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複腺體
沈予剛醒過來的時候有些呆滞,連溪有些不忍心,所以只是有意無意的在他耳邊說一些關于,腺體以後會壞死,而且還說現在很多低級Omega受腺體的影響,要不了孩子,如果這個手術成功了就會……
其實連溪也不想這麽吓他,不過身為Omega怎麽會不想要擁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寶寶呢,像沈予這樣的低級Omega應該更想了吧,他現在不想要肯定是因為害怕,如果現在不治的話,以後說不定會後悔。
其中,連溪存的最大的私心還是自己的那個課題,如果沈予真的成功懷孕的話,那他們應該算是給腺體損傷過的Omega們帶來希望了,能讓他們也擁有屬于自己的寶寶。
雖然愧疚,但是連溪矛盾了很久,終究是壓下了自己心底的糾結,打算用專業術語吓一吓這個膽小的Omega。
讓他親口答應做手術。
“唉……我什麽時候變得和楚逸天差不多了。”連溪有些沮喪,因為他說了這麽多天,沈予就依舊是沒有任何反應,就在他打算告訴楚逸天自己不想做違背Omega意願的事情之後,沈予忽然拉住連溪的手臂。
“連醫生,我想做這個手術。”
連溪內心頓時多雲轉晴,立馬給沈予做一次更加細致的全面檢查,然後開始連溪自己課題組的組員一起商量手術的事情。
最後敲定手術時間就在三天後的下午。
手術一連進行了八個小時,因為是腺體手術,所以參與手術的每個醫生,尤其是身為主刀醫生的連溪,必須精神高度集中的對待這場手術,否則,沈予的腺體可能就由此毀壞。
好在最後一切都順利進行,手術很成功。
沈予在被全身麻醉的時候,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他夢到季先生把他帶回了季家,說永遠不會抛棄他,還抱着他說等到下一次他的發情期來臨的時候,會給他終身标記。
沈予真的很想留在那個夢裏不再醒過來,只要不醒過來,季先生就不會說他是一只,只會惹人讨厭的癞皮狗。
“他怎麽哭了?”白桦坐在沈予的病床前,看着不斷流淚的沈予。
“啊!打完麻藥以後得正常反應,我之前接到的患者還有胡言亂語的呢。”連溪說道。
白桦讪讪道,“那這不是比酒精還好用?”
“……”
沈予最開始對這個手術是拒絕的,他雖然幻想過如果可以的話,他想擁有季先生的寶寶,可是,季先生身為高階Alpha,怎麽會要他生的孩子呢。
季先生以後會娶一個和他家世匹配的Omega,然後生下優質的繼承人。
沈予心髒一痛,他又開始癡心妄想了……
他想的是,自己活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價值,如果真的有Omega因為他的這場手術而擁有自己的寶寶,那這算不算是他的貢獻呢?
沈予以為自己醒過來的時候身邊會一個人都沒有,卻沒想到看見了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白桦。
他的心中一暖,他這應該算是有朋友了吧,之前那個在Omega學校認識的好朋友也沒有辦法聯系上……
白桦正困的不行,偶然間一睜眼,就看見沈予正眨着一雙漂亮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那眼神裏帶着一絲懵懂和天真。
饒是他現在還在病中,也絲毫不影響沈予天生自帶的勾人本事。
他就是被他這一雙眼睛給打敗的。
“你醒了,腺體還疼不疼?我去叫連溪。”沈予昏迷的這兩天,白桦已經和連溪不打不相識。
連溪是半年前才回國的,之前他一直都在國外,因為是Omega學醫,所以家裏對他都很保護。
這次回國也是因為逃避家裏給安排的Alpha對象。
楚逸天是連溪的表哥。
連溪的Omega母親和楚逸天的Omega母親是親兄弟。
“我好多了。”沈予身上的麻藥勁兒過去了,就是身體長時間不動,渾身各處就像是僵硬了似的。
“我還是去找連溪吧。”白桦起身,結果連溪就過來了。
“沈予,你感覺怎麽樣?”連溪一臉笑道,他心情好極了,誰說Omega從事醫生就不能為醫學發展做貢獻了,他偏要做出成績來,這次沈予的手術成功給他莫大的鼓舞,他偏要證明給那個人看看,自己雖然身為一個Omega,但是他并不柔弱,Alpha可以做的事情,他照樣可以。
“我沒事了。”沈予什麽感覺都沒有。
“你剛做完腺體手術,所以這一兩個月會存在信息素淡或者信息素紊亂的狀況,這個你不用擔心,創口大概十天左右就會長好。”連溪笑眯眯的囑咐道。
這時,敲門聲響起來,白桦忽然想到什麽,立馬快速的出去開門了。
本來想給沈予一個驚喜的,結果送貨的男beta聲音太大了,“您就是白桦先生吧,這是您訂的大束玫瑰花。”
連溪:“……”
沈予:“……”
白桦讪讪的拿花進來了,“可不是給你的,我就是覺得玫瑰花香,這醫院的消毒水味太大了,我鼻子都要聞壞了。”
“沈予,這是白桦給你的,他知道你的信息素是玫瑰味道的,所以特意訂的。”連溪毫不猶豫的拆穿了白桦的謊言。
“行吧,你們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你說特意就特意吧。”白桦毫不在意的把花扔給站在一旁的連溪。
結果連溪卻從花裏拿出來一個卡片,上面赫然寫着,“祝你這個小哭包趕緊好!整日哭哭啼啼的煩死了。”
沈予的眼圈兒一紅,他做夢都不敢想自己居然會擁有這麽多好朋友。
他……他配嗎?
楚逸天在沈予住院的這些天都沒有出現過。
所以一直都是白桦和聯系陪在沈予身邊,就連一向膽小的他,也被二人帶的有些活潑起來了。
沈予對自己的未來生活沒有那麽期待,但是也不會像以前那麽消極了,連溪甚至會問,他以後有什麽夢想。
“夢想……?”沈予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了床頭的那個玫瑰花束上。
連溪和白桦幾乎每天都會定一束花擺在他的床前。
他們一直都說是因為醫院的消毒水味太濃,他們才一直擺新鮮的花來讓自己的鼻子不那麽難受的。
沈予知道,他們其實是為了他,所以,他也大着膽子,把自己的夢想說出來。
“我……我想開一個花店。”
“我也有這個打算,要不我們三個開一家?”白桦提議道,他覺得這個想法有意思。
“我沒意見。”連溪面帶笑意淡淡道。
“可是,我沒有錢。”沈予低下頭,有些窘迫,他什麽都沒有。
“你出人,我和連溪出錢就完了。”
“可以嗎?”沈予覺得,如果這個願望可以實現的話,他可以免費給花店打一輩子的工,只要供飯,就可以的。
“怎麽不可以,到時候可就得讓你天天在花店坐着了,哪都不能去。”連溪道。
至于他之前幻想的找一個平凡的Alpha或者beta估計是不能實現了,他不能給花店添麻煩,而且,他現在還是被沈山讓給楚少的情O。
“就這麽說定了。”白桦心中也在暗暗盤算這個事情。
沈予在半夜的時候,偷偷拿起一朵幹枯的玫瑰花,放在鼻子間聞了聞,如果真的可以,他會好好的照看花店的每一朵花的,絕對不會讓他們一天就枯萎。
十天後沈予傷口恢複好了,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和連溪告別,就上了回楚逸天別墅的車。
白桦一直都坐在他身邊。
沈予也察覺到不對,因為之前白桦一直都粘着楚逸天,但是最近,他一直在醫院陪着他。
“嘔……”白桦把沈予送回房間,還沒說上一句話,就開始嘔吐。
沈予有些手忙腳亂的,又是給白桦順背,又是給他倒水的,甚至着急的直在原地打圈圈。
“你沒事吧?”沈予的聲音裏都帶着害怕。
“我沒事,就是有點惡心,最近在醫院待久了,消毒水味聞多了,有些不适應。”白桦随口一說,沈予卻陷入了深深的自責。
他在心中下決定,自己一定要把白桦照顧好。
可是白桦卻一直拒絕他的照顧,甚至勒令她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沈予怎麽可能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呢,所以他連連搖頭,表示自己一定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要不去醫院看看吧。”
“不去,又不是什麽大病。”白桦雖然嘴上這麽說着,卻小心翼翼的把手放到了自己的腹部。
沈予沒辦法,每天變着樣的給白桦煲湯,做營養餐,但是白桦卻吃不下去,時間一場,他甚至都開始消瘦了。
這天晚上,楚逸天毫無征兆的回來了,沈予害怕他進自己的房間,一直把自己像個蝸牛一樣,縮在被子裏,仿佛只有這樣,才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最後,楚逸天依舊沒有進這個房間,就在沈予放下心的時候,隔壁傳來了動靜。
又是那令人羞恥的,臉紅心跳的聲音,沈予一夜未眠。
楚逸天第二天早早就走了,沈予頂着黑眼圈給白桦做飯,給別墅打掃衛生。
中午的時候,他終于熬不住,在自己的床上睡着了。
就在他像往常一樣準備起來給白桦做晚餐的時候,一打開卧室的門,不是像以往明亮的燈光,反而是楚逸天。
沈予吓的一個瑟縮,他的眼睛慌亂的看着四周,他沒有找到白桦的身影。
他被Alpha保镖強制性帶到客廳,那裏坐着一個漂亮的女beta,就開始在他的臉上塗塗畫畫,最後被壓着換上了一身衣服。
最後上了車,全程楚逸天都在他的身邊,信息素若有若無的壓制着他。
不知道坐了多久的車,終于在快要下次的時候,沈予壯着膽子問道,“白……白桦呢。”
楚逸天并沒有打理他,但是嘴角卻扯出一抹輕蔑的弧度。
他被楚逸天緊緊的攥着手腕把他帶到了宴會的大廳,只是,這好像不是一場普通的宴會,更像是一場拍賣宴會。
沈予坐在第一排心中惴惴不安,他還沒有從信息素的絕對壓制中緩過來。
“楚少……”一個侍應生走到楚逸天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他就站起身,急匆匆的走了。
沈予四下環顧,然後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他應該是貼了阻斷貼,所以感受不到那麽強烈而又複雜的信息素的味道。
忽然,一直黑着的臺前燈光一亮,一個帶着面具的拍賣師走了出來。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拍賣會即将開始……”很套路的開場白,并沒有什麽新意,在場的人都沒有什麽反應,只有說道最後兩件拍品的時候,才讓在場的Alpha嘩然。
壓軸拍品是一顆寶石,一顆粉色的星星寶石,還有一件神秘拍品,在拍賣會的最後才會揭曉。
傳說把粉色的星星寶石送給心愛的Omega,就會獲得所有人的祝福,和自己的Alpha恩愛一生。
季北辰和楚逸天當然不會相信這個哄小O高興的故事,他們則是認為,這是市場在炒寶石的價值才弄出來的噱頭。
但是楚楚相信了,所以楚逸天料定季北辰今天一定會來這場拍賣會。
這顆寶石是楚楚小時候在拍賣書上看到的,只可惜當時已經匿名人士收藏起來了,在可惜之餘,楚楚也天真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想要向他求婚,一定要拿出來粉色的星星寶石他才會嫁給他,而且他就要書上的那一顆。
這個時候,沈予才發現,這裏除了beta侍應生,根本就沒有Omega,他是全場唯一的Omega,鋪天蓋地的恐懼朝他襲來。
忽然,一雙大手緊緊壓制住他的肩膀,他被強制的壓回了座位上。
楚逸天回來了。
“別動,在場的都是Alpha,如果要是沒有我在你身邊,你覺得他們會對你怎麽樣?”楚逸天的語氣中帶着冷酷,出去了一趟好像換了一個人。
沈予再一次坐在凳子上,他不知道楚逸天到底要幹什麽,現在的他只想把自己藏起來,因為他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獵物一樣,被虎視眈眈的盯着。
就這麽,沈予擔驚受怕的在椅子上坐到了第一輪拍賣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