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章節

謝了啊,兄弟。”

無上望向她的面孔,震驚地失去語言。好半晌,旁邊的副将推了下他,道:“仙君,洛未谙正在前方與各位仙尊厮殺,我們不去幫忙嗎?”

無上茫然問:“誰?”

副将:“洛未谙啊,鬼界鬼神啊,您剛剛接住的那人,如今正将鞭子抽向一位仙尊!”

無上遙遙一望,整張臉變得煞白。

曾經,他無數次地射向,她同他說的第一句應當是什麽?兩人說話的場景應當時什麽?她叫什麽名字?是何職位?卻萬萬沒想到,只一瞬,便水落石出。

曾經,他想過自己與她也許沒有緣分。他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能拿着兩人的名字去司姻緣的仙尊處算一算。但今日他才知,緣分二字于兩人,只是鴻溝中小小的一段溪流。兩人的鴻溝是伏墨海的濤浪,永不止息。

洛未谙一聽,乖乖,伏墨海這地,一年中她至少去個百來回吧,兩人卻一次正兒八經的面都沒碰着。可見他與自己的這番經歷,可謂是真真稱得上四個字:有緣無分。正如他之前所說:我向來講究緣法,我命裏與它無緣,既然無緣,我便不想繼續追求。他抱着這份歡喜,也僅僅是抱着這份歡喜,不再進一步苛求。

無上仙尊道:“後來嘛,後來我看着她死在我面前,無法幫忙也……不能幫忙。她死後神武至尊命我帶領人去了她寝宮,收拾殘局。看到了這只金盆,鬼使神差地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裏,不願讓其他人觸碰。”

無上仙尊這番往事,自然只講大意講了出來,抹去了洛未谙的身世,只道她是因犯了錯,才惹得神武至尊動怒誅殺。洛未谙頂着落安小仙的身份,将不谙世事演了個透徹,陪着他聽了這出故事。

洛未谙雙袖一掃,将金盆收進懷中,她一邊聽着無上講故事,一邊嗯嗯啊啊敷衍着,待時辰一到,連忙合着扇子,雙手一拜,匆匆告別。

……

路上她回憶起無上這席話,有些感嘆。前有白夜救命之恩,後有無上有緣無分,這天宮,可真是……怎麽說呢,強者皆為奇葩。

感嘆的洛未谙回到司命神殿時,天色已有些晚了。寝宮內閃爍着燭火的光,透過紙糊的窗,能些許看到裏面的人影來。

洛未谙丢了感嘆的事,悄悄咪咪走進去,想給裏面的人一個驚喜。

沒想到裏面的人還未接到驚喜,便傳出幽幽的聲調:“什麽時辰了?還知道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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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看天,确實比平時沉了些,便擠出個笑容,一推門便興高采烈邀功:“你看!我在無上仙尊處贏了個厲害法器!”

洛未谙讨好地掏出金盆來,讨好地将無上那番增強神力的說辭說與他聽,讨好地道:“我厲害吧!”

贏塵端坐于榻上,淡淡地瞥了一眼,右手娴熟地翻轉金盆,瞳孔落進底部雕刻的鈴铛圖案。他默了默,道:“這是無上的東西?”

洛未谙點頭:“不錯。”

贏塵:“他贈予你了?”

洛未谙繼續點頭:“不錯。”

贏塵道:“這東西被保護得極好,應該對他極為重要吧?”

洛未谙繼續點頭:“自然,但他輸了嘛,就必須得把東西給我。”

“哦?”贏塵挑了挑眉,“這樣說……這東西真的對他很重要?”他将手臂落在床榻旁,“你同我說說,到底有多重要?”想了想,他又補充,“今日司命夫人與無上仙尊入寝宮內室的消息在天宮傳得人盡皆知,你今日若是不說清楚……”

他停頓了一秒,停得洛未谙內心很慌,而後繼續道:“我今晚就好好罰罰你。”

第 30 章

這事解釋起來容易也難,關鍵在于洛未谙的口才有沒有贏塵好,以及她的臉皮有沒有他厚。

果然,她解釋一番後,贏塵坐在原地愣是沒動,挑了挑好看的眉:“你說的雖有理,但依舊對我們夫妻名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後果。畢竟別人已經在傳,我的年輕氣盛不如一個白胡子老頭……”

洛未谙就很無語。

“好吧是我不對,你說要我怎麽辦吧?”

無語的洛未谙說不過厚臉皮的贏塵,被懲罰的結果依舊是脫光了衣服,光/溜溜縮在柔軟中。

洛未谙就很害羞。

贏塵淡然地躺進來,似乎已然習慣:“有何害羞?我記得之前的你,可是恨不得将自己全身貼在我身上。”

洛未谙咬着被角,這次說什麽也不對他的“我記得”妥協了。

贏塵轉過身伸出手臂,将旁邊的人連同被子抱到自己身邊,怕她摔下去。抱着抱着男人不知餍足,便伸出纖細的指擡起她的下颔,輕輕吻下去。

洛未谙唔了一聲,心髒猛烈一跳,被他的唇舌引領着,吞咽着唾沫。直至雙腿發軟,呼吸困難,贏塵才堪堪放開她。悶悶問道:“你近日和無上走得這樣勤,是因為覺得他這人不錯?”

洛未谙被親得暈頭轉向,哪有閑心思考這問題,順着本能回答:“倒是個開明豁達的仙者。”

對于他“有緣無緣”的言論,她還是很欣賞的,但對于他在賭局上的所作所為,只能說很一般了。

贏塵繼續悶:“這樣說,你倒是很喜歡他。”

洛未谙說:“還好啦。”

然後贏塵就不說話了。

氣氛有些安靜。

他将腦袋埋在她脖頸處,有些癢。洛未谙後知後覺感受到,他的氣壓比剛才低了些。

好半晌,她的腦子在黑暗中轉過彎來,問他:“你這樣問,是在吃醋嗎?”

贏塵擡起頭來,目光灼灼,異常專注。

洛未谙見他這樣,一愣一恍然一笑,也許還真是吃醋了。

洛未谙好笑地拍了拍他的側臉,說道:“喜歡談不上啦,勉強能算半個賭友。賭友有什麽可吃醋的,哪有夫君來得重要。”

聽着“夫君”二字從她嘴裏說出,贏塵失了半晌神,而後再次擡起她的下巴,重重吻下去。直到兩人氣喘籲籲,光/溜的身子貼在一處,洛未谙明顯感到他身上某不可描述的熱度,轟然臉熱。

贏塵的低聲嘆息落在她耳邊,問道:“那什麽時候才能不害羞?”

如此明目張膽問出來,說實話,洛未谙更害羞了。伸出兩臂推開耳邊的熱氣,側着臉,露出潔白的脖頸,結巴道:“這,這種事怎麽也得選個良辰吉日,或者鳥語花香的聖地,總之天時地利人和一個都不能少,若少了就沒了那種感覺,沒了那種感覺自然就不能不害羞。”

贏塵的瞳孔閃了閃,有些失笑。覺得是不是自己将她逼得緊了,否則什麽大場面沒見過的人,怎就突然結巴了。

他若有所思嗯了聲:“現倒是有個鳥語花香的聖地,不知你喜不喜歡?”

洛未谙轉過頭來,有些驚悚:“什麽聖地?”

贏塵頓了頓,回了三個字:“夜之趾。”

洛未谙猛地擡頭,擡頭的瞬間磕着了贏塵的下巴,引得他隐隐吃痛。洛未谙讨好地幫他揉揉,眼睛在黑夜中尤其亮:“夜之趾,夜之趾不是鬼界與人界之間的唯一通道麽?”

贏塵贊許:“這都知道,你很博學。”

洛未谙:“是……是出了什麽事嗎?”

贏塵:“神武至尊找我過去,說的是夜之趾這地方,不知為何……被毀了。”

洛未谙這次是真的躺不住了:“什麽?!”

夜之趾,是一座城池。此城池收納剛死的人,即新生鬼,為其指引方向。新生鬼生于此處,有兩個選擇。左轉通過彼岸橋,投胎再世為人,右轉抹去人間前塵往事,進入鬼界。

而夜之趾的特殊之處在于,它是一座位于人界的鬼城。為鬼服務,卻占用着人界的地盤。于每年七月十五顯現人間,為人所見,人鬼于這日在此處流通,行動範圍卻只能在城池之中,鬼城關閉,第二日日出時分重開,恢複原狀。

夜之趾,與其說是人鬼兩界的通道,倒不如說是兩界出入口的屏障。如今被毀,預示着……鬼界入口被開,人鬼兩界可自由出入。

這可是擾亂三界秩序的大事啊。

“你不用擔心,”贏塵安撫着她,“神武至尊在入口被開的同時便有所感知,用了三層神力設了一道結界。但結界這東西,畢竟只能防人,防不了鬼,尤其是怨氣重的大鬼,短短時日,便有不少鬼通過入口,進入人間。”

鬼入人間,定會引起不必要的慌亂。贏塵與她此次的任務便是,抓住人界的鬼魂,送回鬼界。

洛未谙卻很氣憤:“鬼界現在管事的是誰?這明明是鬼界的事,為何要仙界來管?”

她氣得當然不是自己多了這樁事,而是氣憤堂堂大鬼界沒一個管事的,鬼界的事何時輪到仙界插手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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