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 (10)
然會救你一命。”
31
31、三十章 操縱全局(二) ...
宋姨娘看着小将軍波瀾不驚的容顏,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遍體寒意,也顧不得害羞,哆哆嗦嗦的把那天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
當宋姨娘說到,那天夜裏聽見方錦瑟慘叫一聲“姐姐,救我!”而後就聽聞方錦瑟瘋了,随後府裏就有流言,是大少爺為了殺人滅口,故意從樓上推下她。
沈華年覺得心裏一酸,一種無以附加的痛迅疾彌漫全身,籠罩着他的整個人,那是自己從來沒有體會到,那種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而只要她平安無事的巨大傷痛。
宋姨娘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她怯怯的看了一眼小将軍,發現他的眼裏露出一抹濃濃的心疼和恨意,不禁慌亂地問道:“小将軍,那天晚上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妾身不敢有半點隐瞞,不知道小将軍有何吩咐?”
沈華年并不回答宋姨娘的問話,他只是起身淡淡的說道:“宋姨娘,看來李府裏有很多人對你是除之而後快,李老爺周夫人和大少爺恐怕都不想見到你活着。”
宋姨娘咬牙道:“是,小将軍您說的是,剛才就有兩個人奉大少爺的命令想要妾身的命。”
沈華年淡淡一笑,“這裏是我在京城的一座宅子,沒人知道,安全得很,你盡可住在這裏,稍後我會讓你做一件事情,只要做好了,我自會命人把你送出京城,隐名埋姓,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看着宋姨娘滿懷驚喜的跪倒叩謝,沈華年笑着轉身離去。
※※※※※※
“砰!”一盞茶杯被重重摔在地上,“老爺,可要仆下進來……”一個小厮話音未落,正氣居裏就傳來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滾。”小厮立刻吓得噤若寒蟬,呆立着不敢有任何舉動。
正氣居裏,李老爺癱坐在卧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面前的書桌上書箋、紙張、筆墨攤的滿滿,淩亂無章,他的面色鐵青,滿身戾氣,一改往日道貌岸然的正經與嚴肅。
一個月來他稱病沒去禮部衙門辦公,一人躲在書房裏,不想見任何人,這些日子對他而言,猶如日日煉獄一般,仿佛那個夜晚從沒有過去,無論他清醒着還是昏睡着,宋姨娘驚恐的臉色,周夫人和大少爺慘白的容顏,府裏其他人鄙夷的眼神,無聲的指責,歷歷在目,讓他時刻驚慌厭惡痛恨恐懼,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怕是從那個夜晚開始,李老爺絕望地想着,那個夜晚,當滿臉悲傷的方雪慧來正氣居找自己,告訴自己只要能把方錦瑟放出府,讓她和紹文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她就願意以身相許,自己色迷心竅,不但答應她的請求,還答應她在臨水閣相會。
想到這裏,李老爺驀地頭痛欲裂,自己那個夜晚明明見到榻上躺着的是方雪慧,怎知清醒過來,見到的卻是宋姨娘,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這一切都是老天為了懲罰自己觊觎自己兒媳,犯下人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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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氣居的門被重重推開,周夫人驚惶失措的闖進來,“老爺,大事不妙,”李老爺皺眉看着周夫人,“何事如此驚慌?”
“老爺,不好了,京城府尹大人帶着一隊官兵氣勢洶洶的上門,聲稱奉旨查辦李府淫/亂以及殺人滅口一案,他們還抓了言兒。”
“你說什麽?”李老爺大驚失色,“府尹如何會來查辦這事,還是奉旨查辦。”
正當大少爺想說什麽,一隊官兵已經沖進正氣居,為首一人正是京城府尹木大人,他身後有一人正押着大少爺,李老爺暗自壓壓火,躬身道:“不知木大人有何事?為何押着我的孩兒?”
木大人冷哼一聲,“下官奉旨查辦李府淫/亂一案,貴府公子涉嫌殺人未遂,還煩請李大人和夫人以及公子前往我府尹,開堂審理此案。”
李老爺吃驚道:“淫/亂?殺人未遂?木大人可有證據?”
木大人冷笑道:“李大人做過的事情難道都忘記不成,貴府的宋姨娘前往禦史處告狀,狀告李府仗勢欺人,逼迫她行那亂/倫/淫/亂之事,貴府公子還欲買兇殺人,幸而她逃得一劫,禦史将此事禀明皇上,天子腳上,居然有人如此宣/淫,聖上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李老爺一時呆怔,吶吶說不出話來,周夫人強自鎮靜,“木大人,宋姨娘是我府內逃妾,已經失蹤半月有餘,李府也一直尋找,怕是她平日裏對李府多有抱怨,誣告也是有的。”
木大人輕蔑一笑,“夫人也算言之有理,不過此事還有一個證人,這個證人可是夫人您相識已久,斷然不會誣告吧,來人,帶進來。”
證人越走越近,周夫人的眼睛也是越睜越大,這名證人赫然正是蔡媽,“如何是你,我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我?”蔡媽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
木大人面露不耐煩之色,“全部帶走,”“是!”
三日之後,府尹上折子禀告皇上,李府事情全部查清,原是李府老爺逼迫兒子妾室與自己淫/亂,被發現之後,買兇殺人未遂,皇上震怒,下旨查抄李府,李老爺革去官職,和周夫人一起流放邊關,大少爺被賣做官奴,而二少爺因為被攆出府邸,斷絕關系,而未被連累。
※※※※※※
将軍府內,府尹畢恭畢敬的向沈華年回報李府的情況,沈華年淡雅一笑,滿目溫暖,“木大人辛苦了,改日我定向貴妃娘娘美言幾句,木大人辦事麻利,區區府尹實在是委屈了,将來的錦繡前程指日可待。”
木大人連忙道謝,“多謝小将軍,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沈華年微微颔首,臉上的笑意卻未達到眼底深處,那裏仍是冰冷一片,“木大人,我聽說這流放路上風餐露宿、環境惡劣,李老爺和周夫人年歲已大,不知能否受得了這路上之苦?”
木大人一臉明了,立刻點頭應道:“小将軍說的是,流放路上環境極差,李老爺和周夫人怕是很難适應,能否到達邊關也未可知。”
沈華年滿意的點點頭,一旁的莫南心裏暗自嘆息,李府得罪誰不好得罪這個腹黑小将軍,怕是李老爺和周夫人兇多吉少。
木大人接着說道:“小将軍,您吩咐的那個李府公子,下官已經帶來。”沈華年笑着點點頭,“木大人,容我改日厚謝。”“小将軍您言重了,下官分內之事,下官告辭。”
“好,那我就不遠送了,”沈華年笑着起身送客。
李紹言被帶進來的時候,看到沈華年正在笑盈盈的看着他,見他進來,居然吩咐家丁,“來人,給李府大公子奉茶。”
李紹言恨恨的看着沈華年,“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李府時至今日,怕是你功不可沒吧。”
沈華年并不惱怒,臉上笑容愈發明顯,一雙如黑曜石的眸子閃爍着深沉的光芒,“看來李府的大公子也并不完全是愚笨之人,想問什麽就問吧,本公子樂于傳道授惑答疑。”
李紹言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不是你指使宋姨娘和蔡媽誣告李府?”
沈華年粲然一笑,“如何是誣告,原本就是事實,宋姨娘只不過如實說出,本公子也只是為她指明前往禦史那裏告狀的光明之路,哦,忘記說了,我還告訴禦史大人宋姨娘有冤情,他很感興趣而已。”
“你,你居然如此做?”李紹言氣得語無倫次起來。
“本公子向來做好事,蔡媽的兒子當街與人争執,出了人命,如果不是本公子搭救,那她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她願意仗義執言,揭發李府龌/龊之事,原也是無可厚非。”
“蔡媽的兒子好端端如何會當街與人争執,怕還是你設計的一切,你費盡心思這麽做,害的李府家破人亡,究竟是為了什麽?”李紹言狀如瘋子一般大吼。
沈華年嘴角輕揚,斂眉一笑,說出的話語一字一頓卻如冰刀霜劍,“為什麽?你不明白嗎,錦瑟是本公子心愛之人,我愛若至寶,怎容得你們欺負于她,我又怎會放過你們?”
“是為了那個賤人,”李紹言話語未完,忽然胸口一陣劇痛,一口血頃刻吐了出來。
沈華年一腳踹翻李紹言,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烏黑的眼裏透出一股殺意,直直看向李紹言,“若是我再聽到你侮辱她的一句話,我會立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沈華年向來說到做到。”
李紹言看着眼前殺氣沉沉的小将軍,不知為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華年冷笑一聲,“不管如何,本公子和李公子尚算有些交情,我也不會難為李公子,我會送李公子去一個好地方,那裏美女如雲,可謂溫柔鄉。”
李紹言怔怔的看着沈華年,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卻見沈華年笑了笑,對身邊家丁說道:“請朱總管來此一敘。”
半個時辰後,門外進來一個白淨富态、面白無須的老年男子,穿着打扮華麗,見到沈華年親熱的上前說話,一說話卻讓李紹言大吃一驚,這人說話聲音尖銳、刺耳,偶爾還翹着蘭花指,心裏忽然湧起一個不祥的預感。
沈華年神态親熱大方,“總管大人,今日邀請您前來,主要有兩件寶物請您鑒賞,一件是這個我命人從南海采購來的南海珊瑚一支,還望總管大人賞臉,不要嫌棄。”
朱總管見這株珊瑚高一尺左右,紋理清晰,須沫畢現,心知實乃奇珍異寶,高興不已,嘴裏客氣道:“小将軍,你太客氣了。”
沈華年微微一笑,“總管大人,還有一物可是活物。”
朱總管嗯了一聲,轉身看看李紹言,點點頭,“也算眉清目秀,小将軍,費心了,宮中還少幾名粗使太/監,看他尚未淨/身,我先帶入淨/身房,調教幾日再帶入宮裏。”
沈華年看了一眼癱坐在地面如死灰的大少爺,笑着說道:“那就麻煩總管大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大少爺挺慘的,不知道算不算虐的狠了點~~~~
晉江居然有一萬個關鍵詞要被屏蔽,寫文動不動就被鎖,動不動就框框,尼瑪還讓不讓人寫啊,發個文刷新十幾遍有木有,痛苦死了,真想棄坑算了,魂淡!!!
再貼一遍防抽~~
宋姨娘看着小将軍波瀾不驚的容顏,不知為何只覺得自己遍體寒意,也顧不得害羞,哆哆嗦嗦的把那天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遍。
當宋姨娘說到,那天夜裏聽見方錦瑟慘叫一聲“姐姐,救我!”而後就聽聞方錦瑟瘋了,随後府裏就有流言,是大少爺為了殺人滅口,故意從樓上推下她。
沈華年覺得心裏一酸,一種無以附加的痛迅疾彌漫全身,籠罩着他的整個人,那是自己從來沒有體會到,那種恨不得受傷的人是自己,而只要她平安無事的巨大傷痛。
宋姨娘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的事情說了一遍,臨了她怯怯的看了一眼小将軍,發現他的眼裏露出一抹濃濃的心疼和恨意,不禁慌亂地問道:“小将軍,那天晚上的事情經過就是這樣,妾身不敢有半點隐瞞,不知道小将軍有何吩咐?”
沈華年并不回答宋姨娘的問話,他只是起身淡淡的說道:“宋姨娘,看來李府裏有很多人對你是除之而後快,李老爺周夫人和大少爺恐怕都不想見到你活着。”
宋姨娘咬牙道:“是,小将軍您說的是,剛才就有兩個人奉大少爺的命令想要妾身的命。”
沈華年淡淡一笑,“這裏是我在京城的一座宅子,沒人知道,安全得很,你盡可住在這裏,稍後我會讓你做一件事情,只要做好了,我自會命人把你送出京城,隐名埋姓,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看着宋姨娘滿懷驚喜的跪倒叩謝,沈華年笑着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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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盞茶杯被重重摔在地上,“老爺,可要仆下進來……”一個小厮話音未落,正氣居裏就傳來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滾。”小厮立刻吓得噤若寒蟬,呆立着不敢有任何舉動。
正氣居裏,李老爺癱坐在卧椅上,大口的喘着粗氣,面前的書桌上書箋、紙張、筆墨攤的滿滿,淩亂無章,他的面色鐵青,滿身戾氣,一改往日道貌岸然的正經與方氣。
一個月來他稱病沒去禮部衙門辦公,一人躲在書房裏,不想見任何人,這些日子對他而言,猶如日日煉獄一般,仿佛那個夜晚從沒有過去,無論他清醒着還是昏睡着,宋姨娘驚恐的臉色,周夫人和大少爺慘白的容顏,府裏其他人鄙夷的眼神,無聲的指責,歷歷在目,讓他時刻驚慌厭惡痛恨恐懼,一切怎麽會變成這樣?
怕是從那個夜晚開始,李老爺絕望地想着,那個夜晚,當滿臉悲傷的方雪慧來正氣居找自己,告訴自己只要能把方錦瑟放出府,讓她和紹文遠離京城這個是非之地,她就願意以身相許,自己色迷心竅,不但答應她的請求,還答應她在臨水閣私會。
想到這裏,李老爺驀地頭痛欲裂,自己那個夜晚明明見到榻上躺着的是方雪慧,怎知清醒過來,見到的卻是宋姨娘,難道冥冥中自有天意,這一切都是老天為了懲罰自己觊觎自己兒媳,犯下人倫之禍。
正氣居的門被重重推開,周夫人驚惶失措的闖進來,“老爺,大事不妙,”李老爺皺眉看着周夫人,“何事如此驚慌?”
“老爺,不好了,京城府尹大人帶着一隊官兵氣勢洶洶的上門,聲稱奉旨查辦李府淫亂以及殺人滅口一案,他們還抓了言兒。”
“你說什麽?”李老爺大驚失色,“府尹如何會來查辦這事,還是奉旨查辦。”
正當大少爺想說什麽,一隊官兵已經沖進正氣居,為首一人正是京城府尹木大人,他身後有一人正押着大少爺,李老爺暗自壓壓火,躬身道:“不知木大人有何事?為何押着我的孩兒?”
木大人冷哼一聲,“下官奉旨查辦李府淫亂一案,貴府公子涉嫌殺人未遂,還煩請李大人和夫人以及公子前往我府尹,開堂審理此案。”
李老爺吃驚道:“淫亂?殺人未遂?木大人可有證據?”
木大人冷笑道:“李大人做過的事情難道都忘記不成,貴府的宋姨娘前往禦史處告狀,狀告李府仗勢欺人,逼迫她行那亂倫淫亂之事,貴府公子還欲買兇殺人,幸而她逃得一劫,禦史将此事禀明皇上,天子腳上,居然有人如此宣淫,聖上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李老爺一時呆怔,吶吶說不出話來,周夫人強自鎮靜,“木大人,宋姨娘是我府內逃妾,已經失蹤半月有餘,李府也一直尋找,怕是她平日裏對李府多有抱怨,誣告也是有的。”
木大人輕蔑一笑,“夫人也算言之有理,不過此事還有一個證人,這個證人可是夫人您相識已久,斷然不會誣告吧,來人,帶進來。”
證人越走越近,周夫人的眼睛也是越睜越大,這名證人赫然正是蔡媽,“如何是你,我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我?”蔡媽低着頭不敢說一句話。
木大人面露不耐煩之色,“全部帶走,”“是!”
三日之後,府尹上折子禀告皇上,李府事情全部查清,原是李府老爺逼迫兒子妾室與自己淫亂,被發現之後,買兇殺人未遂,皇上震怒,下旨查抄李府,李老爺革去官職,和周夫人一起流放邊關,大少爺被賣做官奴,而二少爺因為被攆出府邸,斷絕關系,而未被連累。
※※※※※※
将軍府內,府尹畢恭畢敬的向沈華年回報李府的情況,沈華年淡雅一笑,滿目溫暖,“木大人辛苦了,改日我定向貴妃娘娘美言幾句,木大人辦事麻利,區區府尹實在是委屈了,将來的錦繡前程指日可待。”
木大人連忙道謝,“多謝小将軍,下官一定盡心盡力。”
沈華年微微颔首,臉上的笑意卻未達到眼底深處,那裏仍是冰冷一片,“木大人,我聽說這流放路上風餐露宿、環境惡劣,李老爺和周夫人年歲已大,不知能否受得了這路上之苦?”
木大人一臉明了,立刻點頭應道:“小将軍說的是,流放路上環境極差,李老爺和周夫人怕是很難适應,能否到達邊關也未可知。”
沈華年滿意的點點頭,一旁的莫南心裏暗自嘆息,李府得罪誰不好得罪這個腹黑小将軍,怕是李老爺和周夫人兇多吉少。
木大人接着說道:“小将軍,您吩咐的那個李府公子,下官已經帶來。”沈華年笑着點點頭,“木大人,容我改日厚謝。”“小将軍您言重了,下官分內之事,下官告辭。”
“好,那我就不遠送了,”沈華年笑着起身送客。
李紹言被帶進來的時候,看到沈華年正在笑盈盈的看着他,見他進來,居然吩咐家丁,“來人,給李府大公子奉茶。”
李紹言恨恨的看着沈華年,“不必貓哭耗子假慈悲,李府時至今日,怕是你功不可沒吧。”
沈華年并不惱怒,臉上笑容愈發明顯,一雙如黑曜石的眸子閃爍着深沉的光芒,“看來李府的大公子也并不完全是愚笨之人,想問什麽就問吧,本公子樂于傳道授惑答疑。”
李紹言咬牙切齒的問道:“是不是你指使宋姨娘和蔡媽誣告李府?”
沈華年粲然一笑,“如何是誣告,原本就是事實,宋姨娘只不過如實說出,本公子也只是為她指明前往禦史那裏告狀的光明之路,哦,忘記說了,我還告訴禦史大人宋姨娘有冤情,他很感興趣而已。”
“你,你居然如此做?”李紹言氣得語無倫次起來。
“本公子向來做好事,蔡媽的兒子當街與人争執,出了人命,如果不是本公子搭救,那她可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她願意仗義執言,揭發李府龌龊之事,原也是無可厚非。”
“蔡媽的兒子好端端如何會當街與人争執,怕還是你設計的一切,你費盡心思這麽做,害的李府家破人亡,究竟是為了什麽?”李紹言狀如瘋子一般大吼。
沈華年嘴角輕揚,斂眉一笑,說出的話語一字一頓卻如冰刀霜劍,“為什麽?你不明白嗎,錦瑟是本公子心愛之人,我愛若至寶,怎容得你們欺負于她,我又怎會放過你們?”
“是為了那個賤人,”李紹言話語未完,忽然胸口一陣劇痛,一口血頃刻吐了出來。
沈華年一腳踹翻李紹言,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身上,烏黑的眼裏透出一股殺意,直直看向李紹言,“若是我再聽到你侮辱她的一句話,我會立刻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沈華年向來說到做到。”
李紹言看着眼前殺氣沉沉的小将軍,不知為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沈華年冷笑一聲,“不管如何,本公子和李公子尚算有些交情,我也不會難為李公子,我會送李公子去一個好地方,那裏美女如雲,可謂溫柔鄉。”
李紹言怔怔的看着沈華年,不明白他在說什麽,卻見沈華年笑了笑,對身邊家丁說道:“請朱總管來此一敘。”
半個時辰後,門外進來一個白淨富态、面白無須的老年男子,穿着打扮華麗,見到沈華年親熱的上前說話,一說話卻讓李紹言大吃一驚,這人說話聲音尖銳、刺耳,偶爾還翹着蘭花指,心裏忽然湧起一個不祥的預感。
沈華年神态親熱大方,“總管大人,今日邀請您前來,主要有兩件寶物請您鑒賞,一件是這個我命人從南海采購來的南海珊瑚一支,還望總管大人賞臉,不要嫌棄。”
朱總管見這株珊瑚高一尺左右,紋理清晰,須沫畢現,心知實乃奇珍異寶,高興不已,嘴裏客氣道:“小将軍,你太客氣了。”
沈華年微微一笑,“總管大人,還有一物可是活物。”
朱總管嗯了一聲,轉身看看李紹言,點點頭,“也算眉清目秀,小将軍,費心了,宮中還少幾名粗使太監,看他尚未淨/身,我先帶入淨/身房,調教幾日再帶入宮裏。”
沈華年看了一眼癱坐在地面如死灰的大少爺,笑着說道:“那就麻煩總管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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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三一章 教書先生 ...
朱總管向沈華年拱了拱手,“小将軍,那我就不便多留了,這個人我就先帶走了。”
沈華年笑着回禮,“那就多謝總管大人。”
看着癱軟如泥一般的李紹言被朱總管命人拖走,沈華年嘴角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一邊坐着的莫南搖搖頭,嘆息一聲,“想不到你居然為了她如此煞費苦心,阿年,看來你真的陷下去了。”
沈華年微微挑眉,斜眼瞄了莫南一眼,“妄加猜測,本公子什麽時候說過喜歡方錦瑟?”莫南噗哧一笑,“你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我并沒有說她是誰,你如何知道我說的是方錦瑟?”
沈華年一時語塞,狠狠瞪了莫南一眼,“好了,我不和你貧嘴,此次讓禦史大人前往皇上面前禀明真相,我是對姐姐軟磨硬泡,她方才同意,現在我要進宮謝恩,你和我一起去吧。”
莫南慌忙擺着手,“我可不去,因為上次事情,貴妃娘娘現在還對我頗有微詞,我可不想送上門去被她罵,而且,外臣不奉诏是不能進內宮的,還是你自己去吧。”
沈華年哼了一聲,不再理睬莫南,吩咐家丁準備車馬進宮。
紫霞宮正殿
一個風韻、氣質絕佳的宮裝貴婦坐在正中,此刻正秀眉微蹙、鳳眼微眯,滿臉嚴肅的看着沈華年,“臣弟拜見貴妃娘娘,”沈華年象征性的跪下,準備磕頭行禮,果不其然,宮裝貴妃無奈的嘆息一聲,“好了好了,你啊,每次都是這樣,惹我生氣,和小時候一摸一樣。”
沈華年狡黠一笑,沈貴妃擺擺手,殿內的服侍的諸色人等魚貫而出,僅僅留下幾名宮/女在殿外伺候,沈貴妃招招手,“阿年,這裏沒有外人,坐到姐姐身邊來,告訴姐姐,李府那件事情如何處理?”
沈華年不敢隐瞞,把事情的始末從頭至尾詳細講述一遍,沈貴妃微微蹙眉,“阿年,你這麽處置李府公子可妥當?”
沈華年有些詫異,“姐姐可是說我不該把他送進宮?怪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狠毒?”沈貴妃微微一笑,“阿年,姐姐不是怪你,姐姐自小就和你說過,斬草要除根,你留了這麽大的禍害,難道不怕有朝一日他會反咬你一口?”
“這……”
“你啊,自小每一件事都要姐姐幫你收拾殘局,行了,這件事情你不必擔心,朱總管會好好待他的,不過,你告訴姐姐,你可是對那個方錦瑟很上心?”沈貴妃笑吟吟的問道。
沈華年心內一驚,連忙若無其事的說道:“姐姐,我怎麽會對一個庸脂俗粉上心,只是因為她是我一個知己的故交,我府內的美人多了去,姐姐,剛才我在殿外看見一個綠意宮/女甚是貌美,不如姐姐賜給我吧,我府內的姬妾都看膩了。”
沈貴妃笑着伸出手指輕點沈華年的額角,“你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好吧,看中誰姐姐就賜給你,她能進沈府也是修來的福氣。”
“多謝姐姐,臣弟告退。”
回到将軍府,沈華年揮揮手,示意那名宮女随家丁退下,莫南正在廳內悠閑的品着茶,看到沈華年臉色有些蒼白,領着一個綠衣宮裝女子進入大廳,好奇地問道:“貴妃娘娘又賞賜你美女啦,你這個姐姐還真為你着想。”
沈華年疲倦的搖搖頭,“是我自己向娘娘讨要的。”
莫南驀地瞪大眼睛,“那你的錦瑟呢?你不是對美姬都不感興趣嗎?怎麽會讨要一名宮女?”
沈華年的眼神有些深沉,淡淡看了莫南一眼。“莫南,姐姐問我是否對錦瑟上心?”
莫南有些吃驚,沈華年頓了頓接着說道:“莫南,姐姐雖然笑語嫣然,但是我知道,我若是不小心回答,她一定會對錦瑟動殺機,姐姐向來對我的婚姻寄予厚望,想通過聯姻提高将軍府在朝中的地位,你知道姐姐的性格,若是有人妨礙到她,她一定會趕盡殺絕,當年的皇後和太子不就是前車之鑒,”沈華年的聲音越來越低,莫名有一股哀傷,莫南心裏有些難過,只能拍拍沈華年的肩膀,以示安慰。
沈華年勉強一笑,“莫南,我最近心情很差,想四處走走散散心,你可願意陪我去?”莫南點點頭,“好,我向太醫院告假一段時間,陪你出去走走,你是不是想出去尋找錦瑟?”
沈華年的神色有些黯然,“我已經命令家丁到各處尋找,可是至今無任何消息,有些時候,我甚至在想,她會不會已經不在這個世間,或者說她從來沒有來過我的世間?”
莫南嘆息一聲,“阿年,你這麽想,是因為你對她太在乎。”
沈華年擡頭望着遠處的八角屋檐和碧藍天空,黑白分明的眼睛淡漠的看着某處焦點,良久,緩緩點頭。“是,很在乎!”
※※※※※※
進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方雪慧帶着方錦瑟和香梅一路風塵仆仆的趕到東部重鎮東海縣,這裏三面環山一面環海,風景秀麗民風淳樸。
進入東海縣,香梅就向街上行人打聽某個地方,東海縣的人向來樂于幫助人,早有人帶着他們到了一處地方,指着一個四合小院告訴香梅,這就是她們要找的地方。
方雪慧的心裏疑惑不解,總覺得哪裏不對,香梅偷看一眼大小姐沉沉的神情以及二小姐木木的臉色,硬着頭皮上去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裏面一個老婦人走了出來,吃驚的看着一行人,抹着眼淚喊着,“老頭子,快出來,大小姐他們終于來了。”
方叔飛快的從院裏走出來,和黃媽一起開心的看着方雪慧,“大小姐,我們接到香梅的書信後就一直等着你們,你們終于來了,嗯,二小姐,二小姐這是怎麽了?我是黃媽啊,二小姐你怎麽不認識我啊?二小姐,”黃媽抱着方錦瑟,心疼的哭喊着。
方雪慧聽到黃媽如此說,明白看來是香梅告訴黃媽自己離開李府,心裏釋然,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離開李府事發突然,香梅為何能提前通知黃媽?但是見到黃媽對錦瑟不計前嫌,關心備至的樣子,一切疑問都抛諸腦後,滿心都是對于重新見到方叔和黃媽的喜悅。
“方叔、黃媽,”方雪慧的聲音有些哽咽,一時說不出話來。
黃媽連忙帶着幾人來到屋裏,讓方錦瑟小心的倚在床上,方雪慧先是仔細地打量着屋內擺設,雖然簡單但是異常溫暖欣和,然後慢慢道出黃媽走後所發生的一起事情,包括錦瑟被逼瘋。
“一群畜生,”黃媽心疼的看着方錦瑟,止不住眼淚又落了下來,“當日若不是二小姐讓我……”“咳咳……”香梅劇烈的咳嗽起來,打斷了黃媽的話,一邊不停的向黃媽使着眼色。
黃媽心裏不解,不再繼續說下去,“大小姐,可請人醫治二小姐?”
“黃媽,聽香梅說這裏有個神醫,能否麻煩請來為錦瑟醫治?”方雪慧起身拉住黃媽的衣袖。
“神醫?”黃媽凝神細想,“奧,有有,我想起來了,此地有個教書先生,雖不是行醫,但是醫術甚為高明,被大家譽為神醫,我馬上就去請他來。”說完,黃媽和方叔就奔了出去。
“錦瑟,你一定會好的,”方雪慧溫柔摸着方錦瑟的發絲,眼裏滿是篤定。
一會功夫,就聽到院裏響起一個溫潤的聲音,“黃媽,貴府小姐不過區區瘋症,為何不請大夫,卻要來請我?”
“段先生,因為我家小姐看了無數大夫,均沒有效,還請段先生幫忙。”
門簾被掀開,一個青衣男子随着黃媽走進來,這名男子相貌算不上出衆,卻自有一種風華,猶如白玉籠煙、明珠生暈,讓人不敢仰視。
方雪慧連忙深施一禮,“有勞段先生,還請為我的妹妹診治。”青衣男子嘴角含笑,微微點頭,頓時滿室一股暖意暗生。
青衣男子伸出手指緩緩搭在方錦瑟的手腕上,細細為她把脈,良久,眉頭緊鎖,沉默不語。
方雪慧見此情形心內大駭,覺得兩腳一軟,連忙扶住桌子,方才穩住身形,顫抖着問道:“段先生,難道錦瑟永遠治不好?”
青衣男子搖搖頭,白皙如玉的手指對着方錦瑟右手經脈輕拂,方錦瑟忽然坐了起來,哇的一聲大呼,“好痛好痛,喂,你在做什麽?”
“其實舍妹沒什麽事情,現在不是已經痊愈了,”青衣男子笑着說道。
方雪慧的神情一瞬間呆怔,良久緩過神,指着方錦瑟渾身發抖,“錦瑟,難道你一直是騙着姐姐,你居然欺瞞我?”方雪慧捂住嘴,哭着跑了出去。
方錦瑟一痛之下忘記瘋症,正在心裏暗自埋怨手機,“手機,為什麽異能失靈啊,以前可以操縱那些大夫的心思,讓他們診斷出我已經瘋傻,可是為什麽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