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太陀
白宰把拽費奧多爾堕落的事情說得很簡單,但其實這裏頭過了很長的時間。
無他,費奧多爾,是個純愛黨。
白宰大大方方地勾引他,每天過得都像是故事裏跑出來的魅魔,花裏胡哨的小技巧不要太多,然而面對費奧多爾,什麽辦法都沒用。
他只會用聖父一樣慈愛的目光盯人,盯得他這只小魅魔直接萎了。
硬件設施功能不響應,幹啥都不行。
很挫敗,太宰治嘴一撇就委屈起來,毫無距離感地撲過去抱費奧多爾滾到床上,就這樣抱着睡,睡一晚上什麽事情都不做,起來只會看見費奧多爾在安安靜靜地辦公,邊上放着弄好的熱乎早餐,口味勉強照顧了一下他這個腸胃脆弱的日本選手,清淡不油膩。
太純愛了,一度他覺得同齡的費奧多爾只是想當他家長。
畢竟他不作妖地吃完早餐,就能收獲一句“太宰君真是個好孩子”。
但是他不,他偏要作妖,伸手要別人喂一下是常态,嫌棄溫度也是常态,沒幾次之後費奧多爾不得不把優秀的計算能力花費一部分在他的早餐上,穩穩地算好他醒過來的時間,以及預判他今天想吃什麽。
還是很純愛。
純欲黨太宰治完全不甘心。
……
“我花了一些時間說服他,我其實是想和他保持真正的戀人關系。”白宰開了個廉價的蟹肉罐頭,費奧多爾養他的時候他沒吃過這種便宜罐裝食品,但出來見過別的太宰,他漸漸也學會了另一些人的生活方式。
另一種頹靡的日子。
戀人關系。他盡力說得委婉,但太宰治還算了解他自己和費奧多爾,解讀了一下……
白宰大概花了很多功夫去說服費奧多爾,他愛他。
然後在某一天無情分手了。
太宰治吃瓜人狂喜。折磨費奧多爾聽起來實在是太有趣了。
“織田作什麽時候回來?”白宰吃了一點蟹肉。酒精的效果慢慢在臉上顯現出來,但不足以對他的思維造成任何影響——他好歹也是從俄羅斯那兒爬過來的,血液裏偶爾也會流淌一些伏特加。他百無聊賴地趴在吧臺上,下巴抵着胳膊咕哝,“或者我想見見你的年抛對象。總感覺會很有趣。”
“在來的路上。放心,在這件事上我不至于欺騙你,而且這種馬上就會被戳穿的謊言我沒工夫去說。”
“那我繼續。其實費佳真的……嘗起來不錯。”白宰提了口氣,重重吐出來。
……
但是麻煩也很大。
太宰治說分手兩個字的時候是很心虛的,心虛到他不得不連夜買了車票逃到遠方,恨不得扛着火車跑。
他這麽心虛的原因有兩個。
一方面是他得手後玩得很過火,非常過火,他甚至期待過哪天費奧多爾終于受不了他,惱羞成怒從枕頭底下摸出匕首把他刀了,畢竟做了一些這樣那樣的事,正常有羞恥心的人大概都會受不了,何況費奧多爾這種在某一方面羞恥心拉滿的選手。
結果費奧多爾沒有。
他忍了。
即使有那麽幾次,太宰治抱着費奧多爾醒過來的時候,入眼就是他幽幽的紫紅色眸子,泛着說不清的冷色調,像極了黑暗中的毒蛇正在琢磨要不要下口。
可他終究是忍住了,并且依舊縱容。
但凡費奧多爾小小地報複一下,太宰治都不至于這麽恐慌。
可惜沒有。
另一方面就是……
有那麽一天。
大概是他終于想起來自己在天人五衰裏摸魚,出去幹了點該幹的事,去國外出了一趟差。期間被美國的組合折騰了一波,甚至短暫地失去了聯系。其實是有驚無險,失聯也在計劃中,很快他就脫離危機,優哉游哉地摸回了組織,想像往常一樣打個招呼表示自己重新上工了,順便讓費奧多爾幫他挑一些海鮮吃。
結果費奧多爾一言不發地抱了他一下。也就是走過來,往懷裏蹭了一下那種程度,溫度都還沒蔓延開他就走掉了,給下屬發送訊息去挑螃蟹。
只留下一個沉默的太宰治呆在原地,大腦空白。
他緩過來,稍微安慰了一下自己,也許費奧多爾就是進行了一個貼面禮。
然後,晚上,他想要休息一下的時候。
費奧多爾主動了。
太宰治:不敢動不敢動。
很難描述他當時的心情,他強迫費奧多爾陪他玩各種的時候當然是很開心的,尤其是看他對一些羞恥的事情有不同的反應,甚至偶爾會表現出一定的自閉行為——在過度刺激之後。他大概覺得堕落是一件有罪的事情,總之就是很痛苦,并且他是那種把痛苦留給自己內部消化的人。
結果費奧多爾主動拉着他……
太宰治,真真正正認識到他好像招惹到了一個招惹不起的家夥,招貓逗狗逗了一個也許很難甩脫的人。
他不喜歡任何人對他有長期關系的想法。就算是在死屋之鼠、天人五衰,他也是随時可以脫離的狀态,和費奧多爾多年的合作關系純屬于自己樂意。此前和某些日抛月抛人類玩在一起的時候,對方對他生出一些有關“永遠”的想法,他也會瞬間下頭。
也許是怕被綁定吧,太宰治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想的。
他一邊心不在蔫地抱着費奧多爾,下巴抵在對方的肩上,手指随意但熟練地撩撥點什麽,一邊又忍不住分神,去想一些讨厭的事。
甚至有一點責怪費奧多爾。明明保持距離對他們兩個來說是最好的。
第二天一早。
他混混沌沌的大腦尚未清醒,又感到疲憊,支棱着雜毛從床上爬起來的第一眼就看見了已經起床的費奧多爾,話沒過大腦,直接就說出來了。
“要不分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可惡我莫名其妙挺喜歡渣了陀總的,陀總粉絲不要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