字後關上了房門，把路昭眠的回複隔絕在了房間裏。
“哦。”
路昭眠一屁股坐下，點開視頻後神游了好半天，突然覺得自己可能真的不會拒絕別人。
路昭眠盯着手機屏幕看了半天，伸手往後拉了拉進度條，直接拉到了最後莊致那組出場的地方，在看到莊致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時，路昭眠突然又閃過了一個念頭。
他好像只是不會拒絕莊致。
路昭眠覺得自己有些不對勁，不能細想的不對勁。
路昭眠把注意力強行放在了手機屏幕上。
莊致已經在表演了。
屏幕內的莊致沒有現場看的那麽有沖擊力，他的鏡頭被剪的稀碎，偶有的幾個特寫鏡頭也只是匆匆掃過。
路昭眠蹙緊了眉，又耐着性子往後看了點。
進度條所剩無幾，路昭眠看到導師站上舞臺後又往前拉了拉進度條，确定了自己沒有漏掉任何一段。
他和莊致的合唱被剪掉了。
路昭眠把手機息屏了，坐在床上愣了許久。
為什麽呀？
莊致剛推開門就正巧撞上了路昭眠迷茫的眼神。
“？”莊致難得的遲疑了一瞬，過了半響後才開口問，“怎麽了？”
路昭眠清醒了過來，下意識地把這件事瞞了下來，“沒事。”
莊致的視線在路昭眠臉上轉了一圈，顯然沒信。
路昭眠在莊致回來後就從床上站了起來，見莊致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心裏略微有些緊張，握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莊致低頭看了眼路昭眠抓着手機的手。
“你頭發怎麽沒擦幹啊？”路昭眠察覺到莊致盯着手機看後，偷偷把手機往身後移，嘴上連忙轉移話題。
莊致的頭發被水打濕，殘留的水滴順着發絲落在肩上，淺色的T恤深了一塊兒。
見路昭眠不想提及剛才的話題，莊致也沒強求，順着路昭眠的話接了下去，“有吹風機。”
“哦。”
路昭眠點頭表示明白，擡眼便見莊致被水潤濕的瞳孔緊緊地盯着自己。
路昭眠遲疑地反問，“我幫你吹？”
莊致給路昭眠讓了個位置，把吹風機遞給路昭眠後順勢從他手裏接過了手機。
路昭眠避讓不及，眼睜睜地看着莊致給手機解了鎖，連忙湊過去瞟了一眼。
莊致毫不避諱地點進路昭眠的超話簽了個到，然後頂着路昭眠的視線繼續刷超話。
路昭眠看了眼最頂部的簽到天數，又垂眸瞟了眼莊致的側臉，表情有些不明所以。
莊致竟然一天都沒落下。
吹頭發實在無聊，路昭眠沒忍住也跟着莊致看了自己的超話兩眼。
超話裏全是吹路昭眠的彩虹屁，路昭眠沒好意思看下去，默默縮回了腦袋，悄悄調整了一下姿勢，确保自己不會看到手機屏幕後，開始專注地給莊致吹頭發。
莊致的頭發很多，烏黑又細軟，發絲從指縫穿過時像是金魚順着指尖滑過一樣，帶着涼意，碰上手指的瞬間又有些酥酥麻麻的。
路昭眠又走了神。
導演為什麽要把他和莊致的battle剪掉呢？
“路昭眠。”
莊致伸手拽住了路昭眠的手腕，把吹風機拉遠了一點。
莊致的手好像一直都是涼的，攥上路昭眠的手腕時，路昭眠瞬間被涼的清醒了過來。
“你在想什麽？”
莊致側過了身，手依舊握在路昭眠的手腕上。
為了方便吹頭發，路昭眠直接跪坐在床上，因為姿勢的原因，路昭眠第一次體會到俯視莊致的感覺。
莊致蹙着眉，表情比起不高興更像是不解。
路昭眠看了眼手上的吹風機，遲疑道：“我在想，吹風機算不算是違章電器？”
莊致：“......”
路昭眠拿着吹風機被莊致“趕”了出去。
等路昭眠回到寝室的時候，房門大開着，莫聽行不在寝室，何思夢正撲在莫聽行的床上玩手機。
在聽到門外的動靜後，何思夢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路昭眠時眼睛一亮，習慣性地又要撲上來。
路昭眠警惕地往後退了一步，手已經摸上了門把手。
何思夢猛地剎住了車，表情有些委屈，“弟弟，你現在已經這麽嫌棄我了嗎？”
“沒有啊。”路昭眠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點過了，尴尬地把手從門上挪了下來。
何思夢不願再提及這個讓他傷心的話題，側身讓路昭眠進來，瞥見路昭眠手裏的吹風機後好奇地問了句：“哪來的吹風機啊？”
路昭眠把吹風機收進了床頭櫃，回了句：“莊致的。”
又是莊致。
何思夢幽幽地看了眼合上的抽屜，道：“吹風機，違章電器啊。”
路昭眠沒忍住笑出了聲。
何思夢：“？？？”
何思夢沒搞明白路昭眠的笑點，在原地看着路昭眠傻笑了半天後還是沒忍住打斷了他。
“弟弟，注意點，別崩人設了。”何思夢提醒了一句。
“嗯？”路昭眠回頭看他，“什麽人設？”
“還能什麽人設。”何思夢湊過來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示意他看手機，“你的金瓜人設。”
手機界面是路昭眠熟悉的界面。
畢竟他五分鐘前剛看過。
是他的超話。
路昭眠看了眼上面的簽到天數，猛地擡眼看向何思夢，表情有些奇怪。
“幹嘛？”何思夢低頭和路昭眠的視線對上，“用這種眼神看我。”
路昭眠眨了眨眼，把沒好意思問莊致的話問了出來，“就是好奇，你們怎麽每天都簽到。”
“哎，無非就兩個理由呗，一個是喜歡，因為喜歡你才天天在你超話簽到，另一個就是像我這樣的，單純的強迫症，漏了一天就很難受。”何思夢解釋道。
喜歡？強迫症？
路昭眠下意識地往莊致身上按理由。
“诶，不對。”何思夢眯了眯眼，“你為什麽要說你們？除了我還有誰？”
路昭眠反應飛快，指了指手機，道：“我的粉絲。”
何思夢狐疑地看了眼手機屏幕，有些半信半疑，直覺不太對勁。
“你話還沒說完呢，我的人設？”路昭眠若無其事地垂眸看手機，見何思夢一直沒說話，又擡頭看了他一眼，澄澈的眼睛裏滿是無辜。
何思夢：“......”
何思夢放棄了，不再揪着這個問題不放。
“節目組也夠資本家的，看中了你的金瓜人設呗，現在可勁在這兒營銷，光是微博熱搜都買了好幾個。”
“第二期一播出，粉絲也都支楞起來了，你的cp超話現在可熱鬧了。”何思夢摸了摸路昭眠的腦袋，表情有些不滿，“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那個膈應人的李涵和你的cp在你的所有cp裏排第一。”
路昭眠：“啊？”
何思夢咬牙切齒，給路昭眠點開了一個視頻，嘴裏罵道：“那也是節目組惡剪，故意把你們剪在一起艹熱度呗。”
路昭眠低頭看視頻。
節目組剪出來的視頻确實和原來的流程不同。
節目組把所有李涵的鏡頭和路昭眠剪到了一起，包括後面的采訪，本來路昭眠是倒數第二個的，但是卻被安排到了李涵後面。
在李涵害羞地回答他印象最深刻的人是路昭眠後，下一個鏡頭就是路昭眠抿着嘴唇笑。
路昭眠看了一會兒，承認自己确實被膈應到了。
“靠，節目組也是牛，真就從屎裏扣糖了，翻白眼都能剪成抛媚眼了。”何思夢吐槽。
路昭眠把手機還給了何思夢，聽到何思夢又提到節目組剪輯的問題後頓了一下，遲疑地問道：“為什麽有些選手的鏡頭會被剪掉啊？”
莊致已經不能說單是鏡頭被剪了，連表演的節目都被剪的七零八碎。
何思夢接過手機，随口回答道：“要麽是背後沒有資本，個人能力不行，節目組看不到利益，要麽就是得罪了人，被防爆了呗。”
路昭眠愣了。
防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莊：你覺得我超話不間斷簽到是因為喜歡你還是強迫症？
小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