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的确那是一個只能用“生物”來形容的物種,實際上,除了童話裏,愛德華多沒想過還有什麽東西會是那種形狀的——漆黑的身體覆蓋着漆黑的鱗片,一雙綠色的大眼睛,扁圓的頭,闊大的嘴,還有身後的翅膀跟尾巴,以及頭頂上的柔軟的角跟耳朵……配上這生物的身形,唯一的單詞就這樣脫口而出:“龍?!”
那的确是一頭龍,而且他的身邊不僅僅是站着洛基,還站着另一個人,一個看起來很邋遢的年輕男人,大概只有二十歲的樣子,穿着一身古怪的古老維京風格的衣服,還套着胸甲,頭頂上的頭盔幾乎都要破了卻仍舊頂在他的腦袋上——他,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有些無所适從。
不過那頭龍卻是一副保護者的姿态。它的身子占據了大半個客廳,看起來威武極了。
當然也就是看起來威武。當那個古代維京打扮的年輕人伸出手從口袋裏抓住一條魚的時候,那頭龍就撲過去一張嘴含住了那條魚。
然後,等它轉身吃魚的時候,愛德華多覺得自己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一頭龍而是一只貓——真的跟貓科動物太像了,那神态跟動作,唯獨,它不長毛,而是長了漆黑的一身鱗片。
洛基伸出他潔白的細長的手指,輕輕戳了下這條龍,用帶着夢幻的聲音甜蜜地說:“這就是我的大兒子,安德烈亞斯,他真是太完美了,對吧?”
然後,索爾熱淚盈眶地撲過來,抱住了那頭龍:“兒砸!”他高聲叫道,吓得龍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
好極了,現在雷神一家齊聚一堂。
愛德華多搖了搖頭,扶着馬克回到了房間。
對于科學堅信不疑的馬克現在已經改變了他的看法……神學什麽的,最可惡了。
眼看着這個世界已經冷酷無情無理取鬧到正常人無法理解了,馬克覺得,只要華多在身邊就好,其他的一切都不算什麽。
然而,就在他還很郁悶的時候,索爾卻來辭行了。
索爾要走,愛德華多只能讓馬克跟皮特找到讓他回家的路,但是洛基卻不同意現在就走,因為他必須帶走孩子們,于是……為了把索爾弄走,洛基又一次施展了他例無虛發的捅腎技能,把索爾一刀捅了個對穿,然後……就這樣将他扔進了傳送門。
清醒了之後原本還打算襲擊房子裏的人的羅曼……徹底陷入了沉思。最後,他決定暫時不要對其他人下手了,即使他很餓,餓得要命。
可憐的餓壞了的羅曼就在這棟房子裏面對可以吃的人類,隐忍着——其中一個看起來像是人類的家夥據說還是他祖先的弟弟,這種感覺,簡直不能更酸爽。
當然,最過無法理解的,是他的祖先——竟然真的是一頭龍,一頭黑色的,號稱“夜煞”的,在北歐傳說之中是雷神私生子的,偉大的,殺死了無數邪惡的怪物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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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它完全在賣萌。
還賣蠢。
沒錯,那個原名為安德烈亞斯,現名為“沒牙仔”的黑龍背着小皮特頂着納迪亞在院子裏玩耍——不得不說,洛基的魔法真的是太好用了,誰也發現不了他們在做什麽,甚至他們再院子裏養一群龍都沒有問題!
但是,問題在于,羅曼原本在普通人世界裏積累的自信已經垮臺了,甚至包括他對食物的選擇上,他的祖先似乎有強迫症地按住他的頭讓他吃魚,還是生魚!
“沒牙仔!”那個只有一條腿的不知道多大歲數的維京青年跑了過來,拯救了羅曼的頭,“他太小了,你不能這樣對他!”
沒牙仔歪了下頭,大眼睛眨呀眨,在維京青年的注視下放開了它的爪子,轉而去追逐院子裏的那頭狼。
那頭狼當然就是彼得了。
因為他的血脈也是從沒牙仔這裏分裂出去的,所以,當沒牙仔覺得沒有東西可追生活百無聊賴的時候,他就會自動被變成狼,然後……被追着跑。
這個時候,彼得真的希望他沒有跟羅曼談條件,讓他跟他一起到吉普賽營地裏流浪,感受自由生活什麽的——如果他們還在鐵杉樹鎮,還能過買買買的生活,他一定會妥協,一定會抱着哭得很可憐的羅曼說:“親愛的,我們好好養娃吧!”
而看着院子裏的龍飛狼跳,愛德華多似乎明白了什麽。
“所以,看清楚了吧?”洛基的手,放到愛德華多的肩膀上,笑着問他。
“也就是說,去波士頓的時候,我可以這樣做?”愛德華多問洛基,也像是在問自己。
“這全憑你自己了,愛德華多。”洛基回答他。
确實,留下羅曼跟彼得實在是沒有必要,但是,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卻有些值得借鑒了,愛德華多不由得想要感謝洛基——像洛基這樣,該打就打,該罵就罵,該捅就捅,的确是愛德華多之前不曾有過的經驗,他很想要學會,但是實在很難。
而選擇另一種方式的話,不得不說,羅曼跟彼得的相處方式的确非常值得學習——愛德華多不知道他們兩個之間誰比較性格差,因為他們的情商都在水平線之上,可是彼得卻熱愛自由,不喜歡久居一處,而羅曼則熱愛xxoo,可是彼得卻不樂意跟他xxoo……于是矛盾的雪球就這樣産生了,越滾越大。
但是現在,羅曼對xxoo的熱愛下降了不少,因為他沒得吃,餓着肚子xxoo這種事是不人道的。
而彼得,他雖然想要跑,可是巨龍祖先追着他滿院子遛彎,他想跑也跑不了……只能被追累了之後趴下啃一塊t骨牛排算是安慰。
所以,兩個月後去波士頓上學的話,馬克如果不老實,那麽……要麽餓哭他,要麽……就“餓”哭他。
得到了啓發的愛德華多決定再去刷一下他的同人論壇,順便寫一篇em的短篇來安撫一下自己的小心靈。
而冷得不行了的馬克仍舊抱着他的電腦在被子裏上網……然後,他一刷新論壇,就發現了這篇新出現的文章——id是華多的。
點開文章……裏面非常色氣地描述了一個他一直肖想的場景——廚房加圍裙,但是,廚房跟圍裙的襯托物是他!
這可真是不能忍!馬克暗戳戳地腦補了一下,覺得這場面太可怕了,而他也覺得更冷了——原本他一直以來暗戳戳地腦補的畫面是華多穿着圍裙站在廚房裏……正面看只有一條圍裙,遮擋住了該遮擋的一切,但是……光着的兩條大長腿,還有手臂上因為冷風吹拂而泛起的一層細小的不易察覺的小疙瘩……然後,他會摸過去,告訴華多:“我會溫暖你。”——想到這個他整個人都會紅爆炸了好不好!
可現在,華多寫的……竟然是他這麽穿!
馬克撇了下嘴。
如果他這麽穿的話……大概會被所有人鄙視吧?
尤其是圍裙……廚房裏的圍裙本來就是按照華多的身材買的……他要是穿上……根本就沒有任何色氣效果——完、全、不、能、看!
捂住臉,馬克的腦子裏浮現出華多穿着圍裙的樣子……廚房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個剛剛烤好的蛋糕,華多拿着擠花袋開始在上面擠奶油……乳白色的奶油慢慢塗滿了整個蛋糕坯,而這動作也使得他不得不彎下腰來工作……是的,馬克為了讨好他,所以把他的衣服都洗了,現在都曬在外面,所以他只能果體穿着圍裙——純白色的,帶着小小的白色小蕾絲,後面還兩條系帶還打成了蝴蝶結的樣子……只要他一轉身,馬克就能看到他脖子上的蝴蝶結與他深色的頭發糾纏到一起的情景,而視線往下……另一只蝴蝶結會被偶爾夾在兩片挺翹的肉瓣中間……鼻子一熱,馬克丢開電腦沖進了衛生間。
從衛生間裏出來,馬克正撞上要進去洗漱的愛德華多。
然而,打開衛生間的大門,愛德華多就一臉陰沉地看着馬克,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我……嗯……華多?”馬克難得地羞澀了。
“……”愛德華多嘆了口氣,只好拿起水桶跟空氣清新劑開始了清理工作——當然不是說馬克一經低能到自己處理不好那些撸出來的東西,但是……對于略有潔癖的愛德華多來說,做完這種事一定要毀屍滅跡,可是馬克實在是沒來得及做這個。
幫助馬克毀屍滅跡的愛德華多完全不知道是他的小黃文使得馬克的腦內劇場太過奔放以至于産生了這樣的後果。
他還在瞪馬克。
而馬克,已經死不要臉地撲到他身上來抱住了他:“華多,我們今天晚上試試看吧!”
試什麽?
愛德華多歪過頭,不做任何表示。
他當然不能做任何表示。
一旦妥協,日後再無翻身可能。所以,他決定要繼續曬着馬克,讓他知道知道什麽叫“我說了算”。
所以,這一天晚上,馬克仍舊是只能躺在愛德華多身邊卻不敢越雷池一步……想一想,還真是有些小傷心呢。
第二天清早,在洛基的安排下,兩個終于不再折騰的年輕人——羅曼跟彼得,被送回去了,還帶着他們的女兒,以及一本《如何指導魔法師學會魔法》的阿斯加德教材。
而他們一走,沒牙仔也被洛基變成了人形——高大、英俊,還有點……呆萌的人形生物。
“所以說,你們要離開?”愛德華多看着洛基,心中有些不舍。
“反正我想什麽時候來就什麽時候來。”洛基聳肩,“而且,吉姆還需要你照顧——他的時間線跟我不一樣,我不能破壞這個。”
“那麽……”還沒等愛德華多說完,吉姆就跑了過來,問洛基:“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再見面?”
“很快。”洛基挑了下眉毛,給了吉姆一個親吻,“我想,也許你回去之後就能看見我了——因為我在這裏找到了你,所以我想……過去二百年,我也還是會找你的……當然,我為什麽會扔掉你,也許那個我會有個答案。”
史波克一旁仍舊在挑眉。
顯然,他在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猜測——唯獨缺乏證實它的證據。
“好吧。”吉姆聳聳肩,“只能等未來的你解答了。一路順風,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