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太陀
門砰得一聲關上了。
太宰治只好咽下最後一點餅幹, 啪得一下躺倒在床上,在黑暗中繼續發呆。
絕對的黑暗其實是一種折磨,沒有聲音, 沒有任何畫面, 精力會加倍損耗, 而他又沒辦法繼續睡。
好像以前就有這種刑罰來着。
他不知道費奧多爾想關他多久, 也許氣消了就沒事了。
但又感覺費奧多爾能消氣是一種美麗而可笑的幻想,他畢竟做了那麽多過分的事。
太宰治閉上眼睛,開始放空。
……
門又開了。
有一瞬間太宰治覺得這是自己的幻覺, 在他的思維裏時間應該才過去三分鐘。三分鐘, 短得只夠他在心裏把殉情之歌哼上幾回。
但太宰治還是迅速坐起來, 掃空了臉上的頹廢表情:“費佳。”
“費奧多爾?”
費奧多爾面無表情地走過來, 彎腰揪住他的領口, 以不容拒絕的态度把他往外拉。
太宰治跌跌撞撞地被他拉着走, 一直到門口,他感覺自己要被領口勒得喘不上氣了,才一只手扒拉住門框,一只手抓住費奧多爾的手讓他停下來。
“費佳……你要做什麽?”
實在是不能怪太宰治多想,現在這個動作太像是要把他掃地出門, 要是外面下點風雪那氣氛可就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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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眼巴巴地望着費奧多爾,就差沒當場搖尾巴賣可憐了。
“……”
費奧多爾移開視線,手指落到太宰治的手腕上,掐着他往外拖。
太宰治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什麽叫做貓貓抗拒臉。
于是費奧多爾輕輕嘆了口氣,轉而用算是溫柔的語氣哄貓貓:“只是去洗個澡。”
貓貓滿臉不信。
費奧多爾都要笑出聲了, 他好像也沒見過住小黑屋住上瘾的家夥。這麽一弄他心情倒是好了一點, 真正語氣柔和地安撫這個宰:“真的只是去洗個澡。”
……
“要做的話,你身上太髒了。”
……
把表情像個傻缺的太宰治推進簡陋的浴室, 費奧多爾調了一下熱水的溫度,日本鄉下和俄羅斯鄉下比起來的唯一一個好處就是溫度沒有那麽冷,條件還算齊全,水管凍裂的可能性大大減少。
當然是淋浴,沒有浴缸這種容易滋生細菌的東西,他也不喜歡用別人的二手浴缸。
“太宰君,您的大腦應該還記得如何洗澡吧?”費奧多爾擡眸看了發愣的太宰治,對方好似把大腦一整個丢在地下室的門口了,傻乎乎的只會盯着他。
“哦——”
以及做出一些傻乎乎的回應。
太宰治伸手解掉自己的西裝扣子,從上到下一個個扯,眼睛一錯不錯地看着費奧多爾,差不多扯了一半扣子之後,他伸出不識趣的爪子勾搭費奧多爾的領口。
眼神小心翼翼的,動作卻很大膽。
發現費奧多爾沒有立刻拒絕他解扣子之後,太宰治幾乎是立刻支棱起來。
在如何讨好費奧多爾——特指在床上的時候——這件事上,太宰治可謂是熟練選手了。他打開水流,在霧蒙蒙的水汽裏拉過費奧多爾的手,吻過指節和指尖,細致又緩慢地摩挲過手腕內側的皮膚,摸到正在跳動的血管,沿着血液的方向一路往上。
很有耐心。
一直吻到嘴角,費奧多爾才按着他的手背讓他停下來。
太宰治幾乎是瞬間就停下了,仿佛他正在期待這樣的制止發生一樣。緊張兮兮的,乖巧得有些不像話。
“可以一起洗嗎?”
他此時才提出了一個為時過晚、差不多就是在說廢話的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寫多少,發多少。
甜文……小甜文……我要寫小甜文……
(自我催眠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