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畢竟,他們都是……畜生啊

祁淵對祁家的作用,不言而喻。

他是祁家最鋒利的刀刃。

甚至可以說,得祁淵者,得祁家。

老頭子近年來身體越來越垮,衆人早就虎視眈眈盯着這塊肥肉。

之所以沒有造反,是因為有祁淵在鎮壓。

可以說,衆人真正忌憚的,并不是老頭子,而是祁淵。

如果可以,祁軍濤并不想弄死祁淵。

若是得到他的臣服,何愁得不到祁家。

如此想着,他緩和了語氣。

“我們祁家人,都是沒有感情的怪物,同樣是賣命,你為什麽不考慮一下為我賣命?

我能給你的,絕對比老頭子給你的多,至少,我能把你當侄子,當人。

而老頭子,你父親,不過把你當做祁家養的一條狗!

你可別忘了,當初他們是怎麽對你的,将你扔進迷霧森林,任由你自生自滅,将你送進殺戮營受盡折磨……

明知道派你去暗殺赤峰盟老大是九死一生,他們還是不顧你的意願強行讓你去送死,讓你身受重傷甚至連至關重要的婚禮都缺席。

這些年,你活的如履薄冰,不敢露出任何破綻,甚至連自己的妻子都不敢親近。

你說,你這樣活着,有意思?人生最暢快的事,無非是坐擁金山銀山,老婆孩子暖炕頭,而你,只要聽從老頭子命令一日,那些普通人該享受的人生,你永遠不可能擁有!

祁淵,你甘心麽?”

他循循善誘着,那聲音裏溢滿了蠱惑。

祁淵沉默。

只要是祁家人,誰上位對他而言都沒區別。

畢竟,他們都是……畜生啊!

如此想着,他的嘴角忽然揚起,露出一抹潋滟風華卻又寒冷刺骨的淺笑。

很少笑的他,笑起來很好看,卻莫名讓人覺得背脊發寒,因為那抹笑容,竟然不含任何感情!

也就是這瞬間,祁軍濤感覺到了危險。

他猛地拽過身邊的喽啰擋在自己跟前。

‘砰——’

刺耳的槍聲劃破耳際。

已經抵達門口并且一直用第三只眼和滴滴順風耳看着這一幕的陸小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變故發生的太快,祁軍濤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叛變的人殺了個七七八八。

反應極快的他狼狽躲進了掩體後,眼中是揮之不去的焦慮。

東躲西藏了将近半個月,他身邊帶着的,都是自己的得力助手。

卻沒想到,當中竟然會有祁淵的人。

而這些兄弟,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十幾年的人!

若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是祁淵放在自己身邊的棋子……

祁軍濤的心涼了半截。

那個時候的祁淵,不過十幾歲的年紀,已經有這麽可怕的謀略,果然是個煞星,當初老頭子就不該心軟!

到底是誰背叛了他?!

一臉惱怒的祁軍濤看向背叛者。

那背叛者不是別人,正是不久前和他說話,他最信任的‘好兄弟’全子坤!

“全子坤!”

怒氣沖上腦門,他暴呵出聲。

“抱歉啊,三爺,我是祁少的人,一開始就是。”

對方露出一抹歉意的笑,眼中卻絲毫沒有歉意可言。

祁軍濤的腦子亂了。

可以說,全子坤是他的狗頭軍師。

他從當初老爺子派他接管地下勢利這一塊的時候就一直跟着他。

祁家真正賺錢的,并不是那些明面上的公司,而是地下這一塊。

軍火、賭場、走私、黃色産業鏈。

所有最暴利的職業,祁家都有沾染,唯獨毒品是老爺子的禁.區,祁家人不許吸毒,更不許販毒!

他不過是明面上的暗勢力管理者,實際上是老頭子派出去擋槍的,真正的掌權者,并不是他,而是他哥哥,祁淵的父親祁竟凱。

撈不到什麽油水不說,還時時刻刻得擔心自己的小命。

祁軍濤怨,祁軍濤恨。

可他連和父親以及哥哥鬥的資格都沒有,除了隐忍,什麽都做不了。

一次外出談判,他被自己人背叛,差點死在那場火拼中,是全子坤拼死救了他一命,他臉上的疤,就是那時留下的,從此以後,兩人也成為了過命兄弟。

看出他的不得志,半年前全子坤提議讓他借着管理者這個身份暗中發展自己的勢利。

其他行業祁家都有涉及,唯一的捷徑,只剩下毒品。

在全子坤的牽線搭橋下,他成功完成第一筆交易,嘗到了甜頭,那之後,更是不可收拾,他在這條黑路上一路黑到底,再無法回頭。

都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最終,這件事還是被老頭子發現了,在發現的第一時間,他甚至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派出祁淵這枚刀刃,勢要他的命!

也幸虧他在老頭子身邊安插了人手,這才逃過一劫。

這次回國,就是為了幹掉老頭子和祁竟凱,拿下祁家大權。

他勝券在握,以為自己能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卻不曾想過,從始至終,他都是被困在甕中的鼈!

“那場叛變,是你做的……也是你,故意帶我走上那條不歸路的……這一切,都是祁淵的計謀?!”

祁軍濤臉色蒼白無措,顫抖着聲線問道。

“還不算笨啊,三爺。”

全子坤輕笑一聲,點點頭,承認了一切。

“全子坤,我待你不薄,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被自己兄弟背叛的痛,讓祁軍濤幾乎發狂,他雙眸猩紅,口水狂噴,若是眼神能殺死人,不管是祁淵還是全子坤,此刻恐怕早已被射成篩子。

“是,你是對我不錯,可那又如何,殺妻之仇,不共戴天!按摩店裏的紅葉,你還記得麽!”

全子坤笑,可笑着笑着,淚水卻模糊了視線,他憤恨的瞪視着祁軍濤,質問出聲。

祁軍濤眉頭緊蹙,顯然早已把這些風.流事忘記了。

他玩過的女人多不勝數,鬼記得什麽按摩店裏的小紅小黃。

“啊,我忘了,三少這樣的大人物,又怎麽可能記得住一個小小的蝼蟻……

我的妻子紅葉是個盲人,平時就在安家按摩店裏打零工讨生活……而你個畜生,找女人不去夜總會,非要在按摩店裏對我妻子強行……

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妻子已經懷孕兩個月了!因為你,讓她徹底對這個世界失望,最終選擇了跳樓自殺!

知道麽,祁軍濤,每次面對你,我恨不得剝你的皮,拆你的骨,你知道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麽……”

滾燙的淚水順着全子坤的眼角滑落,他越說越激動,不得不幾次停頓深呼吸,那沙啞的嗓音充斥着濃烈的恨意,帶着摧枯拉朽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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