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薔薇花 毗濕奴
“滴——”
看着眼前的門一點點向自己敞開,黎宿看見其中的時候,腳步一下頓住,吸了一口氣後成功進入能源艙。
這其中,有着那些分明有不可以出現在一艘民用星船內的許多重型武器。
甚至在拉鉑爾星軍火庫中都比較罕見的武器,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擺在這艘民用星船。
守株待兔?
黎宿的心思突然有些許微妙。
難怪剛剛那個人那麽急迫,想來自己去這裏,應該可以給他節約出來一些時間。
***
戴納揉着揉下巴,回想着那個樣貌驚人的少年是如何動手的。
真是刺目的灼人,即使知道知道了他與外表截然不同的性格,也依然不舍得埋怨他。
看着飲水臺裏邊角處露出一個粉色的裙角,輕聲說道。
“瞧一瞧,我看到了什麽?”
“一只小老鼠。”
戴納猛地打開飲水臺下的暗艙,看着小女孩驚恐的表情,眼神有些兇狠。
看着小女孩還要有掙紮的跡象,他突然開口,“你要是再動下去,我可不敢保證自己下手到底有沒有輕重。”
看着小女孩僵硬的表現,戴納也滿意的笑了。他還不至于對一個小女孩下狠手,只是冥冥之中覺得,這個小女孩會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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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用的話,她看着就非富即貴,說不定帶回去還可能有懸賞呢。
***
【你要銷毀它們】
系統看着宿主不為所動的模樣,友善的提醒。
“不。”
黎宿看着眼前的這些武器,上前了幾步,看着那些武器的底端刻着一行小字。
“Shiva。”
黎宿看着這行小字,輕聲讀了出來。
“系統,那位博士設計出來的人類禁區,叫濕婆?”他有些遲疑的開口。
【祂叫毗濕奴】
系統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中間隔着歲月的悠長,和滿是淋漓的猩紅。
【你知道的,我們有時候所需要的,只是按照每個人既定的命運行事】
我們要救的,從上這艘星船後,從來只有那一個人。
“不。”黎宿看着滿是武器的能源艙,低下眼睛,再次重複着他第一次時的答案。
【我們不需要……】
系統的話被黎宿打斷,就聽見自己綁定的宿主說,“這批武器最終都會運上戰場,對嗎?”
聽着系統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黎宿便知道自己心中那個堪稱荒唐的想法,竟然是真的。
“在上次宴會的時候,就聽到那些貴族們當作談資的交談。
他們說:最近遠東區那裏的蟲族小動作極多,又要用那些賤民的命來填了。”
語氣中是□□裸的、高高在上的冷漠。
在他們心中,或許遠東區所有人的性命,加起來還不如他們的玩具有價值。
“如果這些武器被破壞,亦或者被奪走。”黎宿的話堵在嘴邊,聲音輕飄飄的,卻一把撕開了隐藏在這艘星船上鮮血淋漓的真相,“遠東區的人都會死、駐紮在那裏的軍人也都會死,對吧?”
【還會活下來一個人】
系統看到宿主平靜的面孔,卻在心中拉響了高級別的警報。
“是因為那個人是主要任務嗎?”
【是的】
系統的發言打破了黎宿最後的一點念想,低下頭來,有些嘲諷自己,他還以為。
——自己身上的系統,會和曾經的那幾個系統有一點點區別。
【你在做什麽】
系統看着宿主走向能源艙的控制臺,帶上了慌張。
“砰砰砰——”
【編號為03664998號宿主,你嚴重違背了系統守則上的第七百一十四條規定,特以此做出懲罰】
話音剛落,比上一次嚴重許多的電流肆意席卷在黎宿精神領域中,其痛苦程度,完全不亞于一點點擊碎精神領域。
黎宿冷哼一聲,強壓住嗓子裏的血,眼神中滿是瘋狂,手指關節撞擊精鐵的聲音回蕩在這個房間中,看着随着自己的動作,控制臺下原本閃爍的紅燈慢慢熄滅,這才停了下來。
那是專門探測精神力的。
系統不發一言的看着露出森森白骨的雙手,在心裏有幾分疑惑。
人類可真是神奇的生物,有的人貪生怕死,有的人無畏赴死。
血液一點點滴落在地上,像是開出了一朵朵奇異的花,黎宿卻像是感覺不到一般,按下了永久關閉的按鈕。
自毀裝置被他摧毀了,現在唯一有能力、有時間打開這間能源艙的人,只會是軍隊。
黎宿走出門走,聽到了門再次關閉的聲音,合了一下眼,再一次變成了萬事不相關的模樣。
**
戴納看着前方已經是死路的拐角,突然一個伸手,把自己身前的小女孩擡了出來,滿含惡意的開口,“這是你們帝國的居民,難道你這種自诩正義的軍人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你面前嗎?”
看吧,原來留着人質真的有用。
阿洛易斯站在身穿白衣的清俊男人身邊,臉色震驚,他不明白,為什麽明明已經藏好了的妹妹會被找出來。
“那是你的妹妹吧。”阿法迦看着雖然已經很小心,但還是可以看出來會往這裏看來的小女孩,輕聲詢問着身邊的少年。
“你要救她。”
他看着阿法迦,突然開口說,“我可以換他回來。”
阿洛易斯看着博士,搖了搖頭,“不可以,還是我去吧。”
在說話的時候,突然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刺鼻的血液氣味,緊接着就看到一個人影從自己的身前經過。
黎宿看着此刻的情景,頭也不回的奔向星盜那裏。
“不許動,我叫你站在那裏不許動。”
黎宿仍是聽不見他說話一般,直沖沖的向前走着。
看着星盜小心翼翼的模樣,黎宿的聲音變得特別輕“別再傷着小孩兒。”
“你認識她?”戴納看着眼前的少年,赫然正式之前打傷自己的人,槍口突然調轉,指向了小女孩。
“不認識,但是我想,你如果想要活着出去,起碼需要一個更大的籌碼。”
“那麽你足夠嗎?”
戴納看着黎宿的臉直接逼問。
“我,當然夠格。”黎宿看着戴納,腦子裏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麽,“我叫塞缪爾.伊凡,是道格.伊凡的兒子。”
“放開她,我明顯更要珍貴。”
“塞缪爾.伊凡。”
阿洛易斯和阿法迦念着少年脫出而出的名字,卻沒有看見身穿軍裝的男人在聽到這個名字後,眼睛中的笑意。
“你笑些什麽啊?”阿法迦看着自己好友眼中的笑意,有些疑惑的問。
“沒什麽?”
就是好奇,這個人怎麽會認識還知道自己表弟的名字的。
戴納将信将疑,“你沒騙我?”
黎宿揮了揮自己手上露出來的白骨,滿臉蒼白的反問,“你不信任我?”
戴納看着他一臉柔弱不能自理,一臉漂亮模樣,直接在心裏下了一個結論,“是一個繡花枕頭。”
——他到現在都不能接受自己輸的事實,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一定是因為他偷襲的原因。
黎宿一步步的走到星盜面前,戴納看着眼前臉色蒼白的少年,也特別信守承若的放開了小女孩。
小女孩飛奔到阿洛易斯身邊後,對着站在原地的黎宿飛快的喊了一句,“漂亮哥哥,快跑。”
這一下子露餡了。
“你們認識?”
黎宿沒反對也沒有點頭,反倒是看着戴納一臉承受不住的模樣,輕聲說,“其實我也并沒有反駁對嗎?”
戴納有些想下死手,卻發現看似無害的黎宿竟然硬生生用手扛住了自己的攻擊,導致他的激光槍成了擺設。
進退兩難。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一下名字,塞缪爾的父親叫做道格.伊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