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

冰山解凍,歌舞升平嗨起來!

全場歡聲笑語,虞弘腳踩凳子上把把骰子盅搖得山響,笑得歡樂:“霁寒,還是你有辦法,你竟然能把莫涼壓住,是有神力還是怪力?”

霁寒無淚:“混蛋,我手腕都扭了。”

虞弘哈哈一笑:“那也值,要不然,忤逆大罪,莫涼就可以進牢裏了;四皇子也是大度,當面被吼、顏面大損都能不計較,光一個下跪道歉就把事了了,啧啧,莫涼算跟對人了!”

賀雲望給霁寒一瓶跌打損傷藥:“瞎摻合,純屬活該。你以後啊,離莫涼遠點,落個清淨!”

“要不是我,他們現在肯定崩了。”

“要不是你,他們也不可能崩……算了,看看別人吵架也挺有意思的。”賀雲望望了那邊一眼:莫涼與蔣星臨風平浪靜。真是的,吵架就吵架摔東西幹什麽,算南風館倒了八輩子黴差點被掀了。

霁寒後知後覺地看着莫涼,疑惑了:“他是莫涼嗎?模樣一夜就變了?燈下的緣故嗎?還是我眼花了?”

賀雲望說:“有人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好多人也都偷偷看莫涼。

待酒菜都上來了,一桌人都有點拘謹,唯有霁寒興致勃勃地說:“莫涼,是不是淋過雨的緣故,你好像變标致了?”

标致?莫涼差點噴血!

霁寒四處求證:“大哥,你看是不是?莫涼絕對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一個!柴掌櫃,你果然眼睛利,我以前還說莫涼怎麽能是相公呢,果然,就這容貌什麽花魁都趕不上啊……咳咳,是泡溫泉時那些藥的作用吧?”

柴掌櫃笑吟吟:“承蒙霁三公子誇獎,莫護衛的相貌的确千裏挑一。”

虞弘大驚:“什麽莫涼是相公?”

莫涼:……都給我去死!

Advertisement

作為貼身護衛,莫涼和蔣星臨同睡一個房間。

兩個人,兩張床。莫涼朝裏側睡着,一動不動徹夜難眠,忽聽身後有動靜,知道是蔣星臨,他聲色不動。蔣星臨站了半天不說話,終于開口:“你是不是不情願?你從沒有想過呆在我的身邊。”

“那我現在跟的是誰?”莫涼驀然出手,猛的一拽。

砰的一聲,蔣星臨跌倒在床。

而後靜默無聲,只有呼吸。

莫涼回憶起第一次見,就沒忍心拒他于門外,所以之後都沒法硬不下心,終于開口:“如果你還想聽對不起的話,我不介意再說一次:我不該在衆人面前頂撞你,折損皇子的顏面,以後生氣的話,我會關起門來跟你面對面兩個人說。可是,下午,你不該莫名其妙發火失蹤,真出了意外怎麽辦?!”

“我為什麽會發火?下午誰先撩的事!”

“我,不該故意用霁寒來激怒你,我只是……只是……就這樣。”

“只是什麽?”

莫涼深吸一口氣,飛快地說:“……喜歡看你發火的樣子,如果你在一起這麽長時間,我心裏是誰你還不清楚嗎?”

“……”

“是不是說得太快?”莫涼側身,“我喜歡的是你……沒聽清就算了。”

蔣星臨抓住他的手聲音發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遮住這張臉不就是為了今天給他一個驚喜嗎?沒想到霁寒看不上你,你終于死心了?”

莫涼咬牙切齒:“你再說他看不上我,信不信我現在就去追他!”

“你敢!”

“……”

“哼,你既然這麽有誠意,我就不計較了,大人有大量!”

莫涼輕笑:“你是不是欠我一個道歉?”

“……”

“嗯?說不出來?既然送上床來,我有的是辦法讓你下跪和求饒。”莫涼驟然一翻身,以迅疾之速壓住了蔣星臨,聽到一聲驚呼輕罵,他笑了。溫熱呼吸在耳廓癡纏,暮秋,薄衣裳經不住幾下撕扯。不多時,旖旎一片。

人生在世,韶華易醉。

紅色的宮牆上落日又西沉,莫涼本靠在牆邊,見有人出來,便站直了,看到一襲暗紅色長袍的蔣星臨健步走來,龍潛鳳采天下無雙。

“為什麽這麽高興?”

“因為老二又給老三下了個套,老三困獸猶鬥,反撲了回去,兩人都栽了個狗□□,可喜可賀!”

“……兄弟阋牆是這麽開心的事情麽?看看人家賀雲望和霁寒兄友弟恭多好,哪像這四兄弟一個把一個往死裏整!”莫涼為蔣星臨提了提暗紅衣領,遮住了某些紫紅色的痕跡,心想下一次不能這麽放肆,萬一引起無恥之人的意.淫怎麽辦。

蔣星臨不自覺,苦惱地說:“我倒是還能忍,就怕皇帝撐不過去,禦醫說皇帝早年驕奢淫逸,身體被掏空了,垮是遲早的事。”

“韓七、張泉明他們怎麽說?”聽軍師們的準沒錯。

“只能是以靜制動。”

現在蔣星臨的背景還不強,萬一皇帝熬不住,一蹬腿,蔣星臨就沒有機會了。莫涼想了想,說:“你忘記了,還有一顆棄子,你請皇帝把太子放出來。老二和老三肯定坐不住,會生事,他們一折騰你就可以把握機會了。否則,現在,這兩人始終是小打小鬧。”

蔣星臨眼睛一亮:“沒錯,徹底把局攪亂。”

于是,太子又出來了。

太子已經降格成了大皇子。皇帝雖然窩囊,但心底很軟。本就舍不得讓自家兒子受苦,借着蔣星臨的懇求,順勢就把大皇子放出來了。重磅炸彈投入水中,直把朝堂炸開了花,朝臣叽叽喳喳說什麽的都有,老二和老三直接就跳起來了,又是拉着勢力商議,又是緊盯對手,好不熱鬧。

牢裏受大苦,再出來已不是當初的天空。

大皇蔣伯濟一出來,對蔣星臨那叫一個感激涕零、言聽計從,而後對老二老三那叫一個痛恨入骨,恨不能食其肉噙其皮。蔣星臨沒浪費這顆棋子,耍得滴溜溜的轉,很快,皇宮中的氣氛又緊張起來。

不過,蔣星臨的如意算盤沒打多久。

皇帝忽然生大病,嘔出了一口鮮血。皇子們如臨大敵,全部圍在龍床邊,睜大眼睛看着。結果命大的皇帝一口氣上來,忽忽悠悠地醒了,大家興奮起來的心吧唧一聲又掉下來了。

沒多久,皇帝猛咳一陣,又吐出三口血。

皇子們的心蹭的又提了起來,連忙圍了過來聆聽聖音,皇帝手指了半天,擠出一個字:“……水!”

喝了水的皇帝竟然又恢複了點血色。

如此這般,折騰了三天。

蔣星臨看着這個皇帝,心想命大就是命大,擱在一般人那一口氣早咽下去了。他守了三夜,再“孝”也熬不住,就先出來透透冷氣。莫涼抱着劍,靠在樹邊,問道:“下午見了老大他們,一個個黑眼圈跟熊貓一樣。依我看,這麽下去,皇帝沒死,你們這些兒子得先走幾個。”

蔣星臨笑了:“皇帝命硬,死不了。”

禦醫,是蔣星臨的人,第一手消息還是準确的。莫涼牙齒邊咬着一根短短的青青的枝,蔣星臨手指點了點:“我發現,你想得特認真時,總會咬一個這玩意,好吃嗎?”

莫涼搖搖頭:“因為沒有煙。”

抽煙沒什麽好處,但是習慣養成了總不太好改。

蔣星臨好奇地撥着,青枝一翹一翹。莫涼冷不丁抱住他的腰,往懷裏一帶,溫熱的頸彎蹭着,肌膚細膩,柔軟,舒服,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千言萬語,莫涼不知挑哪一句說。

忽然一聲凄厲的聲音劃破了天際:“啊!皇帝駕崩了!”

啪嗒,青枝掉下。

皇帝駕崩了!

皇帝立二皇子蔣仲世為下一任皇帝!

聖旨寫得清清楚楚,玉玺也蓋得清清楚楚,沒有塗改過的痕跡。就這樣,毫無預兆,這個結果擺在了大家面前:二皇子,為下一任皇帝!

滿朝炸了。

二皇子理所當然以繼任皇帝自居。

第一個跳出來反對的是三皇子:他守夜直到皇帝去世,皇帝也沒說啊。

第二個跳出來反對的是太子:皇帝的死很意外,有人做手腳。

文武朝臣這會兒都管不上遮遮掩掩了,除了親二派,大家都說名不正則言不順,得先查清楚事。

總之滿朝喧嚷,殊不知二皇子早已布下重兵,專治各種不服,滿朝文武誰要堅持說不,出門先卸一條腿。衆人一看,這位原來都已經有備而來,那就先低頭,承認了。

于是,二皇子當上了皇帝。

當然三皇子不是吃素的,他要引着自己的勢力反攻,否則就得被收拾了;太子雖是強弩之末,也臨時拉扯了些勢力保命;蔣星臨也趕緊第一時間跟謀士們和朝臣商議,計劃不如變化,怎麽辦?

莫涼沒閑着,他招來了姬沅和賀雲望。

姬沅一聽這情形,玉面挂笑:“哎呀,我就知道遲早逃不了這一關,雲望,看我猜得怎麽辦?”

什麽猜?原來當初将南羽樓交出來時姬沅就說,以後鐵定是沒法安省了,遲早有天要跟皇宮挂上鈎,一個不好惹得就要掉腦袋。

莫涼說:“要賭,就賭大的,這一把賭贏了,你可以再立十個南羽樓。”

姬沅眼睛一亮:“果真?”

要不要簽字畫押、黑紙白字你才放心?莫涼說:“你現在也能看出來,蔣星臨壓根兒就沒在意你當初對他……的那件事。如果這一次,南羽樓有功,我會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南羽樓還是你的!”

至于賀雲望的南陌閣,莫涼從來就沒插手過。

姬沅故作為難,輕呼一口氣,一旁的賀雲望敲了敲桌子:“就別裝了,姬沅,利利索索把這事一解決,咱們就都松口氣了。就現在蔣星臨的實力,硬拼硬絕對拼不過,只能依靠南羽樓和南陌閣的實力了。”

莫涼就等着賀雲望開這口呢。

他可沒有忘記,南陌閣裏有“相公”位列高官之位——當然,到達那種位置的已不再是相公了,只能說服,而無法命令——所以,最重要的是蔣星臨要憑這一舉翻過來。

☆、深謀遠慮就等這天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