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未婚夫
瓷白修長的手指自然垂落在一側,鮮血順着指尖滴滴答答地淌入地面。陸予面無表情地看着缺了個腦袋,而後巨大的身體轟然倒塌的怪物。混着黑色液體的濃稠鮮血從無數血管中迸發,如小溪潺潺流入地面,将身下那片松軟的泥土都浸濕。
他漫不經心地擡起眼眸,視線中剩下兩只怪物似乎已經感受到了恐懼,從喉嚨中溢出來的低吼不如之前那般尖銳,沉悶得如同封閉環境中絕望的呼喊。忽的,其中一只怪物的豎瞳呈現出血一樣、更加濃稠的紅色,它像是被突然注入了一劑藥劑,瘋狂揮動着雙臂,兩腿抓着地面,朝着陸予狂奔而來。
遠處藏在車子裏的賀錫儒已經快要被自己憋死了。盡管陸予那捏碎怪物頭顱的動作帥到讓他差點叫出來,恨不得和那些年輕的小孩兒一樣舉着熒光棒喊‘哥哥好棒’。然而青年與怪物對峙的畫面、怪物朝着青年而來的畫面,卻依舊吓得他差點暈厥過去。
大概是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
那怪物強悍,而陸予身體瘦削,賀錫儒有種怪物擡起一腳就能輕易将陸予給踩扁的錯覺。
他單手緊緊摳着喉結處,不斷在心中祈求——一定要沒事啊。
事實證明老天還是站在他們這邊的。
那怪物發了瘋一樣朝着陸予沖去,差一寸就能利用自己鋒利的利爪撕碎青年時,陸予的面前卻忽然竄起了一層厚厚的黑霧。那黑霧如同流沙一般在空氣中上下流淌,然而怪物的指尖觸碰上時卻會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就像撞上了一層玻璃。
而隔着這一層玻璃就站着自己今天的目标。
觸碰不到。
這樣的認知讓怪物愈發氣憤和激動,他再次仰天尖叫,直直地用身體向前沖了上去。在被黑霧彈開的那一刻,另一只怪物似援助它一般,也迅速沖了過來。
巨大的身體撞上黑霧玻璃,平整光滑的玻璃面卻倏然露出了尖刺。來不及剎住的一只怪物被無法抵抗的慣性撞進了這些尖刺內。無數尖刺騰起,輕易将怪物舉高到一層樓的位置,再狠狠往外一甩——
嘭。
遠處高聳入雲的樹木被攔腰砸斷,噼裏啪啦倒在地上濺起一層一層的泥灰。
賀錫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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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他突然好像淡定下來了。
他也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那通電話真的打早了。
這幾只完全沒見過的怪物在陸予手下就像一只螞蟻,只需要輕輕一擡手或者一擡腳便能迅速送它們去見上帝。
賀錫儒果斷地再次掏出手機,恰巧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進來,他一接通便聽到對方染着焦躁和擔憂的聲音急哄哄傳來:“剛才是你打電話給特殊部門的是不是?你們現在還好嗎?具體在哪裏?已經有異能者趕過去了!”
賀錫儒摸摸鼻子,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我們就在森林公路的其中一段,我看看啊。額,好像這裏長得都一樣啊,這樣吧,要不咱倆加個微信,我給你發定位?”
張弛:“????”
是他的錯覺嗎?他怎麽覺得這位朋友好像一點都不慌的樣子?
聲音雖然還有些沙啞,但已經沒有恐懼密布時的那種顫抖。就連呼吸都是平穩淡定的。這是不是也證明對方此刻很安全,即便是異種也沒能傷害到他?有了這樣的想法,張弛陡然松了一口氣,不管怎麽說,人沒事就好。
他趕緊應了一聲:“那行,你自己藏好啊,千萬別被異種發現了。我加你微信。”
賀錫儒哎呀一聲:“沒事沒事。”
順利加了微信給對方發了定位,賀錫儒直接找到了韓青岩的微信,咔噠一下将眼前混亂的大場面拍了下來,發送給對方。
韓青岩回信息的速度倒是很快:你給陸予接了個人類大戰異種的片子?這劇情前兩年都拍爛了,你眼光怎麽回事?
賀錫儒:鬼的片子,你他媽好歹手底下有個娛樂公司,不知道片子裏的怪物都是靠後期合成的?這他媽像後期合成的嗎?而且導演呢?
韓青岩一臉冷靜:那就是你們找來的真異種。
賀錫儒:……你說得對,但這不是關鍵,你有沒有覺得陸予很帥。哎呀,要不我直接給你直播吧。來,咱們通個視頻。
韓青岩本來正在開會,韓家好歹是個大家族,一天到晚需要處理的事情有很多。但對于賀錫儒的信息他向來回得很及時,大概是擔心重蹈覆轍。今天也一樣,當賀錫儒發來照片的時候,韓青岩立刻暫停了會議,走到一旁放大了照片。
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照片裏的青年站在泥地上,腳下是一具怪物的屍體。那血都快淌到陸予的腳邊,滲進白色的鞋底,但陸予卻像是絲毫未察覺一樣,神色冷淡的望着前方。
從陸予為中心向四處看去,才發現周圍的一切混亂不堪。
倒塌的樹木,泥灰,屍體,碎塊,以及神情冷淡到仿佛什麽也不在意的青年,構造出了一個奇異的場景。
韓青岩的第一反應就是陸予在拍戲。
別的不說,畫面不錯,陸予的個人風格也很明顯。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就像賀錫儒說得一樣,如果是拍戲怎麽可能看不到工作人員和設備?有些猜測雖然已經成型,賀錫儒此刻的反應卻實在是太淡定了,淡定得根本不像發生了巨大意外的模樣。
可能只是個玩笑。
韓青岩在心底這麽想着,然後他就打開了賀錫儒的視頻請求。
畫面接通的那一秒,尖銳的嘶鳴已然傳入耳中,吓得整個會議室的高層們都被震了一秒。韓青岩癱着臉往外走去,目光卻緊緊鎖住了視頻裏的青年。風沙揚起将畫面遮擋得有些模糊,但青年伸手直接扯下怪物長臂的畫面太過震撼,韓青岩在這一瞬間都失去了自己的聲音。
直到好友賀錫儒的聲音無比淡定地在耳邊響起來:“怎麽樣,我們小陸帥不帥?你是不知道那怪物趴在我車窗上要割我脖子時候的樣子,老子還以為在夢裏,以為自己要死了呢。結果你看看——什麽叫真人不露相啊,這不就是了嗎?”
“來,我給你看看那邊。”賀錫儒的鏡頭一轉,兩只怪物的屍體猝然被拉近至眼前,其中一只缺了個腦袋,另外一只身上像是被戳了無數個洞,都快血漫金山了。賀錫儒啧了一聲,“我們小陸是不是很牛逼?我現在相信符玔說小陸對他有救命之恩是什麽意思了。誰能想到,我就問你誰他媽能想到!”
韓青岩:“……我他媽也沒想到你能在這種情況下給我打視頻,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賀錫儒:“有嗎有嗎?我不止給你打了視頻,我還和特殊部門的人加了個微信,給他們發了個定位。哎呀,淡定啦,都是小場面而已啦!”
“诶,等等,好像有人來了,應該是特殊部門的人,我先挂了,等會兒再跟你聯系。”賀錫儒的腦袋往外探了一下,很快挂斷了視頻。
韓青岩:“……”
不知道該說什麽,但很操蛋就是了。
…
異能者的身影在樹木之間飛速奔跑跳躍,季成刈一雙眼睛宛如獸類的豎瞳,眼中卻帶着焦急的神色。雖然在此之前張弛告訴他報警的人此刻還安全着,但那聲從話筒內傳出來的尖叫卻好像一把刀子狠狠插進了每一位特殊部門員工的心髒上。
以他們對異種的初步判定,這絕對是一只不好對付的異種。
忽的,他的眼睛亮了亮。
視線中終于出現了晃動得十分厲害的樹枝,哐當落地的聲音便随着嘶鳴在耳畔響起。季成刈不敢有任何耽擱,立馬加快速度朝着那邊的方向沖了過去。
然而當看到眼前的畫面時,他卻整個都懵住了。
他站在粗壯的樹枝之上,腳下宛若煉獄。在所有人眼中無比可怕恐怖的異種如廢棄的垃圾被随意丢在地面上,只看上一眼季成刈便知道這些異種是他們完全沒見過的,但身體肌肉鼓起,爆發力非常強。
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只異種是弱小的,哪怕是個頭極小的嗜血種也能片刻之中吸走一個人身上全部的血液,讓他變成一具幹屍。眼下這個就更加不一般了,可異種的周圍并沒有大量提前趕到現場救援的異能者,只有一個青年。
一個看上去年輕、矜貴、又瘦削的青年。
在季成刈陷入無以言表的沉默和震驚時,扯下異種另外一條手臂的陸予輕輕一擡手将此扔到了另外兩只異種的屍體邊緣,他從口袋裏拿出手帕随意擦拭着染上髒污的手指,目光緩緩擡起,剎那間便與季成刈對上了——
像是瞬間跌入一片漆黑不見五指的深淵裏,季成刈竟然罕見地感受到一種詭異的窒息感。他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目光倉皇地想要逃離,卻見到最後一只異種已經斷了雙臂趴在地上粗聲喘氣。
這種茍延殘喘的模樣與季成刈印象中的異種完全不同。他親眼見過數十人圍困住一只異種,但人類卻沒有為此露出放松的神色和笑容來,反倒是眉眼愈發緊皺。而那只理應如困獸一般的異種卻龇牙咧嘴迅速掀翻了一群人。
眼前的畫面……他媽的夢裏才出現過!
當張弛匆匆忙忙抵達現場打開車門下來看到的就是這麽的一副怪異的畫面。他們特殊部門召集的異能者已經全部到達了,但個個都用極其複雜的表情盯着馬路一側的青年。張弛嗅着那股濃烈到差點把人熏暈過去的血腥味,趕緊上前,着急忙慌的喊:“幹嘛都站在這裏啊?怎麽了啊,處理不好嗎?”
他的身後,一身銀黑色軍裝的男人表情冰冷地跟上前。兩人走過去時,周圍的異能者像是說好了一樣齊齊往邊上撤了一步,以便兩位能更好地看清現場發生的一切。
張弛先是被三具異種的屍體給吓了一跳,倒也沒有相當震驚,畢竟他曾親眼見過七只異種被一人斬殺後的畫面。緩了口氣,視線往屍體一旁看去,将站着的青年樣貌收入眼中時,張弛猛地瞪大了眼睛,随即而來的便是激動和了然。
他蹬蹬蹬上前幾步:“陸予!我給你發信息了,原來你看到了!沒想到你能這麽快就趕過來。”
陸予上次去特殊部門做了異能者資料的登記,但今天情況太緊急,加上張弛也了解到陸予最近破事好像挺多的,便只是上車以後給對方發了信息的,順便還轉發了一下那位報案人發來的定位。不過在車上的那段時間,張弛并未等來陸予的回信,原本以為對方應該只是在忙,卻不曾想到了現場竟然有這麽大個驚喜。
與此同時,張弛回頭看向身後的年輕男人:“老大,這位就是我當時說的大佬,陸予。”
現場的異能者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其實他們異能者也有一個大的群聊,有名有姓的幾乎都在裏面,但毫無疑問并沒有‘陸予’的大名。因此,他們對于一個突然出現并且擁有強大實力的異能者感到異常好奇,一個個的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緊了陸予那張漂亮的臉,等待着這位大佬開口。
但大佬沒開口,其中一位年輕的、大約只有二十七八歲的男性異能者卻摸了摸鼻子,小聲嘟囔道:“我怎麽覺得這個手撕三只異種的大佬看着怪眼熟的?”
站在他身側的女性異能者翻了個白眼,“能不眼熟嗎?昨天你還在群裏分享咱們首都豪門陸家的八卦故事。你沒發現嗎?大佬的名字和長相完全貼合陸家的二少爺好嗎?”
異能者們:“……”
我草?!
一群人又齊刷刷地伸長脖子,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陸予身上。
這不對啊,不是說人陸二從小走丢并且生活在乞丐堆裏嗎?怎麽還是個異能者?那陸家還這麽嫌棄陸二?
“陸家人瘋了吧?陸大佬跟陸栎比,臉長得比人好看,實力又比人強,他們為什麽要陸栎不要陸大佬?”
“你指望一只王八有腦子?”
毫不遮掩的笑聲撲哧撲哧地響起,在此刻的環境裏顯得有些不搭調。但并沒什麽關系,特殊部門的兩位領導者都不在意。衛鈞的視線順着張弛的介紹落在陸予的身上,對方擡起眼眸,将染上髒污的手帕随意丢在屍體上,手帕飄過去恰好遮住了異種大睜着的血紅眼眸。
“還有一只沒死。”青年走到衛鈞和張弛的身邊,眉眼間舒展開來,那股冰封的冷意好似也消融不少,“你們需要做研究嗎?”
衛鈞的視線越過陸予的肩膀,朝着他身後看去。
他明白陸予這話的意思。
眼前這只渾身漆黑的異種與先前他們遇到過的完全不同,不知是新物種還是變異種,确實需要研究。衛鈞對張弛點點頭,後者立刻招呼着幾個異能者将異種龐大的身體從屍體裏堆裏扒拉出來,一邊扒還一邊問:“之前打電話的那哥們呢?得找來輔導一下心裏狀況啊。”
“好像在那兒。”
順着異能者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見賀錫儒拍了拍身上髒兮兮的衣服,又抖了抖灰塵,迅速關上已經破損的車門,朝着他們走來。注意到他們的視線以後,賀錫儒腳下步伐變大,後面索性又小跑起來。
一腳踏進屍體的包圍圈,他竟然還能面不改色地和張弛唠嗑:“實在不好意思各位,我當時打電話的時候太着急了,我沒想到我們家陸予這麽猛,能一打三。”
所有異能者在聽到‘猛’和‘一打三’的時候,非常統一地點點頭,表示贊成。
唯獨張弛手上的動作一頓,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地一扭頭,雙目緊緊盯着賀錫儒:“你和陸予認識啊?”
賀錫儒:“我是陸予的經紀人,我叫賀錫儒。我帶着他拍廣告回家呢,誰知道半路突然有只怪物趴在窗口,吓得老子差點厥過去。還好我們家陸予牛逼啊,哇你們是沒看到他那個動作,利落得……”
賀錫儒還在回憶當時的情節,張弛的表情卻逐漸變得怪異。
上次是七只異種,這次是三只完全沒見過的怪物。
它們就盯上陸予了?
最後,這頓晚飯最終還是沒能吃上,陸予和賀錫儒作為目擊證人随着衛鈞和張弛上了車,前往軍部大樓。賀錫儒和張弛都不是冷淡的性格,兩人在車上就跟打開了話匣子似的。張弛特地給賀錫儒講了一下自己和陸予的初遇,換來賀錫儒的連連感慨。
原來陸予在這麽早的時候就這麽牛逼了。
他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多看了一眼陸予,見青年表情冷淡,似乎完全不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究竟會震撼到多少人——這不BKING的典型技能嗎?
正想着,一直未開口但渾身冷冰冰的氣勢完全無法令人忽略的特殊部門老大衛鈞終于開了口。第一眼見衛鈞,賀錫儒便能感覺到他的冷和陸予的冷是完全不同的。前者是厚實的冰塊,後者是高山雪,衛鈞的冷仿佛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能輕易壓得人不敢多話。
而此刻,他看着陸予,眉心皺出弧度,用冰冷的言語指出了一個賀錫儒忽視了的事實:“陸先生,你是否得罪了什麽人?否則我想不到為什麽你兩次都能碰到這種危險的情況。”
張弛聞言迅速道:“與其說碰到,倒不如說是沖着你來的。陸予,這件事情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們特殊部門,都意義重大。”
若是陸予一直找不到兇手,這就意味着背後那人對陸予的謀殺會一直持續下去。
而他們,則無法解決‘為何突然冒出這麽多異種’的問題。
張弛又看了眼衛鈞,見對方似乎沒打算繼續說話,便只能自己補充開口:“盡管我們軍部和特殊部門一直防範着異種的再次來襲,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在我們預料之內。陸予對于你來說可能不太清楚三只異種能對人類造成多大的危害——”
“多年前,對付近百只異種,戰死了上萬人,其中還不乏數量衆多的異能者。”
衛鈞嗯了一聲,“希望你能将有用的信息都告訴我們。”
賀錫儒聽着這話,心裏也怪不是滋味的。當初異種入侵的時候普通人類被保護得極好,上戰場的是異能者和普通軍人,永遠留在硝煙之中的也是他們。可是,賀錫儒仔細思索了與陸予關系差到希望他死的人——只有一個陸栎。
陸栎同樣是異能者。
正想着,一直未開口的青年終于擡起眼眸看了幾人一眼,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地好似掀不起半點波瀾:“陸栎。”
張弛:“……但他是個異能者。”
“或者你更願意相信是陸家的其他人。”陸予望進他的眼眸,漆黑的暮色令張弛意外地感受到了恐懼,但這份恐懼很快随着主人移開的視線而消散,青年的聲音在耳畔繼續響起,“在我被找回陸家以後,我曾被關在籠子裏,嗜血種在籠子外徘徊。”
“什麽——”
張弛倏然瞪圓了眼睛。
“從陸栎的身上查,但如果你們不願意相信,和我也沒關系。”陸予的視線落在手機上,上面有傅雲朝剛發來的信息,問他晚飯吃了沒有。他斂着眼眸回複沒有,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了聊天之上。
只有張弛和衛鈞對視一眼,前者眼神惶惶抿起了唇,後者眉心皺起,眼中有寒冰似的冷意。
一行人來到特殊部門,象征性地做了個簡單的筆錄之後,張弛便告訴陸予和賀錫儒可以回家了。但看着兩人的背影,張弛抿了抿唇,忽然又上前拍了下陸予的肩膀,在對方的注視中,他低聲道:“如果你有任何關于陸栎與異種有關的線索,也可以及時分享給我們。”
像是為了讓陸予放寬心,他補充道:“不管陸栎是不是異能者,不管他是什麽身份,只要他和異種有關聯,等待他的只有死亡。這一點你可以盡管放心。”
陸予點頭:“知道了。”
張弛撓了撓頭,目光往外瞥了一下,看到不停地從大樓遠去的車子,忽然想到面前這兩人的車還破損着送到了維修廠,他連忙道:“要不我送你們回去?這裏也不太好打車。”
賀錫儒聞言眼睛便一亮。
他剛剛特地看了眼手機,還沒打不到車。
正要開口說好,陸予先他一步:“不必了。”
賀錫儒:“嗯?”
陸予:“我未婚夫說,他來接我。”
賀錫儒:“……”
張弛:“……”
對哦,你可不是單身狗。
作者有話要說:小傅:懂不懂未婚夫三個字的含金量啊!