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邊于曼摩拳擦掌,擴胸壓腿,正正經經的做着準備工作,那邊單葉淩卻悠閑地坐在小板凳上,翹着二郎腿,用布條一道一道的纏着手,時不時還擡眼瞄兩眼于曼優美的身體曲線以及柔軟的嬌軀。

“坐在那幹什麽?”終于停下動作的于曼扭頭瞥了她一眼,甩動着手腕問道。

“等你準備完畢。”

“看起來,你很有自信。”于曼不由冷笑,“不做準備運動,你也不怕受傷?”

單葉淩不置否認,低頭給手上的布條打個尾結,“真正要動手的時候,可沒人會給你準備運動的時間。每天保持鍛煉,身體自然靈活。”

于曼竟是無語以對。

單葉淩扭了扭脖子,這會終于從小板凳上站起,走到于曼的對面,象征性的蹦了兩下:“說好了,切磋歸切磋,不準打臉!”

于曼冷哼一聲,報複性的回道:“真正要動手的時候,拳腳無情。”

“孺子可教。”單葉淩不禁好笑,勾了勾手指,“來吧……等一下,我們是不是少了個裁判……”她剛說完‘來吧’哪料對面的于曼已經迎面攻來,根本不搭理她後面的話。單葉淩适時俯身才險險躲過她這一擊高踢腿,趁機又後退兩步,不滿道:“喂,你也踢的太草率了吧!”

“真正要動手的時候,可沒人會等你一下。”

單葉淩只來得及的抹一把嘴角,“你還玩上瘾了是不是?”話音尚未落地,于曼已經再次擡腳踹過來。

單葉淩眸色一厲,顯然不打算再讓着她,一腳蹬上身後的牆面,縱身一躍,空翻兩轉後,已然站在了于曼的身後。正打算緊接着從後賞那女人一拳,于曼卻也不是輕易省油的燈,彎腰轉身便要從下面掃她一腿。單葉淩收拳擡腿,再次躲過。此番下去,戰況一發而不可收拾。

“沒有裁判,你總得說一下,什麽樣算輸吧?”總不能一直這麽打下去,打到失去戰鬥能力為止吧?忙裏偷閑,單葉淩提到那件她自認為很重要的問題,一邊上蹿下跳,一邊喘着氣問道。

“先倒地的,算輸!”于曼的情況也不比她好,甚至喘的更顯厲害些,面色泛紅,已是滿頭的汗水。她的體力自是不比夜夜不睡覺外出翻牆的單葉淩,長久之戰對她實無利處。

單葉淩若不是昨夜睡得不好,白天有點不在狀态,又不敢對于曼下死手,也不至于陪她玩了這麽久。這會聽她說先倒地的就算輸,立馬便轉變了作戰方向,玩起了腿上功夫。

在于曼對單葉淩的功夫心生驚嘆的時候,單葉淩也同樣在對于曼表示刮目相看。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不論使什麽招,于曼就算并不擅長,卻也能應對的有模有樣,使她無法過早的結束這場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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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單葉淩無聊了,這種不能完全施展的憋屈打法,讓她很不痛快。一瞬間,腦洞大開,計從心生,配合着她高超的演技……

“有老鼠——!”她忽然神色誇張,扯着嗓子喊道。

像于曼這種用驕傲的外表來武裝自己的女人,從小住在如天堂般潔淨奢華的大別墅裏,往往對老鼠蟑螂之類的東西是沒有免疫力的。單葉淩原本只是姑且猜一猜,沒料到竟被她猜對了。

借着于曼明顯慌張失措,回頭張望的間隙,她提腿一掃于曼的膝關節,‘撲通’倒地的聲音聽起來輕而易舉。

單葉淩笑的極為猥瑣,她走到已經知道自己被騙正欲從地上爬起來的于曼跟前,得瑟的一挑眉毛,“怎麽樣,你輸了。”

于曼擡眼瞪她,顯然是不服氣的,“耍詭計,你勝之不武!”

單葉淩卻還是那句話:“真正要動手的時候,結果才是關鍵,誰會和你講正義?”頓了頓,“沒想到你真的怕老鼠啊?”

“你!”于曼氣極,轉而卻又頗有詭異的一笑,“誰說你贏了,我剛才忘了說,三局兩勝!”

“你就這麽想連輸三場?”單葉淩表示深深的不解。

“shutup!”

單葉淩有點蒙:“what?”

于曼才懶得給她翻譯,小學生都知道的東西她卻不知道,這讓她不禁好奇起單葉淩的學歷。然而不等單葉淩從低級詞彙的糾結中回過神來,于曼已經先發制人的發起了二度攻擊。

單葉淩乍一擡臉就對上一只纖纖玉手,護臉為大,她提起胳膊就擋掉了于曼的手臂,然而上身微微後仰,重心維持不及,眼看着便要後腦瓜子着地。情急之下,手臂亂揮一把抓住了一條細嫩的手臂,妄圖緩上一把。

于曼也是始料未及,她怎麽想到自己想要偷襲卻反而搭上了自己。手臂被單葉淩死死的抓着,她不得已随着她一同撲向地面。

一聲重響後緊接着便是一聲悶哼,單葉淩仰倒在地,雖然慶幸抱住了後腦勺,但是後背撞在地上卻也着實疼了她一把。這尚且還是其次,正面的重力更是讓她被壓的氣也喘不過來。

猛一睜眼,剛要對施加重力的對象發布驅逐,她卻驀地對上一張清晰放大的臉,近距離的凝視,将于曼臉上每一個細致的毛孔都展露在她的眼下,而更讓單葉淩感覺到呼吸停滞的,是這個女人少有的美麗與她散發着極盡誘惑力的汗香。

于曼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素顏的時候清爽純淨,淡妝的時候華麗優雅,她那至上的驕傲與這美貌的優勢完全脫不了幹系。但目前來說,單葉淩更好奇頂在她胸口的兩只包子是什麽尺寸?

“d?”她突兀的開口,打破原本尴尬的氣氛。于曼同她一般忘我凝視的目光終于在她這一字音符後回過了神,兩邊臉頰的紅色更深,但絕非完全因為運動的熱量。

“什,什麽?”于曼不解。

單葉淩識相的不去深入這個話題,從側面提起一只手,撓了撓鼻子,誠摯萬分又故意略顯為難的調戲道:“其實,我,我更喜歡在,在上面。”

‘啪——’的一巴掌毫不含糊的甩在了單葉淩的側臉上,與之同步的是她身上忽然消失的重量。她頗有些委屈道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臉,擡眼哀怨的看着已經站起身的于曼,“不是說好的不要打臉的嘛?”

“流氓!”于曼白她一眼,幹脆利落的撇下兩個字,扭頭便往更衣室走去。單葉淩一肘撐着地,有些吃力的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疼痛感尚存的腰背,一邊還不忘目送一下于曼的背影。

她流氓?她什麽也沒幹,她怎麽就流氓了呢?壓在上面的明明就是于曼,她都還沒指控她流氓,她倒先叫嚣起來了!

臉上火辣辣的溫度不退,奇怪的是,不僅被于曼打的那一半燙,另一邊也莫名跟着湊熱鬧。單葉淩吓得來回摸了又摸,連耳朵都是燙的,她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工作時間你應該知道,既然你留在了天啓,那明天開始你就得跟我去公司。除了維護博物館秩序,确保周邊安全,你最大的任務就是幫我擋住一個女人。”回頭在車裏,于曼似乎是将方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重新拾起高貴武裝的她顏面上一絲不茍的對單葉淩交代道。

“什麽女人?”單葉淩不禁問道,時不時還騰出一只手摸一摸尚未回溫的側臉。

于曼只當沒看見她的動作,“她叫杜嬌嬌,很好認,臉上粉底最厚,妝最濃的就是她。你不要讓她出現在我方圓五米內。”

“這有點困難吧?”單葉淩苦惱道,她姑且不去深究這個叫杜嬌嬌的女人究竟是何來路讓于曼如此避之不及,但是她逛過天啓的辦公室,那麽大的地方,還都是辦公隔間,難不成讓人家貼着牆面走,“要不兩米吧?”

于曼白她一眼,沒有理的打算。

“如果後面有需要,我可能會變動你的工作時間。”

“有,需要?”單葉淩熟門熟路的扭曲于曼的意思,對上後視鏡于曼冷箭嗖嗖的眸子,她識趣的抿了抿嘴,“那,怎麽變動。”

“可能會延遲或者提早,晚上有必要,我會把你留在別墅,房間我會為你準備好。相應的,我會對你的薪資做一定的調整。”

這話怎麽聽怎麽有歧義,單葉淩搖搖頭,到底沒敢再發聲質疑。不過後面的半句,很對她的心意。

“手機請保持暢通,我要求随叫随到。如果你的住處離我的別墅比較遠,我不反對你直接住進來。”頓了頓,“我不喜歡會遲到的人,如果給你十分鐘,十一分的時候你還沒到,你就可以去領遣散費了。”

啧啧,真狠!

雖然單葉淩很想感受一下住在大別墅裏的感覺,但是她卻很不想自己在于曼眼皮子底下活動的感覺。就像她明明可以和單婧一起住豪華公寓,可是她卻寧可搬出了住那随時可能倒掉的筒子樓。

相比之下,她更喜歡大半夜偷偷的過來溜達溜達,那樣既刺激又能讓她很有成就感。若是住在別墅裏,這個樂趣就被完全的抹殺了。

“先提這麽多,有特殊的我會再補充。你如果有什麽問題,現在也就可以說。”

“呃,”單葉淩吸了吸鼻子,“我還是喜歡自己住,沒有必要的話我還是住在自己家吧,你叫我,我盡量準時到就行。”

“我說的可不是‘盡量’。”于曼提醒道。

“啊,”單葉淩立馬改口,“那,一定。做不到我就去領遣散費,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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