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一輪複選共十五天,顧頌在八天就進入了自己複選第一輪的最後一場比賽,仍舊保持着全勝的紀錄。有着全勝紀錄的不是只有顧頌一人,但人們在街頭巷口談論的只有顧頌,不只是因為顧頌那異于常人的相貌,還有那神秘的武器。

顧頌從許金口中得知,許長善為顧頌的武器開了個賭局,有賭刀槍劍戟斧钺鈎叉等等的,鞭子也在其中,不過押這個注的人少得可憐。顧頌知道情況以後,毫不猶豫向許長善要了五成的分紅,許長善本不同意,但顧頌一說要随便找把刀劍比一場,許長善也只得忍痛同意了,押刀劍的人多得很,要是顧頌這麽做,他這賭局會賠進去好多錢的啊!

當然,許長善也不是只吃虧的人,他跟顧頌定下了協定,兩人五五分成,但相對地,顧頌能多晚拿出武器就多晚拿出來,畢竟賭局開的時間越長,下注的人越多,許長善也能賺得更多。

在等第一輪複選的最後一場比試開始的一段時間內,顧頌被許金纏得很緊,不為別的,只是因為許長善說差不多到時候考察莫玄的武功了,許金可不得纏着顧頌嘛?軟磨硬泡讓顧頌盡量再讓莫玄的武功精進一些,這也算是臨時抱佛腳了。顧頌雖覺得莫玄可以通過,但為了讓這兩人安心,還是盡心幫莫玄提高實戰能力,實際上,顧頌覺得莫玄根本沒必要訓練這一部分,畢竟莫玄是莫憂山莊影衛出身,實戰能力絕對是頂尖的。

在那期間,趁着顧頌不在,來和莫聆歌搭讪的人簡直不計其數,有女有男,其一是因為莫聆歌長得确實可愛,看着就覺得身心舒暢,飽飽眼福也好啊;其二是因為莫聆歌是傳說中經脈完全閉塞的人,那些人都想看看自己有沒有戲,畢竟那是幫助練內功的最佳工具啊!說沒有那種心思絕對是口是心非好麽!

每次顧頌回到客棧看到莫聆歌面前的人輪着換的時候,要不是莫聆歌都不和對面的人說一句話,蕭夏和孔虞也一直陪在莫聆歌身邊,那些人不會有什麽揩油的時機,顧頌絕對會一見面就動手把人扔出去的。

只是,有一人三天兩頭會在莫聆歌面前出現,在顧頌忍不住要用武力把人趕出的時候,總會被蕭夏攔住,那個頑強的人不是別人,就是那個甘棠派的任婷。任婷直爽歸直爽,但不是缺心眼,女人的直覺還是很準的,接觸久了,也能漸漸發覺顧頌和莫聆歌之間的異常,只是顧頌和莫聆歌不說開,任婷也就不想那麽輕易放棄,好歹要争取一下吧。

任婷這麽自欺欺人,她自個兒是舒服了,顧頌可就心塞了,不能不讓任婷說話,也不能把她趕出去,想讓莫聆歌把人請走吧,莫聆歌又是在外人面前悶不吭聲的,顧頌也狠不下心去逼他把任婷趕走。三人只要在一起,顧頌身上暗含的殺氣就噌噌往上漲,偏偏任婷就能忽視顧頌的殺氣,依舊談笑風生,莫聆歌不和她說話也沒關系,不是還有蕭夏和孔虞在嘛。

總算到了第一輪複選的最後一場,站在賽臺上,顧頌眼含熱淚仰望蒼天,心中頓生蒼天有眼的感慨。對面握着雙劍的任婷就沒顧頌的好心情了,顧頌平時對她的殺氣她不是沒感覺到,只是選擇性忽略了而已,現在的顧頌殺氣全開,任婷只能苦笑,什麽叫冤家路窄?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因為這是顧頌第一輪複選的最後一場,此次比試的評委不再是往常的一個,而是坐了一排,全神貫注地看着顧頌。

鑼聲一起,顧頌就放開了氣勢,笑着一步步逼近任婷。任婷直接感受到了自己和顧頌之間的差距,腿有些發軟了,只能站在原地,眼睜睜地看着顧頌一步步逼近自己。

其實,任婷也不弱,至今為止,只輸過一場,只要再在接下來的比賽中贏一場,她就可以進複選第二場。只是,任婷不幸地遇到了心懷怨念的顧頌,這場比試九成九是輸定了,不過,所幸這不是她的最後一場,她還有兩次機會。

不遠處的評委感受到顧頌那強大的氣息,臉色或驚或喜,驚的是顧頌內力之高甚至超越了他們,喜的是江湖竟有後輩出色至此,唯一感到驚懼的只有甘棠派的一個老前輩,任婷是甘棠派最為出色的晚輩,要是在這一戰中傷了殘了可怎麽辦?

不得不說,任婷的腦子還真挺好使的。在顧頌準備動手的時候,任婷果斷收劍入鞘,向評委們大喊了一聲:“不用比了,我認輸了!”

衆評委先是一愣,而後一臉了然,甘棠派的那個前輩深深舒了一口氣,暗自誇任婷聰明。

全場唯一不能接受任婷認輸的恐怕就是顧頌了,難得有光明正大的機會打壓任婷啊,就這麽沒了?顧頌表情僵硬,機械般的問道:“不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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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比了。”任婷答得很幹脆,“反正打不過你,我還有必要跟你打嗎?”

于是,在代表了比試結束的一聲鑼敲過後,繼莫憂山莊大少爺莫聆賦之後,任婷成了在顧頌手下不戰而敗的第二人。

顧頌一臉受打擊地看向遠處的莫聆歌,一看之下,顧頌覺得打擊更重了,莫聆歌身旁居然又湊上了幾個人,還都是不認識的,還都是女的,還都長得不錯,還都向莫聆歌笑得跟朵花兒似的,竟把蕭夏孔虞還有許金莫玄都擠到了一邊。

顧頌長久時間累積下來的壓力終于在瞬間爆發了,磅礴的內力突然向外釋放,在眨眼間,賽臺竟是整個陷到了地下,本來高處于地面兩米的賽臺現在成了陷于地下半米處的凹地。不只是圍着賽臺的觀衆驚呆了,評委和其他賽臺上的參賽選手都看着顧頌所站的地方傻眼了。

遠處的蕭夏顯然是注意到了顧頌這一異狀,也不顧莫聆歌被一群姑娘圍着了,一躍進了包圍圈,拎起莫聆歌向孔虞一扔,然後趁那幾個姑娘還沒反應過來,跳出包圍圈,就帶着背上莫聆歌的孔虞向顧頌跑過去。許金和明顯慢了半拍,但還是跟上了蕭夏,幾息之後,幾人就都到了顧頌面前。

“哥,你冷靜啊!”蕭夏把莫聆歌從孔虞背上拎了下來,順手塞到顧頌懷裏,“那些姑娘不是……”

顧頌只淡淡看了蕭夏一眼,蕭夏就渾身一哆嗦,低下頭,立馬認錯:“哥,我錯了,我不該讓那些人接近莫哥哥,在她們靠近的時候,我就該把他們趕走的,我不應該站在一邊看着……”

蕭夏像背檢讨書一樣說了一大長串,聽得孔虞和莫玄眼角俱是抽搐了,一看就是從小到大對顧頌作檢讨作多了,不然怎麽會熟練到這種地步,就像事先準備過稿子似的。

“可以了。”顧頌淡淡制止了蕭夏的自我檢讨行為,環視四周,用不大的聲音說道:“這就是莫憂山莊三少爺,那個傳聞中經脈完全閉塞的人。”

周圍被顧頌的視線掃到的人俱是渾身一寒,不禁向後退了一步,聽到顧頌說的話,眼神紛紛挪到莫聆歌身上,眼神裏不僅是對莫聆歌外貌的欣賞,還有對傳聞的疑惑。

顧頌帶着莫聆歌站到觀衆讓出的地面上,冷冷說道:“我可以告訴你們,傳聞是真的,他的經脈确實是完全閉塞。”

周圍的人齊齊又是一抖,我們不想知道啊,知道得太多會倒黴的啊!

莫聆歌看向顧頌,眼神裏滿是不解。別說是莫聆歌了,蕭夏也不知道顧頌要做什麽,此時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顧頌。

有兩三個評委唯恐觀衆會被顧頌誤傷,忙趕到顧頌周圍,幸好沒有一個受傷的。顧頌正好看到那幾個評委,還算有禮貌地問道:“幾位前輩,可有懂醫的?”

幾個評委面面相觑了一會兒,有一個白發白須的老頭站了出來,說道:“我略懂醫術。”

顧頌抓着莫聆歌的手腕遞到老頭面前,說道:“拜托前輩來診個脈,給我的話做個證。”

老頭疑惑地看了顧頌一眼,見顧頌一臉堅定,便順着做了,搭上脈沒一會兒就放下了手,向顧頌點了點頭,說道:“确實是罕有的完全閉塞。”

“小夏,孔虞,你們倆給我護個法,金子,你和莫玄保護聆歌。”顧頌簡單地吩咐完,就把右手搭到了莫聆歌頭頂心,左手放在莫聆歌胸前心髒處,同時對莫聆歌說道:“可能有點不舒服,不過很快就好,你忍一下。”

莫聆歌雖不知顧頌要做什麽,但前段時間才答應顧頌要相信他,自然順着顧頌的意思點了下頭。而蕭夏等四人向來以顧頌為首,顧頌說什麽跟着做就對了,懷疑就是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

顧頌閉上了眼,莫聆歌也跟着閉上了眼。不知顧頌做了什麽,莫聆歌只覺得自己的心髒和頭頂有兩股熱流,逐漸向彼此靠近,而自己仿佛被兩股力量用力撕扯着,好像要把自己生生撕扯成兩半。不過,莫聆歌堅信顧頌不會害他,便盡力讓自己不去注意那股疼痛,咬咬牙忍住了。

顧頌的狀況其實也沒好到哪兒去,右手灌入莫聆歌體內的內力一到胸口處,就仿佛被一只看不見的手堵住了,自己無論怎麽用力,那層屏障仍舊紋絲不動,而左手處的內力仿佛注入了一個無底洞中,一進去就無聲無息,仿佛消失了。

顧頌雖疑惑當下的情況在自己意料之外,但還是堅持了下去。

周圍的人群像石頭一般站着一動不動,都把眼睛瞪大了,想看顧頌到底想做什麽,最後莫三少爺會怎樣。

沒過多長時間,顧頌就發現左手處的內力灌不進去了,把自己的內力擋住的竟是自己之前注入的內力。顧頌瞬間一喜,知道成功就在眼前,幹脆一鼓作氣,右手內力加大灌入的力道。

莫聆歌覺得心口處的熱流突然一漲,迅速向頭頂處的內熱流靠近,下一刻,兩股熱流就融為了一體,然後突然褪下,聚攏到了臍下的一個位置。

此時,顧頌收回了手,擦了一把額上的汗,對邊上站着的老頭說道:“麻煩前輩再來診一次脈。”

老頭狐疑地伸出手幫莫聆歌把脈,一摸到莫聆歌的脈,老頭眼神一亮,然後再次細細把了一次,最後放下手,驚愕地看向顧頌,愣了一會兒以後對衆人說道:“督脈通了!”

周圍人群,包括蕭夏等人在內,甚至當事人莫聆歌,都是齊齊被驚呆的表情:督脈……通了?!就算是習武之人,也是自己通過慢慢練功來達到打通奇經八脈的,外人根本沒法幫忙,更別說莫憂山莊三少爺的經脈是完全閉塞了,顧頌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莫聆歌的一條主脈打通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兒個電腦抽風了,沒發上來,所以這一章是昨天的份,如果今天電腦保持正常的話,我還會再發一章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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