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愛德華多跟查爾斯帶着孩子們一起出門。
三個孩子之中只有彼得羅能幫上忙,他的速度快而且力氣也夠大,購物的時候能夠幫忙拿東西,而旺達跟皮特就坐在一邊看着他們忙來忙去。
皮特的力氣還是比一般孩子大得多的,他擡起手能舉起來一個成年人都舉不起來的桌子,但是這會讓他變得很怪,而他不能當着衆人的面前表現得很怪。就如同旺達不會在衆人面前将世界變成粉紅公主系一樣。
等查爾斯拿完了那些在七十年代不會有的小産品之後,愛德華多幫他把這些東西打包,而旺達很主動地過去,把它們塞進了她的口袋——只要她認為她的口袋能裝進去,那麽它們就能被裝進去。
查爾斯已經過來一個月了,這一個月的時間裏他真的可以放松一切,但是這裏畢竟不是他的世界而他不能真的放松一切。
“我會想你們的。”皮特拉着旺達的手,認真地對彼得羅說。
“我也是。”姐弟二人抱了抱他,“如果有時間你可以到我們的世界裏轉一轉,跟這裏不一樣但是很有趣。”
皮特點了點頭,決定跟他們再多相處一些時間。
雖然皮特已經與Facebook簽了約,但是他簽約的那些東西絕對不是一兩天內就能完成的,甚至說,如果說一二十年內能夠完成然後開始上線運行就是一種特別可怕的超級速度了,簡直堪比曲速10!
就在幾個孩子戀戀不舍的時候,愛德華多的門被敲響。他讓查爾斯坐在那裏看看他們去哪兒旅行才好,自己則過去開門——
馬克·紮克伯格就站在他的大門口。
懷裏還抱着一只大紙箱,身後還跟着幾個人,每個人抱着一個紙箱。
愛德華多看着他皺起了眉頭。
馬克卻已經開口了:“華多……”他緊張地叫了一聲,見愛德華多沒有把門關上,他這才往前上了一步,把懷裏的紙箱放到愛德華多的手裏,“這……這是你走後留下的東西……還有……”他往旁邊一閃身,“這些都是。”
十幾個箱子?!
愛德華多皺着眉看着馬克:“你在開玩笑?我什麽都沒留給你過,紮克伯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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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馬克否定了他的話,“你……為什麽不看看呢?”他說着,就盯着愛德華多往房子裏走,而愛德華多也真是被他看得有些膽戰心驚了,不知不覺地倒退了幾步,結果就讓馬克這家夥詭計得逞——不僅他,包括幫他搬箱子的人都跑了進來。
不過他們很自覺地放下箱子之後從馬克那裏拿走一百美元就離開。
愛德華多覺得馬克真的是太讓人氣憤了,他簡直沒有金錢觀念!
然而馬克卻把其中一個紙箱打開,翻出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馬克,他第一次去見奧巴虎的時候記者拍下來的,因為這個角度主要拍了他,所以記者并沒有把這張照片放到新聞中去,但他還是把這張照片給了馬克來讨好這個億萬富翁。
馬克拿了這張照片用軟件稍稍改了改做成了一張明信片,然後,他在明信片的背面寫上了愛德華多的地址,并且還寫上了一句話:“華多,今天我見了奧巴虎,我認為我們應該一起見他。”
他把這個拿給愛德華多看。
轉身他又去翻另一個箱子,裏面有一摞厚厚的信紙,但是那不是信,那是日記。
當然也跟信沒差哪裏去。
因為每張紙的開頭都是這樣寫的——“華多,今天我又編寫了新代碼。”
之後的內容就會跟一些瑣事相關了,有的時候他一天會寫兩張甚至三張,有的時候他一天只寫一張,而上面只有那一句話。
愛德華多被馬克的這些東西吓到了。他沒想到馬克會這樣做,實際上在他看來,馬克也實在不是這麽做的那種人。
如果找出一百個人問馬克·紮克伯格是個什麽樣的人的話,大家會說他是企業家、是天才、是有錢人、是背叛者、是社交障礙患者……但是沒有人會說他是個大情聖,而現在,他的行為簡直比情聖還情聖。
馬克當然不能透露這是蘭迪跟唐娜教他的。他面無表情的臉上挂上了一些紅暈,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着愛德華多,像是等待着他的表揚一樣。
愛德華多的喉結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什麽來。
“華多,我……我是說,這是你離開之後的東西……都是你……”馬克緊張地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擺——反正他的衣服已經褶皺得不成樣子了,即使被他再捏的褶皺一些也沒什麽,“我是想要說……我可以坐下嗎?”
愛德華多無奈地點了點頭。馬克這幅樣子真的是讓他毫無抵抗力,所以他只能先轉身去拿點兒喝的回來,順便去冰箱附近冷靜靜靜自己的腦子。
這滿滿的十大箱子裏的東西都是跟他相關的而他并不知曉?
到底是誰教給馬克這種事情的?
愛德華多嘆了口氣,拉開了冰箱的門。
冰箱裏排列了無數的飲料但就是沒有紅牛,他只能選了一罐咖啡,轉而又給自己拿了果汁。
對愛德華多來說,果汁還是不錯的選擇,至少冰過的果汁能讓他的腦子清醒清醒,不至于被馬克這樣一賣萌就老老實實地什麽都由着他了——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永遠無法從馬克那裏畢業,馬克……比哈佛難上得多。
查爾斯一旁笑了出來。
愛德華多知道他的本事,因此,他也知道查爾斯在笑什麽。
“查爾斯,你最好別讓我逮住你的把柄!”他瞪了查爾斯一眼。
“哦,我的朋友,我只是……有些覺得事情很戲劇化而已。”查爾斯搖了搖頭,“我很高興。”
愛德華多嘆了口氣。
查爾斯的輪椅在地板上滾動出一連串的空曠的聲響:“我們善于隐藏本心來做一些會讓人誤解的事情,愛德華多,這是人的本能,即便是變種人也還是人,本身把變種人從人類的範疇裏劃掉就是個錯誤。”
愛德華多歪着頭,聽他繼續說。
他說:“我們每個人的成長經歷不同,但是只要在人群之中,不可避免的回去學到一些僞裝的手段,而這同樣是自保的手段。我很高興,紮克伯格先生本身的社交障礙使得這個手段在他這裏變得有些……沒用了。”
“他才不會覺得這種手段沒用。”愛德華多搖了搖頭,“你一定不知道他都做了什麽。”
“我想我知道。”查爾斯笑了起來,“他會豎起屏障來保護自己,但是現在,他把他的保護屏障降了下來,所以你是安全的,愛德華多。”
愛德華多認真滴看着他。
查爾斯卻從他手中順走了果汁。
愛德華多問:“那麽你呢?”
“什麽?”查爾斯打開果汁還沒喝呢,就被這個問題問得僵住了。
“艾瑞克·蘭謝爾,他的屏障什麽時候降下來過?”愛德華多問。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查爾斯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
“如果他的屏障從未降下,你們又怎麽可能會有彼得羅跟旺達?”愛德華多問他,這個疑問一直困擾着他。
何況馬克的屏障跟他小時候的經歷有關——盡管馬克的父親艾德跟母親凱倫非常的愛他,包括他的姐妹們,雖然他們會是不是地掐起來,但是他并不缺乏來自于她們的愛,而同時,他在收獲家裏的愛的時候,在外面也會收獲那麽多的拳頭。
小孩子們不喜歡天才。
尤其是不喜歡跟自己一個班級裏的天才。
甚至包括他們的老師也一樣。
一個天才兒童的存在就代表着他會把身邊的人比下去,這還是最好的情況,而最不好的情況就是他會讓身邊的人,他的同學、師長,這些人會被對比得像是愚蠢得不能更愚蠢的蠢貨。
馬克還記得他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數學老師在課堂上講述一個幾何問題,雖然單純的只是一個小學問題,但是馬克實在是太聰明了,他那時候就不需要老師給他講述那些超前的定理內容了,于是,他獲得了留堂新體驗。
這使得他對外界豎起了他的屏障。
而他的屏障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與其他人無關。
但是艾瑞克則與之不同。
查爾斯不知道自己改怎麽解釋這個,但是他知道,艾瑞克是不會随随便便拿下他的頭盔的。
“那麽如果……我是說如果,蘭謝爾對你卸下防備,降下他的屏障的話,你會如何對他?”愛德華多對此實在是好奇極了。
“我的朋友,這就簡單得不能更簡單了——”查爾斯笑了起來,“我會在腦子裏幹得他再也不想動。”
這可真是……辣到家了。
愛德華多捂住臉抓着咖啡跑回到客廳。
而他剛到客廳,正好看到蘭謝爾就坐在馬克的身後,而馬克手裏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部手提電腦……兩個人的臉上,不不不,具體說來,是蘭謝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種詭異的變态的不正常的……笑?
愛德華多大步走過去,用他當年砸掉馬克電腦的氣勢,在馬克想要動手切換界面之前,他就抓過電腦看到了上面的畫面——那是監控攝像,而監控的內容正是廚房、冰箱門口、查爾斯——确切的說,剛才愛德華多還在查爾斯身邊。
“馬克·紮克伯格!”愛德華多真想砸了他這臺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