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好吧,不是誤會,是他單方面腦抽!

唐瑭倒不在乎被別人看熱鬧,他只關心柘乘風的反應。

他向柘乘風看過去,正好對上柘乘風不知何時看過來的眼睛。他看起來很平靜,不見半點驚訝。

唐瑭有點意外,但很快又想着,還好,柘乘風沒像以前那樣,就算不能用嘴也要用眼神罵他傻哔。

“我早就覺得你不對勁了,今天這麽多人裏就你一直戴口罩!”

整個棚子最激動的就是陳澤,他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興奮地盯着唐瑭,“這裏是乘風拍攝的棚子,你出現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是不是又想害我們乘風!”

唐瑭急忙對着柘乘風擺手,“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聽這個傻哔瞎說!”

“別想狡辯!”陳澤怒斥一聲,“在場的但凡對娛樂圈了解一點,誰不知道你唐瑭有多讨厭乘風。公開場合罵乘風,搶他的角色和代言,在網上買水軍黑他,這些事哪樣你沒做過!你說水有問題,我看是這水裏被你放了什麽東西,你在這裏賊喊捉賊!”

唐瑭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陳澤這是要把下藥害柘乘風的黑鍋往他身上扣。

如果唐瑭在出來制止柘乘風喝水時還不确定這水裏到底有沒有東西,那麽現在通過陳澤的反應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這水不幹淨!

所以任陳澤狡辯再多,唐瑭可以一招制敵,直接報警。反正他從頭到尾都沒碰過那個瓶子。

唐瑭眨眨眼,對柘乘風道:“我知道過去我們之間有一點誤會——”

“誤會?”柘乘風掀眸。

好吧,不是誤會,是他單方面腦抽!

唐瑭咬咬後槽牙,“……但是你相信我,這次要害你的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陳澤嗤笑一聲,“唐瑭你就不怕我告你诽謗,不會真以為家裏有幾個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吧。”

唐瑭拿眼瞥陳澤,他要真能為所欲為,絕對先把陳澤突南風獨家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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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水被我換了,有問題。”陳澤忽然去拿被柘乘風握在手裏的水,“既然這樣,我就喝給你看!”

唐瑭忙擡手阻止,倒不是怕陳澤真把自己喝出問題。唐瑭不傻,陳澤又不是真想殺了柘乘風,所以這水裏的東西肯定不會有什麽致命傷害。陳澤這招看似不惜以身涉險自證清白,但明顯是想毀滅證據。

唐瑭沒攔到,但陳澤的手依舊撲了個空。

柘乘風手臂微擡,握着水站起來。

陳澤一愣。

“劉導。”

柘乘風看向一旁的導演,聲音聽不出情緒,“給我一點時間處理這件事。”

從唐瑭跳出來,棚子裏的人就已經處于吃瓜看戲的狀态了。

雖然這瓜吃得讓劉導很不高興,畢竟耽誤了拍攝,但涉及藝人恩怨的事兒,而且現在可能還涉及水裏投毒,劉導也怕出事。所以柘乘風一說,劉導立即就同意了。

劉導将工作人員都遠遠地叫到一邊,把這片區域留給柘乘風。

女助理和化妝師也去了一旁,最後化妝區這邊只剩唐瑭、柘乘風和陳澤。

柘乘風看向唐瑭,“你又想做什麽?”

唐瑭眉眼無辜,指了下陳澤,“幫你揭開他醜陋的真面目。”

柘乘風:“你覺得我會信你?”

柘乘風指的是唐瑭說陳澤對水動手腳的事情。

唐瑭一點不慌,“你不信可以報警,讓警察叔叔來審判我。”

對此,柘乘風不置可否。

他只是垂下眼睑,重新看向始終被他握在手裏的礦泉水。

以前唐瑭每次見到柘乘風都是一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而柘乘風在面對唐瑭時,臉色向來很冷,今天兩人站在這裏,居然氣氛和平。

目睹這一幕,陳澤心裏的不安越來越重。

然後他就聽柘乘風問他:“這水裏有什麽?”

陳澤心狠狠一跳,“這、這我怎麽會知道,乘風,你不會真的信了唐瑭說的鬼話吧?”

柘乘風狹長的透着冷的眸子掃他一眼。

這一眼讓陳澤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

就在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他在柘乘風身邊站定,對着柘乘風喊道:“風哥。”

唐瑭目光驚訝,這不是那個讓他挺一挺坎兒就過去了的雞湯兄麽?

柘乘風問這位雞湯兄:“拍到了麽?”

“拍到了。”雞湯兄說着,将一支手機遞給柘乘風。

這話說唐瑭聽得雲裏霧裏,柘乘風已經打開那支手機,翻出一個視頻出來。

唐瑭本身就站得離柘乘風比較近且靠後的位置,他下意識看過去,正好看到視頻裏陳澤站在一個角落裏,一邊鬼鬼祟祟地東張西望,一邊把一顆白色藥丸放進了只剩一半的礦泉水裏。

唐瑭嘴巴張成O型。

他原本也想偷拍的,但是那個放他進來的總場務不許。

唐瑭沒舍得挪開目光,跟着視頻繼續往下看,陳澤換水的那一幕,同樣被視頻拍下來了。

他開心握拳:妥了,陳澤的醜陋面目終于被掀開了!

陳澤在他們對面站着,看不到手機裏的內容,但他直覺不好,只能着急又幹巴巴地狡辯:“乘風,你不要信唐瑭的話,過去他那麽害你你都忘了嗎?他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說這些是故意挑撥你我!我們十幾年的交情——”

柘乘風打斷他:“鄒海給了你多少錢?”

鄒海就是盛唯的經紀人。

陳澤面色發白。

柘乘風都知道了,他什麽都明白。

“六個被删除的通話記錄。”柘乘風把玩着手機,“不是妓·女就是鴨子,趁我失去意識讓他們去我房間——陳澤,你想做什麽?”

面對柘乘風的質問,陳澤卻還存着僥幸之心,他故作疑惑:“乘風,什麽通話記錄,什麽妓·女鴨子,我都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麽。”

書裏,柘乘風被醜聞錘死就是因為賣·淫人員提供的那六條通話記錄,這電話自然不是柘乘風自己撥打的,只能是陳澤。

陳澤作為柘乘風的助理,每天跟在柘乘風前後,柘乘風工作時什麽都需要助理管理,手機也不例外。就算柘乘風手機設置了密碼,陳澤想要記下柘乘風的密碼也不是什麽問題。

唐瑭覺得如果自己是陳澤,為了不讓事情波及到自己身上,在用柘乘風的手機撥出那六通電話後,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把撥打記錄全部删除。

但這些記錄,在相關營業廳是可以找回的。

顯然,柘乘風對陳澤并非毫無懷疑,且早已将那晚的事以及陳澤在背後做了什麽都查了個七七八八,不然也不會查到盛唯經紀人鄒海身上。

包括今天雞湯兄偷拍陳澤的行為,明顯是柘乘風授意。柘乘風對陳澤今天下藥的舉動,也早有防範。

唐瑭看柘乘風的目光欣慰極了。

不愧是大反派,還是有兩下子的。

柘乘風好似并不在意陳澤繼續狡辯的行為,只淡淡道:“等會兒我會報警,現在給你兩個選擇:将你和鄒海密謀的具體記錄交出來,你之前的所作所為我不會再追究;或者你自己将事情扛下來,然後做好被我報複的心理準備。”

柘乘風的語氣很淺,就好像之前問唐瑭戴口罩不熱麽那般随意,但唐瑭莫名從中聽出一股寒意。

他想起了書裏關于兩年後盛唯經紀人出事的劇情。

鄒海之所以會出事被警察調查,是因為他謀殺了陳澤。

柘乘風陷入醜聞風波時,小說裏并沒有與陳澤有關的描述。他随着柘乘風出事一起沉寂消失,但兩年後名字再被網友提及,已是死法凄慘的受害者。

而鄒海之所以謀殺陳澤,是因為陳澤一直拿當初兩人聯手算計柘乘風這件事威脅鄒海,不停地讓鄒海給他錢。

至于陳澤為什麽那麽想要錢,是因為他染上了賭瘾。

算計柘乘風的報酬,鄒海給了陳澤兩千萬,這對普通人來說是一筆很大的錢。但陳澤在兩年期間不止将這兩千萬輸了個精光,還欠了一屁股債,母親被他氣死,妻子也早已離他而去。

陳澤一直從鄒海那裏拿錢就是想再去賭,想把輸掉的錢都贏回來。

但賭博這事,贏家從來只有開賭場的,陳澤只是在賭徒這條不歸路上越陷越深而已。

陳澤陷入了瘋狂,鄒海卻還是清醒的,他不願意被陳澤無休止的威脅勒索,也害怕陳澤走投無路之下将事情曝光,于是下了狠手,直接将陳澤殺了抛屍。

但事過留痕,鄒海也沒有做到萬無一失,事情最終還是被發現,柘乘風才因此重回娛樂圈。

腦子變靈光後,唐瑭想事情再不會有身處迷障的感覺,他覺得陳澤這個賭瘾就來得很迷。

同時,深知柘乘風大反派的身份,唐瑭認為此時柘乘風給出的這兩個選擇——尤其是後者,絕對不是說說而已。

如果陳澤選擇自己抗下所有事情,唐瑭覺得他的下場絕對不會比小說裏好多少。

陳澤面色一片蒼白,看着柘乘風的眼神有着無法掩飾的恐懼。

他和柘乘風從小學起就是同學,從他知道柘乘風這個人時,柘乘風就一直是獨來獨往。

初中時因為自家母親意外救了柘乘風的媽媽一次,陳澤才因此和柘乘風走近,從此他成了柘乘風身邊唯一的朋友。

即便如此,陳澤覺得自己也從未走近過柘乘風的內心。他們看起來關系很好,甚至大學畢業後因為遲遲找不到讓自己滿意的工作,在柘乘風主動提出讓他來做助理看起來是在為他打算時,陳澤依舊覺得柘乘風和他并不親近。

陳澤也不願承認,其實他心裏對柘乘風一直懷着一種懼怕的心情。

十三歲那年他們被一群社會混混堵在巷子裏頭,為首的混混一邊嘲笑柘乘風是沒父親的野種,一邊威逼他們把身上的零錢交出來。

在他還在驚慌不知所措時,當時比他還矮半個頭的柘乘風只是掀開眼皮輕飄飄地看了那混混一眼,然後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突然拽住混混的頭發,将對方的頭狠狠砸在牆上。

陳澤一直都記得,當時那個小混混的頭就像西瓜一樣砸到牆上,發出脆響,血液飙濺出來。

剩下的混混都被這一幕震悚得不敢動,只有柘乘風連面色都沒有變一下,将手上濺到的血在混混身上擦幹淨,然後将那已經昏迷的不知死活的混混随手扔開,提起書包,步履從容地從人群中穿過。

之後,他們再也沒被人找過麻煩。

而那一幕也讓陳澤做了好幾天的噩夢,并且至今清晰。

現在的柘乘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稚嫩的少年,但認識他十幾年的陳澤比誰都清楚,柘乘風身上的暴戾狠絕并沒有随着時間消失,它們只是被他更為小心地斂進了骨子裏。

所以,陳澤對柘乘風報複他的能力,毫不懷疑。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打贏了坐牢賠錢,打輸了進醫院,被人勒索錢財咱們報家長報學校報警找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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