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薔薇花 王座的交替
強橫的、美麗的精神力流淌在機甲之中,黎宿動了動手,小心翼翼的對待操作臺。
畢竟,稍不留神就有可能毀壞這架脆弱的機甲。
健壯男人看着對面的那副邯鄲學步的模樣,差不丁點直接笑彎了腰。
原來這就是他們口中的潛規則嗎?
為了營造無敵的景象,會特意選出來一個根本就是一個廢物的人,送來比賽。
他們稱自己的舉止為——造神計劃。
看來那個“反叛者”那麽多次碾壓他人的場景,也不一定是真的啊。
此時的他,早就忘記了當初的他是怎麽被那一個人、那一個名為“蛇夫座”的機甲碾壓。
那是完全讓人,只敢心生仰望的實力。
科茲莫像是戲弄般的跟在C-級機甲的身後,慢悠悠的追趕着它。
黎宿慢慢熟悉機甲後,看着不斷往場地盡頭驅趕着自己的機甲,笑得有些玩味。
“他好像并沒有想到過我會有反擊?”
科茲莫看着對面的機甲調轉方向,慢慢向自己走來,甚至過分“高估”自己的實力,開始做起攻擊的舉動。
他的嘴角勾起一絲獰笑,腦海中千回百轉,最終開始主動圍着場地跑。
看見如自己預想般那樣,那架機甲只能随着自己運動,開始一個勁的跟在自己身後。
完全是貓戲老鼠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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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這只兇狠的貓願意舍下來一點時間,陪老鼠玩鬧,給他最後一個娛樂時間。
科茲莫這樣形容自己的“好心腸”。
“我發現一個問題。”
黎宿看着依然是不在乎自己攻擊的機甲,開口說,“原來他不光光是輕敵,而且是……”
——真的弱。
愚蠢又自大,他是怎麽可能獲得七連勝呢?
黎宿看着完全露出背後弱點的機甲,低垂了一下眼睛,随後手下突然加快了速度。
場上的觀衆有些無聊的打了個哈欠,連最基本的好奇心都升不起來。
一場完全可以預料到結局的比賽,誰會好奇?
不是所有人都像“反叛者”一樣,即使每場比賽都可以讓他們猜到大獲全勝的結果,都讓人再次升起期待。
期待着下一次他會以怎樣的手段去打敗一個個對手,這讓他的每一場比賽都極其具有觀賞性。
在他的場中,你可以永遠相信“反叛者”,相信“蛇夫座”的威力。
那是一場視覺上的盛宴,關于暴力的美學。
“砰——”
那是一聲巨響,機甲和機甲之間的碰撞聲猛地在場地中響起,仿佛是拉開序幕的開端。
格擋、跳躍,動作野蠻的像是一只嗅到血味的野獸,不顧一切的厮殺。
黎宿的手指翩飛在控制臺上,磅礴、精純的精神力完全取代了這架C-機甲的能源,在戰鬥的過程中發揮着強大的作用。
本來迅速的機甲在遭受一次又一次的攻擊後,動作逐漸變得遲緩。
“打倒他,毒刃。”
“毒刃,老子在你身上投了十萬星幣。”
“慫貨,一個新人就能把你逼到這個地步。”
場下的觀衆驚掉了自己的下巴後,看着場上如同他們預料一般,完全是一邊倒的局面。
——只是勝者、敗者的身份調了一個個。
他們紛紛抗議起來,讓這群品味“高雅”的人們如此暴躁。
黎宿看着前方已經失去動力裝置的機甲,停下手來,杵着下巴看他的無力掙紮。
【要放過他嗎】
“我在自己身上壓了很多錢。”
黎宿意味不明的說出來這句話,随後像是終于做出來決定般,在右分屏的的屏幕上輕飄飄的按了一下。
死神的鐮刀終于割下,那是只屬于C-機甲的能力。
——自毀性裝置。
但是後來的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
這位剛剛入場的少年,大獲全勝。
科茲莫臉上留下一顆又一顆的汗珠,在心中安慰自己說,不要擔心,這個只是他最後的掙紮,沒有一個人可以在自毀裝置中活下來。
哪怕是一架C-級的機甲。
在他的心裏,第一次希望這個被他視作垃圾的機甲,威力再大一點、再大一點。
也不用特別大,只要把他炸個半死就好了。
黎宿看着已經被強制報廢的機甲艙中吐出來一個人,略顯無聊的走出來。
在他走後,緊緊包裹着機甲核心的金色精神力緩慢離開,動作溫柔的就像是對待珠寶一般。
在帶着蒼白面具的男人走過的路上,曾經代表着一個輝煌歷史的機甲倒在他的身後。
沉重的機甲聲倒在地上,曾經在“鬥獸場”上意氣風發的毒刃,在今天成為了歷史。
這不可能啊,中年男人失神想着,随後不停的回想着自己預估出來的數據。除非,帶着面具的人在隐藏自己的真正實力。
有着這個想法的男人,突然有些震驚。
“怎麽可能呢?”
科茲莫看着已經完全損毀的機甲,眼神絕望,他根本還陷在剛才的美夢中。
原本唾手可得的金錢、權勢都沒有了,全都怪這個新人。
為什麽他要來,為什麽他今天沒有對抗“反叛者”,為什麽他還能活下來?
黎宿看着那個人崩潰的神情,倒是面無表情,只是路過他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了幾個模模糊糊的字眼。
“造神……作弊,反叛者。”
黎宿腳步停在了原地,随後又倒回去幾步,靜靜地看着跪倒在地的男人。
“你不服氣?”
科茲莫聽着這高高在上的語氣,擡頭吼道,“你是不是認識漢克?”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在嘴中重複了一遍,似乎在不斷催眠自己所想的沒有錯。
一定是因為眼前的人認識漢克,自己只是輸給了所謂的關系戶,不然,怎麽解釋,明明C-級別機甲的自爆傷不了他的分毫?
——自己不過是他的踏腳石而已。
謊話重複的時間久了,就連自己都深信不疑。
黎宿看着已經瀕臨崩潰的男人,低下頭,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從外人眼中看着,完全是戰勝的新人安慰失敗的老人的溫馨模樣。
“不妨想一想,你到底是不是計劃中的一員。”
科茲莫擡起頭後,只能看到他面具下面露出來的眼睛,比最昏暗的黑夜還要恐怖。
那其中的嘲諷,直白的讓人驚恐。
随着這句話的出口,整幅畫面像是突然脫掉它隐藏的溫和外表,露出來其中血腥、猙獰外表。
場下的觀衆就看到跪倒的男人,仿佛失去了所有的信念,頭聳到了地下,沒有了脊梁。
但是下一刻的發展,足夠讓見證過這個場面的人們銘記終生、自豪終生。
“随神。”
剛開始只是一個人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喊了出來,緊接着就像是多諾米骨牌一樣,一聲聲叫聲開始響徹在這個昏暗的觀衆席中。
聲勢浩大的像是歡呼,即将誕生的“新神”。
他就是如此的神奇,即使是在昏暗之中,他依然像是一簇光火,吸引着無數人心甘情願的飛向其中。
——他們總是再說,新王踩在舊王的肩上,登上了王座。
但是後來“鬥獸場”的人,卻熱衷于稱作今天為,
——新王和舊王的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