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逗留在使館的三天,徐湛漸漸發現方娴的神奇之處。

比如他曾經百般勸哄親自喂到嘴邊顧悠才肯吃的米糊,方娴只用放在桌上,顧悠自己主動就來拿,然後吃得一幹二淨。

只是方娴在,給顧悠上藥這樣的福利工作就輪不到他了。

于是徐湛和于睿兩個人一起處理工作,善後空難那些遇難的人,然後配合T國政府尋找其他生還者。同時還有外售武器的談判以及和大使館的彙報。

等在T國的事情完全了結已是一周之後顧悠終于淚流滿面吃上第一頓肉的時候,飛機這次平安抵達目的地,剛一降落,徐湛和于睿就接到北京的消息,兩個人匆忙趕去集團,顧悠帶着方娴回了家。

曾經的房子被沒收拍賣,方娴除了顧悠和徐湛的家也沒有其他地方可去,顧悠給她收拾出一個房間,方娴想了想,笑得甜美可人說道:“我過幾天就回美國了,姐你就多陪陪我,咱倆多久沒有一起睡了。”

顧悠想都沒想就開心地答應下來。

等徐湛晚上回來,自己的枕頭和被子已經被挪到客房。

然而這只是他悲劇的開始。

方娴果然像于睿所說,對付顧悠太有一套。

讓她老實吃藥養傷的時候就橫眉立目,“顧悠你痛快把嘴張開別讓我再說第二次!”

跟她撒嬌時就嬌憨賣乖,“姐,我最愛吃你做的炒雞蛋了!”

顧悠做的菜是什麽味道,沒有比徐湛更清楚的了,可方娴睜眼說謊面不改色心不跳,笑起來甜膩溫軟,再配合眨眼等一系列動作,顧悠完全無法抵抗。

他一直寵溺的嬌妻就這麽被人玩弄在股掌之上,徐湛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顧悠那享受的不得了的幸福表情,他太少見到了。

和妻子的妹妹争風吃醋實在是太沒格調,徐湛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和顧悠的交流越來越少。

與T國的合同達成,後續繁瑣,徐湛這天忙到淩晨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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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處漆黑一片,他為了不打擾顧悠和方娴休息在一樓的浴室簡單洗了個澡,然後換好衣服回到客房。

沒有開燈,徐湛困意已過,點了支煙站在窗前。

因為受的幾乎都是外傷,他和顧悠的身體恢複很快,基本無虞。她越健康,他就越難耐,從離開陽港到現在,幾乎一個月的時間兩人再沒有過親密,那天她去拿洗好的水果與他擦身而過,徐湛很快就有了反應,但除了洗澡遏制,他根本無計可施。

又想到她曾經無數次在這樣的夜裏那情|動的模樣,徐湛狠狠吸口煙,将所有邪念伴着辛辣盡數埋入胸口。

咔噠的門聲忽然驚動思緒,等他反應過來,腰上已經像是纏了一條蛇。

“怎麽才回來?”顧悠貼在他背上,聲音酥得他骨頭都有些發麻。

“快出去,”徐湛馬上将煙摁滅,撥開她的手,“屋裏有煙。”

“那我可真走了啊。”顧悠故意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背。

徐湛一頓,迅速捉住她的手,緊緊收攏在身前。

“這些天差點把你忘了,沒生我氣吧?”顧悠今天說話格外溫婉。

“沒有。”徐湛說的是實話,他不是個沒心胸的人,雖然心底難免失落。他轉過身,在黑暗中摟住她,“你怎麽還沒睡?”

“想和你說說話,”她聲音低了低,“想陪陪你。”

幾個字羽毛一樣撫過徐湛心頭,他低頭吻住她,用力卻不蠻橫。幾番糾|纏後,他打橫将她抱起,“那就好好陪我。”說罷将她丢在床|上後便壓了上去。

“別!”顧悠急忙伸手去推,“小娴還在隔壁。”

“房間隔音好。”

一句話的功夫,她已被剝|得幹幹淨淨,被他死死圈住。

他很少這麽急切,每次都是撩|撥她,先顧及她的感受。但這次顧悠明顯感覺到徐湛的沖|動,沒有了往常的掌控和細膩,他的迫切讓她竟然有點心疼。

顧悠本來就不是扭捏矯情的人,雖然羞于啓齒,但又想到方娴還在睡覺,她聲如蚊讷在徐湛耳邊細細軟語,“那你快一點……”

說完,她摟上他的脖子,閉目側頭,像是待宰的羔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

黑暗中窸窣聲很快消失,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竭力控制的低|吟。

他的确沒有慢,也根本慢不下來,這曠日持久的空窗期讓兩個人成了幹透的木材,星星之火馬上燎原。

許是間隔太久,她又像最初那樣緊|致,沒入的時候兩人都辛苦地汗流浃背,可随後的撻|伐則完全沒有節制。

他真是聽了她的話,快進快出,又穩又狠,顧悠短短一會兒就到了兩次,從指尖到腳尖,身上沒有一處不酥|麻戰|栗,整個人都軟得水般纏|綿。她趴在床|上,四肢有一下沒一下的動,軀幹被徐湛嚴實覆蓋,身體內也被他不留餘地的填|滿。

她不敢出聲,極|致的時候拼命咬住手指,然後大口大口喘氣,徐湛硬是将她的手抽出來壓在身下,用自己的手代替,撥弄她柔|軟的小|舌。

顧悠想求他慢一點,她實在受不了了,幾次頂點的失神後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可口中被他的手指塞得滿滿當當,除了嗚|咽和呻|吟,再發不出別的音節。

總算,最後他抵着她深|處最嬌|柔的一點釋|放,她在刺激下收|縮回應,幾乎快要窒息的感覺沖上脊背再游走全身,最後融入四肢百骸。

餘韻過後,顧悠總算喘勻了氣,窩在徐湛滾熱有力的胸口,乖巧地聽他節奏沉穩的心跳。

“黑匣子有結果了嗎?”她忽然想到之前還沒了結的事。

“的确是引擎被動了手腳,”徐湛撫摸着她光滑的肩脊,“錄音上看飛行員并不知情。”

“SH公司那邊呢?你們能起訴他們嗎?”

“還得看後續調查,不過SH應該不會配合。”

“這樣也可以?”顧悠聲音激憤,支着徐湛的肩半仰起來,“就讓他們逍遙法外?”

“軍工企業都會受國家保護,他們出事國家也不會好過,所以在這件事上即使是我們提出調查,也只能是單方面的,就算黑匣子裏證據确鑿也很難正式起訴。”徐湛安慰地把她攏回自己臂彎內,“不過消息出去後SH公司的股價一直在暴跌,市值蒸發不少。”

“便宜他們了,”顧悠依舊憤憤不平,“要是以後SH還盯着你怎麽辦?”

“短時間內應該不會。”

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顧悠便爬起來要洗澡回房,徐湛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讓她離開。這種明明是正式夫妻卻猶如偷情般的感覺,讓他很是無奈。

等到周日,手頭的工作終于處理得差不多,徐湛早早回家,顧悠和方娴正在嘻嘻哈哈地看電視,最近他總能從這樣的畫面裏感覺到顧悠曾經的幸福,她過去的生活與曾經的他截然不同,所以他也更加釋然方娴對顧悠的依賴。

可是在這兩個真正的家人面前,方娴總是有辦法讓他感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

沙發上的兩個人分別和他打了招呼就又專注在電視上,徐湛聽顧悠不停地在笑,于是身手拍了拍她的肩,“喝水嗎?”

“不了。”顧悠回頭沖他匆匆一笑又馬上轉了過去。

她心思并不細膩,注意不到很多細節,徐湛也不介意,正準備轉身上樓,卻突然看到方娴正偏頭看着他。

眼神怎麽看怎麽不對勁。

“姐,”這時,餘光依舊落在徐湛身上的方娴忽然開口,“我渴了,給我倒杯水。”

“等着。”顧悠毫不遲疑跳下沙發奔向飲水機。

然後,徐湛看到方娴沖自己笑了一下,微微揚起的下颚配合着眼中一抹狡黠,簡直就像是在示威。

他捧在手心舍不得怠慢的妻子卻被她随意驅使。

其實方娴并不是小孩子氣的争風吃醋。

她實在無法忍受徐湛得到顧悠的手段。她的姐姐從小就是大院一霸,橫行學校,就好像是她的保護神,可是到了徐湛這裏就變成一只囚鳥。方娴原本的打算是自己一旦畢業就馬上把顧悠接到美國,而現在她清楚地感覺到無論如何顧悠也不會再和她回去。

罪魁禍首就是不擇手段的徐湛。

從最初的電話裏,方娴完全能感覺到顧悠的無助和驚慌,可是之後的電話漸漸改變,她總覺得事情再向兩個人都無法掌握的方向進發,等到顧悠的訣別電話,她才意識到姐姐根本是鑽進了一個死胡同,父親已死,再慘烈的複仇也換不來起死回生,如果顧悠過得痛苦,父親當初的犧牲和選擇豈不是白費?

她覺得徐湛并非善類,可觀察下來竟然發現,顧悠和他的感情已經如此之好。甚至方娴曾經懷疑過,那個飛機上的炸彈是徐湛故意這麽做,後來她自己也覺得這個想法荒謬,忍不住自嘲。

可她唯一的姐姐還是成了那個男人感情的俘虜,她一時無法釋懷,只能用最淳樸的手段洩憤。

四天後,徐湛終于盼到方娴回國。

顧悠去機場送她,家裏終于恢複一如既往的平靜,他早早回來做飯,卻看見桌子上放了一封寫着他名字的信。

顧悠的字體他再清楚不過,這封不輕的信顯然出自家裏另一個人之手。

他拆開後粗略浏覽,發現一共三頁紙上,寫滿了他可能涉嫌犯下的法律條款,從刑法到民法依次按照嚴重程度排列,具體到量刑年份都細致标明。

信的最後是一張白紙,上面洋洋灑灑四個大字。

姐夫,小心。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好啦!電燈泡走了!妹妹好手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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