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壞消息
夜幕之中, 無數的潮水洶湧的對着這棵大榕樹。
這棵幾乎都要被歲月以往的榕樹,上方挂着無數的紅色的布條, 有的被風雨吹打變得斑駁, 有的卻還鮮豔跳躍。
幾十條鲛人猛的從海底竄出來,全部虎視眈眈的盯着那榕樹之下的大金球。
鲛人對情愛方面總是格外敏銳, 他們自然也感受到了, 他們的愛人發/情了,某種情愫在空氣裏面揮發出來, 這些追逐無望愛人的鲛人也變得無比興奮起來。
即便他們還沒有徹底成年, 甚至有的還不知道這股興奮的為什麽。
但天性讓他們變得越來越暴躁, 也越來越渴望靠近。
但是無法靠近, 那棵大榕樹有着讓他們無比忌憚的力量。
潮水一波又一波的掀起, 卻依舊沒辦法将那棵榕樹完全淹沒, 反而是鲛人之間內部的争奪也開始白熱化起來, 無數的鲛人甚至開始大打出手。
他們是完全沒有任何的同類感情, 如果兩個鲛人都認定了一個人,那麽那兩個鲛人勢必是不死不休。
而在那榕樹之下的蘇明,也變得不怎麽好受。
他趴在龍崽的身上, 腦子裏面卻沒什麽太多的理智了, 他扒拉着龍崽的衣服,然後将自己的臉頰貼在龍崽的胸膛上, 順帶他還摸了一把龍崽的腹肌。
他腦子裏面亂糟糟的,所剩的理智不多,所以他還沒把龍崽的衣服全部都給扒了。
但即便是現在, 龍崽估摸着是明白他是怎麽回事了,沒反抗,反而微微擡頭,讓他蹭得更舒服點。
明明是他先動的手,反而看起來是他在為龍崽服務一樣。
蘇明吐出一口氣,臉頰又蹭了蹭龍崽的胸膛,龍崽體內有精火,所以難免溫度高些,他體內也有精火,還沒開始煉制呢,反而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模樣。
不過這種相觸的感覺讓蘇明好受了很多,讓他勉強維持了最後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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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有沒有辦法解救我一下?’
【有兩個辦法哦。】
‘說。’
【第一個,閹了自己,只要沒有發洩的口子,就不會再有這種狀态呢。】
‘我選第二個。’
【第二個就是宜疏不宜堵,被日吧。】
‘你剛才說第一個是什麽來着,有沒有吃了就陽痿的藥,先給我來一打。’
【……】
蘇明更加難受了,他忍不住的張開嘴輕輕咬了咬龍崽的脖子,就一小下,卻仿佛碰到龍崽身上什麽開關,龍崽立刻翻身将蘇明壓在身下,然後一口啃在蘇明的喉嚨處。
龍崽像是一頭孤狼,一直以來,蘇明都覺得龍崽挺孤僻的,沒想到這方面還挺激烈。
再啃下去紅豆就要被欺負了。
蘇明擡起沒什麽力氣的手,推了推埋頭苦幹的龍崽,他很是難受,但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
“放、放開……”蘇明發出微弱的聲音。
龍崽聽到了,擡頭看向蘇明,一雙眼睛裏面卻仿佛帶着幾分迷茫。
正所謂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現在兩個都僵硬着,就看誰先不要命了。
很明顯蘇明是要命的,他閉上了眼睛,低聲不知道喃喃什麽。
龍崽垂下眼簾,然後趴下來,也閉着眼睛,耳鬓厮磨,本就是最親近的詞。
龍崽想起了以前的事,什麽都想起了,他是親眼看到寧家滅門的。
誰才是罪魁禍首?他卻并不清楚。
他只知曉當年他的父親從外面帶回一個女子,那個女子成了侍妾,雖生得嬌美,然而自從她來到寧家,寧家卻諸事不順,生出了不少的禍端出來。
随後,寧家的人也開始逐漸發生內鬥起來。
龍崽當時幼小,他不像兩個弟弟活躍,總是喜歡安安靜靜的待在一邊。
所以有次,龍崽看到那個女人跟其他人纏綿在一起,他小,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只是疑惑。
随後不過短短幾月,寧家就引來了滅門之災。
當時一場大陣将寧家全部籠罩起來,裏面起了火,天地都是一片的火光。
穿着黑衣的人潛入寧家,大開殺戒。
寧家在修真界也是有頭有臉的存在,他們的父親更是只差半步就能證道飛升之境,但不知為何,當時的寧家,對着突如其來的襲擊沒有絲毫的抵抗。
他被兩個弟弟一同被管家救走,老管家一直都忠心寧家,只是他們剛剛出了寧家,立刻就被無數的黑衣人追殺,那些追殺他們的人,個個都拿着泛着冷光的兵器。
老管家為了保護他們,引走那些黑衣人,沒了。
從那以後,只有他們三個兄弟相依為命。
但是他們太小了,哪怕修為在這茫茫的修真界中能夠自保,但那些心存歹念之人,看到三個小孩怎能不生出貪婪之意。
當時的葉修竹,便是如此。
他騙走了三個小孩,打算将三個小孩賣了,而且是直接送進拍賣會被別人随意拍賣販賣,當時龍崽意識到了這點,他剛準備拉着弟弟逃走,卻剛好在拍賣會遇到了臨淵派的人。
臨淵派,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父親曾說過,再過幾年便要把他們送去臨淵派拜師的。
然後他們進入了臨淵派,拜在了太上長老的門下。
但是師尊太飄渺了,也太遙遠了,即便住在缥缈峰中,龍崽依舊很難讓自己安定下來。
然後,這個名義上的師兄似乎是變了,不再是一副小人的嘴臉,本就生得俊俏,這般的人若是小人,也着實可惜了些。
師兄對他們很好,龍崽知道,一直都對他們很好。
哪怕是脾氣最驕縱的傲崽,也對師兄很是依賴。
或許是過了一段安定的日子,但太短暫了,有時候龍崽自己也覺得時光太短暫了,如同水中的流沙,握緊的時候,就從指縫中溜走了。
他不能忘記自己的滅門之仇,他性子孤僻,但并不代表他就對外界一切都不上心。
他偷偷練了禁術,又暗練了秘法,很多時候他都被秘法的反噬折磨得死去活來,他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然後咬緊了牙齒,不讓任何人看出來。
報仇這種事,交給他一人就好,至于弟弟們,就無需再參與進來的。
哪怕以身殉法。
這幾年龍崽的修為速度驚人,哪怕他壓抑了自己的真實修為,可卻依舊讓掌門一直驚心。
不過那又怎樣,他是活不長的,他暗修了禁術跟秘法,逆天改命,與天道作對,哪怕修為速度一日千裏,但終究有結束的那一天。
此行從臨淵派出來,龍崽是不打算回去的,出來後,他就去找仇人,他隐約知道仇家是誰,哪怕不知道,他也找得出來,既然活不久,就要做些有意義的事。
什麽都好。
龍崽将腦袋放在蘇明的胸膛上,似乎像小孩子一般,他低聲喃喃,“師兄。”
他對蘇明,亦是動容。
但蘇明是他的師兄,而且,他一個注定是活不到壽終正寝的人,何必再去招惹是是非非呢。
只是他不想放手。
至少,今晚不要放手。
蘇明眼睛迷迷糊糊的半睜着,看着夜空的那些繁星,然後是龍崽擡頭,與他對視時候那如同星星一般閃亮的眼睛。
蘇明冷不丁的覺得,自家養的崽,咳,還真特麽挺帥。
但這麽來一遭,卻也讓蘇明好受了很多。
大概是注意力被分散了,他感覺到體內的精火似乎也找到融合的方法。
龍崽再次看向蘇明,然後伸出手,放在蘇明的丹田處,用自己的精火引導着蘇明體內的精火融合。
蘇明要精火主要是為了煉制法器,跟他不同。
但無論如何,融化精火為自己所用都是必要的,龍崽有點經驗,至少沒把蘇明給帶到彎道上。
直到潮水的聲音逐漸消失,直到天色蒙蒙亮起。
金絲繞的絲線似乎沒有覺察到危險,逐漸散去,然後形成一個小環纏繞在蘇明的手腕上,顏色卻是夾雜了幾分血色,看起來也似乎不像金絲,更像血絲。
金絲繞落到蘇明的手腕上,就開始吸收蘇明身上殘留着的精火。
龍崽有些疲倦的擡頭看了看天色,只有幾顆零星,幾抹魚白在天際浮現,潮水逐漸褪去,這裏似乎又開始成為一個小島。
龍崽這一晚上都沒怎麽休息,更關鍵的是,他的手臂還受傷了。
之前那人魚啃掉了他手臂上的一塊肉,他又強行使用真氣,傷了五髒六腑,內傷外傷一大片,更別提還強打起精神為蘇明引導。
龍崽覺察到蘇明體內的精火開始緩緩的運行了,他有些疲倦的也躺了下來,就躺在蘇明旁邊,然後伸手緊緊的抓住蘇明的手,十指交纏。
悟天秘境也好,碧海墓也好,他怎能安心讓蘇明一人出來。
龍崽手臂上的血之前原本止住了,後來又激烈動了一會兒,血染紅了他的袖子,此刻血跡在袖子上微微發黑,那傷口看上去無比的猙獰。
龍崽覺察到自己疲倦,但他不能睡過去,于是他從自己的納戒裏面取出一壺酒,直接從手指一勾,一壇子酒直接從他的指尖朝着手臂倒去。
那烈酒一接觸到傷口,即便是如此沉穩的龍崽,都忍不住微微閉了閉眼睛。
然後他就這麽躺在這裏,感受着疼痛,然後等着蘇明醒過來。
幸好,幸好。
但四周還有不少鲛人盯着這裏,它們是不會輕易離去的,哪怕此刻身上都傷痕滿滿,但天性會使得它們永不放棄。
不死不休,對它們來說,似乎把這個詞體現得淋漓盡致。
所以龍崽不敢睡去,也不敢松懈了自己。
他來之前,就将這些都查詢了一翻,他不得不做到完全的準備。
手臂的疼痛似乎也變得有些麻木起來,龍崽握緊了蘇明的手指,他擡頭,看着那榕樹上的紅色布條。
“沙沙——”風過,榕樹的葉子作響。
萬年古樹,可通靈性,尤其是在碧海墓這般之地。
龍崽眯了眯眼睛,這榕樹似乎動了動,瑟瑟發抖一般,無形之中,火克木。
所以,當這榕樹下面有精火的時候,龍崽早就起疑了。
只是蘇明還沒醒來,他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他的手指緊緊的跟蘇明的手指纏繞在一起,十指相扣。
海水的聲音似乎也變得溫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沒坑!沒坑!
遲早日個萬給你們看看,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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