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1)

一大清早, 微信嘉賓群裏就滴滴滴地響個不停。

這幾日一直下雪,李長思的生物鐘有些亂,摸到手機一看, 已經是八點鐘了。

宣依依在群裏試穿了十件禮服,問穿哪件好看。每條禮服裙子都是拖地大裙擺,露出香肩細腰, 只能說女人為了美, 真的能抗凍。

李長思起床刷牙洗臉, 點了個早餐,然後才發現宋星月昨天半夜給她發了私信。

宋星月:長思,明天可以蹭你朋友的車過去嗎?

後面又發了兩條,然後撤回了。顯然十分的糾葛, 但是又很堅持想蹭車。

李長思眯眼, 當然不可以!

宋星月是原書女主,女主光環無敵, 她還沒有完全把陸祈撩到手呢, 怎麽能讓別的女人坐陸祈的車。要是陸祈被女主光環迷住, 那就糟心了。

參考她女配人設無法拒絕白灼這個逆天的設定,就知道多鬧心了。

這麽一想, 李長思才驚覺原書裏好像根本就沒有陸祈這個角色, 甚至連蔚枕溪也沒有出現過。直到最後白灼和宋星月公布戀情, 才有白家的戲份。

所以她這是解鎖了新地圖?

“叮咚, 豪門地圖解鎖~”腦海中一個機械的聲音一閃而過, 幾不可聞。

李長思:“……”

她現在已經确定自己綁定了一個女配系統, 這個系統長期裝死, 只有她嚴重違背女配人設時才會出現懲罰她, 然後等她自己摸索出新的線索, 這系統才慢半拍地“叮”一聲,還生怕她聽見似的。

這是個殘次品吧?

“叮咚,殘次品1921修複進度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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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思微笑,行叭,果然是炮灰女配,綁定的系統也是個損壞的殘次品。

她戳着手機,慢吞吞地回複宋星月:要不你蹭白灼的車?

宋星月看到回複時,一臉懵逼,沒有想到李長思會這麽直接地拒絕她。她一點都不慌的嗎?

李長思雖然因綜藝爆紅,但是娛樂圈和豪門圈不同,娛樂圈有流量就能活,豪門圈家世背景才是門檻,多少女明星擠破頭都想嫁入豪門,就是想進入那個圈子。

她出身一般,宣依依對她又有敵意,所以宋星月才想跟出身比她還差的李長思一起走,順便看看她是真的蹭朋友的車,還是坐白灼的車。

結果李長思竟然拒絕她了。

宋星月一時語塞。

宋星月:要不我兩一起蹭灼哥的車去?

李長思瞬間笑了,原來是沖着白灼來的。

李長思:你把你家的住址發給我,中午我讓白灼過去接你。

早日撮合男女主在一起,她也能早日脫離苦海,一心搞事業,順便養陸祈那種人間絕色。

宋星月直接發了定位過來。

李長思将宋星月的定位轉給白灼:中午這個地址,到了群裏艾特我~

白灼:好。

李長思起來美美地泡了個澡,順便将頭發和皮膚都護理一番,看着鏡子裏美的發光的自己,這才一邊做試卷一邊等陸祈過來。

陸祈午飯前到的公寓。李長思一開門,就見他依舊穿的一身貴氣的黑,黑色高領衫,配着同色的黑色毛領大衣,俊美雕琢的五官透着冷白,細框眼鏡遮去了所有的情緒,斯文又暗黑,帥的人腿都酥了。

宋茂拎着食盒,面無表情地當背景板。

李長思細長的眼眸眯起,打開門:“陸先生今天有些怪。”

“嗯?”陸祈側目。

李長思意味深長地笑:“怪帥的。”

帥瘋了。突然有些後悔,不應該帶陸祈去宣依依的生日宴,要是跳出一群豪門千金跟她打擂臺,那她是搞事業呢,還是搞愛情保衛戰呢?

男色誤人,丘比說的沒錯!

陸祈低沉一笑,溫潤說道:“你應該還沒吃午飯,吃完我們再出發?”

“好呀。”

陸祈帶的是煲湯,在山頂莊園炖了一晚上,營養又滋補,帶過來時還是熱的,只稍微加熱就能喝上熱湯,冬日裏是極致的享受。

“這湯好濃郁好鮮呀。”

李長思眼睛一亮,不比49巷的味道差。

陸祈薄唇勾了勾:“喜歡就多喝點。”

宋茂從車上取下先生定制的禮服和鞋子,送進來,聞着那誘人的香味,撇了撇嘴,從49巷挖來的大廚,用最頂級的食材熬制了一晚上,又酥又爛,能不好喝嗎?

先生飲食清淡,以前也沒對飲食這麽上心,昨天還特意問管家帶什麽比較好,刺身怕生冷,火鍋怕上火,最後才定的煲湯。

“先生,禮服和鞋子都拿上來了。”

“嗯。”

李長思看了看那精致的包裝盒。

論想養的小白臉比她有錢怎麽辦?要不還是努力賺錢吧,不然感覺她在被陸祈養。這多少有損大周帝姬的聲譽啊。

“吃完再試試禮服。你的衣服應該都是經紀人置辦的?”

李長思:“沒時間買。”

以前是因為窮,現在是真的沒時間買。

陸祈點頭,以後由他來置辦。

怕吃多了穿不進去禮服,李長思只吃了一小碗湯,然後去試禮服。一打開禮盒便被大大禮盒內的白色羽毛驚豔到了。露肩款的白色蕾絲禮服,裙擺全是白色的羽毛。

她試了一下,穿上高跟鞋裙擺的長度也剛剛好,不會拖地礙事。而且蓬蓬的羽毛也比一般的材質保暖。白色羽毛禮服和陸祈今天的裝扮黑白搭配,恰到好處。

“陸祈,好看嗎?”

李長思穿着禮服,倚靠在門邊。

陸祈表情看不出變化,只是目光比往日要更深一些:“還差配套的首飾,首飾盒裏應該有。”

跟禮盒一起送來的有三款項鏈,一款藍寶石項鏈,一款鑽石項鏈,還有一款珍珠項鏈,李長思挑了珍珠項鏈,将頭發撩到一邊,尾音勾着人。

“你幫我帶下項鏈。”

“嗯。”

男人幹燥微涼的手指将她散落的發絲撩開,幫她系上項鏈,碰到肌膚的地方連呼吸都是沉的。

異性的氣息侵襲着耳後的肌膚,只短暫地接觸便退開。

李長思意猶未盡,第一次覺得對方的分寸感把握的恰到好處,明明她是撩人的那個,卻被他勾得起了興致。

她原本只是對陸祈的臉感興趣,現在她對他這個人很感興趣,不知道他這樣掌控欲爆棚又冷靜的人,有沒有失控的時候。

時間不早,兩人很快就出發。宋茂開車。

李長思上了車,就見手機滴滴滴地要炸裂,群消息和私人消息都要炸裂。

陸祈這一次換了車,黑色的庫裏南,空間又大又舒适,她上車之後,将漂亮的柔軟的羽毛裙擺撩到一邊,靠着陸祈的肩膀,懶洋洋地看群信息。

田野:出發咯,出發咯,今天誰最晚到誰是小狗。

孟尋:那必不可能是我,我已經出發一小時了。跑車.jpg。

田野:孟哥,這是我夢中情車啊,跪求借我開兩天。

孟尋:滾,老婆和車概不外借。

田野:嘤嘤嘤,小鹿,你到哪裏了,我們彙合一起走呀。

林鹿深:容哥剛接上我,我們也準備出城了,容哥今天超級帥,就跟開鋼琴演唱會一樣,期待長思姐姐今天的造型。

容樹:微笑.jpg。

白灼:快到小區了。@李長思

田野:灼哥,你去接長思的嗎?李長思不是說帶男朋友嗎?

宋星月:???

宣依依:???

白灼:???

許久沒冒泡的蔚枕溪都被炸了出來。

蔚枕溪:@李長思,早知道我今天推掉八臺手術都要去!這世界要瘋啊!

李長思真的把陸祈撩到手了?天吶,不能夠吧!陸祈是什麽人,能随便撩的嗎?要是她撩的不是陸祈,那她死的更慘。不管怎樣,李長思,都死定了!

群裏瞬間炸了,李長思被瘋狂艾特,見她沒有回應,大家開始私戳轟炸她。

白灼:所以你發的地址是宋星月的,你讓我來接宋星月?李長思,你可真行!!!

三個感嘆號,李長思細長妩媚的眼眸上揚,都能想象到白灼臉色鐵青,氣急敗壞的模樣。

她勾唇一笑,本來想打“不用太感謝”,怕刺激他,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就索性不回複了。

宋星月:我已經坐上灼哥的車了,長思,謝謝你呀,你真的有男朋友了?

田野:嘤嘤嘤,對不起,長思,我不小心說漏嘴了,我真以為灼哥去接你的,以為你跟姐夫分手了,我的錯,求滿清十大酷刑,我絕不吭一聲,嘤嘤嘤~

李長思見信息太多了,一一回複太麻煩,在群裏慢吞吞地打字:@田野,你死定了。

李長思:@全體,感情還不太穩定,剛撩到手沒兩天,連小手都沒牽呢,你們不準外傳,人跑了我找你們!

群裏一陣死寂,撩?是李長思主動撩的,天,就憑她那臉,那身段,還需要主動撩,撩到手連手都沒牽過?那男的是不是不行?

短暫的沉寂之後,大家紛紛打字道。

林鹿深:手都沒牽?

孟尋:他是不是不行?

田野:長思,你要不考慮分手吧,灼哥挺不錯的,不可能連你手都不敢牽,咳咳。

宣依依:@田野,你想死嗎?@李長思,不行趁早換。

宋星月:柏拉圖戀愛要不得。

白灼:換吧!

沒有男人面對李長思那張臉不想入非非,除非不喜歡女人或者力不從心。

李長思濃密卷翹的睫毛懶洋洋地掀起,看了一眼陸祈那張人神共憤的俊臉,又看了一眼滿屏幕的不行,輕輕笑出聲來。

“嗯?”陸祈側臉,見她笑得猶如奸詐的小狐貍,柔軟的發絲蹭在肩頭,莫名覺得車內空間又逼仄又悶熱,想脫外套。

“阿茂,暖氣開低點。”

“是,先生。”

陸祈将外套脫掉,然後就見李長思又猶如一只矜貴漂亮的貓咪蹭了過來,這一次隔着薄薄的高領衫,更能感受到那股燥熱。

“呀,我是不是擠到你了?這裙擺太漂亮了,我怕壓出褶皺。”李長思看着他優越精致的下颌線和性感的喉結,眼睫眨了眨,尾音不自覺地勾了起來。

真漂亮,而且他真的好冷淡好男德,以後應該也不會黏人,簡直完美。前世的收藏癖好像又發作了,想把他收藏起來。

“不會。”陸祈垂眼,任由她靠着,沒有去看她那張精致瑩白的小臉蛋。

開車的宋茂氣的不想說話。

後座那麽大的空間,她那大羽毛裙擺就差占一半的座位,然後整個人都挨着先生坐,把先生擠到一邊,簡直沒眼看。

他跟随先生以來,先生就清清冷冷一個人,沒有跟異性相處的經驗,被李長思這種撩撥高手拿捏的死死的,好氣!

“你手機響了。”

陸祈拿起手機一看,是蔚枕溪發來的信息:“你是不是跟李長思在一起?”

蔚枕溪知道他不喜歡回信息,然後将荒野求生嘉賓群裏的消息截圖發給了他,滿屏幕的都是李長思,你男人是不是不行?!

然後下面一群勸分的。

陸祈危險地眯眼:“???”

蔚枕溪:咳咳,祈哥,我還有手術,先遁了。

嘿嘿,做兄弟,仁至義盡了。

“路程還遠,累了你就眯眼睡一會兒。”陸祈見她眼睫毛顫呀顫,一副困的不行的樣子,低沉開口。

“嗯。”李長思掃了一眼群,都是宣依依在發場地的照片,也不知道什麽緣故,一坐上車就困了,“我先眯一會兒。”

陸祈拿過小毯子,将她脖子以下雪白的肌膚蓋住,突然覺得這禮服選的有些刺眼。

見李長思很快就睡着,小腦袋點呀點,要從他的肩頭滑落,男人伸手輕輕按住她的後腦勺,将人按到了懷裏,然後冷淡地取出車內的書,靜靜地看書。

李長思睡了一路,醒來時就見外面的景致已經從繁華的都市變成了雪景山林。

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胳膊,見陸祈坐在一側看書,自己身上蓋着小毯子,問道:“還沒到嗎?”

聲音帶着剛睡醒的慵懶。

“還有半個小時,上山就到了。”陸祈看了一眼她滑落到座椅上的手機,低沉說道,“你手機響了很多次。”

其中好幾個是那個叫做白灼的影帝打來的,他怕吵醒她,就将手機靜音了。

李長思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未接來電,回撥了一個給林鹿深。

林鹿深活潑快樂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姐姐,你們到了沒,我們都到了,就等你了。”

田野在一邊搶着說道:“長思,就你、灼哥和宋星月沒到,誰最後來誰就是小狗喲。”

林鹿深:“你幼稚不幼稚?”

李長思微笑,懶懶說道:“剛在車上睡了一覺,問了陸祈,還有半個小時就到。”

“喲,真的帶來了?這是準備過明路了?”田野壞笑道,“今天宣家的宴會,來的各界名人不少,你小心戀情曝光,引起地震。”

李長思:“只要你這個大嘴巴不說,沒人會說。”

宣依依在一邊插話:“沒錯,這裏禁止記者進來的,我們這個圈子,沒人會幹這麽不識趣的事情,李長思,你跟灼哥差不多時間到,他們也剛到山腳下。”

李長思:“我電話進來了。”

李長思一看是白灼的電話,想挂已經來不及,白灼清越的聲線傳來:“我以為你不會接我電話。”

李長思感受到危險逼近。

下一秒白灼說道:“到了之後等我一起進去。”

不容拒絕的口吻。他倒要看看李長思到底找的是什麽樣的男人,還是随便找個男人來搪塞他。

哦草啊,李長思拒絕的話剛到嘴邊,大腦一陣昏眩。

陸祈見她小臉煞白 ,眼眸微深,伸手扶住她:“長思?”

“沒事。”李長思将腦中的昏眩甩開,這一次沒有拒絕白灼,冷冰冰地說道,“嗯,先挂了。”

挂完電話,李長思閉眼按了按生疼的太陽穴,看來要迅速找到跟男主解綁的關鍵,不然白灼能生生拿捏死她。

而且,李長思看了一眼陸祈,一開始只是随便撩的,現在沒準要假戲真做了。在白灼和陸祈之間,她肯定選後者。

見李長思接完電話,小臉瞬間冷了幾分,陸祈放下手中的書,那個男人應該就是李長思瘋狂喜歡三年的人,是還有感情嗎?接到他的電話,反應如此大!

像是吵架鬧分手的情侶!陸祈垂眼,掩住眼底的冷光。

車子一路上山,在前面不遠處堵住了。

“先生,前面車堵住了。”宋茂下車去前面看了一眼,回來說道,“溫泉山莊的停車場停滿了,後來的車要停在路上,所以這一段路我們要走上去。”

溫泉酒店的人在維持秩序,讓車主有序地将車停在路邊。雖然地上鋪了厚厚的紅毯,沿途都擺滿了鮮花盆栽,但是宋茂臉色極難看。

竟然讓先生下車走過去?!先生為人低調,出門也從來不講究排場,宣家這樣的還不夠格跟先生來往,要不是李長思非要拉着先生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陸祈沉聲問道:“要走多遠?”

他看了一眼李長思的露肩禮服,山間雪地裏走一遭,回去不得凍感冒?

“大約300米。”

李長思不想節外生枝,淡淡說道:“我穿羽絨服下去走吧,也沒多遠。地上鋪着紅毯呢。”

她說完,打開車門,正要出去,手被陸祈拉住。

男人眼眸深沉如墨,沉聲說道:“會凍到,阿茂,你去跟主家說一聲,車子開上去,再開下來。”

宋茂正要點頭,就見後面一輛藍色超跑開上來,和庫裏南并排停着,将後面的路堵得死死的。

“李長思?”白灼從超跑上下來,看着打開車門,露出側臉的李長思,被狠狠驚豔到了。

露肩蕾絲禮服,凸顯出性感的蝴蝶骨和優美頸肩線,繁複華美的羽毛裙擺随意慵懶地堆在皮質座椅上,她坐在車內,肌膚如雪,慵懶如海藻的長發被随意地盤成髻,顯得她脖子優美如白天鵝,小臉只有巴掌大。

精致到極致的美。

“好巧呀,長思,你也剛到嗎?”

宋星月也從車上下來,看見李長思的高定禮服,心情複雜,不知道是驚豔還是羨慕,這衣服跟H家一款走秀款極像,那款天價高定禮服至今還在巴黎總部展覽,概不售出也不外借。

她今天特意穿了最溫柔的粉色長禮服,雖然仙氣又性感,可總覺得過于單調,在禮服這一塊,她輸了,就連宣依依今天在群裏顯擺的十套禮服也不如李長思身上穿的這一件。

“好巧呀。”李長思也沒有想到冤家路窄,半山腰就遇到了。她側身在陸祈耳邊低低說道,“有人來開路了,我下車一趟。”

她靠的極近,櫻色菱唇呼出的氣息噴在肌膚上,陸祈目光一暗,垂眼便看到了她近在咫尺的漂亮蝴蝶鎖骨,以及那一截比雪還白的肌膚。

車內溫度似是上升了幾度。

“嗯。”陸祈的聲音似是從喉嚨深處發出,克制地別開了視線。

白灼和宋星月只看到車內還坐在一個男人,李長思跟他舉止十分的親密。

白灼俊臉陰沉了幾分,看着黑色的庫裏南以及特殊的車牌號,深呼吸,沒聽說過這個車牌號,這男人是誰?

白灼記下車牌號,就見李長思優雅地提着裙擺下車。

“山上沒有停車位了,讓我們走上去呢,星月,你不穿件外套嗎?”

宋星月愣了一下,她壓根就沒帶外套,在喜歡的男人面前,她只想展示最完美的一面,況且就算凍到了,也有男人脫外套給她,一時無措地看向白灼。

白灼看着李長思的露肩禮服:“我打個電話。”

白灼打了一個電話,很快就有宣家的人過來開道,庫裏南和阿斯頓馬丁順利地開上了山。

溫泉山莊裏,田野和容樹等人已經等了一會兒。

百花凋零的冬季,溫泉山莊溫暖如春,處處都是綠植鮮花以及假山流水,山莊前更是養了一湖的錦鯉,手筆極大。

來赴宴的都是憬城的名流,娛樂圈的人極少,也沒有記者,所以大家都十分的放松,站在一起聊着天。

宣依依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帶着鑽石皇冠,跟在父母身後接待着來往的賓客,遠遠就看見白灼的超跑,激動地拉着宣父的胳膊:“爸,灼哥來了。”

宣父喜笑顏開,急急迎上前去。宣家雖說是豪門世家,不過豪門圈子裏也是分三六九等的,他們宣家算是中間的六,那白家就是那前面的三。

今天借着小女兒的生日宴,他早早就給白家下了帖子,白家老爺子自然不會來,來的是兩個優秀的孫子輩,長孫白慕和次孫白灼。

依依喜歡白灼,不過他覺得白慕白灼都不錯,随便哪個跟宣家聯姻,那都是天大的喜事。

宣家人迎上前來,白灼卻沒動,而是看着與他一起上山來的李長思以及車裏的男人。

等看清陸祈的臉,白灼瞳孔一縮,心情陰霾了幾分,他在娛樂圈以顏值和演技著稱,從小到大最自信的就是自己的臉,只是看到陸祈才驚覺,這男人斯文俊美的模樣,與他竟然有幾分相似。

李長思就是因為他這張臉,才撩他的嗎?果然是自己的替身呢!

呵!

李長思下車挽住陸祈的胳膊,見宣家人直奔白灼而去,直接忽視了陸祈,頓時漂亮妩媚的眼睛眯起,湊到他耳邊說道:“你帶的是什麽禮物呀,我與她交情不深,別送貴的,沒必要。”

不行她還是送那條鑽石項鏈吧,她帶着呢。

陸祈聞言低低一笑:“普通的藏品。”

是一個清朝的瓷器盤子,因為上面的彩繪過于花哨,他雖然收藏了但是也不是很喜歡,送人最合适。

宋茂将包好的收藏品送到主家的收禮臺子那邊,簽了李長思的名字,寫下了禮單名:清·花鳥争春·五彩大盤。

負責收禮的人一看有些傻眼,這是古董?不能夠吧?

收禮的人接過重重的禮盒,打開一看,只見裏面還有證書以及拍賣地、時間以及價格,頓時霧草了一聲,吓得臉色煞白,險些摔了這古董盤子。

“快,去跟太太說一聲。”

宋茂送完了禮,便面無表情地回到了陸祈身邊,見宣家人衆星捧月地圍着白灼,冷落了先生這邊,扯了扯唇角,所以說宣家在圈子裏怎麽混的不上不下呢,混了這麽多年也沒混明白。

好在李長思長得實在是過于驚豔,很快就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早來的容樹等人都圍了過來。

林鹿深甜甜笑道:“姐姐,你今天好漂亮,跟姐夫特別般配,就像是白天鵝和黑天鵝。”

李長思“噗嗤”一笑,眼眸波光潋滟,衆人只覺有種春日百花綻放的明豔,頓時暗暗豔羨着陸祈,這到底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能找到李長思這樣的絕色,當然他本身條件也十分優越就是了。

田野哈哈哈笑道:“小鹿,你這是什麽奇怪的比喻,長思是白天鵝說的過去,陸哥不能是鵝吧,怎麽也是威武點的猛獸什麽的。”

李長思抿唇微笑,看向斯文俊美的陸先生,妩媚地勾了勾唇,有點小期待黑天鵝化身為猛獸呢。

說話間只見白灼和宣家人寒暄完,朝着這邊走來。

宣家夫婦見是女鵝參加綜藝的朋友,便沒有過來,直接去招呼別的嘉賓。

宣依依擠掉宋星月,親熱地挽着白灼走過來,看見李長思漂亮的羽毛禮服,霧草了一聲,再看清她身側俊美的男人 ,又霧草了兩聲。

這男人真是該死的俊美呀!難怪李長思費盡心思地撩呢,要不是她有了阿灼哥哥,她也想撩,豪門圈嘛,玩玩而已,多了去了。

不過長得再怎麽俊美,也不過是皮相,男人還是得有身價傍身的。

宣依依爹聲爹氣地說道:“長思姐姐,這就是你男朋友呀,幸會幸會,我是宣依依。

李長思微笑:“生日快樂,依依,這是陸祈。”

陸祈冷淡疏離地點頭:“幸會。”

白灼盯着李長思挽着他胳膊的手,矜貴優雅地伸手:“我是白灼,陸先生哪裏高就?”

一出口就是濃烈的火藥味。

林鹿深等人對視一眼,暗叫了一聲,好家夥,來了,灼哥一見面就硬剛,猛啊!不知道這新晉的姐夫能不能扛得住!

陸祈看着他伸出來的手,禮貌地握了一下,随即松開,冷淡開口:“做點小生意,不值一提。”

白灼:“陸先生謙虛了,長思可不會随便看上一個做小生意的人,她的眼光一向刁鑽,不過有時候也十分的任性,做事全憑本心,不考慮後果的。”

所以因為那三年的追求無果,李長思才會放棄他這樣的正主,反而去找了一個替身,不是嗎?白灼險些氣炸裂,李長思這分明是在氣他。

李長思詫異地看了一眼白灼,這傻叉在說什麽鬼話?像聽懂了又沒全懂!

陸祈聽懂了,俊美的面容淡漠肅穆,這是暗戳戳地說李長思移情別戀是任性,不是真心呢。

陸祈冷淡颔首:“多謝贊譽。”

白灼心梗,衆人暗暗抽氣,好家夥,兩人氣場全開,誰也不虛誰,甚至陸祈的氣場要更強一些。

白灼落了下風,氣氛陡然尴尬起來。

好在又有幾輛豪車開上山來,不知道是什麽人來了。宣依依見她爸媽都出來了,連忙笑道:“是白慕哥哥來了,灼哥我們先過去吧。你們玩的開心,晚宴6點開始,山莊一樓是酒水自助,我爸請了有名的戲曲演員,可以聽昆曲,二樓開了場子,小賭怡情。

晚宴之後還有轟趴。今晚誰都不許走喲,我給你們都留了山景房。”

宣依依是不喜歡長輩那一套的,她過生日她爸媽非要請戲曲演員,開場子,好在晚宴之後,長輩都散了,她跟狐朋狗友們約好了開轟趴,請歌手唱歌。

想想就激動。

宣依依去那邊接待賓客,白灼一看是他哥來了,淡淡地說道:“我先過去一趟。”

等晚點他再來找李長思,替身永遠不可能代替正主。

白灼一走,氣氛陡然輕松了不少。

田野:“來的是灼哥的哥哥?大佬們都圍上去了,看來白家的地位不低呀,灼哥果然是豪門中的豪門。”

田野說着還看了一眼李長思,雖然新姐夫很不錯,不過灼哥家也太牛逼了,日後怎麽也能繼承一半的家業呢。

容樹點頭:“白家比宣家還要煊赫一些,不過很多事情是不能看表象的。”

容樹說着看了一眼陸祈,那天從李長思家裏回去之後,他給那位德高望重的長輩打了一個電話,旁敲側擊地問了一句,能不能點49巷的外食。

那位長輩告訴他,49巷本就不是盈利性的餐館,只接待極小圈子裏的人,是絕無可能點外食的。

他挂了電話之後,沉默了許久,他就遇到了一個能點49巷的人,而且對方還給李長思留了電話,随時都可以吃到外食。

可見這世界的參差。

自那以後容樹就明白,他和李長思還是做朋友吧,更長久一些。其實參加完三期綜藝,他早就明白,李長思的世界猶--------------銥誮如神秘的星辰大海,他一路追趕卻不入其門,也許這位高深莫測的陸先生才是真正能入其門的人。

宋星月:“咦,應靜來了。”

只見影後應靜一身金色禮服,帶着珠光寶氣的紅寶石項鏈,挽着白家嫡長孫白慕的胳膊,萬衆矚目地走過紅毯。

衆人內心霧草了一句,原來應靜的後臺是白家嫡長孫白慕,難怪這幾年應靜資源好到炸裂,在圈內橫着走,拿獎也拿到手軟,上次因為雜志銷量問題滑鐵盧,還敢撕過口碑爆表的李長思,果然是後臺夠硬,有恃無恐。

林鹿深皺眉:“姐姐,你小心一點,我們娛樂圈的外表風光無限,實際上壓根就不能和豪門圈比,咱躲着她點吧。”

要是應靜借着白家的權勢封殺李長思,李長思就接不到好的資源,等時間一長,一直沒有好的作品,熱度過去,也就漸漸銷聲匿跡了。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殘酷。

容樹:“倒也不用躲着走,長思的口碑太好,應靜也不敢亂來,否則就是毀自己的口碑。”

陸祈聞言,低頭看向李長思:“你們有過節?”

李長思:“也不算有過節,就上次雜志銷量的問題,她覺得我壓了她的咖位。大庭廣衆的,總不能當面給難堪吧,都是體面人。這種晚宴上,不就是比比美,比比鑽石珠寶,或者比比男人?贏點臉面?”

李長思妩媚地看了一眼陸祈,白慕雖然跟白灼有幾分的相似,算是成熟穩重那一挂的鑽石王老五,但是比美、比男人她就沒輸過!

前世這樣的事情她見得多了,她跟那些兄弟姐妹再不合,人前也是要裝裝樣子,維持皇家的體面,人後就各憑本事了。

大家本來緊張兮兮的,聞言都“噗嗤”笑出聲來。好像确實是這樣。

應靜雖然也美,不過講真,李長思的顏值在娛樂圈是獨一檔的。

陸祈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看了一眼身後的宋茂。

宋茂心領神會,走到無人的角落裏給白慕打了一個電話。

宣家的小女兒過生日,來的名流沖的都是宣家的臉面。地位不如宣家的來的都是長輩,以表尊重,地位相當的就随便了,地位比宣家高的,長輩不來,來的都是晚輩。

白慕就是代表白家來赴宴的,既要給宣家臉面,又不能太給臉面,墜了白家的臉面,所以帶着女伴應靜一起來。

應靜的知名度家喻戶曉,在圈內又以冷若冰霜出名,帶出來十分的合适。

“阿慕,前面好像是一直纏着你弟弟的那個女藝人李長思。”

應靜一眼就看到了李長思,恨得牙癢,娛樂圈的美女是一茬又一茬,但是美成李長思這樣,人氣高的離譜的五根手指頭都數的過來。

本來她跟李長思沒有任何的交集,偏偏七月中雜志邀請她上封面,說的天花亂墜的,說能吃到荒野求生綜藝的一波流量,她已經半年沒有作品了,沒有話題沒有熱度就會被遺忘,于是就答應了上A刊的封面,結果銷量被李長思碾壓,成為圈內的笑話。

這口氣應靜怎麽能忍?當即放話讓李長思小心一些,然後在白慕面前吹了吹枕頭風。

好在李長思有個洗不掉的黑點,那就是對白灼死纏爛打三年,白慕對這個弟弟十分看重,當即就有些不高興。

得知李長思來宣依依的生日宴,應靜瞬間樂了,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硬要闖啊。

白慕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看了一眼李長思,确實美的過分,站在人群中一眼就抓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白慕視線落在李長思身側的男人身上,瞳孔一縮,心跳漏了半拍,險些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那人怎麽會出現在宣家小女兒的生日宴上?

就算是他爺爺過大壽,都是請不到他的!

宣家父母陪笑道:“那邊的好像是依依邀請的朋友。”

如果惹怒了應靜,那看來得想辦法讓她先離場了。得罪了應靜就是得罪了白家,不值當。

白灼厭惡地看了一眼應靜,說道:“哥,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李長思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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