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殺豬刀
正當顧如玉要仰頭看着今兒個刮起什麽風，竟然能讓胡氏開竅的時候，就看到裏面走出一個女人來。
“杜夫人？”
顧如玉故意喚出杜氏的姓氏，借以小小的打擊下這位将軍夫人。
說起來這個朝代也挺奇怪的，雖說這齊氏是皇姓，但這凡是皇親國戚有點恩寵的，都可以冠上這皇室的稱謂，而這些男人的夫人的稱呼可就有些尴尬了。
例如眼前的這位杜氏，她跟了那位齊将軍那麽久，也沒聽到過皇帝給她下過什麽稱號。于是就這麽的不清不楚的尴尬着。
這種我給了你恩寵，你能不能吃得消看自己消化的節奏着實是有種打臉的感覺。
“杜夫人神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顧如玉回神，看着杜氏臉色尴尬的樣子，一臉的疑惑，“莫非是這瑞王府怠慢了您？”
杜氏臉上立刻堆起笑容，“哪裏的話，瑞王府禮儀很是周到，怎麽會怠慢呢！”
本是要說這齊瑜軒主子不在家，所以下人不聽話的話，卻被杜氏這麽一個搶白，話到嘴邊硬是給咽下去了。
“那是！這都是世子哥哥管教有方！”顧如玉眉梢一揚，眼裏堆滿崇拜之意，“當然，這歸根結底的也是要感謝聖上和皇後娘娘還有太後娘娘對世子哥哥的教導！”
論起臉皮厚來，只要顧姑娘想，誰都攀比不上的。
杜氏立刻臉色一僵，本是因為稱呼側妃而讓人不舒服，想要借由後面的話将事情彌補回來，卻因為顧如玉接的話而幹笑了幾聲。這樣一說，功勞都是齊瑜軒的，若是反對，就說明皇後和皇帝管教無方？
“不說這些刻板的規矩了，郡主今日來可是找縣主的？聽聞你們二人關系很好，還曾一同上街挑選布匹的？”
杜氏避開這個話題，臉色一轉，立刻變成了慈祥的長者，在看着頑皮的兩姐妹之間嬉戲一樣，“縣主比你年長，又自小長在京中，這京裏的人都和她很熟！若是你在哪裏受了委屈，可找她來幫你出出主意！”
顧如玉瞧着杜氏這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立刻想起了自家娘親曾經說的她被自家妹妹鸠占鵲巢的事情，估摸着當年她也是這個樣子的吧！
漆黑的大眼眨呀眨的，顧如玉一臉的純真，“真的嗎？真的可以讓縣主姐姐來幫玉兒？”
杜氏含笑，剛要繼續說些什麽的時候，那邊那位側室不甘寂寞，立刻颠颠上前，臉上堆起假笑，“瞧郡主這說哪裏的話！這畢竟都是姑娘家，世子能給您幫的上忙的還是有限的，我覺得郡主吶，平時就應該和咱家鳳兒多走近走近，姑娘家之間也好多說些悄悄話，這樣心裏才不苦悶啊！”
“什麽話都可以說？”
顧如玉一臉狐疑的看着此刻非常像老鸨的側妃，瞧着她就差沒拿出絲帕對她妖媚的吆喝的樣子，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想吐啊！
一旁的杜氏也因為側妃這麽的邀功的土樣，忍不住皺了皺眉後退了一步，和她拉開了距離。
“當然了啊！”側妃瞧着顧如玉确認的樣子，就差沒指天發誓着表示可以，“您看您雖然得了恩寵，但這女兒家的私密話，還是要和差不多年齡的姐姐妹妹說的，這才能找到朋友啊！”
言下之意說是顧姑娘沒有朋友了？
嘴一咧，顧如玉呵呵的笑了，一旁的杜氏嘴角也忍不住抽搐，對于側妃樂此不疲的自己挖坑給自己跳的舉動實在是無法忍耐了。
“不如進去說吧！總是站着也不好！”杜氏再次搶到顧如玉前面開口，不想讓她抓着這個把柄說下去，“郡主不是喜愛吃甜點嗎？瑞王府為此特意請了很多廚子在府中，就是為了給郡主做這些甜食的！不如讓人上來幾盤精制的點心，也讓縣主出來，咱們邊吃邊聊，這樣不是很好？”
顧如玉聞言，嘴角彎了彎，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只是腳步往前走着。
但是，明明應該往前廳方向走着的顧如玉，卻在一半的時候腳步一轉，突然拐了一個彎，去了後院。
“杜夫人應該知道一個道理，所謂的前廳後廳，也是要看當家做主的人在哪裏！若是當家做主的住在後院，那後院才是前院，您說對不對？”
杜氏呵呵的笑了笑，這種話一出口就明顯的會得罪人的回答，她才不會去回答的。
“郡主這話說的，我就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這年紀大了，話一有點繞口，就容易頭暈，歲月不饒人吶！”
說着，杜氏不讓看了一眼一旁的側妃。
側妃瞧見了，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對于又需要她開口說話的事情她還是很高興的。
颠颠的點了點頭，側妃還不忘應景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啊！這上了年紀之後，身子确實是不如從前了！”
顧如玉也笑了，笑的特別的純潔無暇，“這就是人家常說的，歲月就是一把殺豬刀，一刀一刀的下去，總是會在臉上留下痕跡的！”
杜氏和側妃兩人本是一臉的疑惑，聽不明白顧如玉這話的意思，可是半響之後，兩人都反應過來。只不過反應的結果各不相同。
一個是一臉的菜色，一個是一臉的理解。
“是啊是啊！這歲月真是一把刀啊！”
顧如玉聽着側妃的感嘆，楞了楞，可想接一句：可不是嘛！歲月這把刀對你這頭豬還真的是沒留什麽情面。
“郡主真是好文采，真不虧是深的宮中貴人的喜愛！”
杜氏抿了抿唇，嘴角的弧度已然成了直線。
顧如玉一聽，連連搖手，“這可不是在宮裏面學的，是那日在街上和縣主偶遇之後，深聊了幾句，以此得來的！這還要多虧了縣主！”
想要将髒水潑到宮裏然後賴給她？你當顧姑娘傻嗎？
轉身，顧如玉哼了哼，蹦蹦跳跳的就往後院跑去，只見裏面早就傳出了甜甜的香氣。
這立刻沖散了一大早就見到瘋狗後的郁悶之情。
“小的給郡主請安！您的糯米糕已經做好了，要不現在嘗嘗？”
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的李聽聞，見到顧如玉之後，眼神都繃直了，蹭蹭蹭的就往顧如玉的面前蹿來，吓的她楞是沒反應過來眼前的人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