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象鼻子是什麽08
大象鼻子是什麽07
因為陸予被大象習性加成過的聽力, 即便那些人說話的聲音又小又隐晦,他還是準确聽清楚了他們的聲音。
陸予意外于在美達利卡也能聽到Z國話, 但更讓他意外的還是那些人對話的內容。
另一個更冷漠的聲音低低道:“槍準備好了嗎?我要的是一擊斃命, 別像上次一樣走了火,到頭來象牙還沒砍上就要和那個畜生拼命。”
“當然, 都是殺傷力大的槍!上次, 上次那不是沒經驗麽,這次保準沒問題!彈藥也足夠, 就算它皮厚, 一槍不行, 兩槍也一定能要了命!”
這人說完突然又遲疑了一下:“老大, 賽蒙斯的人可是派了不少人出來巡邏, 我們動手的地方離他們也不遠, 會不會被那些巡邏的人察覺到?”
“都是身上沒幾兩膽子的志願者, 點子不硬又慫得很, 被他們聽到了又怎麽樣?怎麽,你是覺得我們動作不夠快?”被稱作老大的語氣嘲弄得很,卻也冷血得讓人害怕, “砍象牙不夠快, 殺人總夠快吧?”
那人聽到這話,語氣不覺也變得惡狠狠起來:“老大說的對, 就看看他們識不識相了。殺人,我們确實還沒慢過。”
被稱作老大的人又問道:“守在草原上的那幾個還在觀察?”
“是的,老大, 監視着獵物呢。畜生就是畜生,明明在同一個地方吃過虧了還要上趕着再去,也是真的嫌自己命長,既然這樣,那我們不搞定它真的是對不起它的蠢!”
這之後,陸予又陸續聽到幾個不同人的聲音,粗粗估算,至少有五個以上。
陸予并不高看自己的能力,這種帶着槍還窮兇極惡的盜獵者向來都是要錢不要命,享樂至上的人。
比起和對方硬來,讓保護區的防護警接手才是更好的選擇。
“怎麽了嗎?”puzzle雖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但他并不能準确判斷除陸予之外的人類的準确意圖,所以盡管聽了一耳朵,但完全不明白裏面的意思。
陸予溫和地摸着puzzle的耳朵安撫它:“puzzle乖,不要說話,有壞人來了,我先帶你到大哥哥那裏躲一躲。”
按照陸予的初步估算,盜獵者距離他和原靖初的整頓區,大概只有不到兩公裏的距離。而puzzle母親所在的象群雖然離他們的木屋靠得很近,但這時候陸予也不敢帶着puzzle随意在草原上走動,生怕被那些隐匿在草原上的盜獵者發覺他們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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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陸予準備護着puzzle到整頓區暫時躲避的時候,一只成年公象緩緩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
公象一只前蹄受了傷,傷口血肉模糊,隐約還有劣質火藥的味道,只見它緩慢又笨拙地靠近小溪,用鼻子吸飽了水對着傷口進行沖洗,偶爾還發出一陣陣低低的□□。
陸予一看就猜到這是那群狩獵者的獵物。
即便是草原上第一大的哺乳動物,受了傷的大象也依然脆弱不堪,沒有得到治療的槍傷經過埋伏期後果斷發了炎,它疲憊地倒在溪水邊,只能接着水流的沖洗試圖減輕自己的痛苦。
只遠遠看一眼,陸予都能猜到那只前蹄帶給公象的痛苦。
耳邊再度傳來那群盜獵者的私語,顯然是有看到公象的情報進了他們的耳朵。
陸予暗道一聲“糟糕”,便讓puzzle和自己貼着樹木的陰影伏在灌木叢裏,向那頭受傷的公象說話:“能聽見我嗎?”
然而,公象畢竟是已經經歷了受到人類襲擊的經歷,盡管陸予的聲音極度溫和,他的氣息也足夠讓動物放松,但那頭公象依然警戒地站起身子,不顧前蹄的傷口,往後退了許多。
而在陸予聽到的聲音裏,那些盜獵者已經在往公象的方向趕來。
險情來得猝不及防,陸予咬咬牙,只能選了一個冒險的辦法。他俯下身催促崽崽系統的出現,提出了他接受心願任務以來的第一個要求:“崽,把我和puzzle的精神體互換,快!”
【什麽?你要讓puzzle的精神體進到你的身體裏嗎?】
按照“心願任務”的設定,陸予的精神體可以無限制進入委托小動物的身體,幫它們完成自己的心願,而那時小動物們的精神體則會以被保護狀态進入陸予的精神海休息,但是像這種直接讓動物的精神體進入陸予人類身體的操作卻從來沒有過!
陸予擰了擰眉,有些微的不悅:“做不到嗎?”
【不是,可以做到,但是......】
“沒有但是,我是宿主,你作為系統除了向我發布命令,其它就只需要服從我!快換!”陸予的聲音異常堅定果斷,默默關注了他這麽久的崽崽,第一次從陸予身上感受到了氣勢的壓迫,或者說更是一種叫做自信的态度。
【啊,好......】破天荒的,一向以陸予安危為首要任務的小毛團乖乖應了命。
強烈而快速的一段數據變化之後,陸予再度睜開眼睛時,已經進入了puzzle的身體。
而中二又熱血的小象puzzle現在正用着陸予的身體,維持着他剛才的戒備姿态。
陸予趕緊用鼻子推搡puzzle,小象臉上盡是嚴肅:“puzzle,你是要做獨當一面的小象,成長自己,保護家人和夥伴是嗎?現在,需要你和我一起努力,我們才能保護那頭公象,保護整個草原。”
這是puzzle第一次也是唯一變人,他呆愣地看着眼前的自己,緩了很久才遲鈍地說出他的第一句人話:“保護,家人,和夥伴!哥哥,我,我可以!”
因為是陸予的身體,puzzle說出人話來雖然遲鈍,但讓人理解他的意思也不難。陸予用鼻子卷住他的手,一字一頓地囑托:“大哥哥住在那邊木屋子裏,你知道的,對吧?”
“puzzle,知道!”
“好,你現在,靜悄悄地過去,告訴他草原有危險,讓他趕緊告訴保護區的巡邏隊,能做到嗎?!”
用着陸予身體的puzzle因為熱血幾乎憋紅了臉,他用力地點了點頭,臉上盡是勇氣:“我,我懂!告訴,大哥哥,有壞人,攻擊puzzle的同類!抓住,他們!”
他就像身負重任的草原守護者,予希団兌盡管稚嫩,又或者常常令母親頭疼,但這一刻,被委托重任的責任感和使命感,以及他被陸予賦予的勇氣,像草原漫天的星光,從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稚嫩的心髒,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堅定信念。
目送puzzle跌跌撞撞地往木屋趕去,陸予深呼吸,用盡全力使勁跺着自己的四蹄,用盡它最大的力氣向puzzle的象群傳遞危險信息。
大象可以用人類聽不到的次聲波交流,在無幹擾的情況下,聲波能傳播到十公裏以外,就算處在介質不均勻的情況,也能又四公裏以上的範圍。
但puzzle還小,沒有次聲波交流這樣的概念,而作為人類的陸予即便進到了puzzle的身體,也因為沒有接觸過次聲波而做不到這樣的傳遞,于是他只能選擇大象的另一種方法,用跺腳産生的響動告知自己的象群。
跺完腳的陸予甩着他那根puzzle标志性的“軟木條”,小心翼翼但又果斷堅定地靠近那頭受傷的公象。
走近時,陸予才察覺到公象品相極佳的象牙,就算經歷了野外的日曬雨淋,也依舊保持尚好的成色和造型,也難怪那群盜獵者一次不成,兩次還要來犯。
puzzle身上還帶着陸予人類的氣息,也同時帶有他安撫動物的強大能力,再加上它同類的身份,那頭被接近的公象果然沒有之前的抗拒,甚至還帶着隐隐的痛苦,朝陸予發出了低低的帶着意念的□□。
公象看着逐漸靠近的陸予,輕聲說道:“小東西,草原很危險,你還沒有成年,怎麽不在自己母親身邊?反而還和人類混在一起?人類,比草原更危險。”
和puzzle用他的人類身體一樣,陸予也和不熟練,所以跌跌撞撞走到公象身邊時,也喘得厲害:“有,有危險,那群壞人還要來!”
公象聽了這些話,立刻警戒地觀察四周,盡管疼痛不堪,也不忘記推搡着這頭小象一起離開。
它知道對方是為了它的牙齒,但它不能保證,那些喪心病狂的人類會不會也對它身邊的孩子下手。
公象推着陸予走的方向偏離了puzzle母親的象群,也偏離了賽蒙斯的保護區的邊界,無論哪種都無疑是讓盜獵者更加肆無忌憚的選擇。
被推搡着前進的陸予趕緊用四蹄抓地,勉強用他也不太熟悉的鼻子卷住公象的腿:“不要走太遠!去找賽蒙斯保護區的保育員,他們有可以和盜獵者抵抗的能力!”
然而公象對人類的戒備心已經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即便陸予如何為他們說話,這頭公象還是表現出不想靠近的意願:“人類比草原危險,我不相信他們。”
陸予無法,只能換一種方法:“去,去我的象群,大家待在一起!”
抱團生存,即便是遇到盜獵者,對方也會因為不想驚擾更多的動物而選擇退避或放棄機會,雖然危險,但也不失是一種互相保護的辦法。
就在這時,陸予先前用象蹄傳遞出去的信息也已被象群收到,雌象首領帶着象群向公象靠近。
大象之間的感情紐帶很深,重感情,即便不相熟悉,但為了同類而吃虧的事情也常有發生,公象一時不願意連累這只小象的象群,竟轉而就想丢下它離開。
這種情況下落單的大象一定會有危險,陸予想也沒想,下意識就追了過去,然而追着自己蠢兒子警告趕過來的母親還沒和兒子說上一句話,就看着它追着一個受傷的同類到處跑,時不時還要鑽到同類的腳邊絆倒它......
完全沒領會到兒子最初意圖的雌象媽媽只有一個想法:搞事王兒子該不是又欠打了......
一聲厚重的“象哞”之後,草原上出現了象追象的宏大場面,也陰差陽錯地,喚醒了這片食草區的其它動物。
作者有話要說: 白天有事,只能晚上寫更新,莫方,我還有一更在趕
另外,七月才過去一個禮拜,日六的我就覺得好艱難(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