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醉酒,被誤當做阿娘
在室內的白清蕪并不知情,酒上三巡,兩人把酒閑聊了起來。
“阿九,看你的年歲二十多了吧,怎麽到現在都沒成婚?”白清蕪将老早就想問的,問了出來。
擱古代,他已達成大齡剩男的标準,可谪仙般的英俊人物,怎會沒有女孩子為之心動呢。
“成婚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夜久殇把玩着酒杯,心緒有些沉重,過了許久,才道:“行冠禮那年,父母相繼亡故,沒有人替我操心這些。”
白清蕪坐直身子,小心翼翼的道歉,“不好意思,說道你傷心……”
“沒事。”夜久殇揚起酒壇,将剩下的酒全都倒進了肚子裏,擡手抹了把酒漬。
白清蕪擡手示意,小倌們撤出去。
他們行禮,退出房間。
澤玉見着人出來,迫不及待的打聽八卦,“裏面兩位公子,在幹什麽?”
小倌回話,“喝酒。”
澤玉顯然不信,又問了一遍,“就喝酒?”
“嗯,現在還喝呢。”
澤玉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咂咂舌,難不成殿下要玩酒後亂性的狗血套路?
“那你們在幹什麽?”
小倌們聽他提及,委屈的癟着嘴,伸出兩雙充血腫脹的手,“一直奏樂。”
澤玉拍了拍他們肩膀,表示,“辛苦了。”
各賞了銀子,将人給打發走了,繼續苦逼的抱胸當門神,偶爾有打扮嬌媚的姑娘,扭着細腰抛水袖來勾引他,都被他義正嚴詞的拒絕了。
內室裏
白清蕪的好奇心作祟,按捺不住問阿九,“難道這些年,你心裏就沒有喜歡的姑娘?”
夜久殇皺眉,自嘲勾起唇角,“沒有。”
他這種人,身邊圍繞利益糾葛,怎配得到真心,也只有她,不知他真實身份,像朋友般相交。
不過,他遲疑的想了許久,再開口,“或許有個人算。”
白清蕪豎耳傾聽。
夜久殇面露愧疚,“有一年,我被仇家追殺,有個女人救了我,我要了她,後來我不辭而別。”
白清蕪怒拍桌子,大罵,“渣男!”
在古代,女人視貞潔如命,這可讓她怎麽活。
夜久殇不可否認,“是我不對,後來遍尋無果,也成了心結。”
“我視阿九為正人君子。”她有些厭棄,“竟也做不負責的勾當。”
“我中了情毒,神志不清。”夜久殇咽下一口烈酒,嗆得咳嗽兩聲,不繼續多說,是他做錯了,沒有什麽好辯解的。
白清蕪拍了拍他肩膀,“希望你早日找到那位姑娘,擔起男人的責任來。”
道理誰都知道,可茫茫人海,無疑大海撈針,夜久殇連樣子都模糊不清了,只記得他将阿娘給他的遺物,蟒紋玉佩遺落在了那個山洞,不知她帶身邊了沒有。
她将他問了幹淨,他該反問回去了,“小凝兒的爹呢?”
“死了。”白清蕪不帶感情的說道,欺負完原主就撒腿跑了,與死當然沒甚區別。
夜久殇:好吧。
兩人相視,又同共飲。
拿來的八個酒壇子,很快就見了底,顯然阿九的酒量不如她,他鷹眸渙散,酒氣濃重,已有濃醉的跡象了。
白清蕪叫老鸨再拿幾壇好酒來,好久沒這般暢快喝酒了,索性放一次喝個痛快,不醉不歸。
酒壇陸續呈上,整個內室裏充斥着酒香味。
“再喝。”白清蕪給阿九倒滿,遞到嘴邊,“別心事重重了,俗話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徹底醉一場就好了。”
夜久殇腦子發暈,眼前一片重影,他失手打翻酒碗,濺了一身。
白清蕪去勾他身旁的帕子,俯身想給他擦幹淨。
熟悉且心安的味道,充斥進夜久殇的鼻腔裏,他猛地擡手抱住她,按進精壯滾燙的胸膛裏。
“阿九!”白清蕪被驚着了,想趕緊起來,可掙紮間抓到他腰帶,胡亂用力一扯,衣衫散亂,他赤裸的上身暴露在空氣中。
她之前不是沒見過,可再見,還是被饞到了那麽一小下下。
可現在女上男下的姿勢,實在不是觀賞男色的最佳距離。
“阿九,松開我好不好。”白清蕪耐着性子與他講,看來男人喝醉酒後,都是一個德行。
“阿娘,我想你了。”低沉暗啞的嗓音響起,帶着濃濃傷情,夜久殇眼角滑下一顆晶瑩的淚珠,轉瞬即逝。
“我不是你阿娘。”
白清蕪僵直着身子,和他輕聲解釋着,她看起來很具有母性光輝嗎?
以為這個男人想吃她豆腐,結果只是把她當成娘。
“你叫我阿久。”夜久殇閉目,眉宇緊緊皺成一團,悶聲說,“只要阿娘才會這麽喚我。”
“嘶。”原來是她無意間的稱呼,讓他想起了已經離世的阿娘。
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夜久殇醉醺醺的,丢失了清醒,他自知酒量不深,平時點到為止,可能是白清蕪,沒有令他産生防備之心。
然喝着喝着,就沒數了。
一旦放縱,那些壓在心頭的塵年過往,像洩了洪的洪水,悉數傾湧而出。
夜久殇喃喃重複着,“阿娘,我會殺了他們,給你和阿爹,義父報仇。”
他的話平淡沒有起伏,但白清蕪聽在心裏,不由覺得駭然。
阿九的肩上究竟背負着多少……
白清蕪撐着他頭頂的案幾,将身子懸空,這個姿勢保持了許久,手腕酸疼不已。
實在是撐不住了,她稍不注意,手心一滑,啪摔在阿九身上,案幾被推翻,發出刺耳難聽的聲響,緊接着引發酒壇子摔碎一地。
聽到裏面霹靂哐啷的動靜,澤玉本能被激起,提刀一個健步沖了進來。
“啊!屬下不是故意的!”
他看到兩人抱在地上親密的姿勢,恨不得自戳雙目,他是不是打擾到殿下的好事了?
“屬下這就滾!”
“你回來!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白清蕪趕緊叫住他。
“阿九喝醉了,你快點弄些醒酒湯來。”
一個體型健碩的醉鬼,她表示降服不住啊。
澤玉一愣,“哦,好。”
他懵逼的帶上門,撓了撓頭發,女人陪侍在側,殿下啥也不幹,光喝酒去了?不愧是他的殿下。
阿九這麽一摔,可算把他摔老實了,躺在地上昏睡了過去。
白清蕪總算能掙脫開來,坐起身來喘口氣,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把她累壞了。
該說不說,阿九酒品還是挺不錯的,沒有耍酒瘋,只知安安靜靜的睡覺。
美酒都上齊了,不能暴殄天物才是,白清蕪開啓一壇酒封,仰頭咕嚕灌了幾口,她困惑的皺眉,“怎麽感覺和之前拿來的不一樣呢?”
還沒有等她想清楚,頭腦突然變得昏沉起來,她手腳無力,不受控制的倒地,眼皮似有千斤重,怎麽都睜不開……
有人推開了房門,一群身影走了進來。
白清蕪用力撐起身子,卻發現喪失了力氣,根本動彈不得。
順着腳往上看,一張獰笑的臉倒映在瞳孔中,她虛弱啓唇,“是你,筠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