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追尋真相

突然的?心悸, 令羊箋深感憂心忡忡,他?總有種直覺——徐奕則出事了。

可這事情玄妙,也沒有證據, 羊箋便也只能歸于?自己最近幾日思慮過多, 太過敏感了。

他?很快便跟着小厮一道來到了弦翊王的?書房, 書房之內,布滿了書架, 只是這書架之上, 幾乎有一半以上竟是那種豔書。

羊箋微微感到臉熱, 卻又自知不該對?他?人的?愛好?過多評判什麽, 只能目不斜視地?走過這堆書架, 見到了坐在書桌邊的?弦翊王。

這是羊箋第一次在他?的?書房中見到弦翊王,前段日子,他?們雖然經常踏訪街市集市, 而?他?也跟着弦翊王領略了好?一番京城的?有趣事物,卻也是第一次進了他?如此私密的?書房。

對?方看來的?确是将自己當朋友了, 羊箋想。

這讓羊箋很是高興。

見小厮已經靜靜地?離開,他?信步走上前, 微笑道:“這是名家叔伯安的?千山碧水圖,是吧?”

“嗯, 賢弟也知這人?”弦翊王将手?中的?畫卷平鋪在桌上,因為有人能夠與他?一同?欣賞而?愉悅, “這是本王走訪了好?些地?方才得到的?真品,當真是千金難求啊。”

羊箋微微一笑, 卻又說:“這的?确跟真品極其相似,但在這處,也就是在這小人的?左繡處, 少了一絲褶皺……”

“贗品?”弦翊王立刻領會,随即有點惱怒,“竟是被那人騙了,明日本王便去找他?。”

“罷了,想來那人早已不知逃到了何處,想找也找不到了。”羊箋搖搖頭,從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畫卷,遞給了弦翊王,“弦翊王,請看。”

弦翊王接過,随即展開,一時驚訝。“千山碧水圖?”

“對?。”

“真品?”

“千真萬确的?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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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弦翊王立刻大笑了起來,心中郁結散開,滿心歡喜。“多謝賢弟,若賢弟有想要的?,跟本王說,本王定然幫你找到。”

“那倒是不必……”羊箋淡淡一笑,眼睛卻是在觀賞起了弦翊王的?書房。

若是将他?剛剛進來之時看見的?豔書忘記,這書房之中可當真珍藏了許多好?東西?,羊箋自認為自己不會看錯人,便也覺得弦翊王這孟浪的?做派,或許只是裝的?。

那原因是什麽呢?

難道與當今皇帝有關,畢竟弦翊王是他?的?皇兄,也是他?唯一的?競争對?手?,雖說如今皇帝已經登上皇位,但保不準其他?皇親國戚想要廢黜皇帝,立弦翊王為皇帝。

若這般解釋,弦翊王掩蓋他?一身學識,做出這般不正經的?做派,倒也能夠理解。

因為想到此處,羊箋不免對?那位皇帝尤為好?奇,“弦翊王作為當今天子的?皇兄,不知可有機會,讓賢弟一睹皇帝龍顏?”

似乎是覺得羊箋這個要求很是奇怪,弦翊王不免瞥眼看了他?一眼,随即一甩袖子,道:“這又有何難?只是……你的?确就只有這麽一個願望?”

“當然。”羊箋含笑應對?。

“行。”弦翊王心中了然,覺得可能像羊箋這般年輕的?地?坤都有着一些不知輕重的?夢想,他?懶得打破他?心中的?夢想,只是轉身從自己的?畫卷之中,找出了一幅畫,随即攤開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這便是皇帝的?模樣,你若是喜歡,也可拿去。”

羊箋:……

他?萬萬沒有想到,弦翊王理解的?看竟是這種……

但是他?忍不住還是低頭瞅了一眼,随即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眼前這人,與其說是皇帝,不如說跟自己的?奕則哥一模一樣!

有種難以忽視的?想法呼之欲出,令他?幾乎不敢相信,他?張了張唇,一時竟感到無言。

翻滾的?情緒在沖擊着他?的?腦海,甚至令他?有點站立不住。

不,不會的?,一定不會是他?想的?那樣……

如若此,那麽奕則哥此刻到底面?臨着多麽大的?危險啊!

再說,徐奕則那頭。

在被那群假土匪追捕之後,徐奕則攬着李純淵的?腰,躲在了沿山小道邊的?小樹林中。

此時已經黑夜,視野變得不甚清楚,徐奕則在這種情況下,也微微感到難辦。

“別亂動。”感到懷中的?李純淵似乎有掙紮的?勢頭,徐奕則即刻喝止了他?的?動作。

李純淵睜大了一雙在黑暗之中依舊尤其耀眼的?雙眸,因為兩人過近的?距離,而?感到呼吸急促,心跳加速。

他?按耐住臉上的?滾燙,在被身前的?徐奕則叱責之後,微微低垂下了腦袋。

身前那人胸前的?衣料與他?的?臉頰相貼,那身上的?味道竟是令他?神魂颠倒。

“走了。”突然,對?方突然開口?,聲音低沉,卻是立刻令本來還被味道所困的?李純淵回?過神來。

想到自己之前的?失态,李純淵不免感到懊惱——好?在,對?方并未發覺。

“他?們走了。”徐奕則已經放開了李純淵的?身子,他?其實也并不是毫無感覺,剛剛将眼前這人摟在懷中之時,他?也不免飄飄然起來。

好?在眼下還有更加需要注重的?事情,所以徐奕則才未被那味道熏得迷得心智。

不過……

徐奕則忍不住道:“你這天乾的?味道怎麽這麽奇怪,像是個地?坤似的?。”

以往徐奕則從來關注過天乾與地?坤氣味的?區別,即便身邊一直有個地?坤弟弟,卻也并未覺得有何不妥之處……

但現?在,徐奕則總算了解了這個時代,所謂的?地?坤與天乾到底是個什麽存在。

只是,為什麽他?竟然是對?着一個跟着一樣的?天乾起反應?!

好?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徐奕則很快便沒有了思考的?時間?。

他?聽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追趕聲,“快追,我親眼看見他?們朝着這個方向來了!”

“一定要将他?們抓住!”

喧嚣聲不絕于?耳,徐奕則很快意識到他?們竟然已經被包圍了,他?四處觀察了一番,最終對?着身旁的?李純淵道:“信不信我?”

這個時候,還問信不信?

李純淵沉着地?看着他?,道:“信。”

一個字,铿锵有力,卻是令徐奕則滿心歡喜。

也不知是為何,徐奕則甚至覺得自己比先前還多了些自信,于?是他?問:“輕功可好??”

“略微學了些。”李純淵在成為地?坤之前,在太尉府是作為繼承人培養的?,自然該學的?武藝都曾學過,雖然之後荒廢,卻也未曾完全忘記。

“行,”徐奕則點點頭,一雙眼眸銳利地?看向了不遠處的?小樹林深處,“剛剛一路,我察覺到了那樹林東側是一處懸崖,若我們跳崖,或許能夠逃開。”

“跳崖?”李純淵微微蹙眉,他?沒有想到徐奕則的?方式竟然如此激進。

“自然,這也是為了讓攝政王這個混蛋放下心來,或許只有我們意外‘失蹤’,才能令他?的?野心外放,屆時,一切才能繼續。”

“你到底要做什麽?”李純淵終于?察覺,或許這次的?外出,并不是徐奕則的?一時興起。

眼前的?男人一直把持着朝野中的?一切,肆意玩弄着那些聰明狡猾的?大臣。

這個男人,太恐怖了。

若他?并不是他?的?同?盟夥伴,而?是他?的?敵人的?話……

“幸虧,本宮不是你的?敵人。”李純淵悄聲道。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開關,令徐奕則冷不丁笑了。

他?的?笑,桀骜張揚,眉宇間?滿是得意,“也不過一試,誰知這人确實沉不住氣?”

“罷了,一切都聽你的?。”這種情況下,即便是李純淵,也無法将一切回?歸正軌。

他?也成了這棋盤中随波而?流的?魚,除了竭力擺動魚尾,別無他?法。

兩人既然打算前往東邊的?懸崖,便也就沒有必要小心翼翼,他?們一瞬間?沖出了隐蔽之所,目的?性?極強地?在樹林間?穿梭。

他?們的?動作,立刻引來了他?人的?注意,那群土匪模樣的?隊伍,立刻确定了兩人的?方位。“追,人在那兒!”

陸陸續續的?,不斷有人的?腳步聲接近。

徐奕則轉身朝着他?們扔了一樣東西?,追在最前方的?土匪伸手?就用?刀将那圓圓的?小東西?一劈為二。

随着他?的?動作,白色的?霧四散開來,将本來黑沉沉的?樹林的?視野變得更為不清晰。

“阿嚏!”

與之而?來的?,是身後那群人連綿不絕的?噴嚏聲。

“趁着這段時間?,快逃!”徐奕則大喝一聲,伸手?拉過身旁之人的?手?,沖出了這白霧之中。

這意料之外的?接觸,令李純淵微微有點怔愣,手?心的?感覺尤其的?溫暖,與往日的?感覺都不太一樣。

原來,這便是握手?的?感覺。

這竟是如此美妙的?觸覺嗎?

這種時候,李純淵甚至都無力去控制自己的?甚至與行為,唯一能夠做的?,只是跟随着身邊的?男人朝前奔去。

兩人疾馳跑到了懸崖邊上。

懸崖之下,白霧皚皚,而?在那之下……什麽也看不見。

未知,才是最為恐懼的?事情。

“別跑!”在猶豫之時,有聲音自他?們的?身後傳來。

兩人循聲回?頭,明白此時已經別無選擇。

徐奕則緊握住了身旁之人的?手?,“我說一二三,便跳,知道嗎?”

“曉得。”李純淵點點頭,對?未知的?恐懼,令他?的?心髒不住的?狂跳。

此時的?他?,也不知道這是因為身旁的?男人,還是因為身後的?敵人。

“一。”

“二。”

“三。”

“跳!”

兩道身影,在這聲之後,猛地?跳下陡峭的?懸崖,在那月圓之中,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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