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訂婚
雖然開心得像是要飄起來,咪咔還是糾結地問道:“魏仕,你是不是不知道雌君、雌侍、雌奴之間的分別?”
對于平均壽命200歲以上的蟲族而言,雌蟲22歲、雄蟲26歲才算是正式成年。在成年前,雄蟲可以娶雌奴、雌侍,但是不能娶作為家中正牌夫人的雌君。
這三者中,雌奴最低等,身心財産都是雄主的所有物,雄主可以任意支配,随意打罵,而雌奴就算是被打死也不能反抗。
雌侍是最普遍的,一般有些資産的雌蟲嫁給雄蟲後都會成為雌侍。作為雌侍,所有的財産也歸屬雄主,但每個月可以給自己留一部分零用錢,也不用跪迎雄主。
雌君則是一個蟲族家庭中最尊貴的雌蟲,每個雄蟲不能娶多于三個。雌君可以輔助雄主決定家中的大小事物,具備財政支配權利,不用将自己的資産全數奉獻給雄主。
此時魏仕聽到咪咔的發問,搖搖頭道:“不,我知道他們的區別,我只願意給你雌君的位置。”
而且只想要你這一個雌君。
後面這句話對于蟲族太過于超前,魏仕沒有直接說出來。
……
α星系王座星球,聖紫蟲皇宮。
蟲皇威利安最近總是會想起那個在BA21-3星球上遇到的原住民少年。如果帶入雄子的話,看那青澀的面貌最多也就是剛剛成年的樣子,這樣算一算,年齡完全能對的上。
威利安在房間中踱步良久,招來身邊服侍的雌奴。
“帶我去之前的……那個誕育了太子的侍人的房間。”
雌奴會意,恭敬地引着蟲皇陛下來到了宮中一處多年沒有主人的房間外。
“陛下,這就是之前源侍人的住處了。”
源侍人……是了,是叫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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蟲皇還記得他溫柔多情的微笑,那是一個溫和善良的雌蟲。
二十多年過去,一個離世的侍人早已在蟲皇心中消失得一幹二淨,如果不是曾經生育了太子,連這一絲微末的記憶大概也會煙消雲散。
蟲皇陛下推門進去。皇宮集結了宇宙最為奢侈金貴之物,富麗堂皇豪奢無比。雖然是“房間”,但面積非常大,還有一個自帶的空中花園。
威利安在房間裏環顧了一圈,視線與懸在牆上的人物肖像相撞,怔住了。
畫像上微笑的的雌蟲,與那天自己見到的原住民少年竟然有七八分相像。
雖然在當天,威利安就已經在心頭湧上一股巨大的熟悉感,但是此時此刻,這樣驚人的相似和少年的紫色眼眸還是讓他難以遏制地産生了似乎完全不可能成為現實的聯想。
蟲皇顫抖着手,撫上畫像,眼神中磷光閃動。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身邊的雌奴道:“傳我的禦令,将這張畫中的人物與所有BA21-3星球原住民做對比,一旦發現有相似度百分之50以上,紫色眼眸的人,立刻将其毫發無傷地帶來見我!”
“遵命,陛下。”
……
因為是未成年不能娶雌君,手拉手開心走進民政機構的魏仕和咪咔又手拉手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
回到家,咪咔哭唧唧地攤在沙發上。
這一天,真是起起落落起起落,本來還在為自己能嫁給魏仕而欣喜若狂,誰知轉眼就被年齡限制卡在了門外。
魏仕走過來坐下,将咪咔的頭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下下輕柔地捋着他的發絲。
“在想什麽?”
咪咔翻了個身,把臉埋進魏仕懷裏,悶悶地說道:“要不你娶我做雌侍吧……我想嫁給你。”
魏仕撸着咪咔的頭毛,想到了蟲族畸形的婚戀觀。
社會的病态壓迫之下,雌蟲确實很難對于雄蟲單純的喜歡産生安全感。咪咔想要以雌侍的身份現在就嫁給自己,并不是出于對自己的不信任,而是下意識地感到不安全。
他想了想,道:“要不,我們先訂婚吧!”
“訂婚?”咪咔從魏仕的大腿上翻起來,“那是什麽?”
蟲族并沒有這個概念,魏仕給咪咔講解了一番什麽是訂婚,咪咔越聽越是雙眼放光,掏出星網開始算星幣,想要準備一個豪華的訂婚禮。
魏仕:……
“咪咔,訂婚的星幣你準備全出嗎……”
咪咔有些奇怪地看了魏仕一眼:“是呀!當然了!”
魏仕殘存的男人不能吃軟飯的觀念在腦海中上蹿下跳,他忙道:“我也出一部分吧。”
“嗯……好呀。魏仕你想出多少?”
魏仕打開星網裏的星幣餘額,正準備接話,突然沉默住。
咪咔湊過去一看,就見星幣餘額處寫着“3.6”。
“三塊六毛?”咪咔疑惑,“是進貨的時候花掉了嗎?”
“不是。”魏仕關掉星網,沉默地看了一眼咪咔手指上閃亮亮的大鑽石,沒再提出錢的事。
就……軟飯也不錯,挺香的。
兩人貼在一起,熱切地讨論着訂婚的相關事宜,而與此同時,城市的另一邊,一座豪宅的地下室中響起了聲聲凄慘的嗚咽。
癡肥的雄蟲喘了喘氣,拿起手邊的鞭/子用力地抽下去。高科技的刑/具足以傷害雌蟲堅韌的皮膚,每一下都會産生一條觸目驚心的血痕。被綁着的雌蟲嘴被封住,但從那一次次應激的抖動可以看出,這種鞭打是何其非人的折磨。
一邊的雌侍早已見怪不怪,走上來溫柔地給雄蟲擦了擦汗:“雄主,您累了嗎?要不要歇一會兒?”
雄蟲将手中的鞭/子一扔,甩了甩揮舞得有些發酸的手腕,在雌蟲的服侍下坐到一邊的休閑躺椅上,美滋滋地享用了一碗營養調配劑。
“這次的還不錯,現在還這麽有精神。”
雌侍捧場地說道:“雄主專門找到了軍雌,身體素質确實比以往那些要好得多。”
他遲疑了一下,又到:“雄主,明天還是給他請假嗎?”
雄蟲搓着自己一層層肥膩的肚子:“再用我的名義給他請一周吧,也差不多了。”
雌蟲嘴角一勾,應聲而去。
而吊在地下室中央的雌蟲,眼睛裏的希望早已泯滅,就像一個破掉的布娃娃一般了無生氣地低垂着頭。
……
新的一天,魏仕又開始恢複了擺攤生活,早早出門做生意。
而因為昨天的事心情大好的咪咔起床後,就在餐桌上看見了魏仕留下的愛心早餐。
他趕緊用星網變換着角度拍了好幾張照片,這才開心地坐下來享用美食。
這一整天,咪咔見到誰都是一個大大的微笑,和他關系最好的飛莫看着他這個樣子,拿手肘撞了他一下:“你這是遇到了什麽好事?笑的跟個傻子一樣!”
咪咔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你才是傻子!大傻子飛莫!”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一起腦袋枕着手臂在室外操場的草坪上曬太陽。
飛莫道:“這兩天都沒見到帆帆啊,我問團長,團長說他請了一周的假,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咪咔也道:“我昨天給他發消息他也不回,會不會是生病了?要不我們下班後去他家拜訪吧?”
“行啊!順便可以看看他家其他人對他好不好!”
兩個好友做好約定,咪咔給魏仕發了一個會晚點回家的消息,下班後和飛莫一起買了一些禮品,來到了帆帆的“新家”。
開門的是一個綠眼藍發的高瘦雌蟲,眼睛裏有着絲絲陰郁:“誰?”
咪咔認出這是上次和帆帆的雄主一起來參加“婚禮”的雌蟲,聯想到那時雄蟲說的話:“你是……雌侍寧可嗎?”
高瘦雌蟲道:“是,你們是誰?”
咪咔禮貌地将手裏的禮品遞過去:“我們是來找帆帆的。”
誰知雌侍寧可并沒有接過禮物,反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兩人一眼:“雌奴帆帆?你們是他的誰啊?”
“我們是他一起長大的朋友!”
藍發雌蟲嗤笑:“朋友?帆帆是我雄主家裏的雌奴,雄主才是他最親近的人。他這兩天病了,雄主大人已經吩咐過我不讓任何人打擾。”
“可是——”
“可是什麽可是,你們回去吧。”
寧可“咚”地關上了門。
飛莫的暴脾氣“蹭”地就上來了,挽着袖子說要把門砸開,咪咔好說歹說才拖着他離開。
“怎麽這樣啊!!!?他說病了就病了?!帆帆已經多少年沒生過病了?一去他們那裏就病,還不讓我們見,肯定有貓膩!”
回去的路上,飛莫還是憤憤不平。
“唉……”咪咔嘆了口氣,“但雌奴是雄主的所有物,哪怕是親生雌父在這種時候也不可能要求一定要見到人的。”
飛莫攥緊拳頭,左思右想也還是沒想到解決辦法。
咪咔道:“等這次帆帆好了,我們再詳細問問他過得怎麽樣。上次讓他給含糊過去了,這次一定要仔仔細細把各個方面都問清楚。”
“好!”
兩人商量了一番“盤問”計劃,這才分手做別。
咪咔回到家裏,天色已經擦黑,魏仕早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等着他。
今天做的是香菇炖雞,肥美飽滿的香菇吸滿了汁水,油亮亮的雞塊隐沒在黃澄澄的湯汁下,讓人食指大動。
炖雞搭配了一碗撒了香蔥和白芝麻的香油面,香噴噴的雞湯澆在面上,口味清淡滋味卻飽滿,樸實卻滿含家的溫馨。
作者有話要說: 魏仕:沒錢訂婚只好重新擺攤這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