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我有病嘛

等姜白收拾完回過頭來想跟邵子骞算賬的時候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何時靠在沙發上睡着了,臉色蒼白眼下青黑,好在是呼吸平穩看來睡得還挺香。

這兩天他應該很辛苦吧。

姜白小心的給邵子骞脫下衣服和外套,拿來被子蓋上,自己坐在地毯上就這麽捧着臉看他發呆。

今年三十三歲的邵子骞其實長得很嫩,雖然平時總是以成熟沉着示人,但姜白知道這人有時候很幼稚,會在意外表會撒嬌,愛吃甜口喜歡吃零食。

邵子骞是個很可愛的男人。

——“他不值得你對他好。”

易樂的話猶在耳邊,姜白想起來不禁有些想笑,都說旁觀者清,他看來這些旁觀者看的并不清楚。

他和邵子骞從來不是為對方值不值得的問題,別人覺得他是為了邵子骞才退圈十年,其實不盡然。

如此說的話邵子骞當年放棄國外的事業,将辛苦創建的公司轉讓別人,為了他回國接受父親的安排,被邵家壓制了十年,他這樣值得嗎。

沒人說得清楚,兩人都在為對方付出,也都沒去求什麽回報,更沒有怨言。

這就是他和邵子骞的,融在骨血裏,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情,至死不渝。

是夜姜白從夢中驚醒。

“呼……”

姜白睜開眼看到窗簾被風吹起便起身去關窗,走到窗邊的時候看着外面的夜景,莫名有些走神。

夢裏的畫面錯亂不清,但他依稀記得似乎是個場景是他站在高臺上,在夢中他看到的夜景就是這般樣子。

黑漆漆的,像怪獸張開的血盆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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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為什麽會夢到那樣的場景呢,而且那種真實感就像是他真的親身經歷過一樣,他似乎都感受到了風打在臉上的感覺。

可如果真的經歷過,那他怎麽會一點印象也沒有呢,不對他好像有印象,那天似乎還下着雨……

邵子骞睡夢中習慣性的去觸摸身旁位置,摸空的瞬間醒了過來,入眼就看到姜白站在窗邊出神,窗戶大開風吹起姜白額前的頭發。

邵子骞看着姜白面無表情的模樣,背脊一涼猛的坐起來叫出聲,“姜白!”

姜白回過神來尋聲看過去,就見邵子骞一臉的驚慌失措,像是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懼的事,不禁歪頭露出不解的眼神,“老公你怎麽了?”

“你大晚上不睡覺站窗邊做什麽!”邵子骞下床把人拉到遠離窗戶的位置才定下神來,抓着姜白的胳膊連聲問道:“沒睡好?做噩夢了?”

姜白搖搖頭又點點頭,“做了個夢睡不着看到窗沒關就起來關窗。”

“起來關窗……”邵子骞抹了把臉,此時冷汗也漸漸散去,“沒事就繼續睡覺吧,很晚了。”

說着就要拉人回床上,姜白卻停在原地不動。

“怎麽了?”

“老公,你不對勁。”

姜白濕潤的眸子冷靜的看着邵子骞,認真道:“你剛才明明很害怕的樣子,有什麽值得你這麽怕?”

邵子骞一怔,一時說不出話來,姜白回憶夢中的場景繼續道:“我剛才好像想起什麽,但我沒有一點印象,我似乎是站在高處,應該是深夜,四周很安靜天下着雨,最後……”

他想起來了。

“你還看到了什麽?”邵子骞聲音幹澀沙啞。

“最後我還看到了你。”姜白握住男人的手,卻發現對方的手很冰,“我看到你朝我走過來,似乎在說什麽我就想不起來了。”

冷意布滿了邵子骞的身體,他怔愣的看着姜白,身處之地像是回到了那個雨夜的天臺。

……

“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

雨刷器規律的擺動着,邵子骞蹙眉挂斷電話,心道姜白今天睡得這麽早會不會是不舒服。

車子駛入小區停好,進入居民樓的時候天邊劈開一道雷光,邵子骞腳步一頓,剛才那一瞬間他心裏莫名升起股不好的預感。

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吧。

這般想着他腳步加快,同時不放心的又給姜白撥去電話,依然是無人接聽。

電梯裏他死死盯着跳動的數字,心底那絲不詳愈發的重,當電梯停下後幾乎是沖出去,回到家摸着黑找了圈,心涼了。

姜白不在。

鞋櫃上沒有姜白的拖鞋,難道是穿拖鞋出去了,可外面在下雨他能去哪裏,而且還撥不通電話……等等,邵子骞似是想起什麽,他打開手機上隐藏的一個軟件。

軟件打開是一張地圖,屏幕中心是一個不停閃爍的小紅點,和代表邵子骞的藍點位置重合。

這是邵子骞放在姜白手機上的定位器,本來只是以防不時之需,沒想到會在這時候用上,他點開紅點,平面地圖變成大樓的剖面圖,紅點在頂端的位置。

姜白跑天臺上去做什麽!

邵子骞驟然咬緊牙關朝天臺趕去,幸好是深夜電梯沒人使用,他很快就趕到了頂樓,果然天臺的門沒有關,風雨穿過門打在面容沉重的男人身上。

“姜白!”邵子骞迎着風對天臺邊的人喊道。

天臺邊單薄的人影靜靜矗立在雨中,渾身早已被雨水打濕,臉慘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眼睛空洞的望着樓下世界,像是在尋找什麽。

他似乎聽到了邵子骞的聲音,緩緩轉過頭來看男人,嘴開合兩下,聽不清聲音。

他像個失去靈魂的娃娃,無情無感,與世界所有的一切絕緣。

邵子骞顧不上去想姜白為什麽會在這裏,他小心的靠近,不停叫着對方的名字,卻沒有得到一次回應。

當他終于快要走到姜白身邊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閉上眼睛伸出一只腳懸空,身體向前傾斜。

“不要!”

邵子骞憑本能抓住姜白的胳膊往回拉,慶幸的是人被他拉回來了,糟糕的是人暈過去了。

雨夜的天臺上,邵子骞抱着姜白軟倒在地上,他把人緊緊抱在懷裏,眼酸脹的厲害。

……

“老公?”

姜白戳戳男人英俊的臉,“你想什麽呢?”

“沒什麽。”邵子骞欲言又止的模樣引起了姜白的懷疑,他捏住男人的臉,“又是我不能知道的事?”

邵子骞深呼吸一口氣,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你願意相信我對嗎?”

“當然,我不信你信誰。”姜白搞不懂他是怎麽回事,“快說,不然今晚去睡沙發。”

“白白你還記得那晚嗎,你不知道怎麽跑去了天臺,想要——”邵子骞頓了下,語氣沉了沉,“你想要跳樓。”

你想要跳樓。

姜白怔住了,他讷讷重複着男人最後一句話,“我想要跳樓?”

“嗯,我那天加班回來發現你不在,最後是在天臺找到你,當時我如果晚了一步你可能就跳下去了。”邵子骞心有餘悸的抱緊姜白,“那晚後我本想帶你去看醫生,但你第二天起來就什麽都不記得了,照常和往日一樣。”

後來邵子骞找醫生咨詢過這樣的情況,醫生說這是抑郁症表現應該及時治療,可還沒等他找到機會帶姜白去看醫生他就發生了車禍,在之後就拖到了現在。

姜白并不懷疑邵子骞的話,畢竟那個真實的夢讓他無法不信,他似乎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生了病。

“我有病嗎?”姜白把臉埋在男人的懷裏,聲音悶悶的。

邵子骞揉揉他的頭,溫聲道:“不是的,你只是心理出現些問題,很容易解決。”

感受着邵子骞的體溫,姜白用腦袋蹭蹭男人下颌,心安了許多,“我想盡快看醫生,我怕會傷到奶勺。”

邵子骞心軟一瞬,把人懷裏人抱起來放到床上,整個人覆上去,“不會的,你不會傷到任何人,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男人的大手輕撫身下人白皙柔軟的臉,俯下身吻住對方的唇。

此時并不是很好的時機,但卻是兩人這段時間來心貼的最近的一次。

雖然說要盡快看醫生但這畢竟是不能操之過急的事,且不說找到的心理醫生合不合适,單就是姜白的身份也不能太随便。

畢竟一旦姜白看心理醫生的事情洩露出去,相信網上定然又是一片腥風血雨。

于是兩人把這事交給了何振書,他對娛樂圈最熟悉,肯定對收明星病人的心理醫生也有所了解。只是在告訴何振書這事的時候,這人一直瞪邵子骞,那眼神說他要把邵子骞千刀萬剮都有人信。

當然何振書這兇狠的眼神注定浪費,因為姜白被愛情蒙蔽雙眼(?)看不見,邵子骞臉皮厚似城牆無所畏懼,最後看見的人只有阿諾德。

兩行人分開後阿諾德醋意大發道:“寶貝你專心致志盯着骞的樣子可真讓我嫉妒。”

何振書:“……”

瞎了你的狗眼。

三天後姜白回到了劇組,華鋒簡單問了句家裏事處理的怎麽樣,知道他在聯系心理醫生後也沒再多問,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說有需要請假直接說。

姜白知道他的好意心領的同時拍戲也更加認真起來,原本打算拍一個月的他們半個月就完成了任務。

劇組回到海鳥市後有一個周的假期,何振書沒給姜白安排其他的通告,只安排了一次直播。

表面是與粉絲交流一下,內在是趁這個機會将奶勺的身份解釋清楚。

周五晚上九點,直播的時間到了。

作者有話說:

姜小白:原來是我有病吖QAQ

花貓:不!你沒病!麻麻不許你這麽說自己!!

嗚嗚嗚寫白白跳樓那段回憶殺差點把自己捅死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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