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過三四天時間,顧頌的名字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不僅是因為顧頌是靈玉宮的人,更是因為顧頌那參賽至今的不敗紀錄。如果只是不敗倒也沒有那麽驚人,人們談論的是顧頌至今為止打敗對手都不超過三招,甚至連武器都沒有拿出來。在高手雲集的武林大會上,那得是多驚人的實力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

其實,武林中還有少數老前輩也可以做到,但武林大會一般都是中青年人比武的地方。這群老頭子雖然武功高強,但實在沒法腆着老臉和晚輩去争武林第一高手的名號,充其量也只能當個評委過過瘾了。

除了顧頌之外,雖也有保持着不敗紀錄的高手,但沒一個像顧頌那樣不給對手留情面,好歹都是認認真真過了幾招以後才把人打敗的,顧頌則是看人一眼,然後輕飄飄出手,眨眼就把對方打到臺下,或是直接把對方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有人認為顧頌的行為過于嚣張,但當事人顧頌覺得自己很無辜,他只是看一眼對手,然後判斷對方實力,找出弱點,最後采用最簡便的方式打敗對手而已,有什麽不對的嗎?

傳言有褒有貶,但蕭夏敏銳地發現觀看顧頌比賽的人越來越多,不只是男的,女俠也是越來越多,甚至還有帶着面紗的閨閣女子,擠在站臺下許久,就為了看顧頌站在臺上的一瞬工夫。

顧頌不僅是沒注意自己的觀衆,更是沒把那些負面傳言放在心上,該幹什麽就幹什麽,一如既往地随性。

又是一日,顧頌接到大刀門弟子送來的牌子,上面寫着大大的“壹”字。這說明顧頌本次對戰的賽臺是壹號,對戰雙方只有主辦方才知道,直到戰前一個時辰,對戰場地外的布告欄才會貼上對戰雙方和賽臺的信息。看那的大多是觀衆,參賽選手雖也有去看的,但顧頌絕對不是其中之一。

當日下午,顧頌一行人仍是掐着點到了參賽場地,莫聆歌等人依舊在離人群較遠的地方觀戰,當然,對蕭夏等人來說是觀戰,但對莫聆歌來說,那就是在幹等顧頌,因為他根本看不清。

幾乎是顧頌剛站到壹號賽臺上,鑼聲就響了,不得不說,時間點踩得是真準啊。

其他所有賽臺前的觀衆加起來都比不上壹號賽臺前的觀衆,因為此時臺上站的兩人不僅是長得好看,身份也是顯赫。臺下的男人看着臺上兩人都有些愣怔了,更別說那些女觀衆了。

顧頌站在賽臺上,頭一次沒用看砧板上的魚肉一樣的眼神看對手,而是若有所思,仔仔細細看着對面那人的身形容貌。對方看着顧頌的眼神同樣也是若有所思,上下打量顧頌。兩人此時的心聲都是一樣的:這人怎麽長得那麽眼熟呢?哪兒見過?

一瞟到顧頌的銀發,對方突然眼睛一亮,指着顧頌,大喜過望,喊道:“小野獸!”

顧頌眉頭先是一皺,不是對這個稱呼反感,而是在想這稱呼怎麽也這麽熟悉呢?緊接着眉頭就舒展開了,顧頌嘴角噙着一絲笑意,說道:“大狼狗。”

對方一臉愉悅地閃到了顧頌身前,扯了扯顧頌的臉,說道:“你小子怎麽長這麽俊了啊?我還以為你死了呢,這麽多年連封信都不寫給我們。”

顧頌一巴掌拍開了對方在自己臉上作怪的手,擡手壓到對方頭上,一邊使勁揉,一邊用力往下壓,笑道:“我要是死了還能站在你面前嗎?聆歌明明有寫信給你爹娘,你自己沒去問吧?”

臺下衆人紛紛石化,這是武林大會啊!這是在比賽啊!你倆認真點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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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顧頌久別重逢,莫聆賦也不介意顧頌從小到大都欺壓自己了,可一聽見聆歌的名字,再一聯想,臉色立刻黑了,伸手掐住顧頌肩膀,使勁晃悠,吼道:“你就是那個兩年前拐走我三弟,還不讓我爹娘把消息洩露的混蛋?!”

壹號賽臺下的觀衆下巴都要掉地上了,這、這是什麽狀況?!

顧頌任莫聆賦晃着自己,戲谑地答道:“對,我就是那個混蛋。”

“我三弟呢?在這兒不?”莫聆賦突然收回手,都兩年沒見了,不能讓自家寶貝三弟見到自己如此不好的一面啊。

顧頌沒說話,伸手向莫聆歌所在的方向一指。莫聆賦轉頭一看,果斷抛下顧頌,風一樣地刮向了莫聆歌。

別說臺下觀衆了,裁判都呆滞了,這麽幹脆就跑下賽臺了?這是自動棄權啊,莫大少爺你知不知道啊?!

裁判見莫聆賦沒有回來的意思,慢慢挪上臺,嘴角抽抽地宣布道:“靈玉宮顧頌,勝。”

顧頌也有些無語了,傳音給莫聆賦道:“你就這麽輸了啊。”

“沒事。”莫聆賦傳回來的聲音很愉悅,“輸一場而已,不妨礙我進決選。”

另一邊,看見自家大哥的莫聆歌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激動,笑眯了眼喊道:“大哥!”

莫聆賦原本歡快的神情突然收住了,站在莫聆歌面前,伸手一寸寸地按着莫聆歌的右頰,好一會兒後,才猶疑地問道:“你臉上的胎記呢?”

莫聆歌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被跟在莫聆賦後頭到了的顧頌搶答道:“誰告訴你那是胎記了?”

“啊?”莫聆賦有些蒙了,“爹娘告訴我和妹妹那是胎記啊。”

“哦。”顧頌的反應淡淡,“那你□□爹幹娘耍了。”

莫聆賦額角青筋跳了跳,不知是被自家爹娘氣得,還是被顧頌氣得,索性不理顧頌,一臉關心地問莫聆歌:“你身體怎麽樣了?”

“你自己不會看啊?”顧頌小時候在莫憂山莊培養出來的習慣依舊沒有改變,以打擊莫聆賦為樂,“面色紅潤,雙眼清亮,身體好得很。”

莫聆賦沒忍住對顧頌翻白眼的沖動,咆哮道:“從小到大你就這麽喜歡跟我對着幹啊?我問我弟呢!用得着你回答?那是我弟!不是你弟!”

“嗯,的确不是我弟。”看見莫聆賦炸毛,顧頌似乎很開心,“但他是我将來的夫人。”

“夫人啊……”莫聆賦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莫聆賦撲到顧頌面前,掐住顧頌脖子,吼道:“夫人?!”

“聽不懂?”顧頌根本沒把莫聆賦掐住自己脖子的手當回事,“那我換個說法好了……”

莫聆賦無力地打斷了顧頌,說道:“你別說了,我服了你了還不行嗎?不過,你是說真的?”自家弟弟跟在顧頌身邊會被顧頌保護得很好,這點莫聆賦可以确定,但顧頌這一行為違反綱常,莫聆賦很擔心三弟會不會很辛苦。

這回顧頌還沒說什麽,莫聆歌就說道:“大哥,他有一回為了救我差點把命送掉,你說他可能在說假話嗎?”

莫聆賦沉思了一會兒,問道:“且不說他是顧氏遺孤,他可是靈玉宮的人,你經脈完全閉塞,根本沒辦法學武,你怎麽和他在一起?”

“誰告訴你靈玉宮必須收能學武的人了?誰告訴靈玉宮只教武學了?”顧頌長臂一伸,摟着莫聆歌的腰把他帶到自己身側,很是自豪地說道:“他現在是我師叔的徒弟,而且我師父他們都知道我倆的關系。”

莫聆賦沉默了一瞬,突然問道:“那你能确保聆歌跟你在一起是安全的?你是顧氏一族的後人啊!”

顧頌信心滿滿地答道:“這次武林大會我會順便解決這個問題的。”

莫聆賦半信半疑,而蕭夏等人則是全然信任,認為顧頌說的絕對會做到,莫聆歌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入夜,莫聆歌坐在凳子上,而顧頌站在他身後,用布巾幫他擦着滴着水的頭發,顧頌的目光始終集中在莫聆歌身上。

“你曾經說等我長大。”莫聆歌突然回過頭看顧頌,“現在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顧頌不知該說什麽,愣住了。

莫聆歌站起身,向顧頌走了一步,顧頌不自覺地後退一步。莫聆歌伸手揪住顧頌的衣領,問道:“你現在甚至有意無意會和我保持距離,為什麽?”

顧頌撇過頭,不和莫聆歌對視,卻也不說話,不是顧頌不想和莫聆歌說話,而是顧頌不知道該怎麽說。

“是不是因為我哥說的那什麽顧氏遺孤的事情?”莫聆歌見顧頌仍是不說話,便放開了顧頌的衣襟,轉身往床上走,準備睡覺,“算了,你不說我也不勉強你。”

綢質的裏衣被發梢滴下的水浸濕了,緊緊貼在莫聆歌的背部,顧頌見狀眉頭一皺,也沒見他走了幾步,就出現在了莫聆歌身後。

莫聆歌感到顧頌就站在自己身後,但卻沒理顧頌。

顧頌眉頭蹙得更緊了,突然伸手抓住莫聆歌的手腕,拉着手腕把莫聆歌轉了半圈,手一推就把莫聆歌推到了床鋪上,接着兔起鹘落一般的壓到了莫聆歌身上,不等他說什麽,顧頌低頭就啃上了莫聆歌的唇。

顧頌真的是用啃的法子,莫聆歌吃痛,又抵擋不住顧頌,只能緊咬牙關,怒目瞪視顧頌。

顧頌也不執著于莫聆歌的唇齒,而是慢慢下移,挪到了莫聆歌下巴上咬了一口,右手不知什麽時候鑽進了莫聆歌的衣下,時輕時重地摩擦着莫聆歌的腰際。莫聆歌仍舊瞪着顧頌,但目光裏的怒氣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措和茫然。

顧頌還不放過莫聆歌,雙唇繼續下移,停在了莫聆歌的喉結上,用舌尖繞着畫圈,修長的手指更是得寸進尺地按在了莫聆歌胸前,找到一個柔軟的突起點,食指和中指夾住慢慢摩挲,時而輕輕用勁捏起,時而用指甲刮蹭。莫聆歌的眼睛慢慢失了焦距,雙唇微啓,呼吸急促了起來。

莫聆歌一聲輕哼,顧頌突然收回了手,雙臂撐在莫聆歌身側,身體懸在莫聆歌上方,聲音帶着微微的低沉暗啞:“我不接近你,是因為我知道自己一旦開始了就很難停下來,至于我為什麽不開始,那是因為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做完,與那什麽顧氏一族的事情半點關系都沒有,但我很快就能把事情解決。所以,你可不可以相信我?”

莫聆歌看向顧頌,那一雙漆黑的眸子仿佛要把自己吸進去似的,胸前也灼熱得恍若有把火在燒。好一會兒後,莫聆歌才輕聲說道:“我相信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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