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魏仕咪咔重逢
上一任蟲皇陛下同雌父的親弟弟, 皇室議團團長,長橋親王捧着厚厚一疊罪證,眉頭擰得能夾死蚊子。
良久, 長橋親王終于放下了罪證, 嘆了口氣道:“真想不到,史上第一個判處皇室親王死罪的判決會出在我的手裏。”
他拿起一張寫了皇室議團所有成員包括蟲皇威利安本人簽名印章的判決令, 走進了皇室審判庭。
為了表示對于受審者地位的尊重,本次庭審并未公開,只有宮省廳的執事和皇室議團的人參與。
宗親們早已知道了審判結果, 看着審判庭中央緊張得身體不自覺發抖的福特爾,露出了或惋惜、或鄙夷的各式表情。
福特爾神經質地觀察着各位宗親的神态, 心裏七上八下, 暗自祈禱着蟲神給予自己眷顧, 至少讓自己能活命。
對于如今的雨夜親王而言, 只要活命夠了!
這兩天的審判時間說長不長, 但每一分每一秒對于關押在宮審廳的福特爾而言都如受針紮。
第一次, 他感受到了生死不由自己而由他人擺布的無力感。
或許是刻意為之,他的對面關着已經被審訊到奄奄一息的七兆。
福特爾已經完全喪失了平時僞裝出的上等人優雅氣度, 氣極敗壞地對着垂死的七兆破口大罵,用詞無所不用其極, 字字誅心。
原本還因為福特爾被關進來而擔憂又眼含期盼的前第二蟲軍元帥, 這樣慢慢地在辱罵聲中徹底咽下了最後一口氣,然而直到他閉眼, 也沒能從自己的雄主那裏聽到半句關心的話語。
對于福特爾來說,死了一個已經毫無利用價值的雌奴能算什麽,七兆的死沒給他帶來任何心理波動,他的所有擔驚受怕、關心焦慮都記挂在了今天這場審判上。
“福特爾!”
長橋親王嚴厲的聲音回蕩在審判庭的上空, 讓福特爾一個激靈。
被推舉為主法官的長橋親王展開手中的判決令:“雨夜親王福特爾,勾結黑角商會通敵叛國,傳送軍情,指使雌奴刺殺蟲皇與太子,兩罪并罰,從嚴處決。根據《帝國皇室法典》第一條,判處福特爾死刑,立刻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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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
死刑!!??
福特爾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急忙搶白道:“皇叔!我是冤枉的!”
說着,他用毒蛇一般都目光死死盯住在一旁雲淡風輕地旁聽的威利安,咬牙切齒道:“都是他,都是蟲皇陷害!”
“你在說什麽胡話?”長橋親王對這個侄子簡直是失望透頂,“鐵證如山,難道是蟲皇陛下逼着你投敵叛國的嗎?難道是蟲皇陛下指使你刺殺自己的嗎!?”
說完,他實在是再也懶得看福特爾一眼:“執行吧!”
為了保住皇室顏面,福特爾的行刑在這間皇室審判庭中進行。
一衆宗親聽着福特爾瀕死時絕望的咒罵,都是嘆息又心中發緊。
只有蟲皇陛下一個人,維持着和煦的微笑,似乎是正在風和日麗的下午享受悠閑時光那般惬意。在福特爾死前惡毒的眼神中,笑得越來越優雅,越來越舒心。
……
咪咔和飛莫回到3號邊戍星的主基地時,戰事已經基本結束了。
基地中的軍雌都是一副喜氣洋洋的神情,直到見到咪咔二人。
“咪咔大校!?”一個撞見兩人從機甲裏爬出來的軍雌露出了見鬼的表情。
咪咔一臉迷茫:“啊,是我!”
軍雌見鬼的表情立刻轉變為滿臉複雜。
“怎麽了嗎?”飛莫也走過來,“我們去拿點吃的吧,好餓啊!”
軍雌立刻化身咆哮帝:“你們還有心情吃東西!!??趕緊跟我過來!!!”
說着,這位軍雌也不管二人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扔掉手裏的雜物,拉着咪咔往戰地醫院跑。
“哎!你幹嘛啊?”
戰地醫院比他們上次來的時候多了不少修養倉,大概是因為戰争剛剛結束,醫院裏仍舊是滿滿當當。
不過與上次不同,躺在病床上的軍雌和罪雌們不再是死氣沉沉的樣子,反而各個紅光滿面,如果不是身上纏着的繃帶,怕是看上去比正常人還要像正常人。
而在滿屋子病床的中間,一個黑發紫眸的年輕雄子正端着一大箱壓縮營養調配劑,一個個發到每個病床。
他的眼神溫和,唇角帶着春風拂面般的笑容,親切和藹,一點都沒有身份高貴的架子。
那熟悉的眼角眉梢,不是魏仕又是誰?
咪咔愣住了,他看着挽起袖子,還穿着護士專用服裝的雄主,一時間竟然連話都說不出來,直愣愣地呆立着。
旁邊拉他過來的軍雌卻是急了,揚聲喊道:“太子殿下!咪咔回來了!”
那身着白衣的黑發雄子一怔,随即立刻回過頭來,一剎那,撞入了咪咔的眼中。
咪咔還是沒動,他僵住了,渾身血液凝固似的,大腦卻飛速轉動着。
雄主怎麽會在這裏!?
我是出現幻覺了嗎!?
卻見那邊的黑發雄子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腳步生風,在瞳孔中越放越大,然後——
一整個将咪咔抱在了懷裏!
直到重新回到這個溫暖的懷抱,咪咔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他用力地反手回抱住魏仕,開口想說話,卻一下子哭了出來。
魏仕的眼淚也是不停地流,懷中的人那麽暖,那麽真實,終于不再是夢中一觸破的一個幻影。失而複得的喜悅像是在心間開出了整個夏天的繁花,美好得讓人失去了語言。
開沒開口,淚水已經打濕了懷中人的衣服,兩個久別重逢的愛人見面,卻誰也沒辦法說話,只是抱着對方一直哭、一直哭。
良久,咪咔終于哽咽着道:“雄,雄主,我好,我好想你!”
他抓着魏仕的衣服,将整個臉埋進了愛人的胸膛中,深深地吸了一口,眼淚暈染開一片暗色的痕跡,不停地擴大着。
而抱着他的魏仕卻突然放開了一些,大手托起他埋在自己胸口的臉龐,低頭深深含住了他的唇。
兩人在喧鬧擁擠的戰地醫院裏緊緊擁吻。
跟着跑來的飛莫看見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麽,竟然也湧現出一種想哭的沖動。環顧四周,一看,原來不只自己這樣,不少雌蟲已經哭出了聲,連跟拍的皇家發布記者也是眼眶通紅。
真好。
飛莫抹了一把眼睛。
真好!
……
距離再次見到雄主已經過去了整整五天,咪咔恨不得每分每秒都挂在雄主身上。
雖然戰争已經結束,但是戰地醫院的受傷雌蟲們還沒有全部康複,魏仕還是決定多留十天,等到這邊的工作量降下來再回王座星球。
于是剛從機甲出來的咪咔也加入了志願服務行列,跟在魏仕身後亦步亦趨,在戰地醫院裏忙得團團轉。
當然,他來戰地醫院的另一個原因,是為了至今仍沒有蘇醒的帆帆。
飛莫也暫時沒有随着大部隊離開,每天準時來到帆帆的修養倉前,講自己這段時間遇到的一些人和事。
今天也是一樣,飛莫隔着修養倉壁,不停地絮絮叨叨。
“王座星球可氣派了!我特別喜歡聖紫蟲大道的幻夢噴泉!不過我還是更喜歡我們天悅星,哎,前段時間我給老朋友們發消息,他們說孚西西居然也晉升上尉了,氣死我了!”
“誰晉升上尉了?”
“孚西西啊!不對!”飛莫激動都扒在修養倉上,正對上一雙迷茫的眼睛。
他激動地将修養倉打開,帆帆晃了晃頭,揉着脖子慢吞吞地從裏面坐起來,好奇地打量着周圍環境。
“我們這是在哪裏啊?”
飛莫沒注意到帆帆神情的奇怪之處,只顧着高興:“你之前跟蟻族上将決鬥受了重傷,這裏是戰地醫院。”
“戰地醫院?”帆帆面色十分疑惑,“和蟻族決鬥?什麽時候?”
飛莫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連忙叫來了醫生。咪咔和魏仕也在聽到帆帆醒來之後立刻趕了過來。
醫生給帆帆做了一個頭部檢查,拿着報告說道:“患者的部分記憶由于頭部受到重傷,應該是沒辦法再找回來了。”
說着,他問道:“帆帆,你覺得你現在多少歲?”
帆帆遲疑地回答道:“20歲?”
“什麽!”
飛莫連忙追問道:“那帆帆你印象中的最後一件事情是什麽?”
帆帆想了想,不确定地說道:“你跟孚西西拌嘴了,跟他打了一架,然後每個人被罰了500個蛙跳。”
“嘶——”咪咔和飛莫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咪咔試探着問道:“那你,還記得尤利則納嗎?”
尤利則納是帆帆那個意外死亡的雄主的名字。
帆帆果斷地搖了搖頭。
咪咔三人面面相觑。
魏仕笑着搖頭:“倒也沒準是一件好事了。”
兩個小時後。
“什麽?我嫁人了”
“什麽!!!我殺了我自己的雄主!!?哦,誤殺啊……”
“啊?我是罪雌了?”
“啊!那是不是我現在已經自由了?”
太過于跌宕起伏的經歷聽得帆帆一愣一愣的,簡直不敢相信這些事情都發生在自己身上過。
作者有話要說: 我來啦!!!耶耶耶耶~
快完結啦!這幾天留評論都不定期掉落小紅包喲~
帆帆:一覺醒來我老了七八歲不僅嫁人了還殺了老公成了寡婦被發配到邊戍星然後立功恢複了自由身?(心理陰影面積籠罩整個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