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兩天後的下午,費南斯正在點貨,突然看到門外停了一輛警車。

一個四十多歲的警察推門進來,問:“費南斯費女士?”

費南斯點點頭,說:“我是。”

警察又問:“ 2月18日晚是你報警說手機被搶了嗎?”

費南斯點點頭,說:“對。”

警察從公文包裏拿出來一個塑料封袋。

“您看看,這個是不是您被搶的那個手機?”

裏面放着個手機,手機外面罩着綠色的卡通青蛙手機殼。

費南斯點點頭,說:“是。”

警察說:“物歸原主,請您簽字。”

手機居然完好無損,只是沒電關機了。

費南斯充了會兒電,打開了。

手機卡被取出來了,還好,裏面的東西都還在。

費南斯将手機拍了個照片,發給周淮。

“是誰說找不回來的?”

周淮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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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南斯笑着回:“死鴨子嘴硬。”

一通忙完已是八點十分,天早已黑透,費南斯趕緊關門上鎖,打道回府。

梧桐路路口,紅燈,費南斯停下來等。

風猛然間刮起,冷得厲害,費南斯拉上拉鏈,把下巴縮進了衣領裏。

綠燈閃爍,費南斯低頭往前沖。

迎面走過來一人,費南斯忙往旁邊讓。

那人輕飄飄的。

費南斯眉頭一跳,瞥了一眼。

……

費南斯閉了閉眼,掏出手機,撥通了周淮的號碼。

“晚上值夜班嗎?”

周淮聲音沙啞,說:“不值。但是我在加班,還要一個小時才能下班。”

費南斯轉到路邊,挑了個還在營業的便利店進去。

“那下班後來接我。”

等了一個多小時,便利店門外停了一輛摩托車。

跨坐在車上的人沒戴頭盔,黑色外套,黑色運動褲,腳上一雙灰色運動鞋。

費南斯推門出去,走到車邊。

“不是加班嗎?怎麽還換了身衣服?早上你可是穿制服出的門。”

周淮愣了一下,說:“工作需要。”

費南斯撇了撇嘴,道:“你家是批發市場嗎?”

周淮眨了眨眼,一臉茫然。

費南斯扯了扯他衣服,說:“同樣的床單被罩你買了五套,這看起來都一樣的外套和褲子你有三套。還有你那運動服和睡衣,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顏色不一樣,我還以為你連換洗衣服都沒有。”

周淮哈哈哈哈笑了,說:“等這段時間忙完了,你陪我去買衣服。”

費南斯下巴一揚,道:“想得美!”

周淮攬住她腰,問:“怎麽了?怎麽突然間讓我來接你?”

費南斯笑着說:“沒什麽啊。就是想享受一下警察叔叔接下班的特權。”

周淮狠狠掐了一把她腰,說:“以後想讓我接你下班,早點說,我去店裏等你。”

費南斯說:“好。”

周淮問:“還差300米就到家了,為什麽不在店裏等我?”

費南斯跨上摩托,摟住他腰。

“走吧,回你家。”

一早醒來,身旁人沒了,隐約傳來哼哧哼哧的喘氣聲,費南斯舔舔嘴唇,吞了口口水。

媽的,大清早就發春。

費南斯摸了摸發燙的臉,起床。

陽臺上,周淮正對着牆角裏的沙袋揮拳。

費南斯坐到沙發上,單手支着下巴,将視線定在他身上。

上身白色T恤,下身黑色及腳踝運動束腳褲。後背半濕,貼在背上。

費南斯說:“這幾天,我可能要住在你這裏。”

周淮停下來,喘了一下,說:“哦。”

“你哦什麽啊?”

“哦就是同意啊。”

費南斯撇了撇嘴。

這人可真能出汗。短短幾分鐘,整個人就像淋了場大雨,半身濕透,白色T恤近乎透明,緊緊貼在腹部。連身旁的窗戶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白霧。

周淮看她一眼,将她拉過來。

“教你幾招,下次再碰到搶劫的,可以保命。”

費南斯學他的動作在沙袋上打了幾拳,就喊手疼不打了。

周淮拿眼瞪她。

費南斯眼珠轉了轉,笑着說:“有你在,我怕什麽?”

周淮笑了,摟着她臉,狠狠親了一口。

費南斯摸了摸臉上的口水,說:“你沒刷牙。”

……

周淮臉一沉,說:“你也沒刷。”

費南斯擡起手,抹掉了他頭上的汗,然後手往下滑,停在了後腦勺上。

周淮盯着她,呼吸急促,問:“幹什麽?”

費南斯舔了舔嘴唇,手往下滑,停在他鎖骨上,将汗珠抹掉了。

“都是汗,幫你擦幹淨。”

周淮說:“我嘴巴上也是汗,你也幫我擦了。”

費南斯哦了一聲,拿手去擦。

周淮咬住她手指,舔了舔,說:“換個東西擦。”

費南斯笑了,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這晚,周淮準時下班,騎了摩托車來到店裏,等她下班。

點了個外賣吃後,七點半,費南斯關了店門。

天黑,風大。

費南斯坐在後座,抱着周淮的腰,在經過路口的時候依舊閉上了眼。

“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抓住了嗎?”

周淮帶着頭盔,沒聽清。

費南斯掐他腰,又問了一遍。

“哪個?”

“就是前幾天淩晨撞了一個小夥子的肇事司機。”

“哦,還沒呢。”

費南斯嘆了一口氣,睜開眼,朝那路口看過去。

十字路口,路燈昏黃,道路兩旁梧桐樹枝低垂。人行道上,一人形單影只,緩步慢行,一頭紫發随風飛舞……

費南斯掐了掐他腰,說:“回我家。”

車已經過了小區,周淮問:“回去幹嗎?”

費南斯說:“我那個要來了,想回去睡。”

周淮立馬掉頭。

進了屋,費南斯拿了睡衣,進衛生間洗澡。

洗到一半,周淮推開門進來了。

費南斯看他,問:“幹什麽?”

周淮脫了衣服,站到熱水下,伸手将她摟進了懷裏,蹭了蹭。

費南斯扭了扭。

周淮摟緊了她腰,說:“不是安全期嗎?”

費南斯白了他一眼,掙開了。

周淮壓上來,說:“你要是來那個了,我還得忍好幾天。”

費南斯罵道:“種豬。”

周淮笑了,下身往她身上輕一下重一下地拱,問:“喜歡種豬嗎?”

費南斯雙手環住他腰,幫他洗了洗。

周淮雙手上下游移,問:“喜歡嗎?”

費南斯閉上眼,趴在他脖頸裏大口喘氣。

見她不回答,周淮将她壓在牆上,問:“到底喜歡不喜歡?”

費南斯回頭看他,親他嘴。

周淮縮回頭,手撫上她脖子,又問:“喜歡嗎?”

費南斯咬着嘴唇,不說話。

周淮有些惱了,低下頭,啃她嘴唇。

費南斯咬了他一口,說:“快點。”

費南斯看了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看的人一眼,說:“給我吹頭發。”

周淮取過來吹風機,插在床頭牆上的插座上,而後盯着她。

費南斯走到床邊,坐下。

周淮打開吹風機,撩她頭發。

手太重扯到了頭皮,費南斯嘶了一聲,罵道:“你他媽能不能輕點?!”

周淮頓了一下,手上動作輕了一些,說:“忍忍,以前沒弄過。”

費南斯白了他一眼,說:“下次再不戴,就把你踢出去。”

周淮手停了,沒說話。

費南斯擰了一把他腰肉,盯着他說:“你不是不喜歡孩子嗎,想當爸了?”

周淮掏出手機,點開軟件,遞給她。

“買點。”

費南斯接過手機,下了訂單。

付款的時候,費南斯将手機遞給他。

周淮沒接,說:“070816。”

費南斯看他一眼,付好款,退出軟件,将手機扔到了床上。

餘光一掃,手機屏保貌似是個姑娘。

費南斯眨了眨眼,拿起手機。

……

費南斯将手機屏幕對上他臉,笑着問:“這是誰?”

周淮瞥了一眼,說:“自己看。”

費南斯收回手機。

黑夜,昏黃的路燈下,姑娘一襲黑衣背對着鏡頭站在十字路口,正在等紅燈。

長發黑亮柔順,背影纖細。

費南斯看着他,問:“這是我?”

周淮沒說話,看了她一眼,随即移開了視線,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費南斯問:“什麽時候拍的?”

周淮撥了撥她頭發,說:“忘了。”

費南斯偏過頭,看着他,問:“為什麽拍我?”

周淮沒說話,将吹風機對準了自己的頭頂吹。

費南斯看他一眼,翻開了手機相冊。

手機很幹淨,除了下載的風景圖和過年那天拍的幾張照片外,就是這張照片。

照片上面标注的時間是去年11月12日00點42分,是豆豆出生的那夜。

費南斯擡起頭,看着他。

“你?是不是早就暗戀我?”

周淮臉一熱,放下吹風機,拿回了手機。

“自作多情。”

“那是為了什麽?”

周淮沒吭聲,收了吹風機,走到床另外一側,躺下了。

費南斯哼了一聲,掀開被子,也躺下了。

周淮伸手關了燈,費南斯翻了個身,盯着他看。

屋裏很黑,看不見他臉,只聽到兩個不同頻率的心跳聲。

突然,周淮笑了一聲,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費南斯說:“記得。”

“你和我說你們年輕人不懂。”

這是他第二次說起這句話,費南斯問:“這話到底怎麽了?”

半晌,沒聽到回答,費南斯伸手推他。

周淮轉了個身,面對着她,說:“你再說一遍。”

費南斯說:“不想說。”

周淮說:“你當時的語氣,讓我覺得我被看輕,我對你那種語氣很生氣。”

費南斯問:“所以你很讨厭我?”

周淮笑了,說:“有點。”

費南斯哼了一聲,翻了個身,正面躺下了。

周淮打開燈,伸手将她臉掰了過來,盯着她的眼睛。

“你呢?”

費南斯盯着他,問:“你想知道什麽?”

周淮問:“哪天看上我的?”

費南斯轉了轉眼珠,挑着眉說:“你猜?”

周淮愣了愣,噗嗤笑了。

“看上我什麽了?”

費南斯說:“看上你長得帥。”

周淮捏了捏她下巴上的肉,說:“膚淺。”

費南斯張開嘴,一口咬在他手背上。

“你們年輕人不懂。”

周淮低下頭親她。

費南斯鼻子裏一哼,說:“讨厭還睡我,賤不賤?!”

周淮說:“賤人得有人收,你收嗎?”

費南斯吻他,說:“不收。”

周淮咬了咬她嘴唇,問:“收嗎?”

費南斯冷哼,說:“不收。”

周淮手往下,沿着腰滑進了衣服,問:“收嗎?”

費南斯喘着罵:“不要臉。”

周淮笑了,手往下滑去。

“怎麽不要臉了?”

費南斯抓住他肩膀,閉上眼睛,大口喘氣。

等那感覺過去,費南斯睜開眼,對上他的眼睛,說道:“好吧,賤人我收了。”

激情退去,一室寂靜。

周淮翻了個身,将她抱在懷裏。

“你們找到那被撞小孩的家屬了嗎?”

“找了。說是家裏人死光了,沒有人來認領。”

費南斯嘆了口氣。

“這種撞死人的案子每年都很多,一般都是雙方私了,賠錢就完事了。只要家屬不追着,一般不會放太多精力去追查。”

“你的意思是,就不查了?”

“怎麽可能。我的意思是一直都查,但是可能沒那麽快。要想早點找到肇事司機,他們家屬也找找線索。雙管齊下。”

“就是他搶了我的手機。”

周淮看她一眼,說:“怪不得這麽上心。像這種小小年紀不學好的孩子,多半都有一個不完整的家,找不到家人很正常。這種人長大了肯定也是個禍害。”

“那你能幫忙打聽一下那孩子的信息嗎?”

“不能。我沒經手的案子,按照紀律我不能問。”

費南斯撐起胳膊,看着他,問:“那你怎麽知道這麽多?”

“還不是因為你總問,就沒事和同事聊了幾句。再問就違反紀律了。”

費南斯轉了轉眼睛,說:“你和前嫌疑人關系不清不楚,是不是違反紀律和規定?”

“什麽前嫌疑人?”

“你們不是懷疑我嗎?”

“不是早就查清楚了嗎?在意那麽多細節幹什麽?”

費南斯擡手掐他臉。

“不要在意細節?身為人民警察,和嫌疑人勾勾搭搭……”

周淮擡起頭,堵住了她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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