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顧頌愣住了,原來蕭崇文是這個意思啊,看來這次的考核看的不僅是自己能不能打敗許長善,而且還有在不利情況下的應敵能力啊。
顧頌回頭看莫聆歌,手心卻是立刻出了一把汗。許長善不知什麽時候把插在地上的劍拔了起來,只見他此時左手挾制着莫聆歌,右手握劍微垂,看起來很放松,但在場的很多人都清楚,許長善全身都處在警戒狀态。顧頌同樣也知道,這就是為了防着自己突然去搶人。
顧頌看了一眼許長善,就将視線移到了莫聆歌身上。莫聆歌全無幾年前被青影門中人劫持的緊張無措,而是淡淡回望顧頌。兩人對望着,什麽話都沒說,但一旁看着的蕭夏總有種這兩人在交流的感覺,但這兩人明明連一個動作都沒有啊。
“你認輸我就放了他。” 對顧頌說話的時候,許長善的語氣也很是冰冷,與往常簡直判若兩人。
顧頌不說話,只是默默把視線挪回許長善臉上,旁人看不出,可長時間和顧頌相處的人都可以看出顧頌握着游龍鞭的手緊了緊,最後又松開了。
“你是覺得我不會傷害他嗎?”許長善冷笑着,然後右手握着墨色的劍輕輕一擡。
從顧頌的角度,根本看不見許長善做了什麽,只看見莫聆歌眉頭微微一皺,手指輕微的一抖,當下顧頌就炸毛了,吼道:“許長善你做了什麽?”
“我只是劃了他一劍而已,皮外傷,兩三天就好了。”許長善笑得像個十足的壞人,“不過劃的地方疼了點,你還不認輸嗎?”
顧頌看向莫聆歌,莫聆歌卻向顧頌微微搖頭,示意他沒事。顧頌看向許長善,這回的目光有種看見敵人的感覺了,伸出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晃了晃腦袋,然後冷冷反問:“我為什麽要認輸?”
“你……”許長善話沒說完,就感到頸間微微有種刺痛感,低頭一看,莫聆歌剛把放在自己頸間的手縮回去。
刺痛感剛過去,還沒來得及問莫聆歌做了什麽,許長善就看到顧頌向自己沖來,正想帶着莫聆歌後撤,許長善卻發現自己的身子不怎麽聽使喚了,動作遲滞了許多。
只是動作遲滞,那點時間不夠顧頌打敗許長善,但搶回莫聆歌是綽綽有餘。于是,許長善眼睜睜看着顧頌從自己手裏把莫聆歌奪了回去。
把莫聆歌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後,顧頌毫不猶豫回到了許長善面前,趁許長善戰鬥力減弱,顧頌攻擊的時候殺氣十足。許長善雖然感到自己的身子在慢慢恢複,但顧頌這小子下手快準狠,許長善在身體完全正常之前就被顧頌打得一片頹勢,根本逆轉不過來了,無奈之下,許長善只好認輸。
所有看着的人腦子都轉不過來了,根本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莫聆歌一被卷進去,就這麽快結束了?蕭崇文倒是看明白了,當即宣布顧頌勝了。
許長善這一輸,立刻恢複了平時的模樣,笑眯眯問顧頌:“那毒藥是你給小莫的?”
顧頌沒有回避,而是直接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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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善一挑眉,說道:“你知道那毒藥放不翻我。”
“我沒想放翻你,我也知道一般的毒奈何不了你,充其量讓你有一些不良反應,所以我只是想讓你動作遲緩,好有個時間差讓我把聆歌救回來而已。”顧頌回答得很坦白。
許長善聞言,倒是想起了他頗為好奇的另一件事,問顧頌:“小莫知道那毒藥的毒性足夠殺死兩個人嗎?”
“他不知道。”顧頌瞟了一眼扶着一棵樹站着的莫聆歌,“他身上那些我給的東西,他甚至不知道有些有劇毒。因為我在之前用左手摸了摸脖子,所以他才會彈出左手上的玉戒裏的暗針紮你脖子。”
許長善一愣,而後一笑,“你倒不怕小莫不小心傷到自己。”
“他身上的護心蠱能夠解那些毒。”顧頌很篤定,因為這是月清這段時間教給他的用蠱之術的常識基礎之一,而且第一次見到月清時,莫聆歌碰了帶有蠱毒的月麟以後确實沒出事。
蕭崇文把莫聆歌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走到顧頌面前。蕭崇文露出的表情很是滿意,看來顧頌是吸取了上次莫聆歌被挾持的經驗,莫聆歌全身竟被顧頌武裝得嚴嚴實實,發帶、腰帶以及一些配飾上面皆被顧頌動了手腳。
蕭崇文看了下許長善,确定他身上的傷口都比較淺後,對顧頌說道:“你準備一下,過兩天就離開玄炎教去參加武林大會。”
顧頌把游龍鞭纏到腰上,擡眼看蕭崇文,問道:“要我做什麽?”
“得到第一名,成為武林第一高手。”蕭崇文嘴角居然還帶着淺笑。
顧頌有些不解蕭崇文讓他這麽做的原因,問道:“為什麽?”
蕭崇文似是在想原因,倒是許長善搶先答道:“武林大會一般五年一次,靈玉宮每隔兩三屆總會派出去一人挑戰,然後得武林第一高手的名號,這已經是慣例了。”許長善似是還要說什麽,但眸光一閃,把話咽了下去。
顧頌嘴角有些抽抽,這難道不是每隔兩三屆就去砸一次場的意思嗎?
蕭崇文補充道:“不只是這樣,我們估計這次武林大會上,青影門會有大動作,所以讓你以靈玉宮的名義參與武林大會,以便監視武林大會上會不會出岔子。”
顧頌想了想,問道:“以我的真容和真名出戰嗎?”
蕭崇文想了想,說道:“随你,不過你不怕麻煩嗎?”
“反正皇帝知道我還活着的事情了,如果要抓我早就下追捕令了,可他沒有,我出現在江湖上也就沒什麽關系了。”顧頌說着說着露出了一抹冷笑,“至于青影門,我的身份正好可以把他們從暗地裏引出來,我已經大致了解青影門的狀況了,差不多該把我跟他們拖延這麽多年的糾纏斬斷了。”
“這樣也好。”蕭崇文一手托起許長善,“金子會把規則講給你聽的,我們先走了。”
顧頌向蕭崇文點了一下頭,表明自己知道了,立刻轉身到了莫聆歌身邊。
蕭夏被蕭崇文喚到面前交代事情,沒法看莫聆歌的傷,而許金等人也不會治傷,只好傻站在莫聆歌身旁。
顧頌扶住莫聆歌的身子,問道:“傷哪兒了?”
莫聆歌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顧頌身上,頓時感覺輕松了不少,答道:“腿上被大師伯劃了一劍。”
“疼嗎?”顧頌看見莫聆歌額上那細微的汗珠,有點不爽地看了眼遠處的許長善。許長善呲牙咧嘴摸着身上被游龍打出的傷口,突然感覺身上一寒,轉頭一看,顧頌卻正一臉心疼地看着莫聆歌,許長善便轉回了頭,以為剛剛的感覺只是錯覺。
顧頌一檢查莫聆歌腿上的傷口,不禁暗罵許長善下手可夠狠的,人身上越嫩的肉被傷到就越疼,許長善挑的就是腿上最嫩的肉,莫聆歌大腿後內側被割了一道,顧頌看了眼那傷口就覺得疼,難為莫聆歌竟然可以哼都不哼一聲。
顧頌抱起莫聆歌,眨眼就在衆人眼前消失了。
回到房間,顧頌正想幫莫聆歌處理傷口,卻被莫聆歌阻止了。原因是莫聆歌在山林裏忙了一整天,身上全是灰塵,即使處理了,洗完澡又得再處理一遍,不如先讓莫聆歌洗一個澡,然後再處理傷口。
顧頌想想也對,給了莫聆歌一個小圓罐,說道:“先用裏面的藥膏抹一下傷口再下水,預防發炎感染。”
天色已黑,莫聆歌進去洗澡的時候把燈點上了。顧頌守在外間,看見莫聆歌映在屏風上的身影,被偶爾晃動的燈火照映得影影綽綽。
顧頌的一雙鳳眼微眯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看入了神,仿佛正看着一幅價值連城的畫。
顧頌如此專注,時間在他感覺上也是過得飛快,莫聆歌很快就洗完了澡,跨出了浴桶,擦幹身子,身着一件上衣,就從屏風後走了出來,衣服的長度正好蓋住重要部位。
一見莫聆歌光裸着兩條修長的雙腿就出來了,顧頌心跳都漏了一拍,忙移開視線。
莫聆歌坐到顧頌身前的凳子上,說道:“處理傷口吧。”
顧頌糾結地盯着莫聆歌的雙腿,白皙修長,在燈光下泛着玉般的光澤,果然很好看,可是傷口在大腿後內側,要怎麽處理?顧頌剛剛看着莫聆歌出浴,雖然隔着屏風,但莫聆歌只穿了一件上衣,顧頌知道得很清楚。所以,顧頌要是蹲下去幫莫聆歌處理,肯定會看見某個部位,但要是不蹲下去,光靠摸索的話,顧頌不能保證這麽做的後果啊。
顧頌艱難地挪開視線,對莫聆歌說道:“去床上趴着吧,那樣好處理。”
看見顧頌喉結動了動,莫聆歌那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然後乖乖聽顧頌的話去床上趴下了。
沒過一會兒,顧頌看見莫聆歌趴着的樣子,眼裏的糾結更深了。只見莫聆歌乖乖趴着,下颌擱在枕頭上,上衣依舊蓋住了臀,可是問題不在這兒,而是莫聆歌上衣的質地是綢緞,柔軟地貼在莫聆歌身上,因此,莫聆歌背部和臀部的曲線一覽無遺。
此時,處理莫聆歌的傷口已經沒問題了,顧頌也不好說什麽,只能硬着頭皮走上去,把藥膏紗布等擺在一邊。
顧頌看了眼傷口,不長也不深,不會留下疤痕。打開藥膏盒子,顧頌用右手食指挖了點藥膏,輕輕抹在了傷口上,然後慢慢揉開。整個過程中,顧頌都是目不斜視,硬逼着自己的視線集中在傷口上,不去看其他地方。
可是,不看有什麽用,顧頌只覺自己指尖的皮膚觸感細膩,如上好的絲綢一般,漸漸地,顧頌的呼吸還是變得重了一點。
突然,莫聆歌一聲輕哼,顧頌如觸電一般,手立刻縮了回來,問道:“我力道重了?”
“沒事。”莫聆歌轉過頭看向顧頌,一張可愛的臉上帶着笑意,水汪汪的大眼依舊澄澈無比,因為剛洗過澡,莫聆歌的全身都泛着淡粉色。
顧頌回望了一眼莫聆歌,眉頭忽地一皺,忙低頭,手腳利索地把紗布裹上,收拾一收拾就往外走去,頭也不回地說道:“晚飯還沒吃呢,餓了吧,我去把晚飯端過來。”
莫聆歌看着顧頌的背影,沒說什麽,但眼裏透出了一股疑惑。
顧頌一邊走,一邊運轉內力,苦笑着把下腹的一股熱脹感壓下,暗暗對自己說道:還有一件事,那件事解決完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