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良绾番外-細思極恐(下)

網友一點也不給力!

有人說:「搞快打妹妹。」(怎麽打?沒說。究竟是拖廁所,還是罩個大麻袋?)

有人說:「好好請小姑子吃頓飯。」(???!!!真的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想想我家老蕭沒肉吃的日子,真的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還有人說:「按床上打屁屁。」(思考 ing,按床上打屁屁的話,豈不是知道是我?那以後姑嫂關系還怎麽搞?)

我和蕭良讨論了一番,最後決定——

見機行事。

(7)

一晃到了我要和蕭良妹兒正面剛的日子,蕭良很給力的表示,無論我怎麽懲罰他妹兒,他都全力支持。

要刀遞刀,要腿給腿。

我大大親了下他,我們的愛情一如往昔,完全經得起任何考驗,很符合「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銅豌豆原則,并打算到潘家園淘一顆古董豌豆,作為未來婚房的鎮宅之寶。

蕭良的老家在 M 市的 C 縣 F 鄉 P 村 3 大隊。

我專門查了下地圖,周圍是延綿的群山,再看蕭良,頓時有種雞窩窩裏飛出金鳳凰的既視感。

略略有點擔心,無數影視作品,文學作品反複告訴我們:嫁給鳳凰男會很麻煩,他們大多愚孝,父母和三姑六婆的封建思想濃厚。

城裏媳婦兒一不小心就會和他們發生新舊觀念碰撞,沉默-溝通-溝通不了-再沉默,最後在沉默中,以「世界觀」為圓心,發生有效殺傷範圍為半徑 6.93 千米的核爆炸。

蕭良叫我放心,他說他們家的人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一點不落後,半點封建社會的殘餘也沒有。

我嘴上說信,心裏一點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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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長假的前一天,我們先坐了輛綠皮火車,搖搖晃晃 8 個小時後,來到一破舊小站。

小站就一個廁所那麽點大,紅磚牆斑駁得不成樣子,上面的白灰至少有一寸厚,我疑心一場大風或一場暴雨就能把它摧毀。

在這一站下的人只有我和蕭良。

火車尚未停穩,蕭良飛身而下,做了個接住我的動作,我仿佛一下回到書中世界,他還是當世第一高手,于是大聲笑着叫着,像老鷹一樣飛撲出去。

剛下過雨的泥路,蕭良剛接住我,鞋底一滑,兩個人重重倒了下去。

我在上,他在下。

火車上有人大笑,有人大聲支招:「兄弟,快!反撲!要主導權……」

轟鳴聲響起,火車呼嘯而去。

我趴在蕭良身上,心下焦急,馬上要見家長了,這一身髒成這樣,還怎麽見,忙撐着起身,「完了,完了。」

蕭良笑了下,伸手在我腰上一攬,另一只手扣在我後腦勺,讓我的額頭抵住他的額頭,順便親一下,幾分悠然:「反正都髒了,躺一會兒呗!」

他的閑适很大程度影響到我,我笑了笑,低頭含住他的唇瓣。

什麽「和鳳凰男結婚,家庭關系地獄模式」,通通見鬼去吧!我要的是這個男人,與其他人沒有關系,我相信他能處理好。

初秋的風卷起泥土的芬芳,拂過臉頰,在唇齒間打一個旋兒,笑着消失在遠方。

(8)

一個小時後。

我我我……我站在一棟別墅面前。

你們沒看錯,就是一棟別墅!

我在疑似全國特貧區的山裏,看見了一棟別墅。而這還不是最詭異的,最詭異的是,別墅周圍停着的不是豪車就是直升飛機!

這些東西在我眼裏就一個字:錢。

「你……你別說這裏是你老家!」我話都抖不清,再看看我和他身上的泥濘,深感他走錯地方了。

從下火車到這裏,我們步行來的!一路只看見兩個青瓦房。

「是這裏。」他拉住我的手緊了緊,生怕我跑了似的,大步走進去。

我看着他背上差不多烘幹了的泥巴,覺得幾分鐘後,我們會被人用掃把趕出來。

然而,沒有。

別墅對他大大敞開,那種電視裏才能看見的華服男女紛紛和他打招呼,有人叫他「阿良」,有人叫他「三弟」……

有人說:「你怎麽現在才回來?爺爺等了你好半天了!」有人說:「這就是未來弟媳婦兒?不錯,看着就招人喜歡。」還有人說:「怎麽身上弄這樣?先上樓換件衣服……」

我整個人飄飄忽忽,仿佛在夢中。

剛叫他三弟的,我看着忒眼熟,像是財經新聞裏經常看到的;說招人喜歡的,我太認識了,是影後大大,前段時間某流量小生巴她得緊,我還以為要姐弟戀,原來……;還有剛遞了個熱毛巾給我們的,那儀表,那風度,簡直就和傳說中的皇家管家一個級別!

「老蕭,我們是不是還在書裏?」我死死抓着蕭良的胳膊,幾乎挂在他身上,跟着他上樓,「這劇本得是『霸道科學家愛上我』!」

「想什麽呢?這都是我親人,從小一起長大的。」蕭良拍拍我的手,「之前沒告訴你,是怕把你吓到。」

我:……

「你以為你現在沒吓到我?我上一秒還在綠皮火車,全國特貧區,鳳凰男的認知裏,下一秒就跨入豪門,看見的全是電視裏才看得見的人。」

目光再次朝樓下一掃。

喔,天啊!我我我,我居然看見某金牌導演拿着個插着聖女果的小叉子,風流倜傥的從廚房走出來……

人比電視裏好看 100 倍,不,1000 倍!

「看哪兒呢?」蕭良微微皺眉,伸手捏住我下巴,強行轉了個方向,讓我看他,再「啪」的推開一扇門,把我一扯一推。

順理成章的壁咚。

我的思緒還在門外,還在樓下。

「剛……剛那個男人……」迎着他警告的目光,我生生把「好帥啊」幾個字咽下去,「好像是蕭導……拍過很多商業大片那個。」

蕭良喉嚨裏「嗯」了一聲,不悅兩個字都快刻在額頭上了。

強烈的求生欲,逼迫 IQ 緊急上線:「我……我一點不喜歡商業片,庸俗,充滿銅錢臭,我喜歡文藝片,清新,有氣質!」

蕭良低笑,俊臉無限靠近,聲音如有蠱惑:「绾绾喜歡什麽文藝片?」

我所有心思都在眼前這張唇上,腦子糊成一團,IQ 岌岌可危,嘴巴仿佛不是自己的,一口氣報出 N 個片名:「R 蒲團,水蜜桃熟了,滿清酷刑,戒色,慈禧的生活……哎,這這幾年都沒什麽好片……」

蕭良笑得特別不懷好意,軟糯的唇貼在我唇上,低聲:「你要喜歡看的話,改天我安個攝像頭……」

我我我……我可沒這癖好……萬一被黑客盜了,還要不要做人……

話題雖不純潔,可我們誰也沒有做不純潔的事,特純潔的洗了澡,再換了幹淨衣服。

鑒于這裏有種「白玉為堂金做馬」的感覺,我偷偷摸摸翻看了下他丢到地上的髒衣服,試圖找個 LOGO 之類,拓展下眼界,加深對豪門的認識。

然,沒有。

不但髒衣服沒有,幹淨衣服無論是他穿的,還是我穿的,都沒有。

「你家的衣服都剪标的啊?」我裝作不經意的問。

「什麽叫剪标?」蕭良下意識問,緊接着解釋,「喔,定制的,前些天就把你尺寸給了回來。」

定制?

我對定制只有兩種概念,一是八九十年代路邊的小裁縫,給量了身高肩寬胸圍腰圍後做的衣服,另一種是現實生活我沒見過,總裁小說裏頻頻出現的高級定制,頂尖品牌的頂尖設計師給量身定做的衣服。

就這套別墅裏這些人,除了我和蕭良,身份不允許第一種情況。

這裏小小吐個槽:

我雖不知身上這衣服價格多少,但我沒覺得比我在某寶買的 20 多元一件的棉質 T 恤舒服多少,也就是好看一點,有型一點,襯氣質一點,以及,渾身上下散發着金錢的香味。

「對了,你妹兒呢?」我問蕭良,「我有點擔心不能順利揍到她。」對方家世太好,我個草根,想要揍豪門小姐,怎麽想怎麽不靠譜。

「放心,有我。」蕭良一如既往的可靠。

再一個小時後,我拜見完蕭良所有長輩,收到一串門鑰匙,車鑰匙,飛機鑰匙,以及古董胸針、古董戒指等見面禮後,終于見到傳說中的蕭良的作家妹兒。

(9)

小妹兒一身重金屬打扮,濃厚的煙熏妝讓我差點誤以為換了個次元。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

小妹兒的現任男朋友!

新晉的東南亞拳王,打黑市拳的那種,馬上要挑戰歐洲拳王,聽說贏面很大,5:2 的賠率。

我……

我要揍了拳王的女票,還能看見明早的太陽嗎?

「哥,嫂子!」小妹兒歡天喜地撲過來,攤開掌心,一臉天真,一點不符合她重金屬氣質,「有見面禮嗎?」

我的拳頭在蠢蠢欲動,一是因為她的緣故,我在書中世界吃盡了苦,二是因為她的五官,分明和書中良王死去的娘一模一樣!

這個做妹兒的,不但讓他哥做最大反派,還在輩分上占他哥便宜!

胖揍一頓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哥,嫂子。」拳王敦厚的身軀,沉沉的音色傳來。

我蠢蠢欲動的拳頭如鹌鹑般安靜了。

然後,一聲輕笑……

我做夢也沒想到——

剛才還一臉慈祥看着小妹兒的蕭良,當着全家所有人的面兒動手了!一拳揍在小妹兒鼻子上。

身為文科生,我腦補出「咔嚓」一聲,只見小妹兒捂着鼻子,眼睛裏全是不可置信,眼淚滾滾,鼻血從指縫中争先恐後冒出來。

拳王男朋友一馬當先,擋在小妹兒面前,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鼓鼓的腱子肉,一副有事沖我來的模樣。

我吓傻了,居然有樣學樣,一步擋在蕭良前面,着急而小聲的問:「新亭侯呢,還在不在?」

這樣一拳揍過來,我感覺蕭良能飛出去。

蕭良一把把我扯到身後,半分沒提小說世界,只皺眉,斜睨拳王一眼,問小妹兒:「怎麽又換男朋友了?還要不要好好讀書了?我們全家,最沒文化的就是你。」

拳王像打了霜的茄子,蔫噠噠朝後退一步,特委屈看小妹兒:「不是說包容性很強嗎?」

「是很強啊!」小妹兒委屈巴巴,接過管家遞上的白毛巾,「哥,你以前都不說我的,都說的自由生長,靜待花開。」

「我現在發現錯了。」蕭良特正經,「你嫂子經常說,少年強則國強,你身為蕭家人,做事兒沒個正形,像什麽樣?」

周圍好多人都在點頭,深以為然。

「自己上樓,去床上趴着,讓你嫂子打一頓。」蕭良下巴往樓上一指,「以後切記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為中華崛起而讀書!」

小妹兒吸吸鼻子,表現和重金屬風完全不同,像林黛玉一樣抽抽噠噠往樓上走去。

蕭良給我遞眼色:不是要揍人嗎?還不快去!

我回眼色:這樣也行?你不一起?

蕭良再遞了個「快去」的眼神,我猶豫着我這個未來嫂子,第一次到婆家就在衆目睽睽下把小姑子打了,這樣很不和諧啊!

然,蕭家管家遞給我一根藤條,說是家法,蕭家父親說,別舍不得,該教訓就得教訓,還說他老早就想打了,一直是蕭良攔着。

我接過藤條,忽然覺得這東西重若千鈞,每走一步都在想:待會兒究竟是一丈紅,還是意思意思?又或者雷聲大雨點小,對着地面抽幾下,趁機搞好姑嫂關系?

很快進門,我被小妹兒的反應搞得懵逼了。

她趴在床上,褲子脫半截,露出白嫩嫩的半圓,聽到我的腳步聲,轉過來哭兮兮的說:「嫂子,輕點。」

我「嗯」一聲,走過去在她半圓上拍一下,意思是穿上褲子。

穿上褲子再打。

然,她幾乎是下意識的,雙腿跪床上,半圓翹起來,腰沉下去……這簡直就是那啥的經典動作。

我有種沒眼看的感覺,慶幸蕭良沒跟進來。

我幹咳一聲:「你在做什麽?」

小妹兒這才反應過來,看一眼我手上藤條:「我……我以為這樣你方便抽一點。」

呵呵。

說什麽方便抽呢?這小姑娘,分明是條件反射!我想起《注水豬肉》裏的大篇幅的河蟹,鄙視之,小小年紀就是個老司機。

我叫她把褲子穿上,繼續趴床上,一藤條,再一藤條……

可憐的小妹兒,足足被我抽了 6 下,她還真以為是他哥恨鐵不成鋼而打她,全程都在哭唧唧。

「嗚,我哥變了,男人太善變了,我以前寫黃渣渣小說,他都只罵了我幾句!他現在居然舍得打我!」

我心想:那是因為他穿了!關鍵是,他穿的不是男主!

「我們家就我一個女孩,我哥以前說,建設國家的事交給男人,我負責做小公主就行,嗚嗚嗚,小公主怎麽能挨打?」

我看着細皮嫩肉上的鞭痕,坐在旁邊語重心長:「孩子,你知道迪士尼公主嗎?你看哪個公主身上沒有精神!就連最近口碑崩得一塌糊塗的魔幻現實主義《花木蘭》,也充滿忠孝仁義巾帼不讓須眉。」

在我口若懸河的勸說下,小妹兒終于意識到她的問題,表示以後要多看書,多學習,并感謝我抽了她幾鞭子。

我感到非常欣慰,有些飄飄然,甚至有些遺憾怎麽沒穿越到戰國,我要到戰國,就沒張儀什麽事兒了。

在蕭家老家的這場見家長相當順利,蕭家上上下下包容性果然很強,連我戶口都沒盤問就接納我了。

蕭母甚至拉着我的手,抹了抹眼淚:「绾绾,多虧有你,我生怕阿良娶個量子物理回家。以後他要敢欺負你,你打我電話,我教訓他。」

我忙着點頭,甜甜的謝過蕭母。

(10)

這期間,我自制了一個陀螺,時不時轉一轉,陀螺總是轉十多二十秒就停下歪到一邊。

這不是夢!

難道我真是傳說中的天命之女?飛上枝頭的麻雀?嫁入豪門的灰姑娘?……

不,這不科學!

最科學的版本是,灰姑娘就算嫁入豪門,也會被婆婆嫌棄,被三姑六婆八大姨嘲諷,而不是人人都喜歡。

我把我這一想法告訴蕭良,蕭良笑:「你說的那是暴發戶的豪門。我們不是豪門,我們是普通人家。普通人家的兒子想娶媳婦兒,娶個喜歡的最重要。」

我叫他摸着良心,再說一次他們是普通家庭,蕭良一點豪門負擔都沒有,說完他們是普通家庭就湊過來親我。

這個一開葷就無肉不歡的男人!

(11)

我媽對蕭良相當滿意,唯一擔心的是,我配不上他。無論是外形,學識,還是家境,他都甩我十萬八千裏。

好在蕭良對我足夠好,對她也足夠孝順,我媽在「新戀情」和「守着我」之間果斷選擇小狼狗,小狼狗一個電話,我媽就出門了。

(12)

大學畢業後,我和蕭良第二次結婚。

這次和上次最大不同是新婚夜,上次新婚夜,他和我各睡半張床,而這次,不是我睡他,就是他睡我,顯得床過分大。

我的手機仿佛中了魔咒,無論我怎麽調,鬧鈴永遠是「大懶雞,起床了」……

久而久之,我也懶得管了。

富足的經濟條件,深愛的男人,肚子裏還有個愛情的結晶,一切都很美。

直到有一天,我刷知乎小故事,刷到一個專欄——

《史上最慘穿越者》。

我……

我看完了。

那麽,我是誰,我從哪裏來?

作者說:第二個番外正在創作 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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