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下樓去享受豪門的早餐。
白書芫被現實壓迫的像是霜打的茄子。
白母劉芝優雅地坐着,年紀看得出不小,但保養得極好。
白父白豪建不在,看來是馬不停蹄地去融資救公司了。
看着白書芫走下來,劉芝咳嗽一聲,不滿道:“挺胸擡頭,你看你這樣像什麽樣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擡頭。白書芫挺胸擡頭,盡量優雅。
劉芝聲音輕柔,語氣強勢:“一會兒去見見張氏傳媒家的二少爺,你要順着他,別逆了他的心意,知道嗎?”
呵!這live版的女德班。
劉芝輕笑一聲:“也怪你自己,秦家少爺靠不上,也就只能我幫你安排了。”
白書芫頓悟。
她好像知道了為什麽原宿主本來應該是傲嬌大小姐人設,卻活成了這個謹小慎微的樣子。
從小被自己的父母PUA長大,又是要被逼着當同妻,難怪會覺得秦渣男的幾句噓寒問暖尤為感人。
身為孤兒的白書芫雖然上輩子沒錢,吃百家飯,受各方救濟長大,但好在她天性樂觀善良,活得反而随性自由自在的。
白書芫認真遵循人設,小心翼翼地用刀叉切一顆荷包蛋,果不其然在盤子上劃出了“嘎吱”一聲。
劉芝不屑道:“莊重一點,教你的禮儀都學去哪兒了?你這樣的,幸虧張小少爺願意見你一面,你以為還有誰會看上你。”
強烈克制回怼的沖動,白書芫放下刀叉,露出莊重又不失禮貌地微笑:“那我現在出門去見張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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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芝皺眉:“你不吃了?”
“不吃了,減肥,維持在張少爺面前的最佳形象。”白書芫攤出一只手:“媽媽,給我點錢吧,我怎麽也要好好打扮一下,在買件衣服吧。總不能丢我們家的臉。”
劉芝冷哼:“張小少爺反正喜歡男人,沒必要費這種心思。”
是在下輸了。白書芫沒想到這個媽裝都不裝一下,不要臉到這種話也能說出口。
白書芫立馬換劇本:“我知道呀。但是,我聽說gay的審美标準都挺高。我要是穿過季的衣服,說不定別人都瞧不上我。”
劉芝覺得有些道理,把錢包拿過來。
白書芫眼疾手快,一下抓過裏面的一張金燦燦的黑卡,“謝謝媽媽!”
劉芝眼看着自己信用額度最大的卡被抽走,急忙道:“等下──”
白書芫一雙狗狗眼無辜極了:“媽媽,你還不知道我嗎?我怎麽會亂花錢呢?”
說完,便把卡插進自己空蕩蕩的錢包裏。
劉芝心想,也是,白書芫從小到大都特別聽話。這樣也還能沖個場面,也不能讓張家覺得完全在扶貧。
于是她手一揮,放白書芫走了。
兩個小時後,她收到銀行打來的一個電話。
劉芝愣住:“什麽?刷了一百萬?”
白書芫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亂花錢是不會亂花錢的,最多讓本就快破産的家庭雪上加霜罷了。
京市最負盛名的奢侈品中心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女人。
棒球帽,口罩,墨鏡一應俱全。
素面朝天,一身黑色休閑運動服,和名媛淑女格格不入。
她微笑着站在各大櫃臺:“幫忙刷卡服務,九折,支付寶當場轉賬。”
本來從不打折的奢侈品,憑空來了個九折,一下子門庭若市。
白書芫應接不暇,一邊刷卡,一邊支付卡收款,忙的不亦樂乎。
很快支付寶就套現一百多萬。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收起卡,口罩墨鏡一扔,轉眼進了旁邊的一家會員制的咖啡廳,等傳說中的張家小少爺出現。
昨天忙了大半個晚上,她總算把這個世界的大致脈絡理了個清楚,又把張家的情況大概摸了個清楚。
在沈氏占據了娛樂圈半壁江山的情況下,張氏傳媒在夾縫中生存德不錯,主要在于培養二三線明星流量以及非上星劇和網絡綜藝。
白書芫赤手空拳穿到這個世界,身上還随時綁了個定時炸|彈。
按原主父母心意來相親是假,看看能不能收獲一點人脈是真。
張家二少爺張晉蒙,萬千寵愛于一身,就是性向不符合家人的期望。
張家存了個撥亂反正的心,信奉“車山前必有路,gay到婚前自然直”。
原書中的張晉蒙是個打醬油的角色,戲份不多,心眼不壞。
唯一用途是和女主走得近,成為引起男主吃醋的檸檬工具人。
此刻,工具人正在朝她走來,頭上頂着30%的炮灰光環條。
張晉蒙的臉水靈靈帶着點嬰兒肥,攻受分明。但是,內增高和墊肩又暴露了他自一為是的心。
看到白書芫,張晉蒙發出了工具人經典做作的一聲“哼”,心中充滿不屑。
雖然沒有公開出櫃,但是這個白家倒好,明明清楚張家意圖,還上趕着讓女兒過來相親。
更何況這個白書芫無趣舔狗人設出了名的。
張晉蒙張口就是譏諷:“你不去找秦南一,跟我相什麽親?”
白書芫也不生氣,聳聳肩:“你覺得我穿這個樣子,是來和你相親的?”
一身運動服也就算了,素面朝天、連頭發都是洗完自然風幹的樣子,自然卷随意地彎曲着。
不過,這麽一看皮膚倒是挺好的,一點毛孔都看不着,晶瑩透亮。
張晉蒙強忍住向她讨教醫美的沖動:“那你來幹什麽?”
白書芫笑道:“教個朋友呗。反正不來也會被家人念,還不如出來避避。”
張晉蒙翻了個漂亮的白眼:“別以為我會和你當什麽朋友!既然你也是為了應付家裏,那我們坐一會就各回各家。”
白書芫也不在意,自顧自地翻看飲料單:“這兒什麽好喝啊?”
張晉蒙對服務員說:“來杯愛爾蘭咖啡,多放奶油。”
從沒來過這種高檔的咖啡廳,白書芫合上飲料單:“我也一樣。”
張晉蒙鄙夷道:“幹嘛學我。”
“看你品味不錯。”白書芫随手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表,“感覺你點的也應該好喝。”
“那是。”張晉蒙的毛被順舒服了,剛想誇耀自己的表,卻發現對面的人已經埋下頭看手機了。
一時間,話到嘴邊又必須吞回去,不上不下,反而渾身難受了起來。
作為京大金融和商科的雙專業的優秀畢業生,饑餓營銷的道理還是懂的。
只是沒想到,秦南一的電話突然來了。
原宿主竟然給他設置了專用的來電顯示,整張屏幕滿滿是邪魅一笑并配以閃瞎眼的彩虹燈裝飾。
“我去!”
白書芫滿臉嫌惡,連忙挂掉電話,又迅速删掉屏保。
剛操作完就發現光環值微不可辨的漲了一點。
為了驗證猜測,她又把屏保換成沈商舟的照片,果然光環值又漲了。
于是她一發不可收拾,把秦南一的聯系方式全部删了個遍。
張晉蒙在餘光看着她的操作,終于按捺不住八卦的心:“不是說你喜歡秦南一嗎?”
白書芫忏悔狀把頭搖成了撥浪鼓:“人在江湖飄,哪能不眼瞎?不說了不說了。”
萬千小gay最喜歡的兩個話題:一是穿搭品味,二是渣男。
兩個話題都開了頭,戛然而止。張晉蒙覺得此刻仿佛有百爪撓心,千種滋味,萬般愁緒湧上心頭。
就在他的八卦之魂快要噴發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Suger Crush!”
什麽情況?
張晉蒙義憤填膺:“你來就是來玩手機游戲的?”
“那倒也不是。”白書芫擡起頭,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他身後的服務員,“順便喝杯咖啡。”
從沒有這麽無視過的張小少爺氣急敗壞,白嫩的臉憋出成了粉紅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打得什麽心思?你爸融資失敗,CBD那塊地又血虧,希望看着我家的面子讓銀行通融一下。呸,真不要臉。要不是我家讓我找個人形婚——”
“呸呸呸——”白書芫連啐了三聲,“要找人形婚的是你家,你說我不要臉?”
張晉蒙愣了一下,好像這個白書芫和傳聞不太一樣。
白書芫接着說:“為什麽要形婚?你又沒做錯什麽。”
張晉蒙被戳中心思,張牙舞爪氣焰一下子消了大半:“我也不想,但是他們威脅要停了我的卡。”
“也不是沒有辦法——”白書芫說着一頓:“唉,算了,反正我不要臉,一會兒喝完咖啡,各回各家。”
張晉蒙被徹底勾起了好奇心,語氣從自1為是變成0家可人:“對不起還不行嗎?你說有什麽辦法。”
白書芫合上手機嘆口氣:“知道我為什麽來嗎?”
張晉蒙配合搖頭。
白書芫說:“還不是因為我沒有經濟自由。”
張晉蒙拼命點頭。
白書芫接着說:“有了經濟自由,愛結婚結婚,愛單身單身,誰也管不了你。”
張晉蒙眼睛發直。
白書芫循循善誘:“你說你家為什麽逼你?還不就是怕你被人歧視。要是沒人敢低看你一眼,他們還會攔着你嗎?”
張晉蒙眼睛裏逐漸冒出星星。
白書芫一錘定音:“還有,要是你有錢有顏有實力,誰敢渣你?”
張晉蒙:“!!!”
八卦之魂雖遲但到:“所以秦南一也是?”
白書芫戰略性眼尾潮濕,把截圖的聊天記錄給張晉蒙看:“你看,我當時真的好傻好天真。”
張晉蒙一邊觀賞渣言渣語,一邊拳頭逐漸變硬:“我去!你這都能忍。我前任也是,一邊吊着我,一邊還和妹子撩騷。”
白書芫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姐姐妹妹站起來——”
對上張晉蒙的眼神,她補充道:“哥哥弟弟也。”
張晉蒙勉強接受,拿出手機:“怎麽財務自由啊?我拿我壓歲錢炒股,全賠了。”
白書芫伸頭一看,痛心疾首:“你看看,你主要是炒短期。盤面上,短線資金熱點主要集中在醫美、光伏等方向,在一季報業績驅動下,市場風格開始趨于前期抱團股。但是你看看你買的全是傳媒類,都是長線股,虧了就抛,不賠才怪!”
張晉蒙聽得一愣一愣的,脫口而出:“你怎麽這麽懂?不是都說你是沒性格的、的——”
“舔狗。”白書芫貼心地幫他補齊:“買家秀賣家秀看得還不夠多嗎?對了,你為什麽炒股?”
張晉蒙垂頭嘆氣:“還不是因為我手下的小經濟公司,賠錢也就算了,主要是那些藝人挺可憐的,一點曝光度沒有。我哥交到我手上,也不好意思找家裏幫忙。我就想着能掙點錢給他們弄個綜藝什麽的。”
終于說到了點子上!白書芫一晚上的功課總算是沒有白做。
她一手支撐下巴,凝望着張晉蒙:“什麽綜藝?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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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沒有男男CP,請放心食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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