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深度标記
對上刑禹钺那疏懶挑釁的嘴臉,任厭挑了挑眉。
其實從昨晚到現在,任厭一直都沒得睡覺,在洗完澡之後他已經很困了。
現在這精神模樣,完全就是強撐着。
見刑禹钺不想去洗澡,甚至擺出一副拒不配合的姿态,任厭也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
剛才他可是稍微嘗試過了,這鋪床實在是太柔軟了,軟得他只想盡快的撲入其中。
壓下對床鋪的渴望,任厭看向刑禹钺說:“你喜歡在輪椅上來?挺會玩啊。”
“我就坐在這,你想被我标記就自己來,沒得選。”刑禹钺也不回答他話語裏的調笑,似笑非笑地這麽說道,只是那雙眸子裏卻半點笑意都沒有。
任厭目光可惜的掃了眼旁邊柔軟的床鋪,然後嘆了口氣:“那好吧,速戰速決。”
說罷,就見任厭邊往刑禹钺跟前走邊扯開浴衣腰帶,至于為什麽這麽做,在任厭心裏可沒有半點誘惑的意思,只因為這麽一來更方便一點。
任厭徑自跨坐在輪椅之上,整個人坦蕩萬分,好似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并不會讓他覺得羞恥一樣。
在任厭的動作下,輪椅稍微滾動了一下,為了坐穩,任厭單手緊緊抓住了刑禹钺的衣襟。
“你……這輪椅結實嗎?”任厭不确定的問道。
兩人因為姿勢的關系,此時離得極近,任厭剛洗完澡的清新香味此時更是朝着刑禹钺籠罩而去。
刑禹钺屏息了下,然後才說:“你放心,坐不爛的。”
得到刑禹钺的肯定,任厭半擡起身子,單手扶着眼前的男人,纖長的手指繞到了自己的身後。
雖然這種事情他從來沒有做過,但倒是見過不少,男人跟男人解決需求,那是最常見不過的事情了。
……
質量頂尖的輪椅,此時響起細微的嘎吱聲,輪椅上的男人表情緊繃,額角滿是汗水,那雙盯着身上男孩的眸子,比之前更加深邃銳利。
淺棕色的眸子此時早已經變成了深棕色,仿佛隐忍着更深更濃的欲念。
那眸子裏倒映的是任厭隐忍惑人的臉蛋。
“夠了。”刑禹钺啞聲道。
“不、你還沒——”任厭也是聲音嘶啞:“我真的沒力氣了,你能用手托我一下嗎?”
刑禹钺緊咬着後槽牙,最終還是忍不住的搭了把手,手上的觸感讓刑禹钺下意識的用力揉捏了下。
任厭悶哼出聲,整個人都往刑禹钺身上倒。
炙熱的粗氣直往刑禹钺頸窩處噴薄。
又過了半個小時,在任厭都有種自己要死在這張輪椅上時,面前的男人終于結束了。
任厭驀地瞪大了雙眼,他感覺有種奇怪的能量在自己身體裏生成了标記,一種他将被眼前的男人徹底掌控的恐懼感在任厭心中升起,他緊緊抓着眼前男人的衣襟,像只瀕死的天鵝一般張嘴嘶喊,渴求着能讓他活命的空氣。
曲線優美的頸脖脆弱地向上揚着,把自己的所有弱點都在這一刻坦露在眼前的男人面前。
任厭的眸光在這一刻是迷茫的,他仿佛感覺在這一刻有什麽東西在他身體裏發生了改變一樣,但又過了幾分鐘,任厭眨眨眼,回過了神來。
仿佛剛才那在他心裏産生的感覺是個錯覺一樣。
刑禹钺此時單手緊緊摟着他的腰身,似乎也和他一樣沉浸在那餘韻之中。
任厭把人推開,然後從輪椅上下了地,他現在真的好累。
耷拉着眼皮,任厭覺得末世裏連着七天不眠不休也沒有這一天一夜累人。
他不适地揉了揉自己的腹部,嘟囔道:“頂得我肚子不舒服。”
刑禹钺:“!”
在任厭離開自己後也才回過神來的刑禹钺被他這話說得整個人就是一僵,臉色都跟着變了。
而任厭嘟囔完,整個人就往床上倒去,那仿佛失去意識的倒地方式直把刑禹钺吓了一大跳,在确認倒床上的任厭是昏睡過去後,刑禹钺才松了口氣。
看着任厭半只腳都還在床外,再看着那屬于自己的淌出刑禹钺只覺得下腹一緊
因為跟任厭的信息素高度匹配,使得他花了不少時間才緩過勁來。
刑禹钺關了熱水,抹了把臉。
披了件浴衣後刑禹钺坐着濕透的輪椅往外走,一路來到床邊,刑禹钺卻沒有到床上去。
他就這麽坐在床邊,目光深沉的看着綿軟床鋪上早已昏睡過去的男孩。
柔和的床頭燈撒在任厭的側臉上,使得他整個都跟着柔和了幾分,沒有了醒着時的銳利。
刑禹钺想,這人跟他查到的資料有些不同,明明接觸沒多久,但坦露出來的個性就跟資料裏的千差萬別,更別說那會兒不服輸的韌勁和坦蕩,更不像任彥會做的事。
‘你到底想做什麽?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這話在刑禹钺心裏繞了圈,最後也沒有漏出口來。
倒在床上閉上眼後,任厭整個人的思緒就沉入了識海深處的黑暗裏,而此時本該沒有思維的他,思維卻變得格外地清晰。
黑暗中陷落不知多久,随即任厭眼前一亮。
他來到了一個宇宙星空一般的地方,在這裏有着許許多多璀璨的星芒。
任厭看到的最特殊的一顆,他閃爍着黃色與藍色的光芒,那是一顆被糾纏在一起的星星。
沒等任厭多加注意,他近處的一顆星星在他面前膨脹又爆發。
将他的整個意識都淹沒在了其中。
等任厭回過神,他心裏的一個疑惑已經得到了解答。
在這識海星空裏,任厭喃喃自語:“在找到解決病毒的方法後,原來我還能夠通過那樣的方法回到末世中去?”
得到這個解答的任厭心裏一松,雖然他對于末世那個世界有着深惡痛絕的厭惡,但那裏卻還是有着他同生共死的朋友,如果能夠有辦法拯救末世世界,任厭絕對不會讓自己放過這樣的機會。
就在得知了這個答案後,任厭思緒直接被彈出了識海星空,回歸混沌的黑暗,在疲憊襲來時,任厭只來得及想到,那個黃藍糾纏的星星,他都沒來得及看是怎麽回事呢。
第二日,任厭醒過來時,房間內已經沒有人了,他皺了皺眉,從床上坐起身時,只感覺整個腰都變得不像自己的。
好不容易坐起身,任厭剛動了動腳想下地,下一刻他的動作就頓住了。
異樣感讓任厭有些不适,任厭坐定了下,意識到是什麽之後卻也不太放在心上。
放任自流的重新起身,腳步緩慢的朝着浴室走去。
對于自己身體的狀态,任厭是十分看得開,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昨晚事情結束自己昏睡過去後,對方還能幫着處理自己。
那男人別說是個殘疾不方便,就是雙腿完好無損,任厭也不覺得對方會幫自己清理。
沒有期待,理所當然地也沒有哪怕一丁點的失望。
怡然自得的洗完了澡,任厭才換好衣服離開了房間。
邊走邊揉着酸脹的腰肢,心想,這身體素質實在太差了些,得想辦法練起來才行,否則他有再好的格鬥技巧,身體那麽差也發揮不出來。
離開了頂樓的房間,任厭直接來到了匹配中心的醫療樓層。
按照昨天的交代,今天起來後還得再進行一次體檢。
他一出電梯,負責他的接待員就立刻來到了他面前。
“任厭先生,早上好。”
任厭擡眸看去,點了點頭回應道:“你好。”
“您伴侶之前已經先一步的進行了體檢了,說是公司有事先回去了,他體檢的結果很好,兩位匹配程度不愧為99.6%,您這邊檢查也沒事後随時都能離開。”
任厭再次點點頭,然後跟着接待員去了體檢室。
體檢室裏,除了對他身體進行體檢之外,也有心理醫生對他的心理狀态進行評估。
“昨晚睡眠如何?”
“很好。”
“醒來沒有聞到您伴侶的氣息會不會感到失落?”
“不會。”
“起床的時候您伴侶不在身邊,您會思念他嗎?”
“不會。”
“今晚會不會渴望跟伴侶再次結合?”
“挺舒服的,可以考慮。”
……
……
一連串問題問下來,心理醫生眉頭緊皺。
任厭喝了口接待員倒給他的水,然後有些不解的開口。
“有什麽問題嗎?”
“根據儀器的體檢結果,您跟您伴侶的深度标記是成功的,而且是近乎百分百的契合,可您的心理狀态卻有些特殊,您似乎對您的伴侶并不是太依賴。
任厭這才知道心理醫生在奇怪什麽,他自己也是了解過深度标記的,在他想來,這就是一個心靈層面的扭曲,他心想,或許是他末世裏心靈抗拒足夠強大,所以才免疫了這深度标記的心靈扭曲後遺症。
但這事任厭自己心裏知道就是了,他也不會跟別人說。
“這個我也不清楚。”任厭如是說。
心理醫生又再次借用儀器的詢問了他許多問題,得到的結論就是任厭似乎真的對深度标記他的伴侶并不太放在心上。
在體檢結束,任厭得以離開匹配中心時,這位給他體檢的心理醫生千叮咛萬囑咐地跟任厭說。
“任厭先生,您的情況很特殊,在從前從來沒有過Omega在被深度标記後如你這般的,所以請您無論如何最少一個月都要回來複診一次,以防萬一。”
對于這個要求,任厭面上答應了,心裏卻不置可否。
他這麽特殊,他是一點給對方作為觀察體的想法都沒有,複診是不可能的。
又在匹配中心吃了早餐,任厭才離開。
只是剛出門,一輛黑色的轎車就停在了他面前,任厭看也沒看就繞路離開。
但他才走出兩步,轎車車門就打開了,從裏面走出了兩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保镖直接攔在了任厭面前。
“少爺,老爺和夫人請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