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啊啊啊！蘇！姐姐好蘇！！！”
“.........？”
突如其來的尖叫打亂了房間應有的節奏。
沈之奚擡眼，和門口紮着雙馬尾的可愛女孩子興奮的眼神對上，才發現自己剛剛往櫃子上放東西的時候衣角向上縮了縮、腰間流暢性感的線條不小心暴露在了空氣中。
“.........”放好東西，沈之奚将縮上去的衣角向下拽了拽。
為了節目效果，許芊芊已經迎了上去，同雙馬尾女孩和後面的中長發女生熱情地打着招呼：“你們好呀。”“你們都是住這個寝室的嗎？”
“是啊是啊！”雙馬尾女孩激動地點點頭，然後踮起腳尖往裏邊張望，小心翼翼試探，語氣中難掩興奮，“那位身材很好的漂亮姐姐...跟我們在一個寝室？”
許芊芊：“嗯，她是沈之奚，我叫許芊芊。我跟沈姐是同一個公司的。”
“太好啦！”雙馬尾女孩笑起來，蹦蹦跳跳地将行李箱搬了進來，“我叫檸柒，以後就是室友啦，請多指教！”
相比起來，雙馬尾身後的另一位室友就冷靜得多。
“你好，我是謝靈。”
中長發的酷girl向許芊芊點了點頭，單手将行李箱提了進來。
東西收拾得差不多，沈之奚也跟另外兩位室友簡單打了招呼。盡管那位雙馬尾小姑娘看她的眼神一直有些...微妙，但好在并沒有造成什麽實質的影響，所以沈之奚還是禮貌地致以微笑。
等所有練習生都将宿舍收拾好後，按照節目組的安排，她們一同前往《造夢fifty》的拍攝地點進行第一期節目的錄制，也就是自我評定、導師首秀和舞臺初評級。
提前貼好印着訓練生名字的姓名貼，沈之奚走在《造夢fifty》的夢幻長廊上，身邊跟着同公司的許芊芊，四周的場景仿佛踱了層星光。
她走過長廊，來到狹小的方形空間，這裏像是一個空間站，旁邊站着工作人員攝影師，中間放了張高貴典雅的桌子。
許芊芊率先走了過去，開始cue節目流程：“哇，沈姐，這個就是自我評級吧？你打算挑哪個等級？”
沈之奚上前一看，桌上放着ABCDF五個等級的貼紙供練習生選擇。
按她的性格，肯定是選最強的那個，不過......
沈之奚突然想起什麽，轉身對工作人員露出友善的微笑，問：“池清秋選的哪個？”
工作人員：“.........”
不知道該怎麽跟你解釋因為他只是個節目錄制過程中不能嗦話的攝影師。
工具人攝影師面色僵硬、閉口不言。
“這很難回答嗎？”沈之奚将幾個等級的貼紙拿在手上，對工作人員嬌媚地wink了一下，繼續笑着說，“或者你直接指給我也行？”
聽了這話，攝影師瞬間表情為難、如臨大敵，慌忙地後退兩步，将求救的眼神投向許芊芊：姐妹你快理她一下！
成熟的直男臉上寫滿了“驚恐”。
“咳...”收到工作人員的求救眼神，許芊芊只能“義不容辭”地站出來，“...沈姐，我估計...池女神的自我評級應該會選A。”
“好。”沈之奚點點頭，輕笑一聲，愉快地将A等級的貼紙貼在姓名牌上，“那我也選A。”
許芊芊：“.........？”
...她是不是不該說話？
人家池女神練習時長十幾年！沈姐姐您這不是才空降幾天嗎？！
想到經紀人陳女士飽含熱淚的懇切叮囑，許芊芊頓了頓，湊過去小聲委婉勸道：“沈姐...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嗯？”沈之奚擡眼，瞧見許芊芊瞥她名貼上的等級“A”的動作透着幾分小心翼翼，頓時心下了然，順手拿起另一張明亮晃眼的“A”就往許芊芊名牌上貼，“別不好意思。”
“猶豫就會敗北。”
“.........”
突然被迫自評為A的許芊芊：“？？？？？”
...沈姐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啊！！！
趁着兩人還沒離開自評級的空間站，許芊芊試探性地拈了拈名牌，小手蠢蠢欲動，将衣服上等級A的貼紙扯得松動了些：
“沈姐...你說節目組的這個A...它取下來之後還有粘性嗎......”
“？”沈之奚看她一眼，桃花眼中的情緒分明很淡，卻仿佛透着幾分涼意。
蠢蠢欲動的小手控制不住顫了顫，許芊芊把貼紙上的褶皺捋平，重新将A狠狠地摁在衣服上，幹笑兩聲，求生欲溢出屏幕：“哈哈，開玩笑的開玩笑的，我怎麽可能把A取下來呢！這麽優秀的等級，放名貼上供着還來不及呢！”
穿過連接空間站和選秀舞臺夢幻長廊，沈之奚和許芊芊走在階梯上，還沒踏入《造夢fifty》初評級舞臺的錄制現場，就聽見前方有女孩子感慨驚嘆的聲音。節目正式開始錄制，不少訓練生已經提前到了。
“哇！這舞臺，真不愧是厘米爸爸斥巨資打造的！實不相瞞...只是踩在這個舞臺上我都有一種踐踏金錢的罪惡感...厘米是真的豪啊，咱家那小破公司啥時候也能這麽有錢...我都不敢想象自己站在水晶舞臺上跳舞會是什麽樣子嗚嗚嗚...”
“噓...你看前面......”
“？！诶？已經有這麽多人到了？？？對不起對不起！”
“.........完了完了第一期節目就社會性死亡，沒臉見人了我...”
“別叭叭了姐妹...趕快找位置坐下吧。”
前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位練習生終于落座。
沈之奚擡眼，邁着不急不緩的步伐，踩着階梯向光亮處走去。
《造夢fifty》的舞臺很大，視野開闊，留給練習生發揮的空間很足。
舞臺的前面正對着幾排座位，從上到下順次排布。最高層是單獨的六人三角形金字塔，每個座位上都印着璀璨閃耀的A。下方四排座位整整齊齊，每排都是平平無奇的十一個椅子，分別印着BCDF。排列得過于規整，仿佛就只是為了映襯最上方的漂亮金字塔而生。
站上舞臺，沈之奚首先看了看四周的環境，才緩緩将目光往正前方的座位移去。
只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金字塔首位的池清秋。柔和的光灑落在池清秋身上，依舊清冷卓絕。不少坐在金字塔下方的練習生也捂着眼在小心翼翼地偷瞄她。
“最上面那個...是池清秋嗎？”
“是的是的！沒想到池女神居然真的來參加《造夢fifty》了诶！我超喜歡她的！！”
“池女神算是已經出過道還比較火的那種偶像了吧...看看人家這氣質...絕了！”
“對呀，臉好看，身材也好...唱跳全能！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完美的人啊。”
“不過池女神這麽厲害為什麽還要來這個節目啊？”
“前兩年那件事你沒聽說過嗎...她們公司......”
“...噓！別說了別說了，錄節目呢！專心看漂亮妹妹！”
“...哦哦哦對不起...之後再跟你說...”
“？！快看！下面那個姐姐！”
“我的媽呀好漂亮...她是仙女嗎？！”
“感覺這一屆的競争好大啊，姐姐們怎麽一個比一個好看...”
“不僅顏值精準狙擊我的取向，那腰和腿也簡直了好嗎！我覺得自己好像不配待在這兒...”
“自信點，把好像去掉。這還比啥啊不用比了，姐姐這就帶你回家種紅薯。”
沈之奚站在舞臺上，聽到現場八卦的聲音此起彼伏，她沒說話，勾起唇角，桃花眼彎起來，只徑直向金字塔最頂端走去。
身後傳來許芊芊反應慢半拍的聲音：
“沈姐，我們坐哪呀——”
“坐哪？”“當然是A班了。”
沈之奚沒有轉身，眼尾含笑，直勾勾地看着金字塔最上方池清秋的位置。
聲音不大不小，全場落座的練習生恰好都能一字不漏地聽見。
“哦哦好的！”許芊芊習慣性地點了點頭，下意識跟着沈之奚向前走去，直到上了臺階才意識到哪裏有點不對勁——
“诶？？？？？”
等等！A班！？是她想的那個A班嗎？！
沈姐你為什麽直接就往池女神坐的位置去了！？？
您不是池女神勤勤懇懇的事業粉嗎？？？
許芊芊震驚地張大嘴，小腦瓜停止了思考。與此同時，耳邊響起的一陣陣歡呼，也進一步沖擊着她脆弱不堪的小腦瓜。
“？！我的媽呀！這架勢？是我想的那樣嗎？？”
“和池女神搶座位？？？天哪！這位姐姐剛來就這麽刺激嗎？！”
“啊啊啊啊啊是不是要battle了啊啊啊！？”
“天吶這才第一期就有神仙打架？！明人不說暗話，我現在就想看兩位漂亮姐姐争C！！”
“她急了她急了她急了！！”
“你不急你不急你不急？？”
“你們是複讀機嗎？！我也想看！搞快點搞快點搞快點！”
熱血沸騰的女團打call應援聲中，沈之奚不緊不慢地走上臺階，到達金字塔閃着星光的區域。
她偏過頭，對池清秋彎了彎唇，問：
“姐姐，我可以坐這嗎？”
調子極緩，聲音很輕，尾字還微微上揚。
原本是很溫柔的，但放在眼下這個環境，聽來卻像是挑釁。
其他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練習生們頓時喊得更歡。尖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挑釁啊這是挑釁！池女神正面up！”
“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開始搞事情了嗎！？好快！這節奏我喜歡！！”
“啊啊啊争C的姐姐好飒！我愛了！”
“好刺激！我興奮了我興奮了我興奮了！！”
“battlebattlebattlebatt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