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老大,你怎麽會來問這個問題?”

郁仿佛石化,瞳孔緊縮,死死盯着那張英俊中帶着魅惑邪意的臉。

他第一次見到邪神時,邪神私自摘下了生命之果,以紅唇誘惑他咬下罪惡的一口。

此時此刻,那雙微微腫着的紅唇湊到他的面前,輕輕嘟着,再一次将他勾得神魂颠倒。

如果知道有這一天,或許他從一開始就應該答應邪神的邀約。

邪神顯然把他的震驚和恐慌當成愉悅之源,将整個身子貼到他的懷裏:“怎麽,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

郁張開嘴,聲音卻在卡頓:“我……沒……”

“那你再吻我一次?”

郁盯着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臉,腦中無數畫面驟然重疊:

小魅魔水靈靈地望着自己,小魅魔玩心大發抱着自己的脖頸而自己對這種邀約甘之若饴;

亦或是遠古時期邪神惡意的勾引,以及自己當時對他的種種粗魯之行……

紅色的眼眸和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一直未變,變得只有自己的心。

甚至,連邪神那張自己曾無比厭惡的邪魅臉蛋,此時在他眼裏也顯得無比動人,光是看着,滿心的歡喜就要溢出來了——

換任何一人在這樣的場面,都得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然而那美人一點都沒給他思考的時間,立即變臉。邪神啐了口:“果然,你就是個貪圖美色的僞君子!”

光明神委屈,立刻想要為自己辯解,向邪神表白:“我沒——”

忽地,郁發現自己的身體動不了。手腳全都僵硬萬分,就連喉嚨都被卡住了。

葉瑟猛地跳下床,一邊冷笑,一邊穿褲子:“我就猜到你這老東西嘴上一套、手上一套,早就為自己做了準備,哼。”

光明神:“……”

這樣的情況總得有震驚的時間,你倒是給我一個開口辯解的機會!

如今的葉瑟擁有了本源,雖然本源并不強悍,但他考慮周到,趁着光明神在睡夢中、最不設防的時候,提前施展法術,可以保證光明神被自己定在原地十分鐘。

光明神仿佛木偶,只有眼珠子可以上下左右轉動,眼睜睜看着那具勻稱而有力的胴體在自己面前晃蕩。

郁:“……”

葉瑟的本體與他差不多高,體型要稍單薄些,但是身上的薄肌卻更加流暢緊致,光是看着就能推測這具身體之下蘊藏的力量感。

皮膚很白,上面遍布各種暧昧而粗魯的紫紅痕跡,仿佛一張沖擊力極強的畫,讓人難以捉摸如此有力的身體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痕跡。

但郁不用琢磨,閉上眼就能回憶出來每一道痕跡産生的過程。

葉瑟穿衣服的手忽地停住了。

他保持着向下彎腰的姿勢,雙手提着褲沿。

那雙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讓他整個身體都燒了起來。

粘稠的液體順着圓潤的弧線慢慢滑下,然後貼着大腿內側蜿蜒而下。

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一旁的“木偶”的喉結一動,微微張嘴似乎要說什麽。

邪神紅透了臉,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意抓起身體旁邊的布胡亂地擦了擦,然後一把套上褲子,然後直奔挑空邊緣。

縱深一躍,那道身影便消失在光明神的眼前。

正好,定身咒的時間到了。光明神沒有說出的話斷斷續續地飄散在風裏。

“不要忘記清理。”

葉瑟一路逃亡至第二域。

他現在的本源已經是一顆小珠子了。一方面,第五塊舊碎片被完全吸收;另一方面,昨夜光明神的精氣極大地為他補充了能量,讓本源一次性長大了很多。

但他知道,自己的法術強度對上光明神還是很勉強的,必須要韬光養晦。

在自己的本源長到原先的大小之前,不能被光明神發現。

因此,他逃到俗世之後,立刻僞裝了身份,利用人類的交通工具一路奔向第二域。

坐在車上,他有些不安。

雙腿下意識地摩挲,似乎想要緩解不舒服的觸感。

自己身上似乎也因這不舒服的來源,沾上了光明神的氣味。

他瞥開眼睛,調整好呼吸。

等車到了郊外,找個小客棧清理一下。

誰讓邪神自己沒有自動清潔功能呢。

忽然,一個粗魯的聲音在車廂前面響起。

“車上的夥計們整理好自己的錢包,盡快地找出兩個子來,不要讓我來找零,不然我可能會直接把紙鈔從你們的指尖抽走。”

葉瑟摸了下自己的口袋。之前他和光明神化身行走人間時有用錢,但他沒什麽經濟頭腦,一直都讓郁付錢。此時,他将錢包打開,赫然發現裏面只有一張紙幣。

還是一千元的大鈔。

葉瑟:“……”

胖乎乎的收費員從狹窄的過道中擠過,用一個打着補丁的口袋接過衆人投來的硬幣,然後走到葉瑟面前。

他居高臨下地盯着這個“其貌不揚”的男人,冷笑一聲:“看我們這兒的大富豪呀,竟然希望我将一整張千元大鈔找開!”

車廂裏響起一陣哄笑。

葉瑟為了掩人耳目,盡量不引起注意,選擇的車也是黑車。這裏沒有第一域政府的約束,也沒有禮儀和服務投訴系統,只有約定俗成的規矩。

收費員長着老繭的手将那張千元大鈔從他的手指間抽走,哈哈一笑:“我剛才可提醒過你們,沒有零錢的話,我不會找零的哦。”

車廂裏傳出一陣又一陣的口哨聲。不少老客争相恭喜收費員的進賬,收費員也露出了坦然的笑容。

葉瑟微微蹙眉,餘光瞥向窗外。他們還沒駛出第一域,正行駛在一條居民小道上,很有可能會有目擊者。

他收回目光,或許是因為恢複了邪神原型,心裏的兇悍更盛。

等會兒去客棧清理身體還要錢呢。

只能當這輛行駛進入不起眼的小道時,讓整車人都去見閻王吧。

忽地,這輛破舊的老爺車發出一陣哀嚎,忽地急剎車。

前面傳來消息:“我們是輝流局的,例行檢查,請停車。”

葉瑟瞳孔緊縮。

只要有一個輝流局的人失蹤就會引起關注,他不能被發現,更不能動手。

然而車上的其他人都比他更加慌亂。選擇黑車的人,總有各種見不得光的理由,在輝流局面前,他們都像是一只只擡不起頭的耗子。

那收費員一下子站起來,一把抓起自己的口袋,把車費還給他們:“等會兒要是盤問,就說我們是一個大家族,包車去郊外的家族墓地掃墓,別忘記了!”

他走過葉瑟的時候,眼中流出一道兇光,将那張千元大鈔塞進自己的內衣,然後轉開視線當做沒有看到葉瑟。

一袋子硬幣引人注目,而一張大鈔沒什麽。

兩名神語者上車,一個個盤問,沒漏過任何一個。走過葉瑟的時候,他們的視線落到了葉瑟空空如也、還未收進去的錢包上,相視,朝他走了過來。

“請問這位先生,您需要幫助嗎?神語者很樂意幫助您。”

葉瑟笑了笑,正想說話。

一名神語者趕在他前面,掏出了一個小包:“每個人都有不容易的時候。這個月是布施月,輝流局有幫助人的傳統和規定,當我們看到沒有盤纏的旅人,都會送上一百元。這是神明帶給每位失意者的驚喜,祝您可以在接下來的生活中昂起頭,積極地過下去。”

車上所有人都愣住了,就連葉瑟也眨了眨眼,摸不着頭腦。

忽地,一道身影從座位間擠了過來:“哦,神語者們都太善良了。贊美神明!贊美輝流局!”

擠過來的正是那胖乎乎的收費員,他額頭上挂着冷汗。

普通百姓對輝流局是既敬仰、愛戴,卻又畏懼、憧憬。在他們眼裏,輝流局相當于神明,通曉世間所有事情,無所不能。

他現在無比害怕。要是神語者“開天眼”知道這人是因為自己搶了千元大鈔而身無分文,讓他們破費,自己是不是會被懲罰。

他異常匆忙地從自己身上掏出千元大鈔,裝作熟絡地說:“哦我的表弟。你怎麽都不和我們提起。我們都是親戚,這種事為何不開口?感謝輝流局各位,我作為表兄也得幫助你,快,拿住錢!”

葉瑟左手拿着神語者送的一百元,右手拿着收費員強行塞進來的一千元,哭笑不得。

神語者告別了他們,十分有涵養地朝他們一鞠躬:“感謝各位配合檢查。我們為諸位的車輛提供了贊美術,祝您出入平安。”

所有人都惶恐地站起來,朝他們鞠躬。

黑車重新上路。車上的所有人因為知道車輛被施過贊美術,全都無比緊張。對他們來說,法術都是玄之又玄的事情,仿佛被神明盯着,不敢亂動。

收費員看了眼葉瑟的錢包,咽下口水,卻什麽都不敢做。

車上衆人并不知道,神語者救了他們的命。

葉瑟因為和兩位神語者打了照面,知道這輛車上所有人失蹤會引起注意,因此沒有下殺手。而他的存款也增加了,因此心情也還算不錯。

懸浮大陸,輝流局。

“今日通知,請通知第一域所有分局,今日加強例行檢查,同時将布施節提前,一旦發現貧困的旅人,請為他們提供百元紙幣,并對他們的車輛施展贊美術。”

“再通知一遍——”

神語者們交頭接耳,一個個看上去都很疑惑。

為何布施節提前了?

而且這攔車檢查、只要身上窘迫就資助的行為,不是故意湊上去送錢嗎?就算是以前的布施節,也沒有這樣撒錢的,他們輝流局賺錢也不容易。

所有經手這個命令的負責人全都一頭霧水,每當有人詢問,他們全都回答“不知道,是上級的指令,別有用意”;而這“上級”,一路追溯,甚至可以追溯到局長。

局長滿頭大汗,對着鏡子:“神明,您為何要這樣?”

萬世鏡那邊,永遠燦爛的聖殿內塔卻下一篇陰沉的天空之間。天空無比陰沉,天空中的雲黑得仿佛可以滴出黑水。

局長光是看一眼,心裏就發顫。

“我擔心他。”

局長一愣:“誰?”

“葉瑟。我不清楚,他身上有沒有帶錢。”

局長松了一口氣,似乎明白神明情緒低落的原因了:原來是小情侶吵架,一方離家出走,另一方後知後覺地愧疚、關心了。

“您不用擔心。您大可與我們聯絡,神語者遍布大陸各處,我們會為您尋找葉瑟,絕不會讓他受傷的。”

“不,你們可能理解錯了。雖然我也擔心他的安危,但我相信他生存的能力。我更擔心的是……”

萬世鏡中的話語頓了一頓。背景的天空忽地劃過一道閃電,在建築上映出刺眼的光亮。

陰暗之間,神明慢慢擡起頭,金色的發絲間流轉着莫名的深沉。他的聲音很低,話語間帶着對過往老對頭的了解,以及微妙的信任與擔憂的矛盾。

“我更擔心,他會殺人。”

黑車停在村口。葉瑟從車上跳了下來。

老舊的車輛流轉着卡頓的神光能源,慢慢啓航,全然不知自己剛從邪神的手下保住了一條命。

葉瑟找了一家小鎮旅館,開了房間,清洗自己的身體。

旅館的條件不好,沒有城中那樣的自動清洗淋浴,只能從柴房打上熱水,和冷水一起倒入澡盆泡澡。

葉瑟趴在浴桶邊緣,被水汽熏得眼下通紅。

他伸出一只手,慢慢靠近自己的臀部,卻在邊緣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種事情,由自己來做,好奇怪。指尖一觸及那仍泛着腫、微微疼的地帶,大腦就強迫他停下,不能再前進一寸。

但郁弄得太裏面了,很難清出來。

“該死,這個道貌岸然、提起褲子不認人的家夥,太讨厭了。”

真.提起褲子逃跑.邪神在浴桶上方的水汽之間憤怒地吐槽。

經驗匮乏的邪神咬着牙,但他再努力也只能清理外緣。實在沒辦法,他只能擦幹身體、套上衣服;“這種事情,該怎麽做?”

這樣下去不行,即便他現在是本體,但體內殘存的東西也帶着光明神神性,對他的身體而言也是有刺激的,必須盡快弄出來。

或許,可以問問經驗豐富的人類。

邪神經過幾個月和人類打交道的經驗,已經完全習慣和人類交流的過程,全然沒有以前對人類的看不起。

他下了樓,四處打量。

小鎮的人口很少,這家客棧的生意也很慘淡,往來沒有多少客人。只有一名男性前臺趴在前面的桌子上睡覺。

他走過去,正想要拍拍對方的肩膀,忽然手停住了。

男性如何事後清理,好像也不是每一位人類男性都知道的事情。

忽然,樓梯的木板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木屑一陣陣掉下。樓上走下了好幾個身穿獵裝的男人,粗魯地勾肩搭背,身上挂着第一域雇傭兵的标志。

前臺被驚醒了,連忙轉頭。

一個獵人大聲問:“喂,你們鎮上有館子嗎?”

前臺揉揉眼睛:“館子?”

“就是兔兒爺。”

那前臺小哥很習慣地哦了聲,朝着門往左邊指了指:“最近這事情好流行啊。往左走,第二條巷子到底。”

葉瑟在一旁歪頭,顯然不明白。他和外界隔絕兩千年,蘇醒後在光明神的帶領下熟悉了很多現在的詞彙和習俗,可這種底層人民不好擺在明面上說的事情,是他跟着光明神學不到的。

等獵人們走了,他走過去問前臺:“兔兒爺是什麽?”

前臺忙着補覺,敷衍地回答:“就是賣後面的呗。”

“男的?”

“不然呢?”

葉瑟剛聽完前面的話,眼睛一亮,立刻就往那地方沖過去了。

前臺以驚人的意志迅速陷入睡眠,沒有發現葉瑟已經走了,特意多留了一句,“但那家館子裏面有東西,你這小身板就別想了,進去就出不來咯。”

他的後半句話沒被葉瑟聽到。

葉瑟直奔路口,心裏一片明亮。

那邊一定有專家知道怎麽清理!

葉瑟站在門口,腳步忽地停住了。

他聞到了邪神遺族的氣味。他的鼻尖微動,詫異地擡頭看向這塊牌匾。

他的子子孫孫已經淪落到要做這種生意了?

邪神忽然悲從心中起,轉而燃起鬥志:他既然已經蘇醒而且有了本源,必定要帶領自己的附屬族人重新走到臺面上,擁有與人類和光明神叫板的一席之地!

于是,邪神懷着高遠的理想走近館子,尋找自己的族人,打聽如何正确清理。

小鎮裏的風月場所和城市裏的不能比。場地不大,裏面的裝飾也都很樸素,甚至只有一個前臺和一條走廊,看上去只做“直奔主題”的快餐,連更多的把戲都不提供。

葉瑟僞裝自己,将氣息收起來。

他不想讓族人知道自己來找他們的原因。

前臺擡起頭:“您好,有指定的嗎?”

“沒有,随意。”

前臺低下頭,在自己的本子上挑選名字。

葉瑟忽然想到了什麽,補充道:“我想要經驗豐富一點的。”

前臺擡起頭,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他一遍,然後推推眼鏡:“我知道了。”

他勾完名字,轉身去後面那一排的格子裏面翻找東西。葉瑟就這樣等着他。

一陣很輕很輕的叫喚聲從走廊盡頭飄來。

葉瑟一愣。

前臺頭也沒擡:“這兒隔音不好。但你也不用擔心,大家都是來這兒做這種事的,被聽到也沒什麽。”

葉瑟盯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皺起眉頭。

前臺拿出一個小牌子和一把鑰匙交給他:“走廊裏面,正數左邊第五間,一個小時五十元。”

葉瑟回神,接過東西,忽然悲涼。

他能感覺到,前臺和裏面的服務人員全都是邪神遺族。

他為自己的種族感到悲哀,心中的憤怒和磅礴的奮鬥精神更加洶湧了!

然後邪神本人付了“嫖資”,拿着東西,憤怒地進了房間。

房間裏,一個挺拔的背影男性背影背對着他,看上去很倔強,陪着着他即将提供的服務,讓人不禁感嘆世事無常,造化弄人。

葉瑟用恨鐵不成鋼、憐憫的眼神看着他:“我是你的客人。”

那人冷笑着嗯了聲。

可憐人啊。葉瑟忽然升起兩分亮出身份、帶領他們出走重建家園的欲望。

忽然,牆的另一邊傳來了呻|吟,無比痛苦,仿佛瀕死的求救。

這種聲音砸別人看來,很容易聯想出在這種場所自然而然發生的事情,甚至會感嘆,或許這家館子的一名服務人員得因為工傷而退休了。

然而葉瑟卻皺起了眉頭。

有點不對勁。

因為,提供服務的是邪神遺族,然而這聲音卻是人類發出的。

聲音的差別旁人分不出,可是作為邪神本人,葉瑟能将其中差別完完整整地道出來。

還沒等他理清楚頭緒,房裏背對着他的男人幽幽開口。

“官人想要什麽服務?”

葉瑟回神:“哦,很簡單。”

那男人哼了聲,聲音帶着慵懶的婉轉:“什麽?”

他似乎能預想到這些個卑劣的男人心裏都打着什麽主意,雖然身不由己,卻帶着邪神遺族的高傲和矜持。這讓葉瑟聽起來感到了三分悲涼。

葉瑟:“哦,也沒什麽,我想看你怎麽清理後面。我只想學學而已。”

房間裏陷入了長久的寂寞,緊接着,一聲差異而暴躁的疑惑在房間裏炸響。

“你沒病吧?”

邪神忍住想要給他的遺族一巴掌教育的沖動,生氣道:“我付了錢,你到底做不做啊。”

男人:“……”

忽地,隔壁房間的呻|吟變成了一個男人的叫罵,傳了過來:“你放手!我可是第一……”

另一個男聲嬌笑着:“我還是輝流局的呢,你放棄掙紮吧。”

葉瑟眼神一變。房間裏的男人忽地也回神,意識到自己的同僚暴露了。

這是一家吃人不吐骨頭、關門殺人坑吃嫖客的店!

無數股黑色能量從各個方向向着葉瑟而來。

男人怒道:“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幾乎同時,葉瑟跳起,擡手一揮,便将那些能量全都收入袖中!

然而,葉瑟卻沒有憤怒,反而松了口氣。

他欣慰地笑:“還好,你們沒有放棄邪神遺族的榮光。殺人放火總比賣屁股要強。”

邪神很欣慰。

男人:“……?”

葉瑟忽然釋放出自己的威壓。邪神的氣息被控制的很好,只回蕩在這一間小小的房間裏。

他想着,面前的男人應該是自己的第十幾代甚至幾十代子孫,看到老祖宗肯定什麽都不能想,噗通一聲跪下聽從指令就完了。他肯定不敢問老祖為何來問如何清潔後面。

忽然一聲驚叫。

葉瑟一愣。

只見,那男子僵在原地,雙唇哆嗦地盯着葉瑟。

他哆哆嗦嗦地撕開自己的人臉面具,不可置信地盯着葉瑟。

在所有人都要石化的現場。

一個熟悉的臉顫抖出聲,即便顫抖恐懼也壓不住那骨子裏的谄媚:“老大,你怎麽會來問這個問題?”

神明可以感受到自己留在世界各處的氣息。

他用這種方式來驗證,葉瑟還好。

他能感受到,葉瑟在不停地洗澡,用各種方法将自己留在他身上的感應洗掉。感應的減弱雖然讓他很不安,但他知道這是必然的。

當感應完全消退,他也該上路尋找葉瑟了——他能理解感受不到對方的不安,卻不能忍受。

然而,預想之中的完全失去感應,一直沒有到來。

葉瑟身上留着最後一點他的氣息,一直沒有清理掉。

神明在一秒的欣慰後忽然靈光一閃,立刻陷入了更深重的擔憂。

“葉瑟,你這麽不會照顧自己,怎麽讓我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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