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二更合一 ·
周霆鶴過來,安慰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聽見沈青禾問道:“你剛才看見了嗎?陳隊長竟然擋在了我前面?”
沈青禾語氣震驚,在這之前,陳家俊在她心裏可是妥妥的壞人,她一直以為陳家俊對周霆鶴從羨慕嫉妒上升到恨後,連他身邊的都列入了加害範圍,以至于他上次想至自己于死地。
可難道她想錯了?
周霆鶴朝陳家俊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道:“剛才他是個警察。”他的音色淡淡,一如既往。
周霆鶴看着她問道:“你怎麽在這兒?”
這句話他剛才就問過,只可惜沒有聽到沈青禾的回答,于是這會兒又問了一遍。
“我剛才看到織雲姐了,聽她說了監獄的事,就想着上來看看你,你還好吧?”
周霆鶴搖了搖頭,“我沒事。”
“那剛才這些人是怎麽回事啊?我好像看到傷口……”沈青禾壓低了聲音,“好像是刀傷和槍傷。”
這兩種傷口她在周霆鶴身上都見過,因為是兩世為人的首次,所以印象深刻。
周霆鶴沉默了一下,含糊說道:“都是從其他地方運過來的,暫時安置到了四橋監獄,可那邊的環境太惡劣,這些人本來都有重傷,沒想到會引起群體性的感染。”
“那……那醫院能治好的吧?”感染了最重要的就是要用抗生素消炎。
沈青禾知道這時代還沒有像阿莫西林那樣藥效的消炎藥,可磺胺吡啶之類的藥物還是有的。
可周霆鶴卻道:“傷藥本來就是緊俏貨,就算是醫院也沒有那麽多能浪費在罪犯身上的。”
“可不是送他們來醫院了嗎?”沈青禾瞪大了眼睛。
“輿論。”周霆鶴只說了這兩個字,就拉起沈青禾的胳膊,“這些事你別管了,醫院太亂,我先送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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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本想再說,可看到嚴守區又推着幾床被子蒙到頭的推車出來,心裏一顫,只好趕緊和周霆鶴下樓。
剛下到一樓,沈青禾就和一個邊走路邊低頭看就診單的男人撞上了。因為周霆鶴一直拉着她的胳膊,他走的又快,沈青禾為了跟上他的腳步,一直小跑着,所以當跟眼前之人撞上的時候,她一點防備都沒有,直接碰了個滿懷。
沈青禾被撞了個咧跌,又因為一只胳膊還在周霆鶴手裏,所以直接順着眼前人的身側,側身倒在了地上。
“疼……”沈青禾胳膊肘磕到了地上,疼的她直抽氣。
“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撞她那人反應過來,趕緊蹲下來扶,可扶到一半兩人打了照面時,雙方都愣了一下。
沈青禾一把将人推開,不妨失了支撐,上半身又往地上撲去。好在這次周霆鶴已經蹲下來,右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就将人提了起來。
沈青禾起身後,仍然心有餘悸,退到周霆鶴身後才轉過身來看那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二丫的舅舅,那個殺人賊!
那人臉上同樣意外,但當看到了周霆鶴時,立刻垂下了眼眸,隐藏起了自己所有的情緒,叫了聲“周隊長”。
周霆鶴點點頭,問道:“誰讓你來的?陳隊長?”他現在是陳家俊的外線,又正好在醫院有事的時候出現在了這裏,周霆鶴難免會想到陳家俊身上去。
自從這人被陳家俊保出去,他本來是想找沈青禾的麻煩,可被周霆鶴來了一招釜底抽薪,關着門和魏局長深談了一次後,沈青禾就被徹底從之前那件鎮寧山屍坑事件中摘了出去。
陳家俊沒想到自己苦心攢的局這麽容易就被破了,而他竟一點甜頭都沒有嘗到。徹底得罪了周霆鶴的同時,又得罪了沈青禾。
當然,沈青禾他是不怕得罪的,可她和魏局長最寵愛的外室榮織雲的關系很好。要是一舉将人壓下去了還好,可這一失敗,他算是被人家狠狠記恨上了。
于是,連帶着自己親自保出去的人,陳家俊看着都有些不順眼了,但又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這人暫時還是得好好的留着。
那人看了一眼周霆鶴,連忙道:“不,不是,我是給孩子看病來的,跟陳隊長沒關系。”
沈青禾順着他的視線側頭去看,果然就看到劉寡婦抱着二丫站在不遠處。
劉寡婦瑟縮着,壓根就不敢擡頭看沈青禾。二丫被她抱着恹恹的趴在她的肩頭。
從沈青禾的角度看過去,二丫頭上的斑禿比她之前所見又大了不止一倍,而她頭上的頭發已經被剃掉了。
周霆鶴打量似的盯着那人看了一會兒,才拉着沈青禾出了醫院。
車上,周霆鶴送沈青禾回家,見她情緒有些低落,只好找話題道:“上回那批藥,剩下的你什麽時候給我?”
問完見沈青禾沒有任何反應,他碰了她一下,問:“在想什麽?”
“在想世道能壞到什麽程度,才會将人送進醫院等死。”沈青禾的語氣有些沮喪,就是在剛才,看到劉寡婦的時候,她才想明白,原來周霆鶴說的輿論是什麽意思——原來,讓人在監獄死去和在醫院死去是不一樣的。
雖然是罪犯,但死在監獄就會引起輿論嘩然,可死在醫院,就能給那些政客們賺一波好感。
“我之前真的想不通,劉寡婦為什麽會恩将仇報,雖然想救自己的弟弟,可人性總不至于可惡到那種程度,畢竟我是真的想幫一幫她女兒的。她對着自己的女兒怎麽忍心說出那樣颠倒黑白的話。可我剛才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亂世裏,大家都只是想活下去罷了。”
“良心這種精神層面的事情,對于連安穩日子都過不上的人來說,似乎真的不在她們考慮範圍之內。”
“你說的對。”周霆鶴道,“可我覺得你很……沮喪……”他猶豫了半天,終于想出了一個适合此時氣氛的措辭。
沈青禾道:“是有些沮喪,可更多的是慶幸。”她扭頭去看他,“之前你不是問過我,我小時候生活的地方是什麽樣子的嗎?”
“那地方啊,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生病了有人治,有藥吃。被人冤枉了,也有人幫你讨回公道。”
那個地方和平而美好。
不得不說,沈青禾之前都是十分謹慎的,因為身上藏秘密,她對這世界一直都十分戒備。從來不主動提及關于自身的任何事情。
可這一刻,她太想說一說了。就想在這絕望的時刻,提醒下自己,還有一個充滿希望的地方呢,那才是自己真正生活的地方。
周霆鶴看着沈青禾嘴角含笑,他突然有些羨慕她,“我從來不知道上海還有這樣的地方。”
“會有的……”這句沈青禾說的極輕。
等将沈青禾送到弄堂口,她臨下車時又回頭說道:“周隊長,你要的藥我會盡快準備好的,等好了我給你打電話。”
周霆鶴就說了句:“多謝。”
沈青禾問道:“那些藥能用到像醫院那樣的人身上嗎?”
周霆鶴有些意外的看向她。沈青禾從開始就表現出了極度的聰明。她之前從來不會問這樣的問題,甚至表現出的态度都是極力避開這些話題的。生怕知道了什麽不該知道的,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可這回卻是一反常态。
周霆鶴卻沒有回答她,甚至連一絲多餘的情緒都沒有。
沈青禾等了一會兒,才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因着這觸及靈魂的感概,沈青禾這次的速度才這麽快。
但周霆鶴不知道。當他進了倉庫看見那十五箱藥時,眼睛裏浮現出了隐隐的興奮。
“你先驗驗貨?”沈青禾遞給他一根一頭扁平的鐵棍。
周霆鶴接過,插進了箱子的縫隙裏,只撬了一下就将箱蓋撬開了。
當看到玻璃罐子裏那一粒粒的膠囊時,周霆鶴愣住了,“這全都是阿莫西林?”
沈青禾點點頭,“我想過了,其他的藥呢你自己想辦法也能弄到,我就不費那功夫了。以後我只給你提供這一種藥,管夠,不過你的藥錢也得跟上啊。”
周霆鶴看了她一眼,道:“老規矩,你拿着支票,自己去銀行提吧。”
“我現在不要現金了。”沈青禾道:“你可以付給我同等價值的其他東西,比如說珠寶首飾之類的。”
沈青禾之前算過一筆賬,如果每次都只收現金,就太麻煩了,因為她還得想辦法将民國現金轉換成現代人民幣。沈記彩妝店裏的生意夠好了,再加上永安百貨專櫃賺的錢,她賬戶裏的錢源源不斷的進來,而這些她做嫁衣生意已經足夠了。
周霆鶴這邊的錢最好能一次性變現,珠寶首飾再合适不過了。
但對周霆鶴來說,她這個要求就有些奇怪了,況且他一個男人,哪來的那麽多珠寶首飾給她。
沈青禾道:“那就勞煩周隊長自己想想法子吧,總不會比我冒着風險給你找藥還難吧?”
兩人正說着話,阿元找的運貨車就到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直接在車行租了一輛,自己開着就來了。
阿元和周霆鶴一箱箱的将藥品搬到車上去,等他們搬完開車走了後,沈青禾又去找專門看倉庫的馮四。
馮四是替別人看的場子,這裏所有的倉庫出租事宜都歸他管。
馮四正就着花生米喝酒,看到沈青禾進來,立刻就笑道:“沈小姐,倉庫用完了?”
沈青禾點點頭,将鑰匙還給了他。
“你們這兒的保安不錯,我覺得東西放這兒挺安全的,以後要是有了要存放的貨,我還放你這兒。不過……”
馮四也是個人精,聽着她頓了頓,立刻接道:“有什麽要求,您直說就是。”
“我的意思是貴地保密性怎麽樣?”
“哦——這個您放心!”馮四立刻保證道:“我們這邊的人都是懂規矩的,嘴巴最嚴了,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您曾經在這兒放過東西的。”
馮四的保證說的極順暢,這話看來他之前也沒少說。
沈青禾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了句“謝謝”,便走了。
見人走了,他邊上一直陪着喝酒的小弟有些納悶的問道:“四哥,你說他一個女人到底存的什麽東西啊?這麽謹慎?”
馮四聽着,一巴掌扇過去,“你小子不想混了,好奇心這麽重?”
小弟立刻點頭哈腰的認錯:“四哥,錯了錯了……”
周霆鶴果然講信用。沒過幾天,就拿了個木制盒子來給沈青禾。
沈青禾接過打開,等看到裏面的東西時,吓了一跳,“周隊長,你去搶劫了?”
這是滿滿一箱子珠寶,什麽翡翠镯子,珍珠項鏈,瑪瑙手串,淩亂無序的堆在盒子裏。
周霆鶴看了盒子一眼,皺了皺眉頭,“你不是要這些嗎?”
彼時沈裕貞正抱着一箱衛生棉從二樓上下來,聽到這句,吓得差點連箱子也扔了。
她懸着心看了一眼周霆鶴,又看了一眼沈青禾,只聽沈青禾道:“這麽多好東西,你就這麽随随便便的放在一起給我,該不是假的吧?”
啊!怎麽能這麽說呢?
沈裕貞心裏不由大急,連忙将手裏的箱子放在地上,過來打圓場,她使勁兒拉了一把沈青禾,使着眼色道:“老板,周隊長怎麽會這麽做呢。”說完又朝周霆鶴笑着解釋道:“我們老板就是愛開玩笑,您別介意!”
周霆鶴倒是無所謂,沈青禾的口無遮攔他又不是第一次見。
沈青禾将盒子合上,讓沈裕貞幫她拿到辦公室去。
等沈裕貞走了,周霆鶴又道:“我最近不在上海,你自己一個人小心一些。”
“你要去哪兒啊?”
“家裏有些事,回南京一趟。”周霆鶴說的輕描淡寫。
沈青禾卻覺得沒有那麽簡單。上回他母親生辰他都沒有回去,這會兒又有什麽比那更大的事情值得他跑一趟?
她直覺周霆鶴這次出去與上回她交給他的那批藥有關,但也知道就算問了他也不會說的。
于是就只道:“那你路上小心。對了,阿元也要跟你一起去嗎?”
“只是回家,阿元不去。”
“哦。”
話至此處,兩人再相對無言。
周霆鶴站了一會兒,道了句:“我走了。”
沈青禾點點頭,目送他出去。
沈裕貞不止知什麽時候又從樓上下來的,這時見周霆鶴走了,就趕緊上來勸沈青禾道:“老板,您可得對周隊長好一點。”
“啊?”沈青禾奇怪的看着她,她覺得沈裕貞今天實在有些太殷勤了些,“你很喜歡周隊長?”
“唉,我喜歡什麽啊?我是為老板你着急!”沈裕貞語重心長的道:“您之前不在的時候,一幫不長眼的混混來店裏鬧事,可是周隊長解的圍。您說說,人家周隊長要不是因為喜歡您,哪會管咱這閑事啊?”
‘喜歡’二字一出,沈青禾的心跳就漏了一拍,她大聲道:“你胡說什麽呢?”
“我沒胡說,老板,這事兒您可瞞不住我,周隊長要是對您沒意思,能送您珠寶首飾?我剛才可掂了,那東西多的可沉手。您就不感動?”
我感動個毛線?沈青禾在心裏吐槽。她從前怎麽沒有發現沈裕貞身上還有八卦的潛質。
“對了,你剛說店裏被人騷擾,是怎麽回事?”
“哦,是斧頭幫。”沈裕貞忙道:“當時進店裏來收保護費,我們還奇怪他們怎麽不開眼到跑到霞飛路來鬧事,沒想到那些人一言不合就要砸店。幸好周隊長進來找您,就順便幫忙解了圍,還告訴我們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指使那些混混進來鬧事的,還說他會幫忙調查的。”
“因為事情解決的太順利,我都忘記跟您彙報了。”
沈青禾聽她說完,想了想,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有人故意鬧事。沈青禾琢磨着,無非是兩類人,一類沖着她生意來的,一類沖着她人來的。一時半會沈青禾還不能确定鬧事的到底是哪一類。但周霆鶴既然答應幫忙調查,怎麽跟她見了好幾次也沒有再提起這事呢?
是已經調查出來了,但不方便說,還是壓根兒就沒啥結果。
臨下班時,沈青禾囑咐沈裕貞道:“你最近多操心些,要是又有什麽人來鬧事,就直接報警。”
沈裕貞正色應“是”。
沈青禾就抱着一箱子珠寶回了現代。
她大概翻了翻,有一件翡翠手镯的成色實在是好,于是沈青禾就單獨挑出來,給她媽寄了回去。
之前一直打算去如意樓給媽媽挑一件首飾配旗袍,可如意樓是去了,這件事當下卻是忘了。
剩下的沈青禾就直接找了家珠寶回收店給賣了。一般的回收店回收東西,除了看成色外,東西的品牌也是一大看點,可沈青禾這些東西,沒有一件是名牌,但好在東西的成色、水頭都還不錯,回收店的老板也算是個厚道人,給沈青禾的價格也算是公道。
于是沈青禾就将所有的東西都賣了,卡裏一下子就進賬了五十萬。加上之前拍賣得的将近一百萬,再加上最近經營網店入的二百多萬,沈青禾戶頭上去零存整,足足三百五十萬。
一下子這麽多錢,她小小的膨脹了下,然後直接抽出二十萬打給了她爸媽。前幾天她媽電話裏說,想體驗一下外面的世界,想和他爸報個旅游團,出去轉轉,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沈青禾聽的高興,就鼓勵她媽趕緊付諸行動,可她媽最後挂電話的時候還在猶豫,說要再考察考察。
這幾天一點消息也沒有,沈青禾就知道她媽這是又只過了過嘴瘾,究其原因還是怕亂花錢。
等錢打過去了,沈青禾就給她媽撥了個電話回去,囑咐道:“你趕緊和我爸去報團吧,報最豪華的那種,可千萬別貪便宜啊,否則要是上了當,不但玩不好還讓錢打了水漂。”
她媽就道:“你哪來的這麽多錢?”
“之前不是說了我創業呢嗎?最近賺了點,好幾個二十萬呢,你和我爸也別想着給我省錢,就可勁兒花吧,不夠了給我說,我再給你們打。”
挂了電話,苗月就叫沈青禾去看電腦屏幕,“青禾,你快看,這人該不會是個騙子吧?”
“怎麽回事?”沈青禾湊上去看。
原來是之前在她們店裏消費過的一個顧客,現在又主動聯系他們,說是有一個刺繡交流會,邀請店主去參加。
苗月看着沈青禾道:“你說這是真的嗎?她無緣無故為什麽請你啊?”
“我記得這位客人之前在咱店裏似乎消費了不少呢吧?”
苗月于是去翻成交記錄,原來當時接到這單時,正好是之前新品上架的時候,這位除了新郎新娘的禮服花了兩萬多,還買了一萬多的婚禮周邊産品,他們之前還讨論過呢,猜測這位肯定是個家庭條件不差的。
“你問她,為什麽要邀請我?”
于是苗月打了一句“親,怎麽會邀請我們參加這種活動呢?”
那邊很快就回了一句:“上次我女兒結婚,在你們家買的禮服,買回來發現繡工真的很不錯,正好我也是做這行的,就很想跟你們老板交流交流。”
“你做這一行,為啥不自己給女兒繡嫁衣?”
沈青禾剛疑惑的問出這一句,苗月立刻就打出來發過去了。
對方回道,“別誤會,我說做這行并不是說我是繡娘,我其實是專門做繡線生意的。”
好吧,這話倒是有幾分真。沈青禾就給他發了個地址,讓對方可以先把請柬寄過來。
商量完了,臨下線時,沈青禾又想起來,“哎呀,怎麽忘記問了,他是哪裏人啊?”
“不用問了,南京人。”苗月道,“之前他下單時給我的地址就是南京的。”
“這麽遠?”
沈青禾想去的興致頓時減少了一半。
苗月卻勸道:“要是有時間去一去也不是不行啊,反正這個什麽交流會不是在周末嘛,可以快去快回啊。就當是取取經嘛,說不準那個交流會上會看到什麽新花樣也不一定啊。”
沈青禾猶豫道:“到時候再說吧。”
過了兩日,請柬就到了。
沈青禾本想着既然苗月迫切想去,那就讓她去看一看好了。可苗月非要沈青禾陪着一起,架不住她的懇求,沈青禾只好妥協。
看着時間是本周周六下午兩點半。于是兩人請了周五和下周一兩天假。打算周五坐飛機飛去南京,等周六參加完了交流會,周日再在南京逛一圈。周一消消緩緩的再飛回來。
從上海飛南京沒有直達,只能轉機。沈青禾就打算和苗月先從浦東機場飛到正定機場,再從那裏轉機飛到南京去。
兩人商量着買機票的時候,正好被小新聽到了。她立刻叫道:“青禾,你要和苗月出去玩啊,怎麽不叫我?”
苗月道:“不是去玩的,陪我老板出差。”
他們經常在宿舍裏讨論網店的事情,于是宿舍裏都知道苗月在給沈青禾打工,苗月就有時候開完笑稱呼沈青禾為自己老板。
小新聽苗月這麽說,壓根不信。此時劇也不刷了,直接從床上跳下來,拉着沈青禾的胳膊撒嬌:“小姐姐,你不能孤立我,你帶着苗月出去,怎麽能不帶這麽可愛的我啊?茍富貴,勿相忘啊!”
沈青禾還沒有說話,苗月就□□道:“老板,這機票也太貴了吧,一千多,來回一趟我工資的一半都已經沒了,我不管,路費你不報就算了,但一定要管我飯錢啊!”
“啊,你們出差,自己掏錢啊?”小新有些不信。
“不然呢?”苗月舉起已經付了款的界面給她看。
沈青禾笑道:“知道了,到時候請你吃南京特色好了吧。小新也去的話,咱們正好可以去逛一天再回來。”
小新立刻擺手,“開玩笑的,我不去了。”說完就爬上了床。
來回兩千多,出去一趟,回來後她恐怕要吃兩個月的土。她還是老老實實在學校免費看劇吧。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