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兒子前腳才剛出門,還沒等她坐下來喘口氣,丈夫後腳就瘸着腿回來了!
“大的小的都不讓人省心,你說你啊,咋不小心點,還以為自己很年輕呢?唉~也不知道林燦和九九到哪了?這沒個手機也不太方便,真是的。”
“燦兒媽,你輕點,抹藥不用這麽用力。”躺在床上的林一十足憋屈的望着她。
“給娃買一個手機吧,現在念書的小孩全都有,咱也不能委屈了孩子,你說呢?”
“說得容易,錢從天上掉啊!”方玉瞪着眼沒好氣的起身去廚房忙活。
“喲呵那個巧妹妹啊,坐在山頭等日落耶,咿呀喲咦喲喲,等咯等,等咯等,等回一個俊哥哥喂……”火車廣播裏,緩緩傳來悅耳動聽的民謠,伴随着瞌睡共夢,伴随着漫長的道路,伴随着心裏的信仰與存。
也不知過了多少站,走了多少旅客。終是輪到站在過廊中的男女背上包下了車。滿臉欣喜,哪知卻與迎面寒風碰個正着。
他們逢人便打聽地址,雖得了個大概的位置但以恐記得不全,皆因都被這高樓大廈迷花了眼,一時竟忘了正事,可謂是嫌了八裏燈喜上巨瓦光。
又走到另一個紅綠燈路口,他們二人伸出了手指數着接連開過的小汽車,想是冷到了,神速般的縮進口袋之後繼續前行。“林燦,林燦,你看,你看,那樓也太高了,哇,感覺都快杵上天一樣,特壯觀,好想住在這裏啊!”
“九九,別走中間去,車太多了,小心被蹭着。”林燦眨着神采奕奕的雙眼,唇口微張。
原來,也就是南城。
“哈哈,你就當我是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吧!等下,現在沒車,我跑個來回先爽樂爽樂,瞧着。”九九一旦興奮起來,任誰都拉不回來。
“唐九九,別耽誤了正事。先找準地方,再出去玩也不遲。”林燦站在樹下微微發抖,這趟過來無論能不能見到她,都沒關系。只要自己清楚,現在和染染正處于同一座城市就已滿足。更何況,現在哪還有什麽資格去奢望。
城中的規矩也挺多的,啥事都得出示證件。就連去住個宿還要用身份證,真是可憐了兩個未成年小孩,搞不好真的睡馬路。
“好姐姐,你就大發慈悲,通融通融吧!我們姐弟自小相依為命,尋找至親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打聽到一點兒消息,卻被眼前的困難所擊垮,可憐我弟弟還沒見過父母就…就得了醫書中未記載的病症,可如何是好。”
一時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唐九九竟在林燦驚愕的眼神中對着老板娘打起了苦情牌,編起故事來還真是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想不到她還挺有招的,林燦睡在床上都還在琢磨,要是自己一個人過來還真的要去睡公園長凳了。
“林燦,你在想什麽,還不去洗澡了睡覺。”
兩人臨時被老板娘安排住在頂層的雙人間,雖然走了次後門,但是價格依然照舊只是不能聲張而已。
“林燦,你睡了嗎?”隔壁床的唐九九斜睡在枕頭上,手朝着他那方不斷搖擺。見無人應聲想必是累了睡着了,她也就再沒出聲打擾他。
同樣的夜晚,剛到達安平鎮的夏染與言湘正在外面大口吃着米粉,心想:要是再晚來個幾分鐘的話就得餓着肚子入眠了!
“小染,這邊是第一次來嗎?”“嗯,是。”夏染的目光從海鈴上慢慢移到言湘這裏,微露着臉上的酒窩。
“吃飽了我們就回旅館去休息吧,接下來的幾天可得辛苦了!”言湘面帶歉意,似乎有些尴尬,尋找人本就辛苦,偏還讓她過來一起受累,看來自己還真是白長了年歲!
“不辛苦,我非常樂意。”夏染倒了杯水遞給言湘後,自己又搶先一步去買單。
言湘轉頭不解,為什麽這樣一個善良的丫頭就沒有家人來疼惜呢?難道也是有隐情?果真豪門是非多準沒錯,幸好自己當初沒這個命去享福,不然真不知道後果将為如何。
可是她究竟是誰家千金,憑姓氏來說,南城好像并沒有很出名的夏家企業呀!
從浴室出來的夏染對着鏡子用毛巾不斷搓着剛弄濕的頭發,想讓其幹得更加快點。
“沒有吹風機嗎?”言湘疑惑望向她,同時也覺得自己可能是多心了!單憑猜測的話哪能信呢!算了,還是想想怎麽找兒子吧…
“有,但不習慣用。”夏染微笑着說,與言湘待在一起老是會讓她想起母親,每一分每一秒都想。
如果自己帶着言湘阿姨站在蘇尚新面前,他會不會被吓到,會不會想起他曾經最愛的文秋呢?夏染至今都還未懂,他們究竟是怎樣離婚的?
父親為何只能偷偷想念母親?向忠麗她到底有沒有從中作梗……一切的疑問自己遲早有一天都會去弄清楚,一定會。
“請問,你們有沒有聽過一個叫二獅的男孩,這是他的照片,麻煩您看一下,謝謝,謝謝。”言湘托了好幾層關系,才打聽到兒子如今的名字,當打印出他的照片出來時言湘的眼淚全都灑在了紙上,店家無奈,又重将其打印。
“不知道。”
“沒見過。”
“不認識。”
“這邊沒有這個人…”
言湘問了一天,都沒有一個人清楚,急得她坐在路邊再次大哭了起來。
咱們母子分離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平安活着,好不容易才知道你大概的住處你的名字和你如今的相貌,可是為什麽媽媽還是找不到你,我的孩子,你在哪?你快出來好不好,媽媽真的好想你。
……
“怎麽,打聽到了?”則安手拿文件站在一邊,聽候直系老板的指示。
“沈董,他已在南城安居,不過…”“不過什麽。”沈致綁彈着煙灰,神情凝重。
“言湘帶着蘇尚新的女兒去了安平鎮!”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務必保持随時觀察。”
“明白,沈董,我先走了。”看着則安走出去許久,他才從抽屜中拿出照片。
言湘啊,言湘,你也跟着瞎鬧,當初我保你一命是為了讓你重新開始生活,你竟還是騙了我,何必呢?
整整找了兩天兩夜,還是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的消息。“小染,找不到他,為什麽找不到,一直都找不到。”言湘半跪在地上抱頭痛哭,就像是要把多年的思念化作淚水全發洩出來一樣。
夏染默默沒說話,只是認真盯着他的照片。究竟是怎樣經歷的一個人才會有那樣的眼神,空洞且厭世,無血色的嘴唇邊勾顯出不意發覺的笑。
經過推理,夏染帶着言湘到某些場所去探查了一番。
“他好都久沒來了,欠我的錢至今未還。”
“多少錢,我替他還,我還。”言湘翻開錢包,拿出錢放在小夥子面前。
“他家在哪?你方便告訴我們嗎?”夏染問道。
“這個我倒不清楚,不過據我所知,上回他接了一個單後就走了,你們可以去那個退休軍區小院去看看,沒準能知道線索。”
“好的,謝謝你,謝謝你!”言湘牽着夏染走出去計劃着行程,這離上班的日子也近了,可得抓緊點啊!
一面之緣,一心歸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