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葉晨輕輕摩挲着言藹霖那柔軟的耳垂,腦子裏卻老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那耳釘,是在某一個購物商場嗎?還是品牌店裏?
言藹霖錯過身,笑了笑,躲開了她的手。
“不是,這耳釘好眼熟”葉晨雙手撐着頭,“啊,卡卡,卡卡爪子玩着的那一只和你這個一模一樣。”她終于想了起來,那臭貓拍了她的手背以後她就由着它了,只臨走的時候囑咐了珍姨一聲,“卡卡手裏的耳釘看起來挺貴的,它在哪兒弄來的?”
“卡卡?”言藹霖一下沒有反應過來,只有些情緒激動地捉住葉晨的手,“你有看到我掉的那一只嗎?在哪兒?”
“不知道啊,反正看到挺像的,卡卡是珍姨家的貓,我看它在那兒玩,覺得挺別致的,又被它搶了去。”
“帶我去找找,我都要找瘋了。”言藹霖把家裏,咖啡館,公司,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說着言藹霖就要拉着葉晨起身。
“喂~我這還沒怎麽吃東西呢,要不要這麽着急啊。”葉晨很是吃驚,雖說是鑽石耳釘,對普通人來說是有丁點貴,但也看不出言藹霖是個愛錢的女人啊,要她愛錢就好了,她可以用很多的錢來俘獲芳心。
“求你了。”言藹霖只一雙眼垂着,懇切地看着她。
一副楚楚可憐,捧在手心都怕摔了樣子讓葉晨心裏一酸,葉晨何時見過她這種模樣,就連那場未遂的強.暴現場,那眼裏除了難過憤怒卻也不似這般嬌弱裏帶着一股子柔情,于是,葉晨,腦子一抽,就撇下所有人,帶着言藹霖去珍姨店裏找耳釘去了。
傍晚的飯點,總打不了車,兩人又都喝了酒,榮容那貨也不能幸免,葉晨只好把結巴的榮卿卿叫了過來,平日裏,葉晨不喜歡和榮卿卿走得太近,榮卿卿對老頭子太忠誠了,她根本撬不動,簡直就完全是老頭子的貼心小棉襖啊。
榮卿卿到達的速度很快,沒多久開着那輛黑色的雷克薩斯過來。
“去珍姨店裏。”
葉晨和言藹霖一起坐在後排。
坐在車內,葉晨頭有些暈暈的,紅酒上頭,她又沒有酒量,剛情緒激昂,和陸永在那就喝了兩杯紅酒,這時側過頭看着迷離中的言藹霖特別美麗,眼梢不經意瞥見當司機的榮卿卿,尚保存着一絲清醒,沒敢亂說話,言藹霖因為心裏着急,恨不能這車像光速一般現在就到珍姨的花店。
“榮卿卿,開快一點。”葉晨賣着乖。
“超......超......要超.......速了。”
言藹霖忙有些不好意思道,“注意安全。”而後沒了話。
空氣中安靜極了,葉晨直着身子,雙手把着前座的座椅,把頭埋在那兒,她覺得言藹霖似乎有一種魔力,只要她不開口說話,葉晨就有些不敢,這種想法在起初的時候葉晨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承認的。
沒多久,到珍姨的小花店,珍姨的店面改成了前店後住的模式,只是這會兒,卷簾門已經拉了下來。
葉晨下車到鋪面拍了拍門,“姨,我葉晨,你睡了嗎?”
不一會兒,就聽到裏面窸窸窣窣的聲音,而後卷簾門拉開,珍姨背有些佝偻,架着一副老花鏡,披了一件毛衣,見是葉晨,有些哈欠道,“就今天罵了你,早上才來了,這會兒又來幹嘛?”
言藹霖終究是有些抱歉,這才從葉晨身後出來,“是我,對不起,打擾您了。”
“呀,是小藹啊,你們怎麽一起來了?”一見是言藹霖,珍姨就像見自己親女兒一樣。
“就她給你染的發啊?”葉晨指了指珍姨頭上那一頭烏黑亮發,自個兒嘟囔道,“難怪耳釘會掉這兒。”
言藹霖忙解釋道,“葉晨說在這兒看到我掉的耳釘,可能是我之前來的時候不小心掉的,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只是是故人送的,所以才連夜來打擾您。”
珍姨忙拍了拍她的手,“你這都來了好幾次了,又幫我買這買那的,怎麽還這麽見外,我還沒歇着呢,在床上看電視看得無聊,你們來,正好陪我說會兒話。”
“人是來找東西的。”葉晨沒好心地提醒。
“啊,對,找什麽來着?你看見在哪兒了?你給小藹說說。”珍姨記性還是有些不好了。
“在卡卡手裏玩着呢,我走的時候還告訴你啦,哪知道是言藹霖的,早知道是她的,我就從那貓爪裏給她搶過來了。”
“卡卡~卡卡呀~你怎麽拿人東西啊,快給小藹拿過來。”珍姨不知道沖着哪裏嚷,不一會兒,那只老懶貓拖着它那肥大的屁股就那樣出來了,但它臉色不太好,像是在生氣,葉晨也不記得珍姨養了卡卡多久了,只覺得這貓因為太懶,好像都快和珍姨一樣老了,卡卡一向高冷,卻唯獨只聽珍姨一個人的話。
卡卡,不大高興,卻也不知從何處溜達了出來,蹲珍姨腳下,葉晨見它沒動靜,只好蹲下身來,問着那個貓祖宗,“你上午玩那東西呢?人主人來了,你快還給人家。”
卡卡壓根就不瞧葉晨,這時珍姨才蹲下身來,摸摸她的頭,“小藹找東西哎找得有些急啊,我也跟着急,剛不是那個意思,你肯定不會拿人東西,是不是拾到的啊,那東西對小藹挺重要的......”
珍姨話還沒說完,就見卡卡爪子朝前一抛,一顆璀璨的耳釘在地面上跳了幾下,卡卡沖葉晨“喵”了幾聲就氣急敗壞地走了,這貓還真通靈性啊。
“真高冷,我就見不了高冷的人,還有貓。”葉晨白了卡卡一眼,珍姨笑罵她小孩習性,才和貓也計較。
就見那言藹霖啊,一顆心終于着了地,拾起那失而複得的耳釘,忙向珍姨向葉晨道謝,珍姨見她實在禮貌得不像話,開玩笑道,“是卡卡撿到的,你要還要謝,對卡卡也謝一個,它正巧不高興。”
卻哪知言藹霖心下高興,還真去找卡卡去了,葉晨一把抓住她,“你差不多行啦啊,坐着歇會兒吧,卡卡已經夠大爺的了,要我說,你就不該養貓,這都六十多歲的人了,沒個人照顧,一天還得照顧一個貓大爺,要不我把大頭給你弄過來,也能守守門什麽的,大頭可比卡卡溫順多了,叫它幹嘛它就幹嘛。”
“你那是把人家當寵物。”珍姨辯駁道。
“那卡卡倒不是寵物,它是啥?”
“伴兒。”
葉晨一怔,望着這個孤獨的老人沒了辦法,她半響沒出聲,就見那言藹霖有些失神地還看着她那耳釘。
“你心上人送你的啊?這麽寶貝。”
言藹霖臉頰抽了抽,只是含着笑,也因為打擾有些不好意思。
葉晨本是一只手撐着頭,漸漸地,手放下去,整個人也趴在了桌上,這酒為什麽喝得時候不會醉?總是之後才醉呢?
“你們這是認識?”珍姨有些嫌棄地揮了揮手,“年輕人不要總喝酒。”遞給了兩人檸檬水,言藹霖沒喝多少,自然沒有什麽醉意,葉晨因為“渣男”喝那兩杯對她這個沒酒量的人來說有些夠嗆。
“認識,認識好久了,你是經常來這兒買花?這裏離你的家,離你的咖啡館都不太近呢。”葉晨半眯縫着眼。
“後山離這兒近。”珍姨挪了挪凳子,給葉晨揉着頭,“不都給你說了嗎?小藹經常買花去後山祭拜,她也和你熱心腸嘛,見我一孤寡老人,唉~”珍姨似想着什麽,搖搖頭,嘆嘆氣。“越老越成為你們年輕人的負擔咯。”
“你又沒喝酒,說什麽酒話啊?誰不會老啊,你這身體還硬朗,我一兩個月才來看你一次,就負擔什麽啊。”葉晨不滿地拍着她的手。
言藹霖倒是沒說話,她是一個話不算太多的姑娘,她只是一年總會有些時候會去後山祭拜,幾次都在這個老人店裏買花,老人總是笑容可掬的樣子,賣得又便宜,有些時候她悶得慌,就過來走走,在旁邊那學校坐坐,走的時候給咖啡館買些花,或者買一些放辦公室,幾次就會成為熟臉,偶爾搭搭讪,知道老人獨居,只有一只傲嬌的貓,也就稍微留心了些,見冰箱裏沒有食物就自己去超市買的時候說順便多買了些。
“不早了,你早點歇着,我們就先走了啊。”葉晨喝光了杯子裏的水,搖晃着起身。
“能行嗎?喝這麽多。”
“沒事兒的,司機在車裏等我們呢,我們先回家了啊,過幾天來看你。”
言藹霖見她身子有些晃,只好一把扶着她。
兩人上了車,葉晨嘟囔道,“先送,言小姐回家吧,香槟......香槟國際。”
榮卿卿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笑道,“小......小姐.......你喝.......喝多了也.....結......結巴。”
“結......結個屁,開慢點,我有點暈。”葉晨一巴掌拍着榮卿卿的頭,榮卿卿長期打扮成一個黑社會模樣,卻總是這樣被葉晨欺負,想到第一次見面時在國外的那副場景,言藹霖心情好的笑了出來,拐彎的時候,她頓了頓,道,“我今天不回那兒,麻煩送我到新世佳酒店。”
“你這麽晚.......和別人在酒店開房啊?”葉晨頭暈了,開始口沒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