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怎麽說?”對于姜魚的私事,張曉藝是不會去過問的。不過此刻,她心中好奇地想知道前因後果。
姜魚喝了口湯,一旁的朱夏忍不住出聲,“王……姜魚前夫的母親生病了,有大師說讓那個女人給他母親祈福十年他母親病就能好。那個女人用了十年時間去給他母親祈福,他母親的病真的好了。所以他母親對那個女人很看重,在那個女人回來後就賜……就要姜魚的前夫娶她。”
前夫這個詞是朱夏從姜芷靈那裏學來的,知道不僅有前夫,還有前前夫,前前前夫這些詞,且在華夏,女人想嫁幾次都可以的時候,朱夏和李萍娘兩人震驚了好幾日。
張曉藝聞言嗤了一聲,“大師?還祈福?魚魚,這怕不是那個女人和你前夫母親聯手搞得一出吧?花十年的時間搞這麽一出,她們也挺有想法和毅力的。”
姜魚放下湯勺,淡道。“這倒不是,他母親和他家人确實相信祈福消病一事。”
張曉藝:“……所以,魚魚,你前夫一家都是迷信分子?這都什麽年代了,竟然還相信祈福消災一說,真是笑死人了!”
“可是,羲和大師很厲害。他說只要那個女人去給姜魚前夫母親祈福,他母親病就能好,而且以後都不會有病,安康到老。那個女人去給姜魚前夫母親祈福後,他母親十年裏就真的再也沒有生過病了。”
作為大齊一名普通的百姓,朱夏和李萍娘對于羲和大師這個盛名在外的得道高人也很是敬佩和崇敬的。因為不知道如今羲和潛逃無蹤一事,所以她們對于羲和依舊很是信任。
“我看他母親現在就有病。”張曉藝聞言卻更是覺得好笑,“這世上哪有什麽大師?朱夏,你可別信那些東西,要相信科學知道嗎?”
朱夏暫時還不懂什麽是相信科學,不過很是認真的點頭。
張曉藝轉頭看向姜魚,“你前夫一家都迷信,你說那個女人聰明,那我猜她在替你前夫母親祈福之前就知道你前夫母親的病一定會好。”
姜魚點頭,“她确實知道。”
張曉藝呵了一聲,“我就知道。抓住你前夫一家都迷信這一點,花十年時間來賭,得到你前夫母親和你前夫一家人的看重,那女人不僅聰明,還挺有毅力和心機的啊。”
張曉藝嘲諷着,朱夏和李萍娘聽了姜魚的話後确實齊齊一驚,“側……姜魚,你怎麽知道江小姐知道太……知道你前夫母親的病會好?”
驚訝中,朱夏和李萍娘差點把側妃和太後喊出來。
而此刻,屏幕前的大齊京城百姓皆面露不信之色。江小姐心性純善,為人溫和賢良,怎麽可能是個有心機的女人?江小姐去給太後娘娘祈福之前,怎麽可能知道太後的病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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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側妃這是想要诋毀江小姐!
因為朱夏和張曉藝一直用‘那個女人’指代江語霜,張曉藝又用不尊重甚至是諷刺的口吻說孝慈太後,大齊衆人皆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心裏對張曉藝等人不爽,對姜魚更是不悅,之前認為她确實聰明的想法立即被不悅取代。
同時,他們覺得姜魚要露出她內心陰暗的一面了。
大齊皇宮官署裏,于澄泓和方然他們心中也是如此想法,他們心中不悅的同時那原本對姜魚的嘲諷之心再次冒頭。
京城的衆人都緊盯着姜魚,想看她編出什麽來。
姜魚放下湯勺,“羲和與江語霜認識。”
張曉藝聞言,嗤了一聲,“原來那女人叫江語霜。”
朱夏和李萍娘卻又齊齊驚聲,“你怎麽知道羲和大師和江語霜認識?”
“十年前,我曾見過他們兩人獨處。”姜魚剛被A101卷到大齊,就被張靈妙父母以張靈妙的身份把她塞進了宮女采選的隊伍。随着隊伍到達京城時,她和其餘即将入宮為婢的少女們在京城流雲山附近歇息過一天。
流雲山對面有一隐蔽的八角亭,那時姜魚記憶空白,想找個無人之處獨處,正好看到了八角亭裏的江語霜和羲和。
當時的江語霜還沒去福壽寺,姜魚也并不知道她就是江語霜,直到太後壽宴……
“十年前?姜魚,你還記得他們十年前獨處的事?”朱夏聞言,震驚于姜魚的記憶。
張曉藝轉頭對她感嘆了一句,“朱夏,你還小,見識少很正常。你可能不知道,魚魚她這裏……”
張曉藝指了指姜魚的腦袋,“魚魚她這裏異與常人,過目不忘呢!她見過的人,看過的東西估計一百年都不會忘記。”
朱夏嘴巴微張,她在姜魚身邊這麽多年,從來就不知道姜魚有這本事。
不對,姜魚一直都這麽厲害,姜魚看王府賬本從來不會翻第二遍,禮單不用看都知道物品是禮單上的第幾個……只是她太笨沒有發覺而已。
“可是他們獨處,也說明不了什麽啊?說不定他們恰巧都出現在亭子裏?還有,他們即使認識,也不能表明江語霜知道太……知道你前夫母親的病會好啊。”
朱夏雖然相信姜魚的話,但是心中還是不明白,也想不通,姜魚怎麽因為兩人在亭子獨處就認定兩人認識?還知道江語霜去給孝慈太後祈福前就得知太後病會好的?
“對啊,江小姐與羲和認識能說明什麽?張側妃就憑這個诋毀江小姐的為人?真可笑!”
“張側妃果然妒忌江小姐,開始說江小姐壞話了,真可惡!”
屏幕前的大齊京城衆人心中對江語霜可是很欣賞和贊譽的,看姜魚因為江語霜和羲和獨處一亭就‘诋毀’江語霜的品行,他們心中很是憤怒。
姜魚沒有回答朱夏和李萍娘的話,她轉身從後面的茶幾上拿起一張草稿紙,手中的鉛筆迅速在紙上畫了起來。
張曉藝探頭往草稿紙上看着,心中憤怒的大齊京城衆人也盯着草稿紙看,想看姜魚要幹嘛!
一男一女兩個清晰的影像躍然紙上,他們身姿形态面容逐漸清晰。兩人之間雖然沒有什麽親密舉動,但雙方身體距離很近且兩人眼神中湧動着暧昧的氣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兩人之間的關系絕不正常!
而兩人,赫然就是江語霜和羲和!
張曉藝對着草稿紙中的兩人啧了一聲,“這兩個人喜歡COSYPLAY?這暧昧的神态,說兩人之間沒有關系狗都不信。哦,這個叫羲和的人腳下還放着藥箱,原來他是個醫生,難怪江語霜會知道你前夫母親的病會好,這不是有人給她提前說了嘛!”
朱夏和李萍娘兩人又齊齊呆住了,她們驚訝姜魚的畫技,更驚于江語霜竟然與羲和真有關系……
大齊皇宮官署裏,于澄泓等人在看清紙上的兩人後,眉頭皆微蹙,心中難以置信:怎麽可能?
“江小姐怎麽可能和羲和有關系?這肯定是張側妃在造謠,誰知道她畫的這幅畫是真的假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
一直把江語霜當做自己心中白月光崇拜的男男女女不肯相信紙上畫的情景是真的,一定是張側妃故意把江語霜和羲和畫的這麽暧昧的!
“可是,十年前江小姐去福壽寺給太後娘娘祈福前就是這樣打扮的,羲和十年前也是這幅打扮的。”有人還記得江語霜十年前的打扮,震驚又不敢置信出聲。
“我剛剛對了一下時間,那時候正好是張側妃入宮成為宮女的時候,過幾天後江小姐就去福壽寺給太後祈福了。若是張側妃沒有在江小姐去福壽寺前見過她和羲和,她怎麽可能把十年前的江小姐和羲和畫出來?”
“我不信!即使張側妃見過江小姐和羲和,那又怎麽樣?說不定她在不同時間不同地點見到江小姐和羲和的,故意把他們畫在一起的!”
“那時候張側妃沒有機會在別處見到羲和。”有人解釋到。
“見到江小姐和羲和在亭子裏又怎麽樣?他們當時的神态和表情肯定不是這樣的,肯定是張側妃在诋毀江小姐。我不相信江小姐和羲和有關系!”
“你不信我信!我現在總算知道心中一直覺得不對勁的事是什麽了。羲和是個騙了聖上和我們的假大師,是個潛逃犯。那他十年前算出讓江語霜去給太後娘娘祈福,太後娘娘病就會好的事怎麽可能是真的?!
他是個大夫,醫術還不差,這事我知道!他顯然早就看出太後娘娘的病要好了,得知聖上心急太後身體,故意跟聖上說讓江語霜去福壽寺祈福!
為什麽他要讓江語霜去給太後祈福?那是因為江語霜一去福壽山祈福,太後病就好,如此一來,羲和的名聲更甚,江語霜和平國公府也因此得聖上看重,一舉多得啊!你們想想這些年來平國公府因為江語霜得到了聖上和太後娘娘多少的厚待?這是算計好的啊!”
“我就說怎麽給太後祈福還得挑京城最負盛名的女子,論起品行和心性,張國公府的嫡長女張瑩,蔚王府的大郡主望玉屏……當年她們哪個都比江語霜更适合給太後祈福吧?”
“羲和是假大師,江語霜肯定是從他那知道太後的病會好,所以才願意去給太後祈福。江語霜的所謂誠心祈福,也不過是誠心于權勢,誠心于好名聲!張側妃的朋友說的沒錯,江語霜就是個有心機的!”
“真好笑,江語霜自己就不守婦道,不知廉恥,竟然還寫貞潔的詩詞,要‘女應蕙質美昭容’?真是太可笑了”
“所以,羲和不僅一個月前欺騙聖上,十年前也欺騙了聖上和太後娘娘?”
因為屏幕出現,知道羲和是個假大師,但是忽視了江語霜替太後祈福一事也是羲和算出來的京城衆人此刻都猛然想通了心中覺得不對勁的事情,而後不用姜魚再做多解釋,也不用姜魚再給多少證據,紛紛質疑起江語霜來。
各屏幕前,關于江語霜和羲和關系一事衆人讨論的熱火朝天,越說越覺得姜魚的話就是真的!
平國公府裏,江宜楠和李奕玉等人聞言圓目大瞪,心急火燎。江語霜臉上也沒了如秋菊般淡雅溫和的神色。她怎麽都沒想到,當年自己與羲和會面一事竟然會被姜魚看到,還讓所有大齊人都知道。
而皇宮裏,明成帝龍目怒瞪,看着面色沉如鍋灰要氣吐血的孝慈太後,他大掌怒拍桌椅,“來人,立即讓人去調查江語霜和羲和的關系!”
若事情真如姜魚所說……敢耍心計耍到他皇家頭上來,呵……
姜魚畫了幅畫做了一目明了的解釋後,便不再說江語霜之事。
朱夏卻是忍住不問出了一個問題,“姜魚,當時你知道江語霜替太……替他母親祈福之事有假,你為什麽不跟他說,不揭穿江語霜?”
若姜魚揭穿江語霜替太後祈福之事有假,太後肯定不會給瑞王和江語霜賜婚的,姜魚也不用跟瑞王和離。
質疑江語霜,覺得自己這麽多年來被江語霜騙了而憤怒的大齊衆人也想知道,為什麽姜魚寧願和瑞王和離,也不跟瑞王和太後揭穿江語霜替太後祈福有假一事?
大齊皇宮官署裏,望錦熠看着屏幕裏的姜魚,眼神凝重。
姜魚把手中的筆放好,語氣平淡,“沒必要,他們不會因為我揭穿了江語霜就認同我的身份。無關緊要之人和事,不需要在上面浪費時間和口舌。”
朱夏想說怎麽瑞王他們怎麽就成了無關緊要之人了呢?但看姜魚臉上确實毫不在意的神色,她閉嘴不言。
望錦熠心髒仿佛被人狠狠地擊打一拳,堵塞難受,但他臉上的神色依舊如之前凝重,沒讓轉頭看向他的于澄泓等人看出什麽別的情緒來。
“無關緊要之人,他們确實是無關緊要之人,魚魚你确實沒有必要在他們身上浪費時間。”
張曉藝很認同姜魚的做法,說着說着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笑道。“魚魚你知道嗎?因為你對無關之人的态度,我和明曉卿他們私底下研究過你的心理情況。”
姜魚拿起一只蘋果淡定削皮,“結果呢?”
“經過我們翻找所有心理書籍深入研究得出,你心理一切正常。那些人,那些小情小愛對你來說或許只是一閃而過的流星。他們靠近你時你能注意他們一劃而過的絢爛,但他們遠去對你一點影響都沒有。這些不是因為你冷漠,而是你的追求是星辰大海。”
“謝謝誇獎。”姜魚給張曉藝遞了一塊蘋果,笑道。“放心,雖然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但你們是我星辰大海裏永遠不會熄滅的恒星。不管何時,我都會看到你們的絢爛。”
張曉藝哈哈着猛地朝姜魚撲了過來,“魚魚,你說話總是這麽好聽,我喜歡!”
抱着姜魚嬉笑打鬧了一會,在大齊衆人質疑着江語霜,不解什麽是恒星的疑惑中,張曉藝開開心心地把姜魚和姜芷靈送去學校。
明白姜魚今天還要再上課,那些曾經誇獎江語霜,如今卻覺得自己被打臉,心中對姜魚更加不喜的,自诩學識淵博的文人學子和世家子弟們再一次盯緊了屏幕。
“華夏教得都是什麽東西?詩書禮儀不教,難怪他們道德禮制那麽差,男尊女卑,男女授受不親都不懂。”
那些文人學子們聽不懂姜魚與老師的對話,卻絕大部分不肯承認他們見識有限,依舊覺得大齊的道德禮制是最好的。
在他們的優越感中,政治老師呂瑞英拿着一沓課本走進了教室。
政治?
終于看到有關華夏政治方面的東西了!原本憤怒的明成帝,大齊朝臣,優越感十足的文人學子和世家子弟們全部坐直了身子,亟待能從呂瑞英這裏聽到有關華夏政權的信息。
呂瑞英把作業本丢臺面上,轉身動作利落且大氣地在黑板上寫下了一行字。
百年未有之大變局。
“今天,我們來探讨何謂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不過在探讨這個話題之前,我們先來看看個別同學的答案。”
呂瑞英伸手拿起剛剛被她丢在臺面上作業本最上面的那一本,“崔興鎮,你來給同學們讀讀你的答案。”
說完,呂瑞英走下去把作業本啪地一聲打在了崔興鎮的座子上。
崔興鎮嗤了嗤牙,一點都不憷地拿起作業本開始讀,聲音大得不得了。“問:何謂百年未有之大變局。答:就是一百年都沒有的大變局。老師,這有什麽不對嗎?我答了,我覺得挺好的啊。”
“哈哈哈……”
教室裏笑聲一片,姜魚嘴角也勾起了笑容。她覺得崔興鎮給她的感覺特別像顧竟。
呂瑞英手指敲崔瑞英腦袋,“這還用你回答?給我好好答,重新給我答!”
崔興鎮捂着腦袋吃牙咧嘴,“老師,女士優先,你先來呗!”
“哈哈哈……”
同學們又是一陣大笑,齊藍譏諷的聲音在笑聲中響起。“這時候你就女士優先了?上周你不是還說男尊女卑,你是高貴的清河崔氏世家男人,我們這些女人不配與你坐一起。要自愛,要懂得授受不親,食不連器、坐不連席嗎?”
“對啊,你的話我錄下了,崔興鎮你敢不承認嗎?”另一個女學生的聲音也響起來。“現在讓你答題你就女士優先了,你這個高貴的崔氏男人怎麽不優先了?”
呂瑞英犀利地眼神朝崔興鎮掃來,“崔興鎮,把你是高貴的男人的話再說一遍,老師也想聽聽你有多高貴。”
崔興鎮被呂瑞英看得脖子一縮,趕緊解釋道,“老師,齊藍污蔑我啊!我不是,我沒有,那種糟粕的思想怎麽可能是我的思想。那天我肚子餓,桌子上的菜只有那麽一點,齊藍她們飯量那麽大,我那只是想多吃點,所以……”
“所以你就是高貴的高貴的清河崔氏世家男人,我們不配與你同席了?”齊藍白眼一翻,拿起筆蓋就朝他丢過來。
崔興鎮假裝中槍倒地,撲到了桌子上。其餘幾個女生手裏的筆蓋也朝他砸來。
咚咚咚的,崔興鎮腦門上彈起了好幾個筆蓋。
教室裏再次哄笑一片,姜魚嘴角微揚起笑容,翻看新的政治課本。
呂瑞英撇了崔興鎮一眼,走上講臺。“看來在講何謂百年之未有大變局之前,我要給某些同學好好補一下課。
《易經·系辭》有言: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陳,貴賤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天尊說的是天空高遠,公正無私,不是說自己尊貴。地卑說的是大地踏實親切,不分淨污貴賤,不是卑賤。男如天,要高遠正直,自強不息,品德高尚。女似地,包容,謙和,厚德載物。
男尊女卑的真正含義是男女各司其職,恪守其位,不分貴賤。把男女分出貴賤,看不起女人那是古代人的糟粕思想,是落後的思想,不可取。崔興鎮,以後你再亂說話,我找你媽媽談話去。你媽媽應該能更好的讓你知道什麽是男尊女卑。”
崔興鎮哀嚎,“老師,我錯了!別找我媽!”
“哈哈哈……”教室裏又是哄笑一片。
呂瑞英嚴肅的臉上也挂上了笑容,不過她顯然不想那麽輕易放過崔興鎮。“說到世家,崔興鎮,你來說說你們清河崔氏世家以及其他世家是什麽時候消失于我們華夏歷史長河中的。為什麽華夏沒有世家?”
“老師我知道!”同學們不等崔興鎮回答,齊齊大笑發言,“世家完全滅亡于宋,滅亡原因是因為這些世家對下層掠奪壓迫,故意制造階級隔閡。偉人說了,脫離人民群衆只有死路一條。所以那些自認高人一等的世家就被人民群衆屠了!”
齊藍幸災樂禍大笑,“崔興鎮,你個脫離人民群衆,剝削人民群衆的曾曾曾曾曾經的世家子弟納命來!”
齊藍及其他同學拿起桌上的尺子當做刀,反複摩擦着,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
崔興鎮興鎮脖子一縮,大喊,“噢,老師救命啊!我姓人字旁的催,不姓崔!我跟清河崔氏一點關系都沒有!”
“哈哈哈……”
教室裏笑聲一片,優越于大齊禮制教育的衆人尤其是世家子弟還沒從他們認定的男尊女卑道德禮制被呂瑞英說是糟粕思想的憤怒中回過神來,還沒聽到任何有關于華夏政權的信息,就齊齊震驚于世家在華夏竟然被滅亡一事之中了。
世家在華夏怎麽就被滅亡了?
一個國家,怎麽可能沒有世家的存在?
沒有皇權,沒有世家,華夏屬于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