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哦?”祁煙有點好奇,“怎麽那麽篤定?”

江倦很少在背後這樣讨論別人,祁煙看出他的猶豫,笑着親了人一下。

“沒關系,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就算是戀人,祁煙也很尊重彼此的界限感。沒必要事無巨細地彙報自己的心路歷程。

“我嘴笨,”江倦不禁有些愧疚,“哪天組織好語言再跟你說。”

祁煙點點頭,“不說也沒關系......看來言言豔福不淺啊。”

正在隔壁打游戲的溫錦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今晚兩人睡得很早。第二天一早的小型簽售會在會展城最大的場館舉行,隔壁的館區在辦漫展,林熙坐在保姆車上補妝的時候一臉豔羨地感慨:“我也想去漫展!”

溫錦言打游戲打到淩晨三點,化妝師正在努力替他遮掉黑眼圈,他閉着眼絮絮叨叨:“好啊,等會兒吃飯的時候爸爸帶你偷偷溜去玩。”

“滾!昨天你帶我反向上分的賬還沒算呢!”林熙舉起手就要捶人,被中間的許沂攔下來。

“行了行了,你倆別吵了,沒看見你們小江哥臉都黑了嗎?”

林熙有點怵,轉頭看坐在最後排的江倦。江倦正在閉目養神,面無表情的樣子看上去确實有幾分不悅。

“江哥你心情不好嗎?”林熙扒着座椅小心翼翼地問。

“還好。”江倦淡淡道。

林熙和溫錦言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同時閉上了嘴。

許沂松了口氣,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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簽售會進行得很順利,和粉絲合完影已經是下午。

接下來的一個月幾人也在連軸轉。

第六場巡演結束後,Blank全員總算迎來了半周的小假期。

——除了要進組的溫錦言。

“啊啊啊我不想進組了我要在家睡覺!!”

溫錦言抱着枕頭在沙發上打滾。

祁昀一腳把他踹了下去,溫錦言就在地毯上繼續滾。

“溫錦言,溫大學生!還耍賴皮!”祁昀不耐煩地說。

“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我不去......”溫錦言欲哭無淚,看着拎着行李箱準備去度假的祁煙和江倦,心裏更不平衡了,“我也想和他們去旅游!!”

“行啊,那我現在給李頻打電話,說你要毀約,錢從你賬戶裏面扣,再給你放個假?”祁煙笑眯眯地說。

溫錦言破防了,坐在地毯上,內心冰涼,“我懂了,我只是一個賺錢機器......你們根本不愛我。”

“那你去做董事長我去替你唱歌行不行?”祁煙完全不為所動。

“拜拜哥,一路順風,玩得開心!”溫錦言立馬坐回了沙發上,乖巧揮手。

“快起來,唐敏姐在門口等着的,今天你必須去。”

“這個世界充滿冰冷......”

把溫錦言送上去劇組的車之後,祁煙和江倦被司機送到了機場。

他們要出去旅游。

這次短期旅行算是一時興起,巡演結束後祁煙跟着江倦一起去開藥的時候,得知江倦現在恢複到中度了,最近這種緊張的生活節奏下可以散散心、适當放松。

祁煙最後選定了鄰省的一個古鎮。冬天,還沒到寒假,正是旅游淡季,兩個人可以舒舒服服地待上幾天。

住的民宿位于山頂,卧室配了很寬闊的露臺,古鎮風景一覽無餘。

晚上風大,祁煙披着毯子靠在江倦肩膀上,打了好幾個哈欠。

“困了就睡吧?”江倦輕輕攬着人肩膀。

祁煙緩緩搖頭,“這兩天一直都在睡,都沒怎麽陪你。”

“沒事,待在一起就很好了。”

山腳寬闊的河水穿城而過,緞帶般蜿蜒在山脈中,蕩漾着波光。

夜幕下,星光與燈火交相輝映。天與水沒有界限,山的輪廓繪下水墨最深的一筆。

河岸兩側是古韻濃郁的樓宇,低矮的建築倒映在河面上,小船穿梭于樓閣中,月光柔和地鋪滿每一寸石板路。

“好漂亮啊。”祁煙靠着江倦,伸手去接觸露臺外呼啦啦的風。他眯着眼笑得很開朗,像是無憂無慮的小孩。

“嗯,”江倦看着祁煙的側臉,唇角浮現出溫柔的笑意,“很漂亮。”

“小時候溫韶華經常帶我們來這兒玩。”祁煙扒着欄杆遠眺對岸的風景,“據說她畢業旅行的時候就是在這裏給祁昀表白的,喏,就在那對面。”

江倦順着祁煙指着的地方看去,霧霭間隐約可見對面低矮的樓宇。

“是個酒吧,溫韶華上去自己唱了首歌。”祁煙笑着靠在江倦身上,“祁昀嫌她唱得難聽,假裝不認識她,結果被人抱着花表白的時候還是哭得梨花帶雨的,然後她們就在一起了。”

回憶過去時祁煙的眼神格外溫柔缱绻,仿佛那一段時光都靜默在他眼中。

“大學畢業旅行嗎?”江倦問。

“高中。”祁煙說,“她倆早戀。”

“我高中的時候也早戀。”江倦說。

祁煙轉頭瞪他一眼,“和誰啊?”

江倦盯着人沒有做聲。祁煙這才恍然,莞爾一笑,“暗戀不算戀。”

“怎麽不算?”

“我說不算就不算。”

祁煙湊過去在人唇上輕輕印上一吻,江倦把他抱進懷裏,下巴擱在人肩上,輕聲說:“回去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祁煙靠在人肩頭答:“好。”

回到本市後,江倦帶着祁煙去了趟公墓。

他買了江霖君最喜歡的向日葵,墓碑上的照片是江霖君年輕時的照片,笑靥如花,燦爛得如同一汪春水。

江倦把花束放在墓碑前,用濕巾仔仔細細地把墓碑擦了一遍,“我帶祁煙來看看你。”

祁煙也把黃白相間的菊花放下,看着照片中那張全然沒有歲月痕跡的笑臉,認認真真地說:“我會照顧好江倦的。”

江倦站起來,牽住祁煙的手,“當初江霖君把我照顧得很好。在林皖玉那兒沒得到母愛都是江霖君給我的。她去世之後莫語也鬧着要出去住......那段時間是我病最嚴重的時候。”

風吹過江倦的袖口,露出手腕上不作遮掩的疤痕。

“藝考機構收了錢之後就跑了,我一度想過要自殺,”江倦的手被祁煙握緊了,他笑着捏了捏祁煙的指尖,臉上露出寬慰的笑意,“......那天在街上唱歌被IW的星探發現了,我去IW面試的時候,在大廳和你擦肩而過。”

三年前,十七歲的江倦站在IW的旋轉門前,猶豫片刻後走了進去。

祁煙穿着一身正裝迎面走來,那時候的祁煙一臉疲憊,行色匆匆。

同江倦擦肩而過的那一秒,對江倦來說仿佛世界按下了暫停鍵。

晦暗的膠卷瞬間渲染上斑斓色彩,好像伴奏突然間加入鼓點。

江倦感覺自己的心髒重新開始跳動。

“就在那一天我決定,以後一定要站在你旁邊。”

在練習室的日日夜夜,讓江倦堅持下去的始終只有祁煙的一颦一笑。

決賽夜他站在舞臺上和所有人一起合唱《記念》的時候,他也只看得見臺下的祁煙。

對祁煙來說,三年前的那天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他突然無比慶幸自己那天恰好和江倦擦肩而過了。

“我要跟你說一件事。”

“我有件事要和你說。”

兩人幾乎在同時開了口。

祁煙有些驚訝,笑着望向江倦,“你先說。”

江倦認真地看着他,“我收到了肯特的offer。”

祁煙的表情有些凝固,愣了片刻後,居然變得有些猶豫。

江倦也疑惑地看着祁煙。

半晌後,祁煙輕輕笑了起來,“那你可能要等讀研的時候再過去了。”

江倦盯着祁煙的眼睛,仍是不解,“...怎麽了?”

祁煙握着人的手貼到自己小腹上。

“恭喜你,小江同學,”祁煙笑着說,“英年早婚,英年當爹。”

作者有話說:

下章大結局哦,弟弟那本發了兩章,叫《脈脈》,可以當費洛蒙的前傳看,嘗試了和這本不太一樣的節奏。

另外江哥的病從躁郁改成了抑郁。因為他之前的病其實一直沒有塑造好(其實江哥整個人都沒太立起來)嗚嗚

弟弟那本裏面也會互見地再完善一下我們煙雨江南的感情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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