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應靜被攆下山, 大家都有意外,隐隐察覺到這件事情應該跟李長思有關。

白灼一回來,大家立馬圍住他。現在這事已經傳開了, 不僅他們圈內八卦,就連豪門圈也在議論。

白家可是頂尖的那一批豪門,白慕接了個電話, 突然就把女伴攆走了, 只能說明山上有人不想看見她。

這事琢磨起來, 很是耐人尋味。

田野按捺不住八卦之魂:“灼哥,應靜怎麽下山了?”

大家更想問的是,應靜跟白慕的關系。

白灼面色如常,定定地看向李長思:“長思, 以後應靜不會找你麻煩了。”

大家倒吸一口氣, 果然跟李長思有關。

李長思妩媚的眼眸眯起,白灼做的?不太像, 要是白灼真的為她着想, 能左右他哥的決定, 今天應靜就不可能來的了溫泉山莊。

這是借花獻佛,搶功勞來了。

她性感的紅唇勾了勾, 冷淡說道:“說起來, 應靜跟你哥的關系應該不簡單, 一個電話就讓男人翻臉, 你們這些豪門圈還真是……薄情寡義的很。”

“失陪。”李長思說完, 挽着陸祈, 問了一下酒店的住宿區在哪邊, 直接去休息了。

白灼被怼懵了, 一口氣險些沒上來, 李長思是屬刺猬的嗎?回回見到他就要刺他?而且她竟然去住宿區?跟那男人住一間房?泡一個溫泉?

白灼眼底陰雲密布,既然李長思動不了,那他就動她身邊的男人。

田野暗暗豎了個大拇指,思姐牛逼,真的敢跟灼哥叫板,這大概就是恃寵而驕吧。

林鹿深微笑:“我去聽昆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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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各自散去,唯有宋星月沒走,原本以為白灼會照顧她一二,帶她認識一些圈內人,結果對方冷淡地朝着她點了點頭,徑自走了。

宋星月站在原地,眼圈微紅,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李長思說的沒錯,男人,皆是薄情寡義之輩。

溫泉山莊的住宿區在西區,有單獨的溫泉小屋、聯排別墅以及山景房,從主宴會廳走過去要走十分鐘,中間有段路是露天的山間小路,沒有暖氣。

陸祈脫下外套裹住她裸.露在外的肩膀,手沒有收回來,半攬着她,替她擋着山間的冷風。

李長思仰起臉,看着他如雪光初霁的臉,尾音勾着笑:“陸祈,你是不是喜歡我?”

陸祈腳步一頓,險些被山間的石子臺階絆倒。

陸祈沒回答,甚至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喜歡!她今天帶他來赴宴,為的是擺脫白灼,但是他不确定是暫時的擺脫還是永久的擺脫。

這區別很大。而他并不擅長追問,他習慣用自己的眼睛看,偏偏李長思是他看不透的那個人。

死胡同。

“兩位貴賓,這就是宣小姐為你們留的山景房。”溫泉山莊的工作人員打開溫泉小屋的房門,将房卡遞給陸祈,看着面前的神顏情侶,內心已經土撥鼠尖叫了。

陸祈冷淡點頭,進了屋,然後沉默了。這是一間獨棟的山間溫泉小屋,有大大的山景陽臺、會客廳以及室內溫泉,但是只有一間卧室,一張兩米的大床。

窗外是山林雪景,屋內的大房床上還灑滿了玫瑰花,猶如蜜月度假。

李長思倚靠在門口,噗嗤笑出聲來。宣依依真的是會來事,生怕她跟白灼有一丁點的關系,特意給她和陸祈準備了這樣大的驚喜。

“我去問下還有沒有其他的房間。”

“對不起,先生,我們山莊所有的客房都滿了,很多賓客甚是都去20公裏外的酒店入住。因為您和李小姐是宣家的貴賓,特意給你們留的溫泉小屋。”

李長思點頭笑道:“好,知道了,謝謝。”

她進屋,促狹地看着陸祈:“陸先生,今晚就委屈你,跟我睡一張床了。”

陸祈:“……”

宋茂從車上将兩人帶的東西拿進來,看着那張灑滿玫瑰花的大床,內心已經放棄了掙紮,實在不行就李長思吧,先生做的決定誰也更改不了。

“先生,有個緊急的會議需要您主持一下。”

陸祈去會客廳主持視頻會議。李長思脫掉高跟鞋,剛坐下來丘比的電話就進來了。

“崽,特大新聞,你聽說了嗎?應靜參加豪門生日宴,結果被人當場攆下了山,這事殺瘋了,娛樂圈傳瘋了,都上熱搜了,我怎麽感覺像是你去的生日宴呢?崽,該不會是你做的吧?”

丘比激動的嗷嗷直叫,這就是現世報吧。前腳踩他家長思花錢買銷量,壓她咖位,後腳就被人打臉了。

李長思靠在沙發上,聞言眯眼,消息傳的這麽快嗎?這前後不到半個小時吧?應靜估計還在山腳下,這會子大概氣瘋了吧。

明星最忌諱的就是醜聞,這事一出,以後影後的地位堪憂了。

“不是我。”李長思看向會客廳裏陸祈挺拔優越的背影,指尖輕輕摩挲着手機,淡淡說道,“我們別落井下石就好。”

圈內就是這樣涼薄,一朝翻車誰能都踩上一腳。

“行吧,聽你的,對了,公司高層見你人氣高,給你找了個女助理,等你回來見一面,要是沒問題以後她就負責你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一個男經紀人一直出入你的公寓确實不太好。”

李長思:“我不需要助理。”

她習慣了獨來獨往,無法信任任何人,丘比還是看在他對原主不離不棄三年的份上勉強接受的。

“崽,高層給你找的是助理,其實也是女保镖,特別酷的女孩子,話不多,而且懂分寸,你現在出門跟以前不一樣,現在的男粉絲很瘋狂的,大庭廣衆之下撲人的,求婚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做不到的。你回來見一面再決定嗷。”

李長思沉吟數秒鐘,勉強答應了。确實在武力值這方面她還是有些弱的。

“對了,你今晚是不是住在溫泉山莊,咳咳咳,那種地方人多口雜,咱還是注意一點,別犯成年人該犯的錯誤,如果要犯錯,一定要。”丘比苦口婆心地勸着,然後發現電話挂了,挂了……

嘤!一定要做好保護措施呀!

李長思挂了電話,上網看了一下熱搜,應靜的事情确實發酵了起來,嘉賓們群大家也在讨論。

田野等人以為是白灼為了她,對應靜下手的,各個都站白灼,就差将群名改為“李長思你康康灼哥呀”。

唯獨蔚枕溪冒泡說了一句:我站李長思和她的小白臉男友!畢竟人間真絕色。

林鹿深等人則不斷地發照片艾特她出去玩。

李長思懶得出去玩,歪在沙發上看陸祈帶過來的書,都是厚厚的英文原版書籍,她現在英文試卷能做到130分,但是看原版書籍還是有些吃力。

一邊看一邊要查閱不認識的單詞,依舊一知半解,等擡起頭來,天都黑了。

“陸祈,宣依依的生日宴是不是開始了?”

李長思一看時間都過了六點,群裏宣依依都吹生日蠟燭了。衆人都問她在哪裏。

陸祈才剛開完會議,從會客廳走出來,俯身低沉說道:“抱歉,有個緊急的會議,我讓阿茂送了水果和糕點過來,你餓不餓?”

李長思确實有些餓了,見他穿着黑色高領衫,寬肩窄腰,身形修長,勾了勾唇,他們兩這麽久沒出現,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想歪。

天知道他們一個開視頻會議,一個看書學習,純情如小學生。

“我們去主宴會廳露了個臉,然後回來泡溫泉吧。”她笑吟吟地伸手,示意他拉她起來。

陸祈垂眼,看着她鬓角毛茸茸的小碎發,伸手将她的碎發別到耳後,然後拉她起來,心口似乎有塊缺口被填補,脹脹的,暖暖的。

兩人到主宴會廳時,裏面燈火璀璨,前面煽情的戲份正好結束,到了晚宴時間,晚宴是酒水自助。

人很多,都是三兩成群地聚在一起,各自有各自的小圈子。

李長思找到林鹿深和宋星月。

宋星月一直在喝悶酒。

她是這兩年才跻身一線小花,以前也參加過很多的宴會,但是是第一次參加頂尖的名流晚宴。來到這樣的場合,她才驚覺,難怪那麽多明星想破圈嫁入豪門,就連應靜都自甘做白家嫡長孫的秘密情人,而且對方說翻臉就翻臉,說甩就甩。

他們明星也就外表看着風光,在這些豪門公子哥的眼裏估計就是個戲子。

李長思見她神色抑郁,問林鹿深:“她怎麽了?”

林鹿深壓低聲音說道:“被氣到了,有幾個富家子弟想對她動手動腳。”

宋星月家境一般,在宴會上遇到了幾個世家子弟,知道她是演員後,言語間就變的輕佻起來。宋星月不敢得罪,只好拉着她,躲在角落裏喝悶酒。

李長思:“白灼呢?”

林鹿深:“灼哥跟我們不是一個圈子的,一直跟他哥,還有宣家人在一起吧。”

宋星月心裏難受,見李長思進來之後,無數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偏偏她誰都沒選,選了一個藉藉無名的圈外人。她可真敢。

“李長思,你現在還沒有真正踏入娛樂圈,不知道沒有後臺在圈內有多難混,你選那位陸先生,真的不會後悔嗎?要是有權有勢的男人想潛你,你會怎麽辦?你能拒絕嗎?你敢拒絕嗎?”

李長思冷笑:“我會打爆他的狗頭!”

她垂眼給白灼發了一個信息:過來一趟。

林鹿深和宋星月看到她的手機屏幕,都呆滞了一下,李長思都是這樣對白灼的?白灼在圈內脾氣雖然好,但是是實打實的豪門貴公子!

林鹿深咂舌:“姐,你不怕得罪灼哥嗎?”

李長思嗤笑道:“這三年我不是一直在得罪他嗎?”

白灼險些将她弄死!不過現在估計是想上她!對于送上門的男人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稀罕。

她喜歡的一直都是陸祈那一款的。

林鹿深“噗嗤”笑出聲來,也是,她可是李長思,在荒野求生綜藝一人吊打全隊,創造無限奇跡的李長思,就算回到紙醉金迷的名利場,也是不畏權貴,從不低頭的李長思!

“灼哥來了。”

只見白灼丢下白慕和宣家人,徑直朝着她們這邊走來。

宋星月見他看的是李長思的方向,心裏眼裏都是李長思,自嘲地笑出聲來。

“你找我?”

白灼視線緊緊地鎖住李長思,目光幽深,她今天真的很美,尤其是一身傲骨,在這滿室的豪門千金和世家子弟中光芒萬丈,蓋住了所有人的光芒。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貪婪、嫉妒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可她眉眼淡漠,姿态輕慢,似乎生來就該享受萬衆矚目。

李長思冷淡點頭:“星月好像喝醉了,麻煩你送她回去,免得被這些浪蕩的世家子弟欺負。”

白灼看向宋星月,見她果然喝的有些多,小臉楚楚動人,在這種群狼環伺的場合,确實很容易出事。以前他對宋星月是很有好感的,小白兔一樣正直、拼搏的女孩,身上處處都是閃光點,長得也精致漂亮。

可前提是沒有李長思。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對李長思上心的,可能是西南稀薄的晨曦中,驚鴻一瞥吧。她看破了他所有的僞裝,看到了他心靈最深處的地方,讓他在那一眼中甘願臣服。

白灼皺眉:“我找人送她回去休息。李長思,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李長思冷漠開口:“抱歉,我有男友了。”

腦海中一陣昏眩,但是很快就清醒,李長思垂眼,所以她這是蒙混過關了?只要她不拒絕男主,不說喜歡別人,有男朋友也無所謂?

這麽大的bug呀!李長思勾唇。

白灼臉色鐵青,一字一頓地說道:“他難道不是我的替身嗎?李長思,你是什麽腦回路?”

替身?你Y的才是替身!李長思氣笑了。

“長思。”冷淡疏離的聲音,陸祈從後面過來,朝着白灼點了點頭,傾身說道,“你晚飯一點都沒吃,牛排怎麽樣?”

“好。”

“嗯,我讓人送到溫泉小屋去,那邊安靜。”

李長思伸手挽住陸祈的胳膊,朝着林鹿深眨了眨眼:“我先回去吃飯了,小鹿,你也不要玩的太晚,有事給我發信息。”

林鹿深看着臉色鐵青的白灼,暗暗地給她豎了個大拇指,甜甜笑道:“知道了,姐姐。”

将宋星月丢給了白灼,李長思功成身退,希望今晚失意的男主女主互訴衷腸,滾到一張床上去,那她的危機可算是永久解決了。

陸祈:“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李長思眼眸勾人:“因為終于可以回去泡溫泉了。”

回到溫泉小屋,兩人随意吃了點晚餐,李長思去泡溫泉,陸祈看書。

室內的小溫泉,引的是山上的溫泉水,泡起來比浴缸舒服,李長思舒舒服服泡完,換上睡袍,鑽進了柔軟的被窩裏,玩手機。

群裏宣依依在不停地發自拍。

林鹿深私戳她:姐姐,今晚我絕對不會去打擾你的,好好享受喲~

她失笑,才剛剛牽手,哪裏那麽快?

陸祈一定是男德班畢業的,守身如玉這一套貫徹的十分好,她撩了這麽多天,硬是無動于衷。

李長思刷了一會兒手機,很快就睡着,迷迷糊糊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猛然睜開眼睛,就見陸祈剛剛沐浴完,穿着黑色的絲綢睡袍,正俯身将她的手塞進被子裏。

溫暖到近乎燥熱的室內,男人沐浴後的清新氣息襲來,是他一貫用的沐浴凝珠的味道,冷檀的幽香,清清袅袅的,鑽進人的身體裏。

她的視線落在他睡袍的領口,看着睡袍下隐約可見的性感肌肉,眨了眨眼睛,然後伸手去摸了一下。

“李長思!”陸祈嗓音低啞,眼底光芒幾度明滅,按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免得她撩撥上瘾。

她睜着無辜的大眼睛,往床的一側挪了挪:“別生氣,我分一半床給你,還是你要睡沙發?”

她挑釁地看着陸祈,要是他敢睡沙發,今晚就分手!

陸祈神色晦暗,關了床頭燈,掀開被子,上了床,男人身上清清冷冷的味道沾染上她的睡袍。

這味道有些熟悉,似是冷檀的煙火氣息散盡,留下的另一層氣息。李長思将小臉蹭進他的懷裏,低低地說道:“別動。”

聲音有些沙啞,卻無比的霸道。

陸祈感受到她溫熱的氣息噴在胸口,渾身緊繃,對方氣息很快就平穩,趴在他懷裏睡着了。

陸祈垂眼,借着窗外的雪光,看着懷裏溫香軟玉的絕色,伸手将她柔滑的長發撩到一邊,輕輕摩挲着她的小臉,指腹缱绻,流連忘返。

李長思陷入了一層又一層的夢境中,像是回到了五歲之前居住的冷宮,又像是回到了珍藏遍地、奢侈華麗的長信宮。

長信宮是她拜蘭景行為師之後,父皇給她的住所,是她所有姐妹中最大的宮殿,後來也成了最奢靡的宮殿。

長信宮內,沒有燭臺蠟燭,牆上懸挂着偌大的夜明珠,她最愛的床榻之上也堆滿了一顆顆明珠,猶如清冷的月光照拂而下。主殿內擺放的都是她從各地收集而來的珍寶,從珠玉古董到瓷器花觚,件件珍品。

每回她的兄弟姐妹來長信宮,眼睛都能紅的滴血,她看了十分的愉悅。

“十一妹妹,聽說你撤掉了所有的燭臺,改用夜明珠照明,被尋鹿先生知道,狠狠訓斥了一番,勒令你不準上孤雲山,對嗎?”

“夜明珠算什麽,你們看看她殿裏的珍寶,都快擺不下了,這等奢靡之風,令人發指!難怪禦史臺連上十二道折子,李長思,你就仗着你是國師的弟子!”

她嗤笑一聲,先生訓斥她是半年前的事情,七姐姐的消息還真的閉塞呢。

她看着自己不成器的五哥和七姐姐,懶洋洋笑道:“禦史臺的折子不是五哥你讓人彈劾的嗎?結果後院失火,被父皇訓斥,禁足了半年,對了,你在禦史臺的人已經被我盡數流放到外地了,五哥剛解除禁足,恐怕還不知道吧。”

“李長思,你嚣張跋扈,心思歹毒,早晚會被國師厭棄,你會遭報應的。”

“十一殿下,國師大人請您去一趟孤雲山。”

她丢下手中把玩的金箭,起身去內殿換了一套木槿花開的襦裙,懶得管上門挑釁的五哥和七姐姐,急急地去孤雲山。

孤雲山只是一座孤山,山間有廢棄的道觀,蘭景行上山之後,将道觀收拾了一番,在後面建了幾間木屋,權當是自己的住所。

李長思急急地推開院子的木門,走進木屋內,遠遠就見蘭景行坐在樹下跟自己對弈,十月金秋,春日裏滿樹雪白的梨花已經結成了一顆顆金燦燦的梨子,挂滿枝頭。

蘭景行白衣勝雪,在樹下擡眼,露出一張光風霁月的俊美面容,冷淡疏離地說道:“殿下半年反思,可有收獲?”

李長思站定,看着他十年如一日的俊美面容,低低一笑,原來是夢到了她登基前一年的事情。這一年也是她和蘭景行決裂的開始。

縱然知道這是夢,可她終究還是夢到了蘭景行,第一次在夢裏看清了他的臉。

明明當年決裂的時候,他們都将狠話說盡,說夢裏都無需再見。

她走上前去,跪坐在他對面,木槿花開的裙擺如流雲散開,她擡眼逼問:“先生半年不準我上孤雲山,是要我反思奢靡成性,還是反思四月裏的那一夜?”

四月裏的那一夜,他明明就沒有喝醉吧?也許喝醉了但是中途清醒了。

蘭景行手中的雪白棋子散落一地,俊美的面容微微煞白,視線冰冷,眼裏甚至溢出了一絲冷冽的殺意。

她擡眼微笑:“師父,那一夜你也是清醒的吧,是不敢面對我,所以才找理由訓斥我?你要殺我嗎?”

他教她琴棋書畫,教她諸子百家,教她推演之術,教她如何在這渾濁的世間生存下去,卻獨獨不教她情愛,因為他只是這世間的過客,是大周朝的過客,他追求的從來就是長生之道,入紅塵不過是歷練,可還是被她毀了。

她就要他體驗這紅塵俗世的七情六欲。

“長思,你以前乖巧溫馴,不是這樣的人。”

“師父,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是您看錯了。”

四月裏的那一夜,是所有事情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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