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早之前,早到我們大一軍訓的時候,其實我就隐隐約約的感覺到楚華對你是和我們不同的。”

“他對你有那種感覺不是一兩天了,以前他掩藏的很好,但是最近你們的感情太融洽了,他放松了掩飾,這才有了形跡。”

“我原來想着如果你們之間沒有人踏出那一步的話,就這麽大學四年當個朋友也就過去了,天意如此。但是如果真的有人說破了,那麽其實在一起也很好。你其實是個很容易付出所有的人。”祁連打個手勢制止了蘇韶的反駁,“你別不承認,也別說什麽你不會再那樣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所謂的不會再動感情只是不會再輕易愛人了,是,你不會很容易的再愛上一個人了,關鍵是人生這麽長,總有我們意料不到的事情發生,指不定你就還會再再愛上一個什麽人,然後再傻不愣愣的受了傷。楚華不一樣,相處了一年多,我們都知道他是個什麽人,條件那麽好,那麽多女生追,但是他從來不玩什麽暧昧。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表達的一直很明确,那麽,我覺得,他的喜歡也就是喜歡。他的感情很純粹。和他在一起,應該能夠得到全心全意的情感。”

“楚華是個多麽執着的人我們都知道,與其讓他求而不得痛苦着,讓你在未來繼續面臨着感情受傷的風險,我覺得那倒不如把你們兩個湊在一起,各得其所。其實我并不懂兩個男人之間的愛情,但我真的覺得你們兩個很合适。我說了,你們都是我的朋友,我并不希望你們中有任何一個人過得不順心。我暗地裏跟你們兩個打了個賭,現在是你們贏了。”祁連表情平淡,話語卻很堅定。

“你真的是這麽想的……”蘇韶喃喃出聲,與其說他是在問祁連。還不如說他是在問自己,祁連的誠意一目了然,蘇韶自然不會去懷疑,此時此刻,他滿心想的是另一件事。

祁連說他早就看出來了楚華對他的感情,但是因為沒有人捅破那層紗,所以他不會說出口。那……上輩子呢?

這輩子楚華對自己表了白,祁連也開口相勸。那上一輩子呢?會不會楚華其實也……只不過因為自己不曾親近過他,他沒有機會說出口,自然祁連也不會點明。

這看起來無關緊要,但是卻是蘇韶最大的心理障礙。他一直覺得這輩子楚華對自己的态度是兩世裏最大的不同。畢竟上一輩子楚華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來。

他一直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蝴蝶效應,才帶來了這個轉變,讓楚華走上了與前世完全不同的路,被他改變了了人生軌跡。

這個猜想讓蘇韶恐慌,不安,如今這個念頭更是讓他心頭沉重。

“我會好好想一想的。蓮子,你先不要告訴楚華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蘇韶的面容極其嚴肅,被他注視着的祁連不由自主的就順着他的意思點了下頭。

待到蘇韶的身影走遠,祁連回想起剛剛,表情逐漸複雜起來。

蘇韶他,真的是變了很多啊。

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事情,才可以磨練一個人心智到如此地步。

蘇韶剛剛的氣勢,是他從未見過的。

作者有話要說:祁連:紅娘技能get√

18、夢醒

這邊蘇韶心事重重,那邊諸賀卻過得也不好。

他的樣子現在可以說簡直是狼狽了。面色蒼白,頭發淩亂,泛着大量血絲的眼珠沒有青年人該有的朝氣,嘴唇幹燥起皮,胡茬也冒了出來。

整個人瘦削了很多。

每天他看起來都很萎靡,精神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上課時諸賀一直是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

社團活動也幾乎不去了,偶爾去了幾次,也是一副茫然的樣子。連有人跟他說話,他都不能很快的反應過來,就算是反應過來了,他也好像根本沒有認真的在聽,回答也多是一些語氣詞,聽起來敷衍的讓人不耐。

同寝室的人一開始還很為諸賀擔憂,幫他掩飾,但是時間長了以後,不管他們怎麽關心諸賀都得不到回應,怎麽勸諸賀去看醫生他都不理。漸漸的他們也受不住了,幹脆就讓諸賀怎樣就怎麽樣吧。

諸賀這副樣子哪有他半年前的光鮮。本來諸賀作為學校的風雲人物,愛慕者成群,最近大家看到他卻只有議論紛紛了。

也有真心喜歡諸賀的女孩子為諸賀的身體擔憂,上前勸解,可諸賀卻根本就聽不進去。那樣根本沒有将你看在眼中的态度讓女孩子幾乎下不了臺,漸漸的,也沒有女孩子敢再關心諸賀了。

諸賀現在的日子可以說是過的糟糕極了,學業拉下了,人緣也沒了,身體也不如以前健康了。

可是諸賀根本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只有夜晚,只有做夢的時候。

身邊的人都在勸他去找醫生,可是他怎麽可能去這麽做呢?萬一那些醫生真的把他的夢都打碎了怎麽辦?

他再也不能在夢裏見到蘇韶了。

曾經他很害怕那些夢,因為那讓他感到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但是後來他漸漸地意識到自己愛着蘇韶的時候,他喜歡上了那些夢,并沉醉在其中,因為他知道那是現實中他絕對無法得到的,蘇韶不喜歡他,也只有在夢裏,他才可以和蘇韶如此親近。

但是就在美夢正酣的時候,這個夢忽然就斷掉了,留給了他一個戛然而止的并不美好的結尾。不管他怎麽試圖再讓自己沉睡,他也找不回那些夢了。他不知道原因,只知道結果,他對那個結局害怕的發狂。

他一直覺得那些夢展示的是自己上輩子和蘇韶的愛情。

可是怎麽會有那樣的一個結局呢?

他承受不住壓力去尋找了蘇韶,然後他就知道了。

不是蘇韶讓他知道了,是那些夢又回來了。

接着上次中斷的地方,給他補充了完整的故事。

諸賀又開始整夜整夜的做夢,他日漸憔悴,可是他毫不在意,他的心神全在那些夢上。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自己怎麽會去找女人呢?蘇韶那麽好,自己為什麽會背叛他?

自己為什麽要欺騙蘇韶,哄騙他去出國,轉眼就和那個女人談起了戀愛,還結了婚,有了孩子!

諸賀每次在夢裏都是聲嘶力竭的呼喊着,他希望能夠讓那個“自己”聽到清醒過來,不要再繼續錯下去,他希望能夠讓蘇韶聽到自己的呼喊,不要走,不要出國。

可是沒有用,不管是誰,都聽不到他的聲音。

他在夢裏就是一個純粹的旁觀者,只是附在“諸賀”的身上,無法去幹預任何東西,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事情以一種他完全不能想象的狀态發展下去,看着這個本來甜蜜的故事一路滑向那個他完全不願相信的結局。

漸漸的,諸賀開始絕望了,他開始放棄努力,木然的看着事情的發展,不再試圖改變故事的軌跡。他只是把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蘇韶身上,放在蘇韶對他的感情上面,竭盡全力去感知蘇韶帶給他的每一絲感受。

每天早上清醒過來,諸賀都感覺疲憊極了,身體很疲憊,心神更疲憊。他很想去看看蘇韶,得到心靈的慰籍,可他又完全不敢,他怕看到蘇韶會看到他臉上厭惡的神情。

每天每天的幻夢裏,他和蘇韶的相處都是溫情的,就算知道那是虛無的假象,是建立在“自己”的欺騙上得來的喜愛,他還是不能自拔。

他完全不能再接受蘇韶對他的厭惡。

如果可以,諸賀希望這個夢可以一直做下去,就算是種折磨,有這個飄渺的幻境也比一無所有要強得多。

只可惜,這終究只是個故事,就算再長,也有講完的一天,就算再不情願,諸賀還是在這個夜晚迎來了故事最後的結局。

也是之前他就提前看到的那個悲劇。

諸賀是半夜驚醒的。“不要!”他甚至驚叫出了聲,惹得寝室裏的人都被弄醒了,一時間抱怨的聲音不絕于耳。

諸賀卻充耳不聞。他終于知道了,知道蘇韶是怎麽死的了,知道蘇韶以前和他說的話是怎麽回事了。

諸賀之前在夢裏一直是依附在“自己”的身上的,所看到的東西也都是自己的視角。但是就在剛才,在他看到蘇韶的葬禮之前,他卻得到了蘇韶的視角,親身體會着蘇韶的情感,眼睜睜的看着他被自己的妻子推下懸崖。

諸賀的呼吸聲粗重不堪,就像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讓他不能呼吸一般,心跳快如擂鼓。他的精神此時脆弱不堪,簡直瀕臨崩潰的邊緣。

諸賀覺得此時此刻他完全不能冷靜下來,他迫切的想要看到蘇韶,活生生的蘇韶,而不是那個像斷了線的風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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