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凝初見美人姐姐

“頭兒,我們還追嗎?”

旁邊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能輕舉妄動,回禀主上再議。”

……

白清蕪好不容易回到庑房,悄悄将男人帶回隔壁屋子,累得已經快虛脫了,“嚴重懷疑你的肌肉,是石頭做的。”

自夕兒死後,這間屋子空了,藏人是個不錯選擇。

安置好男人後,她回到自己屋子裏。

趙菱點着燭火苗子,撐着額頭打盹,聽到開門的動靜,立馬驚醒跳起來,她焦急的問,“抓到藥了麽?沒有別人發現吧。”

白清蕪将藥包放在桌子上,“平安的很,娘放心,辛苦你去煎藥了,我去外面靜靜心,想想怎麽治小凝兒的病。”

“好。”趙菱總算安心了,沒有再多問就去煎藥了。

白清蕪翻着櫃子,找出針線和白酒,意外發現一瓶能止血的金瘡藥,應是原身經常挨罰受欺負,常備着。

她帶着這些東西去到隔壁屋子。

腳步匆匆,沒有注意到,身後還跟着一個糯米團子。

白清蕪低下身,專心致志的将男人衣襟寸寸剪開,血跡黏連了大半身,能聽到衣衫和皮膚剝離,撕裂開的聲音。

當時街上太黑,沒看清楚男人的長相,現在燭火襯映着,一張極度俊美的臉倒映在她的眼簾,不由呼吸一滞。

宛若無瑕美玉,熔鑄而成的,如雕刻般五官分明,鳳眸劍眉,即便靜靜躺着,周身散發出迫人的氣勢。

“可惜了這幅好皮囊,竟讓你這般糟蹋了。”

白清蕪覺得惋惜,衣衫之下,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沒有一寸完整地方,遍布各種刀傷痕,猙獰不已,尤為可怖。

男人傷在胸口處,幾乎一劍穿胸,捅了個大窟窿出來。

她得加快時間處理,用幹淨的帕子擦拭掉污血,清理傷口附近碎石子,将滿滿一瓶金瘡藥全部倒進去。

男人疼得悶哼出聲,從劇痛中轉醒,一睜眼就看到,幾乎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正在低頭忙碌包紮傷口。

“你是誰,我在哪?”

磁性低啞的聲音中,透着濃濃懷疑。

白清蕪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塞進他嘴巴裏,讓他咬着,別等疼得在咬到舌頭,沒好氣的道:“閉嘴!我救你還那麽多廢話!”

夜久殇幽藍色的眸子變得深邃,第一次有女人敢這麽對他說話。

雖然不清楚女人的來歷,但能感覺到沒有壞心,漸漸放松了身子,任她擺布。

“現下正值炎暑,你傷口太大恐能感染,我幫你縫起來,沒有麻醉劑,你忍着點啊。”

說完,白清蕪就開始消毒起縫合用的針線。

夜久殇困惑的歪着頭,縫合?麻醉劑又是什麽東西?

顯然,她沒有征求過他的意見,只是通知。

快準狠紮針,強烈的陣痛令他感到眩暈,冷汗瞬時冒了出來,感到針線在傷口處翻合,他緊緊咬着木棍,硬是扛了過來。

結束後,白清蕪感嘆,“挺是個爺們的。”

夜久殇吐出木棍,虛弱開口,“謝謝姑娘出手相助。”

“醫者仁心罷了。”白清蕪撐着下巴,看着他俊美的面孔,倒是挺賞心悅目的,不禁問,“你叫什麽名字,為何會受這麽重的傷?”

夜久殇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臉色微微泛紅,艱難扯過被子給自己蓋上。

“姑娘問我問題,我也要問姑娘的。”

“好。”

白清蕪答應。

“我叫阿久,被仇家追殺。”

“阿九?”白清蕪嫣然淺笑,“你在家中排行第九麽?”

夜久殇沒有過多解釋。

“這裏是慕國公府,我是丫鬟白清蕪,晚上出去辦點事,撞見你拿匕首脅迫我,便把你帶回來了。”

慕國公府?

夜久殇皺眉,拳頭緊緊攥住,臉色倏地陰沉。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白清蕪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解釋道:“庑房地偏,你待着的屋子前兩天剛死了人,沒人會來這尋晦氣,你可以安心養傷。”

夜久殇颔首,“多謝。”

她惦記着給小凝兒煎的藥,也怕不回去,趙菱會找到這來,于是說,“你先休息吧,明天我來給你送飯。”

等白清蕪走後,白凝偷偷冒出腦袋,扒在窗邊滿臉好奇。

夜久殇剛阖上眼眸,內力感應到附近還有一個人的呼吸聲。

“誰在那!出來!”

他淩厲的目光直逼窗戶,吓得白凝差點叫出聲,捂着嘴巴打開房門挪了進來,茫然的看着美人姐姐。

她小小腦殼不能理解,如此美麗的姐姐,怎麽兇起來這般吓人。

夜久殇與白凝視線相撞,不知為何,從心頭湧現出莫名的熟稔,她清澈的眸中蓄滿了淚水,顯然是被吓壞了。

他卸下防備姿态,忍着疼招招手,“過來。”

白凝聽話的過去。

她主動從布兜裏掏出糖塊,放在美人姐姐手心裏,“你吃,吃了就不痛痛啦!”

都是哄小孩子的把戲。

夜久殇搖頭淡笑,換做平時,懶得去和孩子多說什麽,但眼前這個小人兒,他并不排斥。

将糖塊放進嘴裏,甜滋滋的味道充斥着舌尖,化解掉苦澀,“好吃。”

白凝頗為自豪的說,“那可是娘親親手做的,當然最好吃了。”

夜久殇問,“你這麽晚到處亂跑,娘親呢?”

白凝甜甜的告訴他,“是娘親把美人姐姐帶回來的呀。”

哦?是那個女人的孩子。

“我不是美人姐姐,你應該叫我哥哥,或者叔叔。”夜久殇耐着性子教她。

白凝很懵,“姐姐和哥哥有什麽區別?好看就行了呀。”

夜久殇不由扶額,那個女人是怎麽養孩子的,連男女都分不清。

“哥哥是和爹爹一樣,都是男人,而姐姐和娘親一樣,是女人。”

白凝傷心的低下頭,委屈巴巴說,“我出生起就沒有爹爹,只有娘親。”

夜久殇心底微微觸動,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

他自小沒了母親,生父視他為恥辱,皇室的污點,被逐出宮門,被養父養大,在十五歲那年,也卷入陰謀争奪中喪命。

“小凝兒,小凝兒!你跑哪去了?”

門外傳來焦急的喊聲,打斷了室內的談話。

腳步聲由遠及近,往房間這邊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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