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氛尴尬着,他撓了撓後腦勺,起身一言不發關門出去。
費郝男打了個呵欠,回去繼續睡覺。
***
次日,祁和也起了個大早,從樓下小餐館買來白面饅頭、油條、豆漿、肉夾馍,兩手提滿早點,蹬蹬蹬跑到費郝男門前,用力踹門。
昨夜他失眠了,腦海裏不停冒出費郝男對他說喜歡他的畫面,還有殷虹的鮮血,他每次一想到這裏,就會心跳加速睡不着,完全無法控制,就算吃了兩顆安眠藥也沒用。
費郝男頂着鳥窩般的發型打開門,看着門口的男人,有些意外,“早安。”
祁和也不請自入,将早點一一放在桌上,對費郝男說:“刷牙,吃早餐。”
費郝男眨眨眼,沒吱聲,晃悠悠走近廁所洗漱。出來的時候,祁和也已經将早點一一打開了,香味溢滿整個房間。
祁和也抓了個肉夾馍,吃得滿嘴流油,指着早點示意費郝男快點。
費郝男也不客氣,喝了口豆漿直接開吃。
半小時後,一桌早點掃了個精光,除卻祁和也吃掉一個肉夾馍和一杯豆漿,其它都是費郝男吃掉的。
祁和也目瞪口呆地看他,“飯桶啊。”
費郝男憨厚地笑笑:“謝謝你的早餐。”
祁和也拉過他的手,幫他拆繃帶,細心地用碘酒清洗掉傷口,上藥,綁繃帶。
接着,拘謹地搓手,低着頭說:“昨夜真是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可能就死掉了。”
費郝男想起昨夜的事情,突然板起臉,不太高興地問:“你真的玩弄了那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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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和也找不出任何借口和理由,只能微微點頭,眼睛不敢看他。
本來費郝男覺得很生氣,但是一看到祁和也羞愧的樣子,他反倒說不出指責的話來。“算了,以後不要在做這樣的事情就好,你也看到了,玩弄女孩的下場就是昨晚那樣子。”
祁和也低着頭看着費郝男綁着繃帶的手,想着那道深深的傷痕,心裏更覺得慚愧,于是小小聲地說:“以後不會了。”
費郝男像大哥哥一樣伸手摸了摸他腦袋,突然腦中想起什麽事,“啊”了一聲,問:“上次你為什麽那麽生氣?我不是故意打傷你的,後來有沒有弄傷哪裏?”
祁和也鼻子一酸,差點沒志氣地哭出來,他一直以為是肌肉男故意惡整自己,所以才死杠上,惡整了人家大半個月。搞了半天是自己小人多見怪,可是肌肉男被自己整得那麽慘,連女朋友都丢了,他還拼死保護自己。祁和也久違的愧疚心跑了出來,小小聲說:“那個襯衫,被你染壞了。”
費郝男愣了好久,才想起來那個白色襯衫,“那個,可能是我那條新牛仔褲褪色,對不起啊,我老妹總是說我是個家務白癡,對不起。我買兩件新的送你吧。”
祁和也連忙擡頭對他擺手,“沒事的,後來洗掉了。倒是你,傷口這麽深,怎麽上班?”
費郝男才想起這茬,伸手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請假。
祁和也沉默會兒,堅定地說:“放心吧,這幾天我會照顧好你的。我先去買點菜,午餐我來做。”
話是這麽說,可是等他站在菜市場門口的時候,他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叽叽喳喳的菜市場對他來說,猶如一千只鴨子從面前飛過,太恐怖了。
在不少買菜大姐的熱情吆喝下,他遲疑地邁動腳步,跨出人生艱難的第一步。
張大姐在這裏賣菜十數年,第一次見到這麽俊俏的年輕小夥子獨自來買菜,連忙熱情拉攏過來,近看更是心花怒放,哎呀,這年頭的孩子長得真不賴啊,水當當的,身材看起來也是賊贊的。
“小夥子,買啥哪,大姐這裏應有盡有,你買就送蔥哦。”
祁和也看了很久,擡頭問:“怎麽沒有魚香肉絲?”
張大姐額頭豎下三道黑線,“小夥子第一次買菜?”
祁和也認真點頭啊點頭。
于是,張大姐細心地給他講解魚香肉絲怎麽做,從選材到削皮再到下鍋出鍋。
祁和也可憐兮兮地看她:“為什麽要削皮,蘿蔔好可憐啊!”
張大姐嘴巴張得老大,看祁和也的眼神中滿是同情,這孩子不會腦子有問題吧,“孩子,要不你做點別的菜吧。”
祁和也想了想,歪頭,問:“黃金獅子頭怎麽做?”
張大姐咽了口水,深吸口氣,挫敗道:“小夥子,要不你上飯館吧。這裏不适合你。”
祁和也覺得也是,就點點頭,轉身走出菜市場。
他前腳出了菜市場,後面張大姐就和幾個臨近的菜市場買菜的大媽大姐們說:“你們看那小夥子多精神多漂亮,怎麽腦袋好像不太好使,真可憐。”後面的大媽大姐各自抹眼淚,可惜了,剛才還商量着給他介紹隔壁肉攤阿三的女兒給他認識呢。
祁和也跑到餐館買了幾個小菜,到費郝男家裏一起吃。
費郝男一個人吃了三份盒飯,擡頭看他,道:“沒吃飽。”
祁和也望着手裏還剩一半的盒飯,沒胃口了,送到他手邊,“不嫌棄的話,你也……”
話音剛落,費郝男幾口就把那半個飯盒消滅殆盡。
祁和也長大嘴巴老半天,瞬間無力,扶着額頭看他,“你一般一頓飯要吃多少?”
費郝男擡頭看天花板,想了會兒,認真說:“一鍋飯。”
祁和也下巴掉了,滿頭黑線,不是吧,真的是飯桶啊。“那你平時怎麽吃飯?”
費郝男撓了撓下巴,“一般要吃六個飯盒,或者在朋友家吃。我們都差不多,六個人吃五鍋飯。菜色随意,我們都不挑食。”
祁和也繼續滿頭黑線,果然是物以聚類,近朱者赤。“我知道了。晚上我來給你做飯。你好好休息。”
下午,祁和也用了一個小時去逛了幾本簡單的菜譜,認真用筆記了幾個簡單的菜要買的材料,還很認真地寫清楚材料的分量還有需要用到的配料,雖然他很有可能鹽和味精都分不清。
四點時,祁和也騎着小綿羊再次光臨菜市場,提着個購物袋,晃悠悠來到張大姐面前。
張大姐警惕地看着他,心裏盤算着腦袋壞掉的人算不算神經病,會不會突然攻擊人?還是說,會突然非禮她?
祁和也從購物袋裏掏東西時,張大姐胖乎乎的手臂環着胸,緊張兮兮地想着,要不要報警。
祁和也掏了半天,掏出個筆記本,“大姐,我想買青椒和胡蘿蔔。”
張大姐重重地松了口氣,誇張地拍着豐韻的胸脯喘氣籲籲,心裏叨念着不是掏出個菜刀就好。“小夥子,要朝天椒、尖椒還是甜椒?”
祁和也眨眨眼睛,指了指圓滾滾的甜椒,“要那個。”
張大姐倒抽一口氣,被他那萌萌的一眨眼戳到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捧着臉頰發花癡。
祁和也随即挑揀了幾個甜椒和胡蘿蔔,感覺可能不夠分量,又多揀了四五個,想起費郝男的飯桶食量,最後決定買它個二十個。
張大姐可惜地嘆口氣,這麽俊美的男孩子,居然是個飯桶啊。手腳麻利地給他稱量好,張大姐裝袋遞過去,“小夥子,一共五十二塊,算你五十塊。”
離開蔬菜攤後,祁和也想了想,又跑到肉攤買了兩斤五花肉,看了看手裏的食材,心滿意足地回去。
費郝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節目,笑得很開心,聽到門鈴響時,擡頭看鐘表,已經是下午五點。打開門看到門口的祁和也,還有提了兩手的食材,他讓開身子想幫祁和也提塑料袋,被推開了。
祁和也頗有男子氣概地說:“我自己來,你去休息。”
費郝男抓了抓後腦勺,笑道:“我不會做飯,那就麻煩你了。”
祁和也攤開菜譜仔細看上面的青椒肉絲怎麽整,邊努力跟手裏的青椒鬥陣,圓滾滾的好像不太好下手。
半小時後,費郝男聞到一股燒焦的氣味,黑色的濃煙從廚房一路撩到客廳往窗外冒,他瞬間沖到廚房門口,傻眼了,廚房裏黑煙缭繞,伴随着濃濃的嗆鼻味道,祁和也還抓着鍋和鏟子奮鬥,被他一把拉了出來。
祁和也俊顏被熏黑了,歪着頭不解地看他。
費郝男伸長手按下抽煙機,将濃煙排出。還沒來得及關火,沒想到煤氣爐的火焰竄到鍋裏,燃燒到抽煙機,噼啪幾聲後,費郝男的廚房冒起大火,他連忙一把拉起祁和也開門丢到門口,想回去救火,樓下幾個保安剛好跑上來,二話不說開動滅火器,用了整整三瓶滅火器才把大火熄滅,這時候天也黑了,入夜了。
費郝男千恩萬謝地送走幾個保安,給其中一個保安手裏給塞了兩張百元大鈔。
回身看到祁和也垂頭喪氣坐在門外,低着腦袋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